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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我与老爷说说吧!”骆氏淡淡的看了候氏道:“原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从前老爷有交待,说燕竹是孩子这一辈最优秀的,他的婚事要慎重!”
骆氏的一个太极打下来,候氏原本还尚能维持着的笑便越发的淡了几分,似笑非笑的看了骆氏道:“嫂子,这孩子的事,你和大哥都是清楚的。我待要替他拿主意,老爷总疑心我没安好心。我这一腔好意却总是落不着好,是故这才求到你跟前来。”
骆氏笑了笑,没有接候氏的话。
“之前为着他大白天去那等腌渍地界儿的事,老爷怨我找了你和大哥,下了孩子的脸,小半个月没进我的房。这狗咬吕洞宾的事,我原本是不想再沾手。可谁让我养了他十几年,他便是心里不把我当娘看,我却不能不将他当儿子看,不是?”
“这荀家的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将来娶过来了,小夫妻俩闲时吟吟诗,作作对,是多好的神仙眷侣!”
骆氏端了茶盏轻轻的啜了口,低垂的眉眼间却是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是啊,琴棋诗画样样好,可是针凿女红呢?娶妻娶的是过日子,又不是纳妾,讲究个红袖添香什么的!骆氏茶盏离手的那刻,眼底的嘲讽尽敛,看了候氏道:“是啊,这燕杨的媳妇就是个不错的,想来那位小姐也差不到哪去。”
候氏听骆氏提起荀慧娘,脸上的神色便变了变。
“弟妹,你看,要不这样吧?”骆氏征询的看了候氏,“容我与你大哥商量商量,他若是说好,我明天便去了荀家说媒。”
“不用了!”
骆氏的话才落下,还不待候氏出声,门外便响起一声断然的喝止声。
那声音才起,候氏脸上的神色便僵了僵,下一刻便怨怪的看向骆氏,不想骆氏却也看也不看她一眼,笑盈盈的起了身上前撩了帘子,“小叔来了。”
“嫂嫂。”邱寿生向骆氏行礼,随后便走了进来,目光在对上屋子里的候氏时,冷冷的哼了哼,轻声道:“燕竹的事,你不必插手。”
当着骆氏和邱员外的面,候氏被落了面子。一瞬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稍倾,霍然起身迎了邱老爷道:“他也是我的儿子,为什么,我不能过问?”
“嗤”邱老爷一声不屑的轻嗤,冷声道:“你的儿子?人果真只要把脸皮扯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能做!”
“你”候氏原只想着当着外人,邱老爷便是心中对她再有不满,也不会太过份,却不想,邱老爷这会子,却是完全不给她留半分情面,当下脸涨得通红,下一刻,嗓子一哽,便凄声道:“我辛辛苦苦为你邱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换来的便是你这样一句话么?”拌了手指着邱老爷道:“邱寿生,你欺人太甚!”
邱老爷面对候氏的指责,眉毛也没抬下,转身对邱员外道:“大哥,燕竹的事,便依我之前说的办。”
“不行!”候氏猛的站了起来,走上前,瞪了邱老爷,一字一句道:“邱寿生你既然无情便别怪我无义!”
“你待怎的?”邱老爷眉目紧拧目光咄咄的盯了候氏。
“我要跟你义绝!”
一侧站着的骆氏连忙上前扯了候氏道:“弟妹,这是说什么话,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说这么伤感情的话!”一边使了眼色给邱员外,连声道:“老爷,你领了小叔出去坐坐吧,让弟妹静一静。”
邱员外连忙称是,上前扯了邱老爷,劝道:“寿生,我那新得了一方砚台,你随我去看看。”
邱老爷拂了邱员外的手,对邱员外和骆氏抱了抱手,道:“大哥,嫂子,真对不住,为着我们家的事,让你们为难了。”
“哎,一家人说什么为难不为难的。”骆氏对邱老爷道:“我和你大哥就盼着你们能好好的,便比什么都强。”
邱老爷脸上便生起一抹涩笑,垂眸道:“怕是要叫嫂子失望了。”话落,转头看向邱员外道:“既然候氏有求去之意,那便请大哥做个见证吧。”
言下之意便是他尊重候氏的决定!
候氏听闻邱老爷话中之意,脸上的神色瞬间便僵硬如石。
她所依仗的不过是她在邱家有子有女,这么多年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外人眼里,她是合格的邱家妇!一句义绝,只不过是逼迫的一种手段一句话罢了!却怎样也想不想,邱老爷竟是二话不说,便同意了。
候氏当即怔在原地,下一刻,“嗷”一声,掩脸痛哭,哭倒在劝话的骆氏怀里。
“天啊,我这可怎么活啊!”候氏边哭边说道:“我这么多年勤勤俭俭任劳任怨,难道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强果吗?”
“弟妹,你别难过,待老爷劝劝小叔。”骆氏一边劝着候氏,一边对邱员外道:“老爷,你快劝劝小叔,少年夫妻老来伴,这都什么年纪了,还谈什么义绝不义绝的。”
“大嫂你不必劝她。”邱老爷目光幽幽的看着以帕掩脸痛哭的候氏,沉声道:“念在夫妻一场,看在杏娘和燕杨的份上,我容她义绝,若再得寸进尺,别怪我将她做的那些龌龊事一一说出来,到时便是燕杨和杏娘认不认她这个娘且难说。”
“你说,你说,我行得正坐得直,没什么不能让人说的。”候氏一甩手里的帕子跳了起来。
邱老爷冷冷一哼,目光如刀的睨了候氏,“别的我也不多说,我只问你,燕竹五岁那年为何会掉进门后的池塘,差点连命都没了?”
邱老爷的话一落,候氏脸上便似见到鬼般。
“你还要我说出更多的吗?”
“你说,你说”候氏色历内荏的看了邱老爷,哆了唇道:“我我不怕,我什么都没做。”
邱老爷冷冷一哼,不再看向候氏,转身对着骆氏郑重一拜,“嫂子,请你明天一早去陶家走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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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说媒()
候氏铩羽而归。
第二天,骆氏便打扮齐整坐着黑漆平头马车去了陶家。
好在老板娘早得了柴老板的吩咐,知道邱家中秋节前会来纳采,是故,这些日子没事便来陶家坐坐,就是想着,到时能帮着陶大娘一把。
这天,骆氏到得陶家时,老板娘早她一刻到,正陪了紫苏和陶大娘在天井里说闲话,听到门外叩门声,一边玩着的四妹蹦跳着上前,待打开门,对上骆氏笑盈盈的脸时,不由便甜甜一笑,轻声道:“婶,您找谁?”
“闺女,这是陶家吗?”
四妹看着穿了一身姜黄杭缎素面褙子的骆氏,待看到她发间金灿灿的发钗时,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连忙回头对里面喊道:“娘,有客人来。”话落,又侧身让了让,对骆氏道:“婶,您没找错,我们家就姓陶。”话落往边上让了让,“婶,您请进吧。”
“哎,这闺女真懂事。”
骆氏看着乖巧懂事的四妹,当下心里便有了淡淡的欢喜,越发认为紫苏肯定也差不到哪去。而这时,陶大娘已经起身迎了出来,待对上一身富态的骆氏时,不由便怔了怔,虽说心里大至也猜得到是什么事,可还是不由自主的问道:“这位太太,您找谁?”
骆氏看着穿得虽然朴素但一身却是干净利落的陶大娘,目光又掠过她看向了天井里正慢慢迎出来的老板娘和紫苏,只一眼,她的目光落在紫苏身上便挪不开。
紫苏穿了一件脂红的刻丝小袄,下面是一条月白的襦裙,裙角用脂红的线绣着几只翩翩欲飞的蝴蝶,那些蝴蝶随着她步子移动,便似要飞起来一般。
再往上看,便看到一张鹅蛋脸,眉似柳叶,目若秋水,一管小巧的鼻子似玉雕而成,再往下看是一片粉润如新绽花瓣一样的菱唇。此刻紫苏迎了她,正浅浅含笑,笑意绽开时唇角两处浅浅梨窝乍现,这般娇娇俏俏,难怪燕竹他死活都要娶了她。
“他婶,我夫家姓邱,我姓骆。”骆氏上前与陶大娘见礼。
老板娘与紫苏对视一眼,立即笑盈盈的道:“原来是邱太太,紫苏,快去烧壶开水,替邱太太沏壶好茶。”
“哎。”紫苏应声退下去。
骆氏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朝紫苏看了过去,虽脸上初时有着淡淡的羞涩,但很快便行态自如不卑不亢。心下对紫苏又赞同了几分。
“她婶,请了邱太太屋里说话吧?”老板娘对陶大娘道。
陶大娘似恍然回神,连忙道:“哎,说的是,邱太太,屋里坐。”
骆氏微微一笑点头,往边上让了让。
后边跟着的四妹,飞快的上前将大门给掩了,一溜烟的跑去了厨房。
这边厢,屋子里原本讷讷不知所措的陶大娘在八面玲珑的老板娘的帮助下,总算是没让骆氏感觉到冷场,本就是一场自由恋爱,几句话下来,骆氏便说出来了来意,奉上了邱燕竹的生辰八字。
陶大娘双手接过,往一侧小心的放了,又将写紫苏生辰八字的大红庚贴拿了出来,双手呈了给骆氏,“这是我家紫苏的。”
骆氏笑盈盈的接了,打开瞄了一眼,入眼的是一手秀丽精致的拈花小楷,字如黄豆大小,匀称平衡,端庄秀丽。便是她自幼请了先生教习嫁与邱员外后也隔三差五会写上一贴,确也自符不及此字!
“好漂亮的一手字。”骆氏此刻毫不掩饰心中的欢喜,对陶大娘道:“却不知道出自何人笔下?”
陶大娘默了一默,稍倾抬头看了骆氏道:“是小女亲笔所书。”
骆氏不由便笑道:“哎呀,我家燕竹可真是找到宝了!”
她话中对紫苏毫不掩饰的欢喜,瞬间感染了陶大娘,陶大娘在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声道:“哎,是啊,我家二妹真的很好的。”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骆氏笑盈盈的举了手里的生辰道:“所谓字如其人,能写出这样秀丽小楷的姑娘绝不会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