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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婆子们低垂的眉眼互相看了看,在彼此眼里都看到了一抹浓浓的嘲讽之色。
“青青。”陶大娘竭力镇静了声音喊了青青。
“太太。”青青权开扶了陶大娘的手,探手自怀里,取了一个荷包出来,自里面拿出一锭一两的银子递给了领头的媳妇婆子,“这位嫂嫂,这是我们太太赏你们喝酒的。”
正低笑的媳妇婆子们便愣了愣。
“嫂嫂们快拿着,”青青笑眯眯的道,眼见众人愣在了那,作出恍在大悟的神色,犹疑的道:“可是少了?”话落,连忙又去荷包里取银子。
邱家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往常打发的也就是几分银子的事,现如今陶大娘出手就是一两。而青青还当众人嫌少,要再加银子。这传了出去,还不拘会被怎么说。
领头的婆子连忙轻轻的咳了咳。
“奴婢们谢太太赏。”为首的媳妇婆子连忙接了青青手里的银子。
婆子便回头对陶大娘道:“太太,我们快些去吧,想来,我们家太太该等得着急了。”
127极品一家()
邱家三进的小院,占地约有个十来亩。
楼舍房宇到不显得有多气派非凡,但那个引水而修的花园子到是让人眼前一亮。虽没有大户人家的精心但却有着非一般庄户人家的别致。
远远的,陶大娘便看到正陪着骆氏轻声言笑的候氏,说是赏花,其实人也不见多。除了候氏和骆氏便是大奶奶荀慧娘,还有荀慧娘身边胖胖乎乎圆润润的邱杏娘,此刻见了陶大娘在婆子的引领下朝这边走来,一时不由都停了嘴里的话,目光朝她看过来。
照理做为主人的候氏该是上前来迎接的,然,候氏却只是抬了抬眉眼,便复又低头与骆氏轻声的说起话来。
“这绿芙蓉原是老爷试着种种的,不曾想,这随手的一试,却是几圃花里长得最好的。你看看,若是喜欢,稍后使了人搬些回去,屋子里摆着。”
骆氏眼见陶大娘朝这厢缓缓走来,却见候氏连身子也没动一下,又想起邱燕竹之前的拜请,心下已是明了几分。
这是候氏要给陶大娘下马威了!
她觑了眼候氏,又看了看正说得好不高兴的荀慧娘和邱杏娘两姑嫂,心下叹了口气,对候氏道:“那好似陶家太太吧?走,我们去迎迎她。”
候氏撇了撇嘴,淡淡的道:“不必,她不是已经过来了?”
骆氏才起的身子便又坐了回去,微微撇开了脸,拿帕子掩下了唇角的一抹冷笑。
她很是不明白这候氏是怎么想的!她可是让人将陶紫苏好好打听了一番,在得了下人的消息后,没的把她吓了一跳。忖道:她若是要有个这样能干的媳妇,她一定把她当菩萨供着!
眼下瞧候氏的做派,许是因着做不了邱家的主便打定主意要让陶家来悔亲!但倘若这陶家忍了这一时之气,确不知候氏往后如何在那陶紫苏手下讨到好!光这么想想,候氏都觉得很是期待啊!
陶大娘由着婆子领到个候氏跟前,隔了一层衣袖的手死死的抓紧了青青的手,清秀的五官因为紧张而僵硬的几近木化,却还是被她扯出了一抹笑。
“陶家太太来了。”骆氏起身上前迎了陶大娘,亲热的伸手去牵陶大娘,待感觉到陶大娘满身的僵硬时,不由便是是的叹了口气,一边柔声道:“正打算出去迎一迎你,不想你这么快就到了。”
“不用了,左右没几步路,不必客气。”陶大娘对骆氏道。
话落,目光径直朝正低了头去看叠放成菊楼的候氏看去,犹疑的道:“这位是”
“这是燕竹的母亲,便也是你未来的亲家母。”骆氏笑吟吟的回头对候氏喊了声,“弟妹。”
“哎!”候氏淡淡的抬起头看了陶大娘,脸上皮笑肉不笑的道:“太太这么快就到了。”不待陶大娘开口,转而对领路的婆子喝斥道:“怎么办事的,亲家太太来了也不知道使个人来回声,我好出去迎迎,让燕竹知晓了,还当是我慢怠了亲家太太。”
“太太恕罪,”婆子连忙上前请罪,“原是想使人来回禀太太的,可陶家太太客气,说是不敢劳累太太。”
青青冷冷的挑了挑眉头,将自说自话的婆子的上下打量了一眼,牢牢的记住了。心道:待姑娘往后进了门,不披你层皮,我便不是青青!
婆子的话落,候氏便笑了对陶大娘道:“哎,你这真是太客气了,有道是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你这样,我可真是担待不住。”
言下之意,颇有些陶大娘高攀的意思!
陶大娘虽生性懦弱便却并不是个愚笨之人,听了候氏的话,原本僵硬的身子,便越发的僵硬了!她微微的抬了脸,目光对上虽满脸笑意,但目中却无一分笑容的候氏。
良久,笑了笑,垂眸轻声道:“先前不曾见过太太时,还心中忐忑,现如今见了太太,那份忐忑到是少了不少。”
“哦?”候氏颇为奇怪的看了陶大娘,她自是打听明白了陶大娘是什么样的人,才会给拿话拿捏住陶大娘,并且给了陶大娘这样一个下马威,眼下见陶大娘虽然紧张至极,却并不曾有慌乱失措之态,心下已是有了几分疑惑,怕打听来的消息不实。略一沉吟,便道:“却不知道,亲家太太这话是怎么说的。”
陶大娘笑了笑道:“原只当是太太不喜我家紫苏,有心慢怠,现如今年亲家太太甚是知理识事,道理明白的很,我这不就放心了!”
陶大娘是壮着胆子将那番话说完的!说完一颗心便扑通扑通的一阵狂跳。生怕惹恼了候氏,让她撕破了脸跟自己掐起来。是故,频频拿眼角打量候氏。
却不想,她的话一说完,别说是候氏,便是骆氏也怔了怔。
骆氏原是跟陶大娘打过交道的,自是知晓她是个怎样的人,现如今这泥菩萨一样的也被候氏逼出了三分血性,却不知今天这场赏花会到底会是怎样的结果了!
候氏听完陶大娘的话,只恨得差点将舌头都咬断了!
她本意是暗讽陶家不要脸,为了攀上这门亲事,自甘做低伏小,失了做人的正气。却不想,陶氏会借话说话,将那番反话当成正话来说。她若是辩驳了,便成了那个不识理不明事的人!可她若是应了候氏恼怒的撩了眼一直竖着耳朵朝这边听话的荀慧娘和邱杏娘一眼。
荀慧娘冷冷一笑,拿手肘拐了拐身侧的邱杏娘,轻声道:“我们娘吃亏了,杏娘,你快上去帮帮吧。”
邱杏娘早就听得心头不快,此刻听了荀慧娘的话,当下便扔手里的才折的花骨朵,笑吟吟的朝这边走来,远远的便喊了声,“娘”待走至跟前,像是才发现了陶大娘似的,蹙了眉头对候氏道:“娘,你也真是的,下人有事要回,便到前堂去,好端端的领到这花园子来干什么?”
下人!
青青看着壮得跟座小山似的邱杏娘,差一点便将心里的那句,“你又是哪来的母夜叉”给蹦了出来。
骆氏脸色当即变了变,邱杏娘的为人,她是知道的,这位姑奶奶说得好听点,是性子直,爽利。说得难听点,那就是脑子缺根筋,说话做事不用脑子。
当下,骆氏便轻声笑了道:“杏娘,可别胡说,这是跟燕竹订了亲事的,陶家太太,是你母亲特意请了来赏花的。”顿了顿,道:“你还不快过来见礼?”
“陶家?”邱杏娘回头打量着陶大娘,在她眼里只要长得比她瘦比她好看的,那都是不能容忍的一件事,眼见得陶大娘一副瘦瘦弱弱病西施的样子,不由便脑补了下紫苏或可能的长相,当下心头便不乐意了。她没好气的道:“大伯母,燕竹说的亲事不是荀家的妹妹吗?怎的又变成了陶家?”
骆氏一瞬间脸都白了!
她连忙撇了头朝陶大娘看过去,待看到同样变了脸色的陶大娘时,连忙轻声斥责邱杏娘道:“你不知道可别乱说,燕竹跟陶姑娘可是连庚贴都换过的,怎么又扯荀家妹妹的事了?”
“我怎么胡说了!”邱杏娘瞪了骆氏,大声道:“燕竹不是一直说要娶荀家妹妹的么,这么些年荀家妹妹推了上门说亲的,一门心思的等燕竹,他怎么能做出这种始乱终弃的事?”不待骆氏开口,邱杏娘转头看了荀慧娘道:“嫂子,你过来,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葛慧娘便笑吟吟的走了过来,扯了把邱杏娘用不低不高的声音说道:“杏娘,你不知道,陶家姑娘对我们燕竹可是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邱杏娘“嗤”一声冷笑道:“救命之恩便要以身相许?救命之恩便可以坏人姻缘?若是这般,那不若不救!”
骆氏眼看着这母女婆媳你一言我一语的拿话挤兑着陶大娘,急得身后起了一层冷汗。想要上前斥责几句邱杏娘,可人家正经的娘坐在那一言不发,她又有什么立场?情急之下,只得去看陶大娘,想要安抚陶大娘几声,然对上陶大娘愤愤不己的眸子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当下只得急急的对跟了自己来的婆子使眼色。
婆子便悄然的退了下去,候氏冷眼看了便使了眼色给自己的婆子。
这边厢,候氏看着陶大娘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后,方假意开口斥责邱杏娘道:“别胡说,陶姑娘怎么会是挟恩以报?是燕竹他一心求娶。”
“呸!”邱杏娘“啐”了一口,冷笑道:“娘,你怎的这般糊涂?燕竹跟荀家妹妹的事,你可是亲口应允了荀家婶婶的,现眼下,燕竹说另娶就另娶,你拿什么去跟荀家婶婶交待?又让嫂子日后如何回娘家?”
“唉!”候氏长长的叹了口气,强笑道:“虽然我是做娘的呢!子女欠下的债,总是要我这当娘亲的来陪不是!”
陶大娘自从进了邱家的门,一口热水没喝上,屁股连凳也没挨个边,便这样被她母女婆媳轮番着指责为难,她不是没有气性的人,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