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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嵩山派图谋合并五岳剑派一事,以及担忧杨莲亭与朝廷开战会让朝廷恼羞成怒出兵对付华山派,心烦意乱之下,也没多少精力去指点林平之了。
即便如此,林平之亦是日日加倍勤练武功,期盼早已习武有成能为死去的父母报仇。但习武之道,往往欲速则不达,华山派武学中正平和,林平之却是心有执念,一时间武功却是进境缓慢。
而后岳灵珊求得宁中则教她玉女剑法,但令狐冲被罚面壁,会玉女剑法的灵雎又正好不在华山,一时间找不到适合的对练人选,便想到了林平之。
于是。岳灵珊便一边教林平之华山剑法,一边让林平之用家传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与她对练玉女剑法。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华山顶上一日冷似一日。又过了些日子,岳夫人替令狐冲新缝一套棉衣,命陆大有送上峰来给他,这天一早北风怒号。到得午间,便下起雪来。
令狐冲见天上积云如铅,这场雪势必不小,心想:“山道险峻,这雪下到傍晚,地下便十分滑溜,小师妹不该再送饭来了。”可是无法向下边传讯,甚是焦虑,只盼师父、师娘得知情由。出言阻止,寻思:“小师妹每日代六师弟给我送饭,师父、师娘岂有不知,只是不加理会而已。今日若再上崖,一个失足,便有性命之忧,料想师娘定然不许她上崖。”
黄昏之时,林平之正练完剑。见岳灵珊提着饭篮,当即走上前。唤道:“师姐,师姐。”
岳灵珊转过头,问道:“咦,你在这练剑啊?”
林平之点头道:“是的,师姐!”一顿,又问道:“师姐。有件事情我想请教你。”
岳灵珊道:“什么事?你说。”
林平之略显迟疑,问道:“噢,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这些日子。我怎么没见到过大师姐?”
岳灵珊疑惑道:“你认识大师姐?”
林平之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道:“也不知道算不算认识。”
闻言,岳灵珊顿时好奇了,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林平之道:“大师姐救过我一次。”说着便将当日在林中灵雎救他一事简述一遍。
岳灵珊恍然道:“哦,原来如此!”
林平之道:“所以我想谢一谢大师姐,但上山这么久了,却从没见到大师姐。”
岳灵珊道:“大师姐这几年来都是这样,经常不在华山。”
林平之道:“噢?大师姐经常不在华山?”
岳灵珊道:“是啊!大师姐这几年经常下山行走江湖,偶尔才会回来华山看看小穆顺,而且她天性冷漠,整个华山派,除了娘和小穆顺,就是算我和爹,跟大师姐也说不上几句话。有时候就算她回来,我们也可能不知道。”
闻言,林平之心道:“原来她是天性如此。”
岳灵珊一顿,又叹道:“说来,大师姐的身世比你还惨。”
林平之心中一震,道:“大师姐的身世?”
岳灵珊点头道:“是的,大师姐跟你一样,全家被人杀害,只剩下她一人,大师姐那时候还很小,被那些坏人骗去,训练成刺客。是二师哥救了她,把她带回华山的。”说着又解释道:“不是现在的二师哥。”
林平之却没见岳灵珊最后一句,在听到灵雎的身世之后,林平之便不由觉得她与灵雎是同病相怜,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大师姐的身世这么可怜。”一顿,又惊疑道:“可大师姐当日说要去琼州找她的亲人,她还有亲人?”
岳灵珊一怔,惊呼道:“啊!大师姐原来是去琼州了?”
林平之道:“是啊!大师姐亲口说的。”
岳灵珊自语道:“大师姐一定是去找二师哥了。”
林平之不解道:“二师哥?他不是在华山吗?”
岳灵珊道:“不是劳师哥。”
林平之道:“不是劳师哥?”忽然,林平之想到了一个人,惊疑道:“难道是杨……杨……”杨莲亭的事迹,林平之又这么会没听过,甚至小时候他还见过他,将他当成偶像,自然知道杨莲亭曾经是华山派二弟子,而且杨莲亭复活归来,与朝廷开战一事他也是听说了的。
岳灵珊当即四处张望,见周围无人,顿时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说。”
林平之点了点头,他对江湖之事陌生,但却也并非无知之辈,知晓杨莲亭之事有多么重大。毕竟那个人跟朝廷宣战,在大明朝内,那个人就是‘乱臣贼子’。一旦跟他扯上关系,都会被株连。
岳灵珊道:“好了!我要去给大师哥送饭了。记住,不许多嘴多舌,否则明儿我揍你。”
林平之应道:“师姐放心。我半个字都不会说的。”
岳灵珊笑道:“这还差不多。”说着便提着饭篮子转身往思过崖走去。
令狐冲眼巴巴等到黄昏,每过片刻便向崖下张望,眼见天色渐黑,岳灵珊果然不来了。令狐冲心下宽慰:“到得天明,六师弟定会送饭来,只求小师妹不要冒险。”
正要入洞安睡。忽听得上崖的山路上簌簌声响,岳灵珊在呼叫:“大师哥,大师哥……”
令狐冲又惊又喜,抢到崖边,鹅毛般大雪飘扬之下,只见岳灵珊一步一滑的走上崖来。令狐冲以师命所限,不敢下崖一步,只伸长了手去接她,直到岳灵珊的左手碰到他右手。令狐冲抓住她手,将她凌空提上崖来。
暮色朦胧中只见她全身是雪,连头发也都白了,左额上却撞破了老大一块,像个小鸡蛋般高高肿起,鲜血兀自在流。
令狐冲道:“你……你……”
岳灵珊小嘴一扁,似欲哭泣,道:“摔了一交。将你的饭篮掉到山谷里去啦,你……你今晚可要挨饿了。”
令狐冲又是感激。又是怜惜,提起衣袖在她伤口上轻轻按了数下,柔声道:“小师妹,山道这样滑溜,你实在不该上来。”
岳灵珊道:“我挂念你没饭吃,再说……再说。我要见你。”
令狐冲道:“倘若你因此掉下了山谷,教我怎对得起师父、师娘?”
岳灵珊微笑道:“瞧你急成这副样子!我可不是好端端的么?就可惜我不中用,快到崖边时,却把饭篮和葫芦都摔掉了。”
令狐冲道:“只求你平安,我便十天不吃饭也不打紧。”
岳灵珊道:“上到一半时。地下滑得不得了,我提气纵跃了几下,居然跃上了五株松旁的那个陡坡,那时我真怕掉到了下面谷中。”
令狐冲道:“小师妹,你答允我,以后你千万不可为我冒险,倘若你真掉下去,我是非陪着你跳下不可。”
岳灵珊双目中流露出喜悦无限的光芒,道:“大师哥,其实你不用着急,我为你送饭而失足,是自己不小心,你又何必心中不安?”
令狐冲缓缓摇头,说道:“不是为了心中不安。倘若送饭的是六师弟,他因此而掉入谷中送了性命,我会不会也跳下谷去陪他?”说着仍是缓缓摇头,说道:“我当尽力奉养他父母,照料他家人,却不会因此而跳崖殉友。”
岳灵珊低声道:“但如是我死了,你便不想活了?”
令狐冲道:“正是。小师妹,那不是为了你替我送饭,如果你是替旁人送饭,因而遇到凶险,我也是决计不能活了。”
闻言,岳灵珊当即心中一暖,紧紧握住他的双手,低低叫了声“大师哥”。
令狐冲想张臂将她搂入怀中,却是不敢。两人四目交投,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动也不动,大雪继续飘下,逐渐,逐渐,似乎将两人堆成了两个雪人。
过了良久,令狐冲才道:“今晚你自己一个人可不能下去。师父、师娘知道你上来么?最好能派人来接你下去。”
岳灵珊道:“爹爹今早突然收到嵩山派左盟主来信,说有要紧事商议,已和妈妈赶下山去啦。”
令狐冲道:“那么有人知道你上崖来没有?”
岳灵珊笑道:“没有,没有。二师哥、三师哥、四师哥和陆猴儿四个人跟了爹爹妈妈去嵩山,没人知道我上崖来会你。否则的话,六猴儿定要跟我争着送饭,那可麻烦啦。啊!是了,林平之这小子见我上来的,但我吩咐了他,不许多嘴多舌,否则明儿我就揍他。”
令狐冲笑道:“唉呀,师姊的威风好大。”
岳灵珊笑道:“这个自然,好容易有一个人叫我师姊,不摆摆架子,岂不枉了?不像是你,个个都叫你大师哥,那就没甚么希罕。”两人笑了一阵。
岳灵珊想起灵雎一事。说道:“大师哥,你知不知道,原来大师姐去琼州找二师哥了。”
闻言,令狐冲眉头一皱,道:“她怎么这么胡来?”
七年来,因为杨莲亭脱离华山派那件事。令狐冲和灵雎的关系一直很差,两人甚至是没有半点交流。
岳灵珊道:“大师哥,你不知道,我听下山采购回来的师兄们说了,二师哥他已经打败了朝廷水师,攻下广东,我想他很快就会推翻朝廷,到时候二师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来华山了。”
令狐冲摇了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
随后。令狐冲又道:“你今晚是不能回去的了,只好在石洞里躲一晚,明天一早下去。”当下携了她手,走入洞中。
石洞窄小,两人仅可容身,已无多大转动余地。两人相对而坐,东拉西扯的谈到深夜,岳灵珊说话越来越含糊。终于合眼睡去。
令狐冲怕她着凉,解下身上棉衣。盖在她身上。洞外雪光映射进来,朦朦胧胧的看到她的小脸,令狐冲心中默念:“小师妹待我如此情重,我便为她粉身碎骨,也是心甘情愿。”
支颐沉思,自忖从小没了父母。全蒙师父师母抚养长大,对待自己犹如亲生爱子一般,自己是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他日势必要承受师父衣钵,执掌华山一派。而小师妹更待我如此,师门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