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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格奇异,身虽死,魂尚在,却又算不出在哪儿,让我自己去寻。
起初我以为是柳晴柔,但后来发现不是,她学得了你的外在三分皮毛却学不来你内在的神韵。所以,我便怀疑是谢府的三小姐,也就是你了。而你又说了我的表字——琸——这个世间只有谢婉知道的名字,谢婉不是你,又是谁?”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云曦的手悄悄的摸进袖内,匕首一闪飞快地刺向南宫辰。
谁想到南宫辰看似身受重伤虚弱不堪,但手劲之大动作之快超乎了云曦的估算。
她的手腕被他钳住,匕首也被打落在地。
他喘息着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要枉费心思了。”
他被她钳着胳膊半圈在怀里,云曦的身子僵着低头冷笑不语。
顿了顿,他又道,“打铁的铁手李是我杀的,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去过北地的黑水岭,你的父母不是我杀的。”
她冷笑一声,“南宫辰,我不信你的话。”
“我说的是实话,我又为什么要杀你的父母?我没有必要!我骗谁也不会骗你。”他道。
他将她骗到了死,还说没有骗她?
“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总有一天我会查到真相,顾贵妃当年也去了黑水岭,她也一定会知道。”
“婉婉!”南宫辰的双手紧紧的钳着她的双臂,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声音虚弱透着焦急,“那件事情你不要去查了,否则你会丢命。你说是我杀了你前世的父母,我承认就是了,那顾贵妃你也不要去招惹她,那妖妇心狠手辣,你惹不起!”
“与你何干?”她低着头,无声冷笑,“南宫辰,我今日落在你的手上,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否则他日相见,我还是不会放过你。”
南宫辰没说话,也没动,微微阖着眼。
云曦被他钳住动不了,言语上刺激他,他无动于衷,她只得另想办法。
这时,从远处传来马匹的嘶叫声,云曦微微挑眉,冷笑道,“怎么?不想让我死得痛快,要五马分尸么?”
南宫辰忽然睁眼,很快地放开了她。
同时伸手将她一推,他看着她道,“你走吧,这一定是暗龙卫来了。暗风早就在怀疑你,要是被他发现了你,你就得死。”
那群骑马的人动作很快。
云曦已能隐隐约约看见一群黑影子在山林里策马奔来。
她飞快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跑开了。
南宫辰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山林间的荒草丛里,这才缓缓朝那地上扔下的玉佩走去,捡在手里。
琸。
他的手指在玉佩上摸搓着,眼神渐渐的变冷。
然后,他的身子忽然朝地上栽去。
那群骑马的人惊呼一声,“世子!”
暗风当先跳下马背,几步便跑到他的近前,将南宫辰扶起来。
“世子,原来你在这儿?属下们找了你一夜了。你伤势很重,属下们这就带你回京去。”
南宫辰却挥开暗风的手,冷声道,“本世子伤势太重,不宜舟车劳累,你们竟然还要本世子现在就回京?这是想我死得快吗?”
“可是世子,皇上命属下们务必将您尽快送回京中啊。您身子伤势重,可以坐轿撵,不坐马车。”
“这里离京城只有二百多里地了,随时可以回京,就这么定了。”说完,他闭了眼,不再理暗风众人。
暗风只得叹了口气,吩咐其他人说道,“在这里扎下营帐!休整一天再出发。”
……
云曦隐在荒草里,看到远处南宫辰一行人就地扎起了帐蓬,想起刚才南宫辰说的话,她微微蹙眉沉思。
当年黑水岭的黑衣人刺客中没有他?这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他叫她不要再往下查,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人插手?
这个人,他太会伪装了,伪装成弱者,伪装身份,连情绪也伪装。
她不相信这个人。
徒步在荒无人烟的山林里,一直走到太阳升到头顶,她才停了脚步。
放眼望向四周,林中寂寂,偶尔有几声鸟雀的叫声。
此时,她想起那年父母双亡又与段奕走散的心情,幼年的她坐在陌生人的屋门前,恐惧,迷茫,无助,整日里惶惶不安。
不能往下查?她父母的死就此算了?她的那些恐惧与迷茫白白忍受着?不!
她绝不这么活着!
……
谢君宇的两个仆人得了谢君宇的吩咐后,连夜往京中赶,回到了京中的碧水山庄。
“老爷,夫人,出事了!公子有重要的事情让小人们回来通知府里。”两个仆人进了门就跪拜下来焦急的说道。
谢五老爷与谢五夫人见二人一身风尘仆仆,一脸愤然,忙问,“可是少爷在青州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老爷,咱们被人欺负了呢!”仆人急得哭着说道。
“欺负?是谁欺负你们了?谁的胆子这么大?”谢五老爷的音量都拔高了几分,怒道,“快说,我碧水山庄的人决不饶了他!”
“老爷,夫人,就是那醉仙楼的谢枫,咱们家在青州施灾粮。他们也在青州施灾粮,但是他们太霸道了,居然不让咱们山庄的人施灾粮,还蛊惑灾民打死了君武少爷,连尸首也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啊,老爷,你一定要为君武少爷报仇啊——”
“什么?”谢五老爷又惊又怒,“醉仙楼欺人太甚!敢打死人?实在猖狂!老夫绝不会放过他!”
“是的,大公子也气不过,但是他现在手里的人太少,不敢正面对醉仙楼的人冲突,才让小的们回来通知老爷。大公子说,以老爷能力,一定能将那醉仙楼的谢枫扳倒!”
“老爷,咱们不能饶了醉仙楼的人!”谢五夫人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据说那谢枫颇得谢老夫人的赏识,要是他将来得了势,又是这么一个狂傲的人,咱们五房的人还有得活路么?”
谢五老爷抿着唇,抚着胡子沉声道,“说的没错,不能就此罢休,老夫一定不会放过他!咱们五房的人不能白白死掉,要他以命抵命!”
谢五夫人这时又问两个小仆,“那么大公子呢?他现在在哪儿?”
“大公子跟随着晋王世子呢,说是一同回京。”
只是令谢家五房没有想到的是,一连过了好几日,都不见谢君宇回京。
谢五夫人心中担心,忙派了仆人去打听,得知晋王世子已回到了京中,而谢君宇却是下落不明。
“快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谢五老爷与谢五夫人急得跳脚。
又安排了几十个仆人沿路往青州去寻,找了几日,才在一处山沟里发现了已快奄奄一息的谢君宇。
谢君宇也算命大,断了一条胳膊同时被南宫辰踢了两脚,又被云曦扎了两刀,还没有死。
他掉落的地方正好是一片酸枣林,又是在一处小山涧边上,靠着一点水与一点儿枣子,愣是活了这么多天。
谢五老爷与谢五夫人看到一身血淋淋不成人样的谢君宇时,一个嚎啕大哭,一个气得两眼血红。
谢五老爷咬牙切齿,“我碧水山庄与醉仙楼谢枫势不两立!”
“爹,娘!”谢君宇眼底森寒,咬牙说道,“儿子要将那谢枫的人一个一个做成人人——”
“对,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
云曦离开南宫辰后,靠着太阳辨认着方向,渐渐地走出了谷底的山林。
到傍晚时,她走到一处集镇,买了身男儿身的衣衫,找了间客栈住下。
又命店家送了些热水到房内,梳洗了一番后,换好衣衫走到楼下大堂里准备点菜吃饭。
她刚刚走下楼梯,便听到身后有人喊道,“曦……曦公子?”
仿佛喊的是她,但在这么个陌生的小地方哪里会遇上熟人?
她并没有回头依旧往前走。
身后那人却又继续喊道,“曦小姐好像很忙啊,走路的脚步都是匆匆忙忙的。没时间同在下说一句话吗?”
声音温润,听着有些耳熟。
云曦这才回头朝身后看去,只见楼梯上走下一个青年公子来。
这人穿一身天青色长衫,墨发半散半束,发丝用一只墨玉簪挽起,手执一柄白纸折扇,通身显贵,却又不张扬奢华。如画的眉目浅含微笑,温文尔雅,正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的眼睛微微一眯,他怎么在这儿?还是在这么个偏僻的小镇上?
段轻尘走到她的面前,在三步外的地方站定了,额首浅笑道,“曦小姐?真是巧,在这里遇到你了。”
她浅浅行了一礼,说道,“原来是睿世子啊。我是赶路经过这里,天黑了便来投宿,睿世子这是……公差?”
段轻尘一向都是深居简出,极少出门,也从不到外地巡查。
这次怎么出公差了?还这么巧的遇上了他?
而且,按理说左督御史是朝中二品大臣,各地的驿馆可以免费供他住宿,另外还有专门的仆人服侍。
他委屈自己住这客栈做什么?
况且这客栈看起来也只是个三等客栈,住一晚只要几十文的小客栈,而他还是个出生在皇家宗室的王府世子,受得了这份清苦委屈?
云曦不禁微微眯眼,心中生疑。
段轻尘对她脸上生起的疑惑丝毫不在意,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在下出公差呢,如今正要回京,路过这里便到此住宿了。曦小姐如果不嫌弃,由在下请曦小姐吃晚饭如何?”
云曦抬头看了他一眼,想到那天晚上她偷偷潜入兵司库时,他不动声色的帮她解了围,对这人更是好奇了几分,便点了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反正她穿的是一身男儿衫,又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与一个男子同桌吃饭也不会惹来闲语。
“那就请吧。”段轻尘指向窗边的桌子说道,“这儿不错,就坐这儿了。”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