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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这事儿已过了,别放在心上。”云曦笑道。
她将吟霜留在赵玉娥的身旁守着,只带了青裳。
虽然赵玉娥的丫头丽儿也是个机灵的,但毕竟人太小,真有什么事,还是有像吟霜那样胆大心细的丫头跟着才好。
三人绕过几间屋子,迎面遇上了一个人。
“灵儿,你怎么也来了观月楼?”安强手中捏着一把扇子,指着安灵儿问道。
“我……我同好朋友来看这里的画。”安灵儿说道。
“好朋友?”安强往安灵儿的身后看去,忽然哈哈哈地笑起来,“曦表妹,咱俩还真是有缘分啊。”
唰——
安强手中的折扇抖开来。
扇子上画着一群未着衣的玉女,随着扇子的晃动,那群白花花的胳膊腿便似在翩翩起舞。
青裳的眸色一沉,双眉马上一竖。
云曦两眼微眯。
“曦表妹……”
安强“啪”的一声又合上折扇,一脸贼笑地伸过来要挑起她的下巴。
云曦从腰间的荷包里飞快地取出一枚绣花针,两指一捏扎进了安强的手腕。
安强马上疼得如杀猪一般的吼叫起来。
“大哥,你怎么啦?”安灵儿一脸诧异的走过去扶着安强。
安强则是扭着头,一脸见鬼的表情看向云曦。
云曦早收了针,微微弯着唇角,而那眼底藏着杀意。
“是你,谢云曦?你敢拿针刺我?”安强大怒着就要扑上来。
安灵儿马上拦着他,“哥,你干什么?她是奕亲王的未婚妻,你怎么能无礼?”
青裳的手已按在腰间的软剑上。
未婚妻?
安强扬起打向云曦的手一顿,跋扈的表情一下子收了回去。
他“哼”了一声甩开安灵儿的手大步走开了。
安灵儿叹了口气,歉意的对云曦说道,“我哥在牢里待得久了一些,心情不好,云曦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不在意。”云曦道。
安灵儿松了口气,“就那好,咱们走吧,听雨轩不远了。”
青裳看着安强的背影,咬牙怒目。
云曦眸光一冷,这安强,得给个重重的教训他了。不多时,云曦主仆跟着安灵儿到了一间较大的雅间面前。
云曦抬头看去,屋子的门上用篆体写着听雨轩几个字。
安灵儿推开门,对云曦道,“曦小姐,请吧。”
屋中空空,没有人,但收拾得极为雅致。
青裳扶着云曦走了进去。
安灵儿忽然哎哟了一声,身子朝地上倒去。
云曦与青裳忙回过头来。
只见安灵儿一脸惨白的倒在了地上,额头上更是冷汗淋淋。
她捂着心口,眉尖拧着,一张脸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扭曲着。
“灵儿,你怎么啦?”云曦朝她走去。
“云曦,我……我的心痛病犯了,我要药,药……”
“你的药放在哪儿了?”云曦在她的面前蹲下来。
安灵儿的嘴唇已疼得发紫。
“在马车里……一个紫红色的木匣子里……有……有两个白瓷瓶,都……都拿来……”安灵儿疼得说话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青裳,你去取来。”
“可是小姐,奴婢一走开的话,这里不是只有小姐一个人了?”青裳不同意。
安灵儿又娇哼一声,“你们……扶我坐一会儿也好……”
云曦伸手探上安灵儿的脉搏,脉搏跳的越来越慢。
“去吧,青裳,我等着你就是了。”
青裳只得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衣衫放在屋中的椅上,转身飞快的出了屋子。
云曦扶着安灵儿坐在地上。
这时,她又听到里间屋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呻吟声。
她两眼微微眯起,里面有人?
“灵儿,你在这里休息着,我到里面看看。”
安灵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弱弱的说道,“好。”
这间屋子很大,刚才她们待的地方只是外间,往里走,还有四间屋子。
声音正是从里传来。
那是个女子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在一个大柜子里找到了一个妇人。
妇人的腹部处满是血渍,显然,她被人刺了一刀。
看见她,妇人两眼透着惊喜。
“安夫人?”云曦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儿,谁害的你?”
安夫人的唇角动了动,然后睁大双眼看向她的胸前。
云曦一脸的疑惑,低头朝自己的身上看去,一时惊住了。
只见她胸前被染了酒水的地方,正慢慢地在变红,俨然如血渍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但,她现在没空理会这些。
她从腰间的小瓶子里倒了一粒药塞入到安夫人的嘴巴里,又划破了掌心,将血挤入到她的嘴里。
“吃了药,少说话便不会有事,你等着,我去找人。”云曦又关上了柜子门。
她取了帕子包好手掌,微微拧着眉。
今天的事透着诡异,刚走到观月楼的楼下时,听到的那声惨叫,难道是安夫人?
她与安氏有仇,与这安夫人没起过冲突,况且,她是安昌的母亲,她答应着帮安昌回东平侯府,那么这安夫人就不能死。
她来到外间,却发现安灵儿不见了!
她在其他的几间屋子里找了找,也没有看见安灵儿。
安灵儿不是犯了心痛病吗?自己能走了?
云曦从椅子上拿起青裳取来的衣衫。
但,诡异的是,这身衣衫上也同样是斑斑点点的血渍印,这究竟是从哪里染上的?
身上这身与青裳拿来的衣衫都不能穿了。
如果有人害她,这屋里也不可能有衣衫供她穿。
她穿了带血的衣衫出了屋子,有口也辩解不清楚了。
云曦勾唇冷笑,好个连环计,这人究竟是谁?
她脱了身上的外衫,将另一套衣衫卷包起来,一并藏到了屋顶的一个隐蔽的房梁处。
然后又扯了一块帏幔下来,当披风披在身上。
她这才朝门处走去。
只是,她伸手一拉,门拉不动。
细看之下,门锁了。
门锁了?
云曦的眸色一冷。
屋里有个受了伤的安夫人,与一个一身血污的她,不用说,这便是栽赃。
她正要弯腰取下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削开锁,忽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她心中松了口气。
只见寒光一闪,一柄小刀将门上的锁削落了。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一个月白色长衫的男子走进来。
“段奕?”
段奕扭头看她,拧紧的眉这才舒展开来,朝她走去。
“你没事吧?”他俯身看向她的脸,又看到她身上不伦不类的衣衫,眉尖又挑起,“你这穿的是什么?”
云曦低头往身上看了看,“一时说不清,我的衣衫上染了血渍,找不到衣衫才穿了这个。你怎么来这里了。”
段奕握着她的手,“我同朝中的几个官员在这里聚会,看见了谢府的马车,随意看了一眼,发现青裳被捆在里面。我问了她,她说你在这里,我才来的。怎么回事?谁干的?你被锁在屋里,青裳被捆在外面?”
段奕的眸中已喷出火来。
青裳被捆了?
云曦的眸色也是一沉。
忽然,她的唇角微微的弯起,抬头看向段奕,“东平侯府里,想必有些故事。”
“东平侯府?”段奕赫然看她。
“我现在马上要去找一个人来。”
栽赃?
那也是栽给别人。
段奕伸手摁着她的肩头,蹙眉说道,“你要找谁?我去吧,这里——”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暂时没有危险。”
“安强!”她道。
“他?”段奕有些诧异,旋即脸色沉了沉,“哼,收拾得太轻了!居然让他又出来逍遥了。”
“这次么……”云曦的唇角弯了弯,“他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段奕点了点头正要去找安强,云曦的眸色忽然闪了闪,拉住了他,低声说道,“别出去,有人来了。”
两人随后往门后一藏,没多久,一个人走了进来,穿得花团锦簇,如一只花孔雀。
段奕与云曦对视了一眼,安强?
安强的手里捏着一串钥匙,口里嘀咕着,“明明门没有锁,给我钥匙干什么?”
云曦伸手够向段奕的脖子,附耳过去说道,“我去找安强。”
段奕的脸色马上一沉。
“办正事。”
段奕依旧不说话。
当初在筱园时,便是这个安强想打她的主意,实在是可恨。
云曦心中不免好笑,段奕这是什么表情?
“没时间了。这里很快就会有人来,我只是同他说几句话。”
段奕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安强一直走到里间,发现屋里什么人也没有看见。
他一脸的疑惑,想转身走开。“强世子!”云曦从帏幔后闪身出来,眉梢微微扬起,唇角浮着浅笑。
明眸皓齿,巧笑俨然,眼波飞转,勾人心魂。
已飞身坐在房梁上的段奕轻哼了一声。
他就没见她这么对他过,哼!
安强看着云曦,那心头狠狠地一跳,吞了一口口水。
咦,小美人在这儿?
云曦柔媚的笑,让他忘记了他刚刚还被她用针扎了一下的事。
安强的身子都飘了起来。
她那身上明明只是披着一块布,为什么也是风情万种?
“呵呵,原来是曦表妹。咱俩有缘,有缘分啦!”安强喜得见牙不见眼。
段奕的手里捏着两颗石子,安强那牙看着恶心,他要不要用石子打碎了去?
云曦将手伸在背后向梁上的段奕打着手势,你敢坏事试试看——
段奕:“……”
他心中哼了一声,烂桃花树!云曦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