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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君卿隐下沉沉思绪,再次踏入心兰苑的大门,已是和早前完全不同的一番心境。
许是君卿的心底,始终藏有疑惑,迟疑许久,她终是忍不住开了口:“暗四、暗五,方才你们可是看见了,昔日的叶家大小姐与悦王的侧妃,都是被我所一击致命。你们说,我出手,狠么?”
听罢君卿的话,暗四与暗五齐齐对视一眼,皆是沉默的摇了摇头。
若是对敌人仁慈,那才是对自己狠。
这种满心满眼都是算计的女人,小王妃杀了她们,都是她们该得的?何来谈狠?又何有狠之言?
不过,若真要说狠,倒是她的手法的确太过干净利落,哪怕是在凉薄的刀锋紧逼脖颈的那一刻,当时他们可是硬生生地瞅见,她潋滟的瞳眸里却是理智与冷静,根本没有旁的那些闺阁女儿家们的半丝恐惧与矫作。
当她手里的红衣针,不动声色地刺进或是旁人的咽喉,颈中,眉心,头盖骨……只有她自己知道,那血腥在给她带来快感之时,同样让她感到一阵晕眩,最近,她到底是怎么了?
说完那句话之后,他们一行三人,一路默然的走到了心兰苑庭院的背后。
这里本该是一处雅地,竹阁楼台可堪望月摘星。
然而,偏生不仅是之前的叶君卿,还是这之后重生而来的她,呆在这里,至少内心,皆从未有畅快过。
君卿潋滟的瞳眸一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情境,细细思量,或许某些时候,若不提起她的娘亲,她的记忆的确是完整的。
而如今,从她在定国公府出生,再到后来转辗到左相府,又到她十数年间被人称之为的废物。这些一桩桩、一件件,此刻在她的脑海里犹如走马观花一般正不停地闪现。
倏地,在她再次睁眼之后,思忖间,就连她昨日华岩寺那短暂的记忆也都渐渐回炉。
半晌,她轻抿了抿唇,敛下眼底的精光,只见她抬起步子,向院落里渐渐迈去。
此时乃是午时,从屋顶倾泻的阳光正好,君卿却是缓缓摊开了她手中紧握的金羽扇,眸光微敛,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原本还跟在她身后的暗四、暗五则静立一处,颇为识趣的并未前去打扰。
而等了约莫半盏茶的时分,君卿凝眸,看着未曾有过丝毫变化的金羽扇微微蹙眉,深思片刻,再次抬眸望向那耀眼的阳光之时,竟莫名觉得又是一阵晕眩。
她微微不适的闭了闭眼,但随即,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丝什么。
陡地,她心下一沉,竟是“唰”地一下,猛然睁开了眼!
暗四、暗五对她不稳的气息略有察觉,但在接到君卿眼神示意的时候,他们的动作蓦地一顿,不禁出口唤道:“小王妃……”
君卿抿唇,须臾之间,竟是什么话也不说的默然移开了眼,似乎迟疑了一瞬,只见她嘴唇嗫嚅,终是开口,“能否先同我说说,你们对心兰将军了解有多少?”
似是没有想到君卿会有此一问,但沉默一瞬之后,干脆暗四迈步上前,恭敬的向她行了一礼,这才道:“小王妃,夜鹰昔日,曾蒙受心兰将军之恩,专程调教!她非但有勇有谋,率真坦诚,就是世人所追逐的功名利禄,以她对天曜皇朝的功劳显著,若是她想皆不在话下。心兰将军她……的确乃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夜鹰,承恩……”君卿复杂着眸光,不禁唇瓣微动,喃喃两声,须臾,当她在转眸之间已是隐下了心中的那份心思,索性开口问道:“是吗?若是如此,天下那么多英雄豪杰不挑,你们说说她缘何又会选了左相府?”君卿好看的樱唇轻勾,潋滟的眸子微微划过一抹暗光。
“这……”暗四迟疑一瞬,但终究也未曾有过多隐瞒,毕竟,心兰将军的事,只要有心,在整个天曜,只需稍作打探,便能知晓。
“心兰将军当年乃是定国公府的嫡出千金,备受老国公的宠爱,上有长兄,下有幼弟,要说她在府中地位几乎无人能撼动。但……属下也不知是为何,当年的心兰小姐突然就离家出走。而一年以后,她突然回来的时候,据说是在半途救起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据她自己所言,当年对定老国公所言,路途中,她对那书生情愫暗生,想要早日完婚。而当时的老国公自是不用多说的,就已勃然大怒。”
“他把心兰将军逐出了府,而这之后天曜的百姓几乎对其人人皆知。都道是那个书生迷了心兰将军的心窍,后来,这件事熬到最后,当初的心兰小姐还是和后来的左相大人成婚了。”
“可以说,左相大人之所以能坐上左相之位,若是没了心兰小姐那定是不能这般轻易就成的……”
听到暗四的话,君卿轻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后来呢?”
“后来,心兰将军嫁入丞相府后,三年未曾开怀。被周遭的人,都说过许多闲话。要不是碍于当年心兰将军在朝中的威名,恐怕该是有许多的世家夫人瞧不上她。如此,昔日的左相也就有了将发妻休掉,另迎新人进门的打算。”
话说到此处,君卿算是明白了,为何左相府的小姐,若是按照年龄来算,她得排上小七的位置,只是她未曾料到这中间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所以,昔日的左相,便在同年迎娶了另外三位夫人进门,她们进府没有多久,便有了怀有身孕的喜报。而在同时,小王妃的娘,也就是心兰将军,她对此几乎日日悲泣,闭门不出。据说她前不久还在战场上英姿勃发的身影,辗转到府上以后,便是日渐憔悴。”
“当年老国公的幼子,也就是现在的胤少爷,他便实在不忍心其姐蒙受如此委屈,口口声声地说是要将她接回定国公府暂住几日。而也就在心兰将军回定国公府短暂的时日里,她前去一趟华岩寺,结果又有了变化。”
“三年未曾开怀的女人,谁都不曾料到,她竟这般去祈福之后,回来就被大夫诊出怀了身孕。但在这之后,左相那个老狐狸,并未再对心兰将军有过多少的关怀之色,更是赐了她一座心兰苑之后鲜少来她的宅邸。”
“而也就在心兰将军生产小王妃之后没多久,当年的天曜朝廷便已危机四伏,不得已先帝再次传召已嫁作人妇的心兰将军迎战。”暗四说着,沉重的口气,略微微顿了顿,他才道,“最后,据闻南疆的人侵入天曜没有多久,边疆就已就传出了心兰将军阵亡的消息。”
“虽然当年的城门没有失守,但最后那一战,却是让老国公痛失了长子与爱女。从此,定国公府也就独独留下了胤少爷和小王妃。老国公当年不堪受此等打击,更是一蹶不振。”
第一百八十章 细思恐极!()
“虽然当年的城门没有失守,但最后那一战,却是让老国公痛失了长子与爱女。从此,定国公府也就独独留下了胤少爷和小王妃。老国公当年不堪受此等打击,更是一蹶不振。只有等到在先帝驾崩之时,才堪堪给心兰将军在定国公府的祖坟上,命人留下了一段歌功颂德的墓志铭。”
“甚至,在先帝死后,天曜朝堂上的三公,也渐渐的走向了没落……”
不知不觉间,单凭暗四如此简短的口述,就已讲完了她娘的一生,然而她的脑海里,却并不觉得如此。
她娘虽然从未给她留下过什么只言片语,哪怕是直到如今,关于她娘如何,她都只能在别人的口中听他说起。
但是,她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是这里,不该是这里……这里让她很没有归属感,没有归属感……
君卿轻敛了敛眸,“唰”地一声,再次收回了手里的金羽扇,她思虑半晌,终是问道:“你方才曾说你家主子的夜鹰,曾蒙受我娘的大恩。只是不知,当时的某些人该是素昧平生才是,这突然而来的大恩,该作何解释?”
君卿的话音一落,暗四这时并没有急着答话,反倒和一旁的暗五一般,瞪大了瞳眸,用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望着她。
“难道小王妃当真不知就在心兰将军离家出走的那年,她遇上了主子的母妃——夙涟?!”
君卿潋滟的眸光微闪,那副眼露迷茫地样子,显然是对这个中的缘由丝毫不知。
暗四与暗五齐齐对视一眼,现下他们总算是相信了亦白那只狐狸所说过的话,小王妃体内的确是有封印的,看来这段封印,乃是与她记忆有关……
“那不知小王妃可曾记得当年主子的母妃与心兰将军交好之时,曾托付给她过一枚玉佩,那玉佩上刻着的便该是一条腾飞着的游龙……”
暗五试探的话,在君卿的耳边乍然响起,她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认真地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眼之后,这才喃喃道:“游龙?玉佩?”
“这听起来的确有几分熟悉。”君卿这般想着,不禁微眯了眯眼,她喃喃道:“龙佩,玉佩……难道是沧澜玉龙佩?!”
“小王妃知道?!”暗四暗五听罢,当即激动得齐齐对视一眼,然而下一瞬,君卿的反应,显然让他们失望。
只见她黛眉微蹙,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低叹一口气道:“不知道,它的下落我并不知道……”
暗四暗五听罢,顿时仿若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蔫,但在下一瞬,听到君卿的话,他们的心又在猛然之间提到了嗓子眼,“这世上既有沧澜玉龙,不知是否有沧澜玉凤,我记得当初听华岩寺里的那人说,要想给你们主子解毒,就必须得先给我解开封印,但在解开封印之前,为何他又偏偏要让我拿到沧澜双佩?”
“小王妃可是说的法华大师?”暗四激动道,“又可否是法华大师说要拿到沧澜双佩?”
面对暗四的情绪激动,君卿没有说话,只是眸带困惑的轻点了点头,“之前国宴之上,宫夙夜曾说过沧澜双佩好似是前朝的遗物,那你们又可知为何这种东西会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