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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十五将近，要去三清山的日子也近了，依照凤卿丞现在的速度，还是不够的。不过，眼看着凤卿丞进步飞快，龙卿阙估摸时间，该是够了。
晌午一过，凤卿丞便自动去庭院里扎马步。原本站几秒便会累得不行，现下许是练出来了，凤卿丞可以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只不过，久了的话，身体会打晃。幸好上古的日头并不足，凤卿丞并不觉得热，只是站的久了，会口渴，“师傅，我口渴。”凤卿丞站姿不变，对刚去树下歇息的龙卿阙喊话。
龙卿阙倒了一杯茶，端着茶盏走到跟前，“来，喝水。”凤卿丞为了保持站姿，偏过头，嘴巴凑过去。龙卿阙握茶杯的手轻轻倾斜，凤卿丞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谢谢师傅。”凤卿丞一丝不苟地道谢。龙卿阙淡笑，凤儿越发地乖巧了，抬手给她捋顺鬓角湿了的发际，心疼地说：“累么？”
凤卿丞绷着小脸，摇摇头，却说：“累我也要坚持。”龙卿阙放好茶杯，要过来陪凤卿丞，凤卿丞偏头说：“师傅，你不用陪我了。”这几日，龙卿阙都毫无怨言地陪着她，凤卿丞心里是有感动的，不好意思再折腾龙卿阙。
朝鸯始终都是站在不远处观望，见殿下鞍前马后地伺候凤卿丞，心里还是不适应。大多时候，朝鸯都是偏过头，不去看凤卿丞的，不过怕发生之前摔倒的事，朝鸯会不时瞟几眼。
凤卿丞现在修为不够，哪都去不了，原本每日会外出野游的殿下，现下都只守着凤卿丞。不得不说，这一个“情”字，捆绑住了多少人，饶是殿下，也没能逃过。若不是她始终能卜卦到驸马爷的生命迹象，怕是殿下早就自暴自弃。
朝鸯轻轻叹了一声，以为相见就好了，哪知道，还有一堆麻烦事儿在后头。看看时辰，该是准备晚饭了，尚沐狩猎归来，手里拎着活蹦乱跳的野兔，抹了脖子时还念叨，“莫见怪，来世投胎做人罢。”朝鸯听得一阵好笑，这傻大个，还是心善的。
前几日，是凤卿丞总偷懒，龙卿阙忧心。现下完全反了，凤卿丞练起来就没完没了，跟上了瘾似的，龙卿阙招手，“凤儿，过来坐下歇会。”
“师傅，我还能再撑会。”凤卿丞是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凤卿丞每天大概都计算着时间，前天1个小时，昨天1个半小时，现在已经是两个半小时。有进步，有成果，凤卿丞也就有了动力，心底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她说不出口的，她喜欢看龙卿阙的笑脸，淡雅如仙的人，笑起来也那么美呢。
龙卿阙只好由着她，一眨眼，凤卿丞站了三小时了，似乎快到极限了。凤卿丞腿开始打颤，想动一动，却发现，站姿保持太久，她动不了。凤卿丞知道，如果现在她非要动，结局会和之前一样，会摔个结结实实。前几日摔得，现在后背还疼，凤卿丞不敢乱动，试探着想直起腿，腿抖得更加厉害了。
其实，她可以向龙卿阙求助，但性子本来就内敛羞涩，不好意思。凤卿丞又撑了一会，真的要撑不住了，有点委屈地叫道，“师傅~”龙卿阙正低头温书，听见喊声便扬首看过去。
凤卿丞喊了一声就没下文了，龙卿阙没动，凤卿丞等不到动静，心底越发委屈了，嚷嚷了句，“师傅，我站不住了。”站不住，却又动不了，呜，又要摔倒了。凤卿丞撑不住了，整个人向后倒去，心底已经做好准备会再摔一下，身后突然一阵清风袭来，带来一阵香。凤卿丞倒进温暖馨香的怀抱里，龙卿阙接住了她，将整个人抱起，以公主抱的方式。
凤卿丞正好累得不行，人就瘫软在龙卿阙怀里，明知道这样不好，可现在，真有点舍不得怀抱，便支吾地说了句，“师傅，我好累。”
“嗯，师傅抱你进去？”龙卿阙难得能用询问的口气说话，凤卿丞羞红了脸，低埋的头点了点。龙卿阙暗笑，傻姑娘，总是这般容易害羞，惹得她想一亲芳泽。
龙卿阙抱着凤卿丞进了房，将人放在床上，并没有立刻起来。凤卿丞羞得睫毛低垂，不敢看龙卿阙，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去回应。龙卿阙怀抱不仅舒服，而且让人安心，被龙卿阙抱着，就像是什么感觉呢？凤卿丞在脑子里搜索合适的词语，一时想不到。
龙卿阙很喜欢抱着凤卿丞，仿佛得到了整个世界。
凤卿丞羞怯的模样，让龙卿阙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就势侧躺，手抚着凤卿丞的小腹轻揉，“今儿个累坏了吧？”凤卿丞闷着头嗯了一声，“站久了，腿有点僵，所以才、才……”凤卿丞怕龙卿阙误会，解释她之前的行为。
“无妨，你是我的媳妇，我喜欢抱。”龙卿阙淡淡地说，语气极为自然，凤卿丞瞠目，一时间语塞，好像说甚么都不合适。
“师傅……”凤卿丞迟疑地叫了一声，龙卿阙嗯了一声，示意凤卿丞继续说。凤卿丞唇瓣舔了又舔，才红着脸问出来，“在上古，女女婚配是很正常的事么？”
第22章 保持距离（）
“何为正常？”龙卿阙手心贴着凤卿丞的小腹继续轻揉，凤卿丞呼吸更急，龙卿阙继续问：“何为不正常？”
凤卿丞羞赧，“就是……就是自古以来，不都是男女婚配么？”凤卿丞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是她打小的认知，娶媳妇，是男人的事。
“自古以来？”龙卿阙手腕落在凤卿丞小腹，手心轻轻拍，“这个古，是从何开始的？”
“我也不知道。”凤卿丞红着脸摇摇头，只觉得小腹被拍打的很舒服，好像后背都没那么疼了，“我生活的那个年代，女子和女子不能通婚的。”全球，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也就那么几个。凤卿丞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个话题，因为，没想过，自己会喜欢女子的。
“嗯。”龙卿阙淡淡应了一声，“可是当朝律令不准？”
凤卿丞点点头，“是的，法律上不认可，”怕龙卿阙不能理解，继续补充道：“不认可就意味着不合法，不合法就不受到保护。”
龙卿阙哼笑了一声，“保护？”她可从不用别人来保护自己的人，“认可与否，那是别人的事，与我无干。”龙卿阙微微俯身，靠近凤卿丞，墨色眼眸幽深，“我只要你。”只要你认可我，别人说再多，都是无用。
龙卿阙如此直白地表达，凤卿丞脸色更加羞红，推搡了一下龙卿阙，嗔道：“哎呀，我在跟你讨论正经事。”
龙卿阙抿了抿唇，浅笑，“嗯。”凤卿丞欢喜谈论这个，便由着她说，“不过，凤儿可曾想过。”
“甚么？”
“莫管是律令认可，还是禁止，”龙卿阙扬眉，无谓地说：“这律令皆由人所定。”
凤卿丞一时语塞，确实，确切地说，是由掌权者所定。说得不好听一点，一少部分人，决定了大多数人的一切，“对啊，但他们是掌权者，我们是无力反抗的。”凤卿丞咂咂嘴，还挺不乐意的，觉得同性相爱的人也真是苦命。
对于同性相爱，凤卿丞并无歧视，只觉心疼，可能的话，谁都不想与世俗对立。想到这，凤卿丞对于出柜这个群体，莫名地有了一种钦佩，那是多大的力量支撑，才能让她们把自己暴露于阳光下，接受世俗的偏见目光与言语上的冲击。
“所以，正常与否，”龙卿阙抚弄小腹的手心缓缓上移，凤卿丞的呼吸跟着一紧，想躲避却动不了，龙卿阙的手心落在她的心口窝，“要看凤儿心底如何看待。”对于龙卿阙来说，别人的意见，丝毫不重要，唯独眼前人，才是她所在意的。
话是这么说，但人终究不能活得那么自私，“就算自己心底能接受，但被人说三道四，那也不好受。”凤卿丞垂下眸子，轻轻叹了一声似的说：“尤其还要牵连到家里。”大多人不敢与世俗对立，是因为，不想家人因为自己受到责难。
“诚然，人不能过于自私，”龙卿阙的手心，得寸进尺地滑到凤卿丞的耳垂揉捏，淡淡地说：“但亦不该平生为她人活着。”那是愚蠢之极的做法，尤其龙卿阙失去心爱之人那么久，她多少次后悔。所以，这一世，哪怕拼了命，都要护全这个人。
凤卿丞一时无言，很多时候，道理都是懂得的，可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龙卿阙揉捏耳垂的动作，让凤倾丞身体发软，缩了缩身子，有些不甘心地承认，“你说得也有道理。”凤卿丞有些迷茫，道理摆中间，该往哪边走？
其实，这个问题，讨论起来，并无意义。因为，没有定论。凤卿丞缩在龙卿阙怀里失神，对于情爱，她并不是很懂。凤卿丞没有喜欢过谁，不过，她有被追求过。远的不说，严帅就追求过她。严帅主动示好，对她嘘寒问暖，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觉出对方的用心。
可凤卿丞并不会因此觉得快乐，反而是产生了负担感。严帅虽然可以无条件付出，但是，她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对方的好。可怪就怪在，对于龙卿阙，她怎么好像很心安理得呢？若是龙卿阙不顺着她，不对她温柔呵护，不对她温言软语，她反倒会不适。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感受，感觉像是心底有一滩酸水，会咕嘟嘟冒泡，让她心底酸疼。
难道，她喜欢龙卿阙？凤卿丞脑洞大开。凤卿丞心底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怎么可能，她不可能喜欢女孩子的！她无数次都梦想着，找个白马王子，穿漂亮的婚纱，然后在美丽的教堂里举行婚礼。
可凤卿丞现在再脑补，却如何都脑补不出对方的脸，只要稍微用力想，脑子里就会跳出龙卿阙绝美的脸庞。秀气的眉，幽深的眼眸，高挺的鼻，一点朱唇，笑起来美得让人睁不开眼啊，凤卿丞赶紧停止脑补！
凤卿丞猛地从龙卿阙怀里挣脱出来，龙卿阙的手，还停留在原来的姿势，揉捏凤卿丞的耳垂。怀里空空如也了，凤卿丞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