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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之前那场决定日本归属的关原合战;九州地区的诸侯大名们大部分都站错了队;一个个减封的减封、废藩的废藩。因为藩主小西行长被斩首身死;本山小次郎的父亲也在战后成了浪人。
本来他的家里好歹还有一小块田地;虽然天天挨饿;但还不至于饿死。然而;随着幕府对天主教徒的迫害越来越严厉;以及禁教令的下达;在小次郎的父亲被处以火刑后;剩下的一家人被迫出海逃亡。
于是;本多一家又经过了一番辗转;终于稀里糊涂地漂泊到了临高;在走投无路之下;本山小次郎参加了“澳洲短毛”的军队;这才有了个安稳的饭碗。因为是武士出身;本山小次郎还很快当上了排长。
此时;作为士官享受的特殊待遇;在本山小次郎下士面前的餐桌上;除了米饭、腌萝卜土豆炖粉条和烤鱼之外;还有一杯清凉的冰红茶。以高雄这边的气候;能够在炎热的午后坐下来喝一杯这样甘苦糅合的冰凉饮料;的确使人心旷神怡……他悠闲地品味着这杯冰红茶;同时盘算着晚上要不要到妓馆去消遣。
然而;就在本山小次郎刚刚喝完冰红茶;还没来得及动筷子用餐;随着传令兵带来的一道紧急集合命令;他今天的好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本多小次郎的队伍刚完成换班没多久;荒野间就悄悄泛起了一片薄雾;然后执行垦荒任务的奴隶;又莫名其妙地发生了大规模的斗殴。虽然监工们很快就用棍子、枪托和刺刀镇压了这些奴隶的暴动;但是事后一点名;却发现居然有几十名奴隶趁乱逃走;不知所终了
然后;因为还要看押那些不听话的奴隶;即使负责监工的牛岛排长再怎么青筋暴起;爆跳如雷地怒吼“岂可修;八格牙路”;他的那个排也无法立刻抽身去追击逃奴;只能派人向本山小次郎请求增援了。
于是;本山小次郎留恋地最后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动嘴的米饭;再次抓起了他那把祖传的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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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阿德诺和他的逃奴同伴们;正在沿着一道浅浅的溪水;拔脚拼命狂奔——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但他们都知道;如果再不逃亡的话;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亡。
一直到目前为止;阿德诺等人的逃亡还算顺利——他们成功的挑起了一场奴隶间的斗殴;制造混乱在看守忙于镇压四处乱窜的奴隶们时;早有准备的他们立刻冲进暴雨时冲刷出来的那条壕沟;躲过了看守们的视线;一路顺着溪水快速奔逃。浅浅的溪流正好可以遮住他们身上的气味;从而延缓军犬追踪的速度。
逃亡了一阵子之后;他们终于远离了高雄港;深入了莽莽的原始丛林。热带丛林里的气候总是又闷热又潮湿;在茂密的草木间艰难穿行了一会儿之后;这些马来人逃奴都有些脱力;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草草吃了几口有点发霉的于粮;阿德诺正要和同伴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却突然听到耳边划过一阵风啸声;然后目瞪口呆地看到一支标枪擦过耳畔;深深地扎进了一个同伴的胸口
飞溅的热血和凄厉的惨叫声中;阿德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又是一片标枪从密林中飞出马来人逃奴再次倒下四五人;而许多面目狰狞的生番们则呼喊着逃出丛林;向奴隶们杀来……原本就犹如惊弓之鸟的奴隶们;一下子慌乱起来;有的举起手里的铲子锄头企图抵抗;更多的则是抱着脑袋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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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豆社的年轻首领莫纳;随意地甩了甩猎刀上的血迹;把一个倒霉奴隶的头颅拴在自己腰间的绳子上。
他之前刚刚捕猎了一头山猪;就有族人赶来禀告;说是一队异族人正在向这里接近。这个消息让莫纳大吃一惊;一边派人回去报信;一边带着刚才一起打猎的那一队勇士;先凑过去看看这些异族入侵者的情况……不过;接下来看到的情景;倒是让莫纳松了一口气——这些入侵者只是登岸汉人手下的奴隶而已。
莫纳从很早就知道;登陆的汉人一直在驱使着大批奴隶垦荒;不仅去侦察的部落勇士远远望见过;偶尔也会有零星的奴隶逃亡过来;最后不是成为野兽的盘中餐;就是成了台湾生番们的收藏品;
于是;他没有再去部族里叫人增援;直接带着身边的狩猎队伍“出草”;袭击了这伙逃奴;成功地杀死了几个人;剩下的异族奴隶则惊叫着四散逃开。看着敌人如此不堪一击;麻豆社的勇士们也分散开四处追击;狩猎这些逃奴的头颅。那些这辈子还没有出过草的年轻人尤为积极;期待着这一次能够至少砍下一颗脑袋;从而获得纹面的资格;成为真正的勇士。
然而;正当莫纳拴好了一颗脑袋;再次提起战刀;准备寻找下一个猎物之时;远处却突然传来几声“雷铳”的枪响;让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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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多小次郎带着他手下那个排的日本治安军;跟着一条军犬的脚步;在闷热的丛林中艰难地追捕着逃奴们。一路上;饥肠辘辘的肚子、绊手绊脚的树枝藤蔓和被磨坏划破的衣服;让他的心情变得愈发糟糕。
这些愚蠢的奴隶们居然知道要沿着溪水逃走;企图以此来拖慢军犬的追踪速度;但却在泥滩上留下了明显的脚印;让本多小次郎的追踪变得十分容易……突然间;军犬停下了脚步;发出低沉的警示音。小次郎也立刻伸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进;并且仔细地观察起了四周的莽莽绿野。
很快;他就发现不远处的一丛茅草正在晃动;随即从里面突然冒出一个惊慌失措的面孔;正是某个逃跑的马来人奴隶。这家伙在发现平日监管和鞭打他们的日本治安军之后;顿时无比惊愕地僵住了;但却奇怪地没有转身逃跑;似乎是被吓傻了。于是;带着一脸狰狞的笑容;小次郎摸出一根短棍;骂骂咧咧地凑了上去;准备把这个奴隶暴揍一顿;来发泄积压在自己心头的火气。
但在下一刻;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前方的草丛中飞速窜出了又一道人影;先是一脚踹倒了那个发愣的奴隶;随即一刀砍掉了他的头颅;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接下来;这个纹面的台湾生番刚刚抓起滚落的头颅;但抬头之后竟然看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异族人;手脚的动作也一下子僵住了。
这几乎就是在刹那间发生的事情;小次郎和他的部下们全都愣在当场;而前来猎头的那个台湾生番也被这意外的遭遇场面给惊呆了。密林中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直到一声枪响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沉默——随着第一名日本士兵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其他士兵也惊醒过来;纷纷对着那个台湾生番举枪开火。
遗憾的是;在这轮乱七八糟的自发性枪击之中;没有任何一发子弹成功射中目标——那名台湾生番只是怪叫一声;就提着马来人奴隶的脑袋;毫发无伤地转身就跑;瞬间消失在了草丛背后。但被吓慌了的日本治安军还在继续朝着草丛胡乱开火;直到被本多小次郎高声呵斥;才停了下来。
——看到台湾生番的出现;本多小次郎隐约感觉这下恐怕会有些麻烦了;他们追捕的奴隶看来已经逃到了某个生番部落的附近;而自己的身边则还藏着不知道多少生番的踪影……
到了这地步;本多小次郎再也顾不上那些奴隶的死活;哪怕又看到几个逃奴从不远处狂奔而过;也根本无心理会;只是命令手下尽快装填子弹;保持队形缓缓后撤;随时准备进行战斗果然;本多小次郎带着部下后撤了没多少路;就听见丛林间到处响起了生番们“呜——哇——”的恐怖啸叫。抬眼望去;枝繁叶茂的密林中影影绰绰的;实在看不清到底有多少番人;但越来越近的怪叫声;让他感觉有点不妙。
于是;小次郎下令停止后撤;全排列队瞄准;对某处不断晃动的可疑草丛进行齐射——巨大的枪响一下盖住了生番们的吼叫;二十多发子弹的齐射暂时压制住了生番们的气焰;貌似还打中了几个目标……
听到台湾生番们的动静突然消失;本多小次郎再次命令全体后撤;一心想要尽快脱离险境——由于根本没想到会与生番展开战斗;他这个排在追击时只携带了最低标准的弹药;打到现在就已经消耗了四分之一;如果继续磨蹭下去;说不得就要跟土著打白刃战了:虽然本多小次郎对自己的家传刀法很有信心;但无奈手下都是一群新兵菜鸟;只有两个据说是武士出身的。而且从服役至今;除了训练和殴打奴隶之外;他们也都还没见过血;如今却骤然要在这陌生的热带丛林里跟当地土著开打;怎么看都是一副很悬的模样。
但他们终究还是没能顺利地逃出来;而是在丛林的边缘再次遭到了伏击——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之下;一支标枪突然在树丛间蹿出;呼啸着擦过了本多小次郎的面额;在他脸上滑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直戳在地。同一时刻。另外几支标枪也从治安军的身后袭来;使得三个士兵不幸被标枪贯穿。紧接着;数以百计的麻豆社战士也从荒草后面冲了出来;挥舞着砍刀杀向包围圈中的二十多个日本治安军雇佣兵。
万分危急之际;本多小次郎先是掏出左轮手枪;对准草丛中蹦出的生番战士们连扣扳机;一口气打光了转轮里的子弹;撩倒了两个生番。接着;他又抽出挂在腰间的太刀;一个健步飞冲上前;劈向最近的一个生番。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锋利的刀锋滑过那个土著的脖颈;飞喷的鲜血溅满了小次郎的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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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杀给给——”
“啊——”
茂密的热带丛林之中;正在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莫纳动员了整个麻豆社的全部战士;在这里设伏围攻深入丛林的日本治安军——虽然他很忌惮异族人的犀利火器;但现在异族人已经深入到这里;几乎摸到了部落的家门口;为了部落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