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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是安居乐业,如今,她还真不知要如何为朝廷出力。
“上头都决定了的事,你发火又有何用,还不是作践自己个的身子。”张宁珊从未见张幸发这般大的火气,默默地蹲下将奏折捡了起来。
“大人,查清楚了,初三那天,死者和刘员外去过毛头山,咱的人乔扮进刘家,在后院发现了这双有些血迹且沾满黄泥的鞋。”岩松进了书房,喘气道。
“这刘员外平日温文尔雅,好古董与折扇,倒是个爱收藏的人,谁知道为了七把名扇竟敢杀人。所以,任何兴趣都不能过了。”张幸说罢,肃颜道:“速将刘员外捉拿归案,命人去请死者程吉之子,立刻升堂。”
“是,大人。”岩松领命跑了出去。
“刘员外,我倒有过几面之缘,瞧着面善,是个温和的人,怎地就成了杀人犯,你莫不是搞错了?”张宁珊惊讶不已。
张幸一边取着证据,一边道:“人命关天,我岂能草率?本来,我也不没想到他头上,只是,有一天去程家,那生员哭诉完父亲,便对刘员外感恩戴德,说若不是刘员外,他不知当如何过活。他们家贫寒,唯一值钱的便是祖传的七把名扇,刘员外那日去吊唁,便许了他七百两银子,但要那七把名扇抵押,待日后可赎回。看似接济程家,可摆明就是冲着名扇去的,那时我只是有些怀疑,但并不确定,如今岩松回来,一切水落石出。”说罢拿起乌纱帽去了前面。
彼时,前面刚断了案,还未来得及将公文递交邢部,朝廷便来了个公公,宣了圣旨,因她素年破案多起,便召她上京,勘察老国舅命丧一案,需立刻启程。
“怎地让你去,京城不是有提刑司嘛,难道那么多大官都破不了案?”张宁珊一听上京断案,便忧心忡忡,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哪家权贵就糟了,最主要的是万一泄露女儿身,女扮男装欺君大罪可就完了。
“此事还不清楚,得去了才知道。”张幸收拾几件衣服,“你放心好了,我会见机行事。”
“不如我陪你去吧。”张宁珊始终不放心。
“这怕是不行,从来没有带家眷的。”张幸说罢笑道:“你还欠着我的吻,我会回来讨的,不说了,公公还在外头等着,我得过去了。”
“我别的话没有,不指望你升官,但望你平安归来。”张宁珊说着捏了捏衣角又道:“你哪天回来,我哪天嫁给你,你回来,我们就成亲。”
“珊珊。”张幸闻言嘴哆嗦几下,紧紧的将张宁珊抱进怀里,为了这几句话她也得小心行事。
“时候不早了,你回屋去吧。”张幸松开怀抱,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往前衙走去。
张宁珊一直在不远处跟着,衙门口,亲眼看着张幸上了马车,车帘被掀开,张幸探出头向她摆手,那一刻,张宁珊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人电脑充电的坏掉了,冲不进去电,这张用手机码的,如遇错别字请见谅。
第113章 112。111。110。()
黄昏,天马上就要黑了,一辆马车却艰难地行驶在泥路上。
“了空,快些,再晚了今夜过不了城门了。”钱昱掀开帘布朝前张望几眼,催促道。
了空一边驾车一边道:“东家,这块泥路快不了,等过了这片地就好了,今儿个一定让您回去见着太太,您啊,就放心好了。”
了空几个人在一处是贫惯了的,钱昱每次都笑而不语,这次依旧,脸颊微红的笑了笑,转身进了车内。
她怎么能不想玉兰,况且玉兰还怀着她的孩子,她的一颗心全系在那儿了。
“东家,您坐好喽。”
只听了空说罢,马鞭声响了起来,随即一声吆喝,马儿跑了起来。
城门关上的前一刻,马车进了城。
“了空,停下。”钱昱掀开帘子,绷着脸道。
了空闻言停下马车,一回头,只见钱昱嗖的跳下车,弯着腰在道旁吐了起来。
“东家。”了空连忙取了牛皮袋,给钱昱漱口,牛皮袋的水早就凉了,涌入口里,凉透了心。
“走吧。”钱昱舒坦一些便上了马车。
进了家门,从钱母处回来,双手刚推开西厢房的门,便听见玉兰声声干呕的声音。
心下一紧,两步并三步,进了内室。
“东家。”紫鹃正拿着盆站在床前,听见声音,回头一看,见是钱昱,一边行礼一边道:“东家,您可回来了,这几日太太身子不爽利,吃的越发少了,就吃下去的那些也都吐了出来。”
苏玉兰从床边取了帕子擦了擦嘴,她也没料到钱昱这般晚竟回来了,压下内心的欢喜道:“别听紫鹃夸大,没那么严重,娘请了两个大夫来,开了安胎药,正吃着呢!”
“哪里夸大,我瞅着是憔悴不少。”钱昱走近,因着身上的凉气,不敢靠玉兰太近,只得在床边凳子上坐下,“你可有想吃的,让厨娘做些过来。”
苏玉兰靠在床头,她虽没有胃口,却不得不替腹中的孩子着想。
“便让她们弄些粥来吧。”苏玉兰说罢微微闭上眼,害喜的感觉当真难受的紧。
紫鹃闻言应了一声便出了房,钱昱暖了手,凑近苏玉兰,亲了亲那发白的脸颊。
“阿昱。”苏玉兰闭着眼,良久道:“明儿个,你把我娘接过来住几天好不好?”
“什么?”钱昱诧异,随后了然,点头道:“好,明个儿一早我就去接。”
“自从怀了孩子,我越发想娘,也馋了娘做的莲子羹,尤其这几日。”苏玉兰睁开双眸,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肚子,有了孩子,她是欢喜的,可随着身子的不适,她也有些害怕,初次怀孕,她有很多不懂的,虽然婆婆也跟她说了不少,可她还是想见自己的娘,好像有娘在,就安心。
钱昱闻言凑近,将苏玉兰揽进怀里道:“你既有此想法,便该早说。要不,把玉梅也给接过来,闲暇陪你解解闷。”
“那感情好,那丫头老早便嚷着要来玩几日,便一起把她接过来吧。”苏玉兰脸上有了笑意,靠在钱昱身上摆弄着那镶蓝丝的衣领。
钱昱按住那摆弄来摆弄去的手,低头看向苏玉兰,笑道:“想我了吗?”
苏玉兰闻言微微仰头,抬眼笑着摇了摇头。
“恩?”钱昱挑眉。
苏玉兰嘴角往上扬了起来,往钱昱怀里凑了凑,极其轻声道:“恩。”
“恩是什么?”钱昱揽紧苏玉兰,往苏玉兰脖颈之处凑了凑,手也不老实起来。
“想了,想了。”苏玉兰笑着推开钱昱,“想了还不成吗,真是。”
钱昱将苏玉兰的笑容瞧在眼里,打心眼里欢喜,虽说苏玉兰脸色还有些发白,可眼下倒比刚才强了一些。
“阿昱,你一直瞧着我做什么?”苏玉兰别开眼,双手捋着发丝,一副含羞的模样。
钱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红着脸道:“我媳妇,好看。”
苏玉兰闻言微微转了转身子,无声的笑了。
“就是,眼下,吃、吃不着,心里,怪、怪难受的。”钱昱说着双手揪了揪腿上的袍子,“十月怀胎,非得把人熬坏了不可。”
“呸!”苏玉兰轻呸了一声,转身躺下,“不和你说了。”
钱昱见状,笑着蹬了鞋子,宽衣上了床,躲进被窝,搂着苏玉兰笑道:“再说说嘛。”
“哎呀,不说,不说了。”苏玉兰笑着将钱昱的手拿开。
欢声笑语时不时从屋里传出,夜静而又祥和。
话说那日,张幸自宾阳启程,到达京城时已经是半个多月后了。
前一晚,沐浴更衣,第二天方才四更天,便在午门外候旨。高高的宫墙下,张幸身穿蓝色官袍在风雪中笔直站立着。
午门前的宦官搓手跺脚,冷的发抖,直到第二道门被里面的宫人拉开,宦官才来了精神,只听着里面一声传一声,传道:“宣宾阳县令张幸进殿。”
“张大人,圣上宣,您请。”午门外的宦官甩了下拂尘带着张幸往里走。
乾清殿前,张幸提着官袍,一步一步,步阶而上,踏入大殿,往前走了几步,撩袍跪下,道:“宾阳县令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座上的老皇帝开腔道:“刘太傅啊,这便是你时常夸奖的那个小县令?”
“回皇上,何止是老臣夸奖过,当年殿试,皇上您,不也亲口嘉许过吗?”老太傅出列笑道:“说起来,还是皇上当年慧眼识英才呀。”
“哈哈,你个老东西。”老皇帝开怀大笑。
朝堂上右列第三排的大臣,手执笏板时不时打量长跪的张幸,此刻他浓眉微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便是有着赫赫战功的梁侯爷,膝下五子五女,长子庶出现在军中任中郎将,二子庶出,在军营任副参领,三子乃是嫡长子,三岁失落,四子嫡次子,一年前随军出征,了无音讯,五次子年岁尚小,还在家学中。
“爱卿,快起来吧。”老皇帝笑眯眯开口,“宣爱卿进京,全是因着王老国舅一案,爱卿你要细查,查出实情,朕重重有赏。”
“臣,遵旨。”张则叩首。
梁侯爷深吸一口气,若是妻弟所言属实,张幸是他嫡长子,那么,这个案子接了还真是棘手。
辰时,散朝后,梁侯爷一面命人去请妻弟黄仲先,一面请张幸进府。
张幸一听梁侯爷请,抬手摸了摸袖口处的玉坠,任她百般思忖,也想不出和梁侯爷有什么瓜葛,喟叹一声,随着侯府家丁往梁府去。
“小幸。”黄仲先此时已身穿华服,猛地一瞧,还真瞧不出是当年在张家窑场上工的老汉。
“黄叔。”张幸走近几步施礼。
“嗨,叫什么叔,你该叫舅。”黄仲先爽朗一笑。
张则闻言云里雾里,呆愣的瞧着黄仲先。
“听说,张大人自幼佩戴一块玉佩,可否请出一看?”梁侯爷按住要起身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