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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楮墨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这是真的？”
“嗯。”
宋英奇默了默，心里却不免感慨。
哎
他当了心理医生这么多年，可是，像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虽然说并不违反职业道德，可是，终究是欺骗啊。可是，时清欢那么求他，他实在无法拒绝。
十四啊十四，你要撑着啊。
“怎么怎么会？”
楮墨难掩激动，“她都忘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这个”
宋英奇扯扯嘴角，“本来心理学这种事，就是很微妙的而且，其实她一直都在慢慢康复，会想起来，并不奇怪。”
“哦，好。”
楮墨点着头，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现在，他的脑子很乱。
清欢想起来了！那么，他的那些猜测，是不是就可以得到证实了？清欢不会说话的清欢，会手语的清欢，那张和梦里绵绵一模一样的脸！还有唐绵绵身份的疑点
这些综合在一起，现在清欢想起来了
那么，他就可以得到证实了！
清欢，会是真正的绵绵吗？会吗？像他想的那样？
这种强烈的冲动，让楮墨激动不已。
“清欢，清欢”
楮墨转身，想要往里走。
却又怕惊醒了时清欢，又看看宋英奇，“我不可以进去？”
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宋英奇不禁感叹。
哎
这个时清欢，虽然命苦可是，她有楮墨啊。
“可以。”
宋英奇点点头，“轻点，别惊着她。”
“嗯，好。”
楮墨连连点头，连口气都是小心翼翼的，“我会小心，不会吓着她。”
他怎么舍得呢？他的清欢
推开门，楮墨缓步走进去，连呼吸都是憋着的。
他慢慢走过去，在躺椅边上蹲下，蹲在时清欢面前。
时清欢闭目睡着，样子很安宁。
楮墨越看越是喜欢，抬起手来，想要摸摸她，却又怕惊醒了她
清欢，你想起来了！太好了，清欢。所以，你的过去，有我吗？有的，是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楮墨就这么盯着她看，连她有多少根睫毛，都数出来了，没有不耐性，反而觉得很有趣。
“嗯。”
时清欢终于动了动，嘤咛着，缓缓睁开了眼。
她的手，被楮墨握在手里。
“清欢，你醒了。”
“嗯。”
时清欢看到他，心头一跳，楮墨来了，来的这么快。
“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
“没关系，你睡着的样子，很好看。”
楮墨掏出手机，给她看，“你看”
只见他的手机屏保，正是刚才拍的，时清欢睡着的样子。
时清欢皱眉，要去抢，“丑死了，你删掉！”
“不删！”
楮墨高举着手机，笑意盈盈，“多好看啊！不是挺可爱的吗？为什么要删？我不删！”
“”
时清欢嘟着嘴，“有那么可爱吗？”
“嗯。”
楮墨笑着点头，抵着她的额头，“你吃可爱多长大的吗？这么可爱。”
“楮墨。”
时清欢抬起手，轻抚着他的脸颊。
“对了”
楮墨这才想起来，战战兢兢的看着她，“清欢，刚才，宋英奇说说你，那个”
“楮墨。”
时清欢拧眉，打断了他，“我们不要在这里说，我们找个地方说，好吗？”
“”
楮墨下意识的滚了滚喉结，“清欢，你真的想起来了？”
“嗯。”时清欢笑着点头，“是，我们先离开这里。”
“好。”
楮墨哪里有不答应的？
“都听你的，你想去哪儿？”
“去吃好吃的。”
时清欢揉着肚子，“我饿了呢。”
“好，去吃好吃的。”
登瀛楼，楮墨的包厢。
经理过来，“楮总，点菜吗？”
楮墨看向时清欢，“清欢，你点？”
“一会儿再点吧。”
时清欢笑笑，“我想和你先说说话。”
“那好。”
楮墨收了菜单，经理微笑，“楮总，有需要喊我。”
说着，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一下子安静下来，楮墨紧张了。
他其实猜到了，清欢，是要跟他说，那一年的事情。
时清欢怔怔的看着楮墨，她的眼神，是贪婪的只有这一刻了，她能这样肆无忌惮的看他！今天过后，她要把她的丈夫，亲手推给她的妹妹！
时清欢喉头哽的厉害，怎么也开不了口。
“清欢。”
隔着餐桌，楮墨伸手过来，握住时清欢的手。
“可以说了吗？”
“嗯。”时清欢哽咽，还没说话，眼睛已经红了。
“清欢！”楮墨却突然说到，“让我来说，行吗？”
第771章 对不起，我不是绵绵
“嗯？”
时清欢怔忪，他，要说什么？
尽管不明白，时清欢还是点点头，“好你说。”
此刻，时清欢看着楮墨，就像看着个孩子
其实，楮墨在感情的世界里，当真像个孩子。他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只是遵从内心的感受，他对自己喜欢的人好，义无反顾。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已经很少有这样的义无反顾。
可是，楮墨却做到了。
这样的楮墨，其实很单纯。
单纯的，让时清欢心疼。
“清欢。”
楮墨握住她的手，双眸灼灼，那是期待。
“我其实早就有怀疑你知道吗？你是会手语的！我在第一次看到你朝着我比手语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弄错了？”
闻言，时清欢呆滞。
原来，楮墨要说的，是这个？
原来，楮墨已经有察觉了？
“清欢。”
楮墨接着说道。
“我认识的绵绵，是个哑巴，她胆子很小，很容易害羞可是，她不娇气，从来没有坏心，也不会乱发脾气。但是，现在我身边的绵绵，她不是这样。”
“我曾经疑惑，为什么，绵绵变了呢？我告诉自己，是因为这些年过的太苦，所以才会”
楮墨顿了顿，凝望着时清欢。“可是，一个人，怎么改变，怎么能连性子都变了？我现在知道了，清欢，你才是你才是对不对？你想起来了，我们在延边，延边教会医院，那个拿手夹住我的血管、
给我做人工呼吸的女孩，是你，对不对？”
“”
时清欢哽住，差点没有缓过这口气来！
原来，她梦里面的那个人真的是楮墨！
她用手，夹过楮墨的血管，救过他的命！
啊
时清欢哽住，生生攥紧双手，指甲嵌入掌心，硌得她掌心生疼。
此时此刻，时清欢是多么想要告诉楮墨，对她就是绵绵！
虽然，对于过往，她还没有完全记起来。可是，她是绵绵，这一点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毋庸置疑
让此刻的他们，变得如此伤感。
因为，她不得不轻手推开他！
“楮墨。”
时清欢看着他，哽咽着开口，“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
楮墨愣住，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清欢，你不是想起来了？你是绵绵，对吗？我们六年前，在延边相遇、相爱，结婚你是我的绵绵，对不对？”
楮墨紧张的，握紧了时清欢的手。
“”
时清欢蹙眉，感觉到了疼痛。可见，楮墨此刻，是多么的紧张！
他的紧张，代表着他的渴望！
这时候，时清欢是多么想点头，告诉他，对楮墨，没错，我就是你的绵绵！我们在延边相遇、相爱，结婚我们是这一生一世的夫妻！
可是，时清欢嘴巴张了又张，这样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
“楮墨”
“清欢！”楮墨很紧张，盯着她，“清欢，告诉我，嗯？”
“楮墨。”
时清欢哽咽着，终是摇头。
“对不起我，不是。”
“”
楮墨怔愣，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甚至是眼底的那一丝希冀，也在瞬间灭了！
他不敢相信，摇着头。
“不，怎么会？怎么会？”
楮墨喃喃，“清欢，你不是想起来了吗？怎么还会否认？那你到底想起来了什么了？”
“楮墨”
时清欢哽咽，心头刀割一般的疼痛。“我，那一年确实去了延边，可是，我不是绵绵，我没有遇见你。对不起，我不是唐绵绵，那个躺在医院里的，才是真正的唐绵绵！你的妻子，和你在延边相遇、相爱
，结婚的绵绵！”
这样的话，说完。
几乎耗尽了时清欢的力气，她感觉到阵阵疲倦袭来，快要撑不住。
“不，不”
楮墨摇着头，脸色青灰。
“怎么会？那怎么解释，你会手语？你曾经不会说话你也刚好去了延边？”
“巧合。”
时清欢看着他，眼眶里噙着泪水。
“楮墨，这些只是巧合。”
巧合？
楮墨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原来，他以为，清欢想起来了对他们来说，是真相揭开，苦尽甘来了！可是，为了什么，却成了梦魇一场？
“不！”
楮墨站了起来，走到时清欢身边，摁住她的肩膀。
“清欢，你病没有好你没有想起来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就是绵绵啊啊？”
楮墨低吼着，眼底赤红。
那是一种绝望的撕心裂肺，不需要很大声，就可以让时清欢清晰的感受到。
时清欢心头犹如万箭攒心
如此，疼痛。
可是，她却不得不继续否认。
“楮墨，对不起我不是绵绵，让你这么失望，但是，我不能欺骗你，我真的不是啊。我不能因为想得到你，就捏造事实啊！”
“不，不！”
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