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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符安安看了眼他的金发碧眼，虽然毁容了……但是肤色和种族不应该搞错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就感觉有点亲切。”
威廉解释道。
“呵呵，可能是因为你们俩都被烧伤过，一起植过罗非鱼皮吧。”
符安安随口当个玩笑话说完。
“原来我们都植过鱼皮啊。”
威廉点点头，“难怪感觉他亲切，我们也算是半个亲戚了。”
“大哥，亲戚不是这样用的。”
符安安准备纠正他错误的用法进，刚说完这一句，她的表情却僵硬了。眼睛看向威廉身上贴满的鱼皮，那些鱼皮仿佛是他自己的皮肤一般，紧紧地贴在手臂、大腿、腰腹，甚至是脸上。
符安安控制不住地再问了一次，“你确定自己现在很好吗？”
第786章 尼厄丽德21
房间里顿时沉默了片刻。
符安安看着威廉，威廉同时也看着她。
过了片刻，威廉笑了，“挺好的啊，我感觉再过不久，就能动了。”
说着话，他还尝试着动了动手掌，“你看，现在我都能动一点点了。”
光滑的鱼皮，在他的动作下凹陷一道小小的褶皱，像极了手掌上最明显的两条掌纹……
铃铃铃——
门外的电铃声响起，拉回符安安的注意。
她暂停了对话，下楼。
门外听着一辆警车，门口还站着两个警察。
他们是为了统计东区人数。
了解完情况，警察再三提醒，“如果家中有受到感染的人，最好送去医院。他们只是生病了，保护好病人，不要乱轻信网上的谣言。
另外那些奇怪的照片也是P的，好好呆在家中就很安全，不要随便出门，不要制造恐慌。”
奇怪的照片？
送走两个警察，符安安打开了手机，上面大量的末日言论、丧尸言论，至于图片……
她坐在客厅里翻了半个小时的论坛，终于找到了疑似病人的图——
图片上的人跪坐在地上。
他的下身用一条毛毯盖着，上半身极其的干瘦，就像脱水了一般。脸颊瘦到脱形，仿佛骨头勉强将他的皮肤支撑起来。脸上的皮肉一直耷拉到脖颈，形成一圈一圈的环状。
这照片还有些重叠的虚影，像是人慌乱中拍下来的。
下面还配着一行文字，“救救我爸爸！”
从她发现照片到放大细看，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手机上出现【内容涉嫌招摇，请大家保持冷静，呆在家中】的提示。
再去寻找，就算有那么一两张，也几乎都是这样的情况。
是有人故意造谣？
还是政府在隐藏某些重要的信息？
比起前者，她感觉后者才是更加的可以。
符安安坐在客厅里沉思，突然感觉到后面直勾勾的视线。
她转头看过去。
威廉对她露出大大的笑容，“贝塔，可以帮我接一杯水吗？”
……
太阳落山了。
街道两旁的路灯已经亮起，将道路两旁的大树照得一片橘黄。
珍珠岛上
不论是家庭还是旅馆，全都房门紧闭。街上、商场，一切的公共场合全都冷冷清清。
符安安最后给躺在床上的威廉倒了杯水，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小别墅总共两层，威廉和她的房间就只相差几步的距离。
符安安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刚躺在床上，片刻后她有起来了。
再检查一下窗户有没有关好，将窗帘拉上。然后她拿起一个玻璃的水杯，轻轻放在了门把上。但凡有人拧动门把，杯子就会顺着滑落。
俗话说得好，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窗帘遮挡的天空之上，带着丝丝血红的月光折射在玻璃上。
别墅内响起轻微细碎的响声，楼下的泳池，也投射着天空的倒影……
##
深夜
两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距离几十米外的小路上。
里面总共下来了七八个大汉，朝着别墅的方向悄悄靠近。
第787章 尼厄丽德22
为首的大汉拿着一把斧头，拍拍前面带路的男子，“老李，确定是这里面？”
“确定。
里面就一男一女，那男的身上全是伤，用鱼皮裹着可没把我恶心坏了。”
这男子是白天送符安安回来的那个黑车司机。
他最开始只是想趁着特殊时期跑几趟黑车赚点钱。直到下午，他因为别墅里住的两人改变了主意。
那个女人随随便便用来抵车费的耳针，抵得上他一个月的工资！
一个月的工资啊！
他冒着危险跑车，赚的钱还不够人家一个耳钉。
反正都是冒险，为什么不干一票大的？！
要怪就只能怪那个女的，自己露财，遭人惦记。
别墅的大门和栅栏，那就只是个装饰，根本不用太多手段，极为轻松地就可以翻过去。
为了不被发现，一群人摸黑进入院子里。
哗啦——
前面一个汉子不小心踩进水沟，扬起水声，被后面的大哥训斥，“小心点。”
“好、好！”
汉子连忙将腿收上去，裤子和鞋全湿了也来不急处理。他心里暗骂这有钱人屁事多，没事在院子里修一条水沟。
一直往前走。
没几步路，泳池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时候大汉才发现那水沟是用来引流海水的，水面波光粼粼，有一团黑影在水下飞速地游过。
“怎么不走了？”
后面的人催促。
“大哥，水下面有东西！”
大汉对他后面的人说道，目光不断在水底巡视，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然而就在下一刻，水底的东西突然跃起，然后蹿入水面。
湿漉漉的头发，修长的双臂，碧眼在黑夜之中闪着绿光。粗长的鱼尾大力地甩动，扬起的水珠溅落在他的脸上。
那是……
大汉连一个字都没有叫出来，一场想要谋财害命的计划，在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泳池中的水被染得通红。
一直朝着口渴的人，终于喝够了……
##
符安安眼睛猛地睁开，作为一个整日神经紧绷的人，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她都会清醒。
打开电灯，她首先看了眼门口的杯子。水杯还好好的，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
掀起窗帘。
房间里明亮，看向外面时就一片漆黑。
也没有什么动静。
她看了眼手机，现在才凌晨三点。
她刚准备上床继续睡觉，突然玻璃上一处粘腻。
白色的。
像是某种不明生物弄出来的薄膜。
符安安微微皱了皱眉，她右手拿出了一把长刀，左手打开了手机的电筒。
紧接着……她慢慢地打开窗户。
迎面吹来一股风，带着浓浓的鱼腥和血液的臭味。
下一秒，一个黑色的影子朝她扑过来。
砰的一下。
手机从窗户上掉落。
符安安反手将长刀朝黑影刺过去，这东西似乎长了一副坚硬的铠甲，在极为用力的情况下，居然没有让它受一点伤。
它的速度也极快。
只听重物砰地落下的声音，这玩意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符安安连忙关上窗户，防止它突然蹿上来攻击。下一秒，她猛地想起隔壁房间的威廉——
整栋别墅就他们两人……
糟了！
第788章 尼厄丽德23
一想到自己的短期饭票可能出事，她拿着刀连忙赶出去。
跑到威廉的房间，又停下脚步。
万一是这个短期饭票自己出了问题呢？
“威廉？”
“威廉？”
在门口连续喊了三两声，屋内传来答复，“贝塔，你进来吧。”
符安安将刀藏到背后，谨慎地推开门，从缝隙中看到床上躺着的人。
威廉依旧在床上躺着，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她将长刀收进空间，站在门口朝屋里看了一圈，“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
威廉对着她抿嘴微笑。
他的状态确实挺不错。
脸上红润有光，原本有些干巴的皮肤也恢复弹性，看起来连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没事就好。”
符安安闻言点了下头，顺便帮他检查一下窗户，“外面不太安全，如果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记得大喊。”
“嗯，好。”
嘱咐完她准备离开，但到了门口她又停下来，“我先帮你倒杯水吧。”
说着话，她已经伸手去拿水杯。
在她的印象里，威廉是水做的，每时每刻都得喝一口。
“好啊，谢谢。”
倒水用不了几分钟。
按照往常的习惯，她将杯子接满，拿出一支吸管怼到他的嘴边。
距离得更近，她突然注意到了威廉的一些细节。
他的嘴唇格外红润，鱼皮似乎多了些皮肤才有的伸展性。那被贴满了鱼皮的脖颈，左右似乎多了三条对称的脖颈纹。
等等，那真的是脖颈纹吗？
床上的人在这时突然张大了嘴，朝着符安安的手掌猛扑。
“吼！”
符安安迅速放手，水杯在被子上倾洒一地。
朝着符安安扑了个空，来不及收回的力道将威廉自己摔到了床下。被子被挪开，露出很粗、很肥黏在一起了的双腿。
腿上不仅仅只是鱼皮，还有一片片竖立起来的鱼皮。
看起来，像极了一条有些恶心的鱼尾。
“威廉？”
符安安试着叫他一声。
换来的是猛兽一般的嘶吼。
他脖颈上均衡的三条皱纹极大地张开，似乎……那是鱼鳃。平整的牙齿变成五六厘米长的尖牙，口腔容不下所有的牙齿，一直延长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