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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淡淡一笑。
潘震看着卡尔继续道：“他们说你是……幻体。”
卡尔轻笑：“这个名词第一次听到。”
然后……
“如此无礼！”
一阵火花飘散。
卡尔的下身，被潘震随手烧掉了……
但毫无影响，他凭空站起来，面色微怒。
“呵呵……对不起，我只是试一下。”潘震的道歉毫无诚意：“假设你被烧死了，我也没必要坐这儿跟你扯淡了不是？”
卡尔脸色微冷，身体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慢慢坐下道：“你就笃定我不能反击吗？”
“不不不……”潘震摆手笑道“我可没这个意思。不过……”
他身体前倾一些，声音有些深沉：“你利用我神摧毁了她的挚爱……”
潘震的话突然一顿，看向大殿入口处。
卡尔也一样。
一位黑袍黑脸银覆面的神，并着一位腰身粗壮的铁甲将军穿过虫洞走进殿来。
斯诺，卡尔的手下。
渊离，潘震的虎煞守护。
两人在殿下分别伫立，斯诺开口：“我神卡尔。”
一脸古板的渊离也开口：“将军，末将有事禀报。”
卡尔看了看斯诺，又看了看渊离，然后看向潘震，潘震伸手一请。
“说吧，斯诺。”卡尔和潘震都看出来，下面这两人并肩而来，脚步飞疾，但不争不抢，似乎禀报的是同一件事情。
一身漆黑的斯诺回道：“我神卡尔，刚刚收到消息，饕餮的主星，白冥星出事了。”
潘震眉毛一扬，他想起了……
某个时日不远的约定。
第三百二十三章 如约
“白冥星，出了什么事？”卡尔面色变得有些冷肃。
“白冥星在三分钟前遭遇突然袭击，整颗星球被摧毁崩裂，正在持续坍缩和爆炸，所有生命、建筑与饕餮飞船等，无一幸免。”斯诺恢复着，他的脸色很黑，虽然他本来就很黑，但明显是脸色不太好。
……
“谁敢对华夏动用核级别以上打击，都将受到雄兵连的制裁，其他大方面不说了。
发动者，物理、基因、概念、暗位面一齐销毁，我保证死神也复活不了。
动用弑星级武器的，不管造成什么伤害，与否，回赠毁星一颗。饕餮也好，恶魔也好，诸神也好，不信的可以试一试。”
“如果有异议，最好先干掉我。”
往日依稀，历历在目……
再从渊离这里确认白冥星毁灭的消息，就算是潘震这样的心性和城府，由烈阳星的遭遇感同身受之余，依旧不由得心生感慨。
霸道！
够狠！
也干净利落！
当初王衍当着全宇宙的面前说下这句话的时候，的确没人怀疑他是不是有这样的本事，因为他刚刚以一己之力干翻了整个恶魔集团，抽了魔王莫甘娜一个响亮的大耳瓜子也没谁敢吱声。
自身是一个天生的王级，手段繁杂而威力惊世，一个可以匹敌烈焰之剑的恒星级引擎武器，一身近乎无赖近乎无解的分身技术，一口威力莫测的虚空武器东皇钟，一身交融升华的各种知识与技术。
推测中可能天生即有也可能后来装载的虚空能力。
惊才绝艳的武器制造天赋。
鬼神莫测的基因能力。
王衍的能力，已知宇宙已知的神，在其上的，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样的神，别说动用高级点儿的手段，就是自己制造些反物质炸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后带着反物质炸弹随便儿乱扔。
歼星，实在是太过正常。
所以，当初根本就没人怀疑王衍有没有这个实力。
再至后来，身份骤变，尊为天使王子，加上烈阳未来的王夫，雄兵连的副指挥，身份已是宇宙之极！
也没人以这句狠话当做他的标榜，没必要了。
然而，当王衍随着神圣凯莎齐齐陨落，情势急转直下，国土沦于战火，生前的一切荣光归于尘土。
如昙花一现，如流星划过，绚烂而短暂。
不知道有多少文明叹惋天妒英才，也不知道有多少神灵幸灾乐祸，更不知有多少人会在暗地里嘲笑神圣凯莎的目光和蕾娜的选择。
夭折的未来，也算未来吗？
这世上，从不缺腹诽之人。
至于王衍曾经意气风发，镇压诸神之言，没人嘲笑……因为根本就没考虑这还有什么可能与否。
仿佛一个笑话，过了就过了。
他潘震都没考虑过这件事，这句话还算不算数，因为王衍已经死了。
烈阳星的诸神与长老，也只是在琢磨着如何营救蕾娜和保存烈阳，没谁想给这个听说极强的未来亲王发声，乃至报仇。
没有。
不幸灾乐祸的，就算是对主神的尊敬了。
实在是可惜了……
潘震也不是第一次叹惋，而今次尤为感怀深刻。
如果不是在地球星这个风起云涌的宇宙漩涡里，以王衍的本事和心性，十年八年即可永世逍遥。
可惜……他在错误的时间出世，也在错误的时间以错误的方式掺入天使与恶魔的战争，就这样拥抱着爱与正义，走向毁灭。
而现在只剩一个分身，依旧来此践诺。
让人心中，百味杂陈。
只是不知道，是以何种方式。
“按照饕餮们在现场最后发来的影像信息，只能看到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大亮银色与血色掺杂的圆形光影，有十分之一的白冥星直径，它划破白冥星的大气，直击地表，然后将白冥星爆裂成几大块并无数小块。
现在，白冥星的废墟仍在旋转爆裂之中，逐渐化为齑粉。
那道威力具体是什么东西，属下暂时无法查明，从数据上看类似诺星战神的弑神斧，但并不完全一样。
不过根据推算，这名歼星者应该是……”
“王衍。”卡尔眼睛微眯，旋即嘴角微微一翘：“有意思。”
他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道光团，仍在大厅中央，化作一副影像。
“大时钟果然是大时钟。”旁边的潘震笑了笑，赞叹中有些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画面里，直接出现了一道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年轻身影。
他身材俊伟，长相极好，一身亮黑的暗合金装甲展示着他魁梧强壮的身躯，画面推进，还可以看到他嘴角上带着几分薄凉的笑容，深邃的眼眸里带着无情的漠然。
画面聚焦，聚焦到他的手上，他握着一柄巨大的锋开双刃的亮银色鎏金巨斧，其上刻印铭文，如同上古之器。
斧头核心之处，是一块浑然一体的金色绘山纹圆盖，仿佛其下掩着什么东西。
在场诸神目光在其上凝视几秒，就算看不到，根据白冥星现有的毁灭数据推算，也知道那是什么。
强引擎武器的核心引擎！
这个画面，是卡尔在用大时钟普查并计算着摧毁白冥星的罪魁祸首，以卡尔的智慧和大时钟的力量，瞬间就可以普查发生在冥河星系白冥星的一切数据。
计算之后，得出来的结果。
几无差错，而且纤毫毕现。
因为以王衍这分身的实力，还脱不出卡尔的知识水平和大时钟的数据库。
“开天……”
潘震轻轻念出了亮银色鎏金巨斧上两个巨大铭文的意义。
这是神河体系，神河文明的古文字。
他们烈阳现在还依旧在运用，在古香古色的建筑上，兵器上，书简里，都在传承着。
然后，潘震看着斧头上的亮银色，目露感慨，这个材质的感觉，加上华夏战场传回来的大宝最新资料，应该没有错了。
暗夙银！
天使对王衍，实在看重啊！
那么尊贵的身份与地位，说定就定！
那么多的顶级资料与技术，说给就给！
那么多顶尖的材料与资源，说给就给！
大宝的恒星级武器引擎资源；
虚空引擎的虚空质材料；
虚空东皇钟的武器制造资源；
大宝的暗夙银外壳材料；
眼前开天斧的暗夙银材料；
开天斧强引擎核心的制作材料；
还有极为可能的，天文级反暗物质材料！
相比之下，烈阳……
潘震心中百味杂陈，有些人忖度烈阳资助王衍多少资源，以致王衍能有今日，实际上……人家本来就是天使的宠儿。
画面里，星空中，没有被任何人察觉的王衍慢慢举起了手里的斧头，疯狂的暗能量自他身体里涌入开天斧之中。
很快，亮银色的鎏金纹巨斧开始发出耀眼的白芒，如同闪亮的辰星。
在之后，亮银之中旋入道道血丝般的红色。
即使是在相隔真实与虚幻的情况下，在场诸神依旧可以感觉到画面里疯狂的毁灭能量！
亮银与血红的转轮，在斧刃上疯狂转动！
这个画面……太熟悉了！
无论是卡尔或者潘震，或者说已知宇宙一定级别的文明与神，都曾经看到过这个画面的图影。
万年前一位身材魁梧的战神，对着烈阳星，发出了具有毁灭能量的弑神斧，将烈阳星斩成两半！
现在，眼前这个已死犹存的年轻神祇，将一柄亮银色的斧头，掷向了一颗生机勃勃的星球。
恐怖的能量渐渐化为一道亮银与血红交杂的转轮，势不可挡地驰向远处安静平和的生命星球，无声无息，又声势浩大。
炸碎大气，炸碎一切！
比核聚变更可怕的反暗奇点效应在接触任何物质的那刻，爆发出毁天灭地的能量。
自旋的星球，被斩碎，毫无抵抗之力！
没去看自己的杰作，年轻的神祇转身，犹如跨越时间看到了他们，淡淡道：“我说过，我做了。”
斧头收回，消失不见，只留下两个字。
“如约。”
第三百二十四章 我无所谓
“弑神斧……开天斧……有意思。”
一颗行星的毁灭，即使是他麾下饕餮的主星，也根本没办法让号称死神的卡尔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