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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系统病怏怏的答应了。
它丧气的盘腿坐下，在空中点出一块屏幕，又熟练的去翻找屏幕。
周媛看着脑海里浑身丧气的纸人，心里简直笑开了花。
和郑礼扬一样好骗。
脑海里开始响起系统冰冷的机械音：“郑礼扬，女主哥哥，长相帅气温润，性格温柔，最终因父母偏心和家产问题黑化成最大boss，险些害死女主。女主凭借着自己的聪慧逃过一劫后，与他斗志斗勇。最后败于男女主联手之下，落魄潦倒，车祸而亡。”
周媛无聊的绞着手指：“长相温润帅气？性格温柔？系统，你说哪一样是和现在的郑礼扬对的上的？”
周媛顿了顿：“还有女主，原著里她虽然圣母却聪明，你觉得现在的郑芊像吗？”
手机亮起，是郑礼扬接受好友申请的消息，周媛看着亮屏的手机：“系统，你还没发现吗？”
周媛抬起眼，看见旁边树上鸟巢里两只毛色截然不同小鸟接受着母亲的哺育，母鸟却浑然不知。
“郑礼扬和郑芊的人设，早就崩掉了啊。”
入夜，平常一片漆黑的房间此时却灯火通明，郑礼扬端坐在床上，盯着摆在面前的微信界面。
不是要说晚安？怎么这么久一个消息也没。
郑礼扬感觉自己被耍了。
屋里太安静了，门外佣人不由有些疑惑：
“少爷今天怎么还没睡，他不是身体不好，往日早就睡了？”
“嘿，我看以前就是装病，对妹妹都见死不救，可不得装病讨可怜？”
郑礼扬微微握了拳头，半晌又放开，他看着自己的手心，又看看仍旧毫无消息的微信界面。
他冷笑了一声，沉默着将手机放进抽屉，然后关了灯。
房间又回归到一片黑暗。
“骗子。”他说。
第5章 论忘发晚安；怎样哄好男朋友
晨光温暖，教学楼在暖阳的沐浴下格外高大。
郑礼扬在去上课的路上，却突然被人搂着脖子拖进了小树林，单肩背着的书包都到了地上。
还好郑芊不在身边，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下一秒，他却忽然反应过来。
眼前这人，怎么这么熟悉？
他定睛一看，果真，周媛早收回了手，一手叉腰，一手扶树，痞子似的笑：“喂，帅哥，有没有想我呀？”
“让一下。”郑礼扬不想和面前这个人有过多交流，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我要上课了。”
“那可不行！”周媛跳起来，睁大了眼睛，“帅哥还没有把我加回来呢，我可不能放你走。”
郑礼扬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面色冷硬，不声不响的站直了身子，直直看着她。
周媛也站直了身子，毫不服输的与他对视。
两个人之间突然形成一种奇怪的氛围，安静却又剑拔弩张。
直到突然穿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男孩拉着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女孩轻轻从树后面走出来，然后他咽了咽口水，弱弱的举手：“要上课了，请问我们能先走吗？”
郑礼扬：“不行！”
周媛：“不行！”
两个人同时转头，一脸凶悍的表情着实吓得那人腿一软，还是他那小女朋友恨铁不成刚的扶了他一把，拉着他往另一边走了。
“可是，可是往那边走得绕好大一圈。”小男生咽咽口水，想到教导主任修罗般的表情，“要是迟到了，地中海他——”
“闭嘴！”小女朋友停下来斜眼看他，“你再看看那两个人的表情。”
小男生的眼神慢慢移过去，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回来。他真挚的拉起女朋友的手：“宝，咱们走吧，我愿意为你面对教导主任。”
小女朋友气笑了：呵，男人。
那边一对小情侣去奔赴自己未知的未来，这边两人还在无声的对峙。
C市的冬天著了名的冷，两个人呼出的白气弥漫在两人之间，模糊了对方的神色。
郑礼扬看不清周媛的脸了，他揉揉眼睛，突然觉得幼稚——他等不下去了，他弯腰捡起自己的包，拍净了沾上的灰尘，眼里尽是暗沉的底色。
他转身要走，可能是太冷了，他走路的背影微微有些僵。
郑礼扬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叹息，他脑子有点钝，不知道该不该走下去。正在犹豫之间，一双温暖的手牵住他，他低头看了看那两双牵在一起的手，眨了眨眼睛。
周媛贴上去，看见郑礼扬呆滞的眼神。
她又叹了一声：这孩子，不仅倔，还傻了。
周媛掏出手机调出聊天记录，放在郑礼扬面前，一字一字指着读：“睡了吗？”
耳边突然响起声音，郑礼扬才回过神，一眼便看到了周媛与他的聊天记录。
零点二十二。
周媛：“睡了吗？”
一个红色的感叹号立在这句话前，尤为醒目。
周媛：“？？”
依旧是感叹号。
在周媛满屏絮絮叨叨的念叨中，那片红色简直像是幽灵，如影随形。
郑礼扬看见最后一句是：“算了，晚安。”
他心里鼓鼓囊囊的情绪突然就一瞬间消下去，又很快涨起来，像是装了一瓶青梅酒，有点酸，有点甜，偶尔会带一点奇怪的气泡味。
郑礼扬心虚的移开眼。
周媛继续说：“所以帅哥，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被删了？”
因为你回的太晚了，我以为——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还是被郑礼扬咽了下去，他莫名的不想这样说。
郑礼扬瞟了她一眼：“……我饿了。”
周媛：……哈哈，这优秀的转移话题，需要我鼓掌吗？
周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郑礼扬和她沉默以对。
他抬头看树，只有光零零的几片叶子，明明是萧瑟的场景，他却突然脸红起来。
周媛看他的样子，无奈的笑起来：“行吧，反正早自习也快下了，干脆去吃早餐吧，还不用抢，让他们羡慕死。”她说着，凑近了郑礼扬的脸，“不过总得给我些补偿什么的吧？”
少女的脸陡然在眼前放大，周媛最近的减肥计划很成功，圆乎乎的脸上至少有了轮廓。她的皮肤很嫩，又白，像是西方油画里被光芒笼罩着的女孩，带着乖巧又神圣的色彩。
少女的馨香充斥鼻腔，娇嫩的嘴唇不过咫尺。郑礼扬盯着周媛张张合合的嘴唇，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才断断续续的问：“什，什么补偿？”
周媛的语气很温柔，带了点诱导的意味：“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演出？”
……
下课铃的前十分钟，郑礼扬才慢吞吞的进了教室。
郑芊看见哥哥呆滞的眼神，有些担心。她伸长了手，尽力将纸团丢过去，砸到了郑礼扬的身上。
没反应？
郑芊只能伸长了脖子去看，只勉勉强强看见一张票，然后哥哥便傻笑起来。
郑芊：？？？萌妹疑惑。
周媛在窗外看得哭笑不得。
她走到楼梯间，系统在她脑海里开心的蹦：“哇塞，宿主好厉害好体贴，还记得给反派发消息。”
周媛下楼的动作一顿，不语。然后她轻轻的说：“系统，你拍错马屁了。”周媛撩了撩耳边的发，“我压根就忘了这回事。”
“今天早上才想起来的。”她道，“那个图，是p的。”
系统有些懵：“你就不怕他一划发现是假的？”
“当然怕了。”周媛弯起嘴角，“可他不是没有吗？”
系统沉默，半晌才又活跃起来：“那你为什么要邀请他看演出？”
“你说呢。”周媛问。
系统一顿，无语凝噎。
“要是我单独去，万一男主喜欢上我怎么办？”
系统：……
周媛一脸理所当然。
系统：呵呵，女人。
等系统吐槽完，周媛已经到了操场后的小树林。
果不其然，赵眉在这里。
她衣服被扯开，裸露的皮肤上全是淤青，无力的躺在树旁，像一条死狗。只还剩下微微的喘气声。
看起来，她那两个朋友并没有因为曾经的关系对她仁慈，反倒是更暴力了些。
不仅全身都是伤，甚至胸口被刀割了两道长长的血痕。
“宿主，你为什么要来找赵眉啊？”系统挠破了头也没想明白，现在这个小人物还有什么可关心的。
“问个问题。”周媛道。
“什么？”系统问。
周媛没有说话。
眼睛上方突然投下一片阴影，赵眉下意识瑟缩一下，以为是李小桐她们回来了。
她有些害怕，待看见是周媛，却只剩下要吃人一般的怨愤。可惜她再也没力气起来，只能怨恨的盯着周媛。
“想清楚了再瞪着我。”周媛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体上。
“不用你假好心！”赵眉扯下那件外套，泄愤似的丢到一旁，“不是你让李小桐回来的？怎么，现在是来看我笑话？”
周媛沉默的看着她，勾起一个笑。
“是啊，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她捡起那件外套，“痛打落水狗的戏码，谁不喜欢看。”
“怎么样？”周媛蹲下去，玩笑似的看着她，“感同身受了没？”
赵眉却对她的后半句话充耳不闻，充血可怖的眼球只死死盯着她。
“你说……我是落水狗？”赵眉扑上来，“你之前还不是和我一样！你个贱人，你去死——”
“赵眉，你就没有过一丝后悔吗？”周媛轻轻松松地抓住她，一字一句的问。
赵眉癫狂一般的看着她，她嗤笑道：“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周媛，你就是个贱人，你、该、死。”
周媛垂下眼，站起身来，拍拍刚刚捉过赵眉的手。
“果然，你没救了。”周媛耸了耸肩，转身就要走。
赵眉突然扯住她的裤脚。
“你怎么敢……怎么敢这么说我？”赵眉抬头面无表情的看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周媛，我不会放过你的。”似乎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