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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周行大声道,眼眶发红,“是你先,你先投奔谢礼辰的。”
大长公主冷笑,好像所有的感情都在此刻倾泻,“我胡说?那我问你,你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你会一直护着我这个姐姐,可是其实呢,你一直在利用我,不是吗?”
听到这话,周行心中一震,他下意识退后几步,“我没有,我一直都在护着你,我一直在谢礼辰面前护着你,我尽力了。”
“你是在护着我。”大长公主眼神移向他处,微微笑着,风情万种。“大家可都夸你重感情,识时务。他们都说我傻。”
“可是周行,我是傻,我是什么都不懂,我是不懂民间疾苦,国事政事,可我懂你。”大长公主笑着,眼泪却流下来。
“周行,你扪心自问,你当真从未有过私心,让我这个傻子一样的大长公主,不顾性命,不顾脸面,去替你骂摄政王?”大长公主一步步走向周行。
周行睁大了眼睛,明明该反驳,却不知道为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的,从未暗示过吗?
不,是有的。
周行闭上眼,瘫在地上。
“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也可真是一个好皇帝。”大长公主蹲下去,一字一句问道,“我把扳指给扔了,所以我的好皇帝弟弟,要治我罪吗?”
系统陪着周媛一起在上头看着这情景,在周媛脑海里面轰炸,“你为什么不让我去禀告空间!为什么让原主占据身体?”
周媛冷着眼,“都说了,是姐弟的会面,你觉得我是他姐吗?”
“况且,这个情况,说不定以后有用呢?”周媛看着说不出话的周行,道。
终究不是那个人,她哪怕有原主的记忆也无法真正与周行对峙。
而她,她需要周行这个弟弟的感情,或者说,是愧疚。
周媛看下去,只见着下面两个人面上皆是悲怆。
周行闭上眼,“皇姐,抱歉。”
“哈哈。”大长公主听见这话大笑起来,她斜眼看着在地上瘫坐着的周行。
“别人都说,周家皇室的对手是谢礼辰,可我不一样,我要面对的不止是谢礼辰啊,还有我胆小的弟弟。”她叹气道,看向天上的周媛。
“真想,再见肖覃一面啊。”大长公主轻声道。
她闭上眼睛,将身体交还给周媛。
我能帮你的,就到此为止了,所以,求你帮我守好这大周江山。
那是我最敬爱的父亲,最亲的弟弟,还有心爱之人最重要的东西。
好可惜,她还没有见上肖覃一面呢。
就这么死了。
周媛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那份能量体就这样消散了,周媛再也感受不到它。
系统叹息道,“她本来如果幸运一些的话,说不定还能投胎,被空间利用成为其它世界的人呢。”
周媛没有搭话,她将藏在袖子里的扳指递给周行,“好了,你皇姐原谅你了。”
周行接过戒指,怔怔的看向周媛,泪流满面。
周媛起身要走,她不是原身,没什么好说的。
周行抓住她的衣角,“皇姐,你能再抱抱我吗?”
周媛一个手指将他戳开,“让你抱你不抱,现在来不及了。”
你再也见不到你的皇姐了。
她飘飘然离开了这里,独留周行一个人。
周媛路过肖覃的帐篷的时候停留了一会儿,她犹豫了一瞬间要不要进去。
最后却还是擦身而过,想见肖覃的那个人,不是她。
是大周的大长公主,她已经不在了。
伤感了好一会儿,周媛正要走,却突然被一道女声叫住。
“周媛!”女声清脆如银铃。
周媛抬头,是书从。
书从将她扯进自己的帐子里,拿了片帕子浸湿了,擦上周媛的脸,无所谓道,“哭过了?”
周媛摇摇头,又点点头,“可能看了一场戏,有些难过。”
“啧啧啧,丑死了。”书从吐槽道,“我跟你说,我可是因为你这张脸才跟你做朋友的。”
“要是你当时顶着这张脸要我跳下去,我绝对不愿意。”她道。
周媛笑起来,牵上她的手,“那现在美人可愿与我共度良宵?”
“我倒是想。”书从将帕子扔进水里,“恐怕某人帐里还有美人等着呢。”
那可是大周第一美人。
书从在心里酸道,“行了,脸擦干净了,你回去吧,就当是谢谢你今天帮我说话了。”
周媛点点头,突然回头问道,“书从,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书从诧异的看她一眼,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有啊,我喜欢垂枝海棠,很喜欢,很喜欢。因为那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花。”
“为什么问这个?”书从问道。
周媛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只是觉得,如果有一天死了,也总要有人记住一个人什么东西。”
“我会记住你的,书从。”周媛柔声道。
书从笑起来,“好啊,那你一定要记住我。”
第89章 少爷与垂枝海棠
周媛出去了。书从打了个哈欠,才走进屏风后,躺上床,迷迷糊糊的的睡去。
睡梦之间,书离好像回来了,站在床前,面色复杂。
她低喃着,去牵书离,“少爷回来了啊。”
“嗯,回来了。”书离握住她的手,蹲下来,去摸她散落在枕边的头发。
他叹气道,“就这么喜欢她——周媛?”
书从摇摇头,“出去遇上了就带她回来了,不知道少爷也回来了。”
“并非有多喜欢,也比不过少爷。”她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哑。
书离不再询问,他想了想,突然很想见见垂枝海棠。
“长安郡的府上,我又让人去种了一批垂枝海棠。”他笑道,“这次请到了那位很著名的种花先生。”
书离以手作笔,在雪白的被褥上,浅浅动了几笔,勉强勾出一朵花的形状,“也许明年,我们能早些看见了。”
书从不再回答,她本就累极了,此刻书离一来,她所有的防备都卸下来,很容易便入睡了。
书离看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突然听见书从一声睡梦中的低喃。
“好想,再见一次那枝垂枝海棠啊。”她道。
垂枝海棠?
书离一顿,这才想起来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送给她的花。
书离犹豫了一会儿,良久,他肯定道,“会的。”
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来年春天,他可以再送她一次。
他看向蒙蒙亮的天光,思绪一下子扯远。
……
“滚开!”小男孩扯住阿舒的头发,死死往后拽,“把包子给我!”
他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饿的不行,在路边掀开一个竹篓,就见着一个比他还小的乞丐。
可她手里有包子!
虽然包子已经硬了,可是小男孩还是不争气的流下口水。
这才有了现在的场面。
阿舒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小男孩,双手无论如何都不放开那两个包子。
“是,是哥哥的。”她结结巴巴道,“不,不给。”
小男孩一听这话更慌了,再不抢过来,这小女孩的哥哥找回来怎么办。
他心一横,抓住阿舒的头往墙上撞。
阿舒被撞的头晕眼花,红色的血液从头顶流下来,糊住了眼睛。
阿舒痛的放了手。
小男孩趁机抢了包子要跑,却猛然叫出声来。
“痛!放开啊!”小男孩一低头,就见阿舒一口咬在自己手臂上,怎么打都不松手。
他硬生生将阿舒踹开,却见自己的一块肉都被硬生生咬了下来。
血肉模糊。
阿舒被踹在地上,爬起来,将嘴里的肉吐到地上,又扑上来。
像地主家门口那只大黑狗。
小男孩一怯,将包子丢下,灰溜溜的跑了。
阿舒爬过去,将包子搂回怀里,又跑回那个竹篓那里,将竹篓盖在自己身上。
哥哥说,不要掀开这个,不要被发现。
等他回来找自己。
阿舒抱住包子,她知道的,要等他来接自己。
可是好饿啊,好饿好饿,阿舒没忍住,吃了一口包子。
第一口,第二口,第三口……
包子很快就吃完了,阿舒怔怔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哥哥会不会生气?
阿舒不敢出去,她在竹篓里呆了好几天,看着其他的小乞儿对着那些马车,摇尾乞怜的喊“少爷。”
少爷,是个很好的词吗?
阿舒低下头,哥哥怎么还不来接她啊?
阿舒抱着自己,蜷缩在黑暗里。
包子没有了。哥哥是不是也不要她了,爹娘都说她是个累赘。
所以哥哥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他也不要她了吗?
突然之间竹篓被掀开,天光亮的刺眼,眼睛痛的好像要流下泪来。
可是阿舒还是抬起头,这个人可真好看啊。
又干净,又好看,身上好像闪着光。
“还在这里啊?”
三天前就在这里等她哥哥,到现在都没等到,那看来是真的没人要了。
书离伸出手,“要和我走吗?”
阿舒怔怔的看着他,嗫嚅道,“可是我还要等我哥哥。”
“他死了。”少年冷漠道,“你若是不愿意相信他不要你了,就当是他死了吧。”
“所以,你要和我走吗?”书离在她眼前摇了摇手。
阿舒有些犹豫,其他的小乞丐们连忙扑上来,“我愿意,少爷,我可以!”
书离正要避开,却见阿舒下意识推开他们,她露出一口红牙恐吓他们,血在嘴里结了痂。
见那些人都退却了,阿舒才看向书从,确认这人没有被自己吓到。
她看看自己满是灰尘的手,往自己衣服上擦了又擦,终于小心翼翼的搭上书离的手。
“想清楚了,你跟我走了,就没有什么哥哥了。”书离道。
阿舒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