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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也不急着往春宴中心而去,只在河边漫步走着,中间偶尔遇上几个认识的人,都抢着上前来招呼。
走在河堤之上,却见又围着一群人,都是些十几二十岁的年轻男女。
却是一人正在射柳。
射柳是一种练习射箭技巧的游戏,古典有云:“有养由基者,善射者也。去柳叶百步而射之,百发而百中之。左右观者数千人,皆曰善射”。
可到了前朝,射柳就是将鸽子放在葫芦里,然后将葫芦高挂于柳树上,弯弓射中葫芦,鸽子飞出,以飞鸽飞的高度来判定胜负。
但面前之人却是学养由基,正在射柳枝。
只见他连发三箭,三根左右摇摆的柳枝应箭而断。
此等射技确也不凡。
公西月也不禁在心里道了一声好。
在场一位公子赞道:
“论六艺最佳者,公冶兄琴艺冠绝天下、申小姐歌声绕梁三日、耿公子射柳百步穿杨。”
其余人也纷纷赞叹。
却见那射柳的公子面无表情道:
“各位莫再说笑了。我自小也以善射为傲,却不知我叔父前日拿了把火绳枪来我和比试,他一略懂射箭之人却和我比了个平手,火绳枪的射杀威力还大过我的箭,让我情何以堪!”
“你说的叔父可是耿尚书?”
“正是。”
大家七嘴八舌起来:
“火绳枪真有这么厉害吗?会不会是夸张?”
“要是火绳枪真这么厉害,以后弓箭是不是要取消了?”
“不会吧,火绳枪再厉害,也不可能取消弓箭吧?”
“……”
蓦地,射柳的公子看到公西月和司屹,怔了一下,然后过来行礼。
“学生耿世东,见过侯爷、见过司侍郎。”
被人认出,公西月也没什么惊讶的。
她看向面前的年轻人,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端正,全身英气勃发。
“你是耿尚书的侄子?你箭射得不错。”
“谢侯爷夸奖,耿尚书是学生的叔父。”
耿世东想了一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学生有一事不明,可否请侯爷赐教?”
对于面前的年轻人,公西月颇有好感。
“你说。”
“是关于火绳枪的,我见过火绳枪的厉害了,以后战场上火绳枪会取代弓箭吗?”
“会的。”
公西月答得非常肯定。
“不仅是火绳枪取代弓箭,以后还会有其它更先进的武器取代火绳枪,技术总是会一直进步的。”
“那我从小练习的射箭岂不是没用?”
耿世东有些沮丧。
“你想从军?”
“是,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将军,原本想着练好了射箭可以在战场上一用,没想到没用了。”
公西月没和他讨论射箭有无用处的问题,而是问道:“你父亲、叔父同意你从军吗?”
“原本是不答应的,说战场危险,可我决定了,不管他们答不答应,我都要从军。”
对于有从军志向的年轻人,公西月还是有好感的,她不由起了兴趣多问两句。
“除了射箭,你还学了什么?”
“学生天生力气大于常人,从小就学了武术,功夫还不错,还有,我也有读兵书。”
见他读过兵书,公西月起了心思考究他一番。
“哦,你读了哪些兵书,最崇拜的是哪位将领?”
耿世东却有些不好意思回答。
“学生最崇拜的是先皇后,我把她经历过的每场战役都仔细研究过,可是我发现,无论如何我都做不到像她那样用兵。
我也仔细研读过你歼灭红毛国的那几场战争,与先皇后用兵神似,但是最后那一战,如果是先皇后,肯定还会有另一个安排,那样才能保证绝对的胜利。”
公西月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还真的有仔细研究过,倒令她对他有两分另眼相待。
“你说的没错,当年与红毛国人的那一战我确实还有另一手安排,我从山荟洲调了两万人马,翻过白山山脉,埋伏在红毛国人回国的一处天险关卡处,只待给他们狠命一击。
只可惜,他们太没能耐了,还没撑到那里就全被歼灭了。”
耿世东细细想了一会儿,眼神一亮,“妙、妙、妙!如果是先皇后,肯定也是这样做。”
说完,他对公西月深深揖了一礼。
“侯爷,请恕学生以前对你还微有非议,没想到你完全继承了先皇后的军事才能。”
公西月笑笑,“你现在还坚定地想要从军吗?哪怕会有生命危险。”
“是。”耿世东回答得无比坚定。“学生要从军。”
“我替你找个师傅如何?”
这一次,耿世东却没有急着答应,而是问了句:“不知道侯爷想让我拜的师傅是哪一位?”
公西月似笑非笑,“你认为呢?”
耿世东抱拳道:
“如果是程元华大将军,学生自然十万个愿意。”
呵呵,这小子,心还真大!
不过,公西月心里却是赏识他的。
头脑清楚、有胆有识,不容易被蛊惑。
这是为将者最重要的素质。
不过,以他的家世,想要找一个好师傅自然不难,也难怪他挑剔。
第213章 河边春宴(二)
公西月故意说道:
“既然你想拜程元华大将军为师,那就他吧,原本我还想亲自教你的。”
其实公西月原本想的人就是程元华,她不是不能教,只是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将领还需要到军队中锻炼。
“多谢侯爷。”耿世东深揖一礼,“如果能得到侯爷的指点,学生万分荣幸,但学生还是想呆在军中。”
公西月不再多话,以她现在的身份能和他说这么多是看他有几分志向和才能,至于到底是鹰还是鸟还需时间验证。
公西月离开后,大家纷纷议论起来:“耿公子你真幸运,得到了护国侯的赏识。”
“耿公子你真的要从军吗?”
“耿公子你胆子怎么那么大,和护国侯说话一点都不紧张?”
“护国侯与我想像中的样子不同。”
“……”
有了这一个插曲,公西月倒不想去宋圣兰处凑热闹了。
她问寇红珠:
“母妃你要去太后那吗?”
寇红珠其实也不太想去,现在见公西月问,便道:“你们陪我在附近走走就好。”
此言甚合公西月的心意,司屹更没什么意见。
……
另一边
一个大的纱帐内
宋圣兰高坐上端,她下首坐着长公主宇文倩、贵太妃沈千红,还有承国公夫人等一众诰命夫人。
“去看看护国侯到了吗?”
一会儿后,有内侍来报:
“有人说护国侯早到了,在河堤旁看了一会儿耿家公子射柳,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承国公夫人道:
“这个护国侯太目中无人了,到了都不过来拜见太后。”
下面的夫人都低着头喝茶,她们什么都没听见。
就连沈千红,也只是眼光看着其他地方不语。
宇文倩懒懒挑拨:
“护国侯目中无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能如何?”
宋圣兰此时心里也是异常不高兴,但是她却不能说什么。
她已见识过护国侯的强势,就连自己的父亲在朝堂上都敌不过她,更不用说只是空有名号的自己。
上次父亲有句话没说错,要想宋家真正凌驾于他人之上,只有扶持小皇帝亲政。
但如今小皇帝还未满十岁,要想亲政最少还需要七、八年,就算到了那个时候,也不一定能实现得了。
在那之前,自己就得忍让。
于是,宋圣兰堆起一个笑容。
“今日春宴原本是为踏春而设,各位夫人也不要坐在这里了,自去游玩吧。
外面我已让人安排了饮食佳酿,各位夫人如有所需可随意取用。”
宋圣兰的话说完后,各位夫人应了声“是”,便分批而出。
魏文英的母亲扶着魏尚书夫人走了一段距离后忍不住埋怨:“护国侯也是,来了就过来和太后见个礼,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何必要给人抓把柄。”
“你懂什么。”魏尚书夫人斥责她,“护国侯是朝堂之人,这是踏春宴,她不来没过错”
“可是,来了问声安也没什么吧,何必要那么与众不同?”
话是这么说,可一个要在朝堂上和承国公针锋相对之人,却时时向他的女儿低头,总会气短两分不是。
魏尚书夫人不想和这个媳妇讨论这些,转了口,“我们找找文英,看她在哪儿。”
魏文英自然也是参加了春日宴的,但她也没来太后面前凑热闹,不过,没人刁难她就是。
……
纱帐内
见其他人都走了,承国公夫人对宋圣兰说:“你找个机会抓住护国侯的错处,狠狠惩治她一番。”
“母亲。”宋圣兰将手中茶盏重重一放,“你以为我不想吗,找不到机会。”
平时自己在后宫,护国侯在前朝,两人根本没有交集。
像宫中年宴这样的机会倒是能见面,可众目睽睽之下,护国侯行为举止滴水不漏,该遵守的礼节绝不违反、不该说的话绝不多说,能让自己怎么办?
“你看宇文倩,她刚才在这里用言语挑拨,可是她见了护国侯哪次不是满脸笑容、言语殷勤,对我她都没那么客气。”
说起宇文倩,宋圣兰心中更是窝了一把火。
虽说自己如今是太后,可宇文倩在自己面前还是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自己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毕竟她是先皇的亲姐姐。
承国公夫人叹了口气,“罢了,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这个她,指的是护国侯。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承国公夫人也知道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