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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野岭,会不会有狼?
屋子里的温度太低,又没有空调和暖气,夏稚给自己重了两层被子,体内才开始热乎起来。
拍摄头三天,一切还算顺利,就是条件确实艰苦。由于交通不方便,外卖送餐一切别想,只有临时搭建的厨房供厨师们做饭。
导演姓林,吃饭时笑着和夏稚说:“第一次在如此艰辛的条件下拍戏吧?”
夏稚绽出浅笑:“还好,中午有鸡腿吃,已经很幸福了。”
“唉,所以说支教的教师真的很了不起,你扮演的阿莱就是由真实事件改编的。”
剧本中这个人物小传夏稚已经撰写完毕,也更加了解这个人。
“原型是哪个地方?如果可以,我愿意向贫困山区支教的老师给予经济补助。”
林导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我把地址给你。”
阿莱的衣服长年是老旧的白色衬衫,当夏稚戴上眼镜站在讲台上时,林导示意停下,“小夏,我觉得你穿着衬衫还是太好看,与阿莱的气质不太符合。”
夏稚回忆起剧本里阿莱的模样,又端详着自己的两双手,“模样可以再化得黑一些,苍桑一些,但是我的手…”
电影中阿莱的手,满是冻疮。
林导思索片刻:“试试让化妆师化,就是每天重新化,很费时间。”
夏稚知道电影拍摄很赶,低声说:“我想办法。”
接下来的拍摄,夏稚每每洗完手,都会刻意不去擦干,不出三天,他的手开始发痒红肿。
这天下午,将要拍摄一场阿莱修补房顶摔伤的戏。
上午刚刚下过雨,屋顶的瓦片沾着雨水,有些湿滑。
开始拍摄,夏稚小心翼翼蹲在屋顶上,学着导演教他的方法修补屋顶。
这么多天过去,他的手粗糙许多,不过干起活来丝毫不含糊,像模像样。
教室前,一帮孩子关切地望着夏稚,提醒他注意小心。
夏稚在上面拍摄了将近一小时,体力消耗许多。
接下来的剧情是阿莱从屋顶上摔下来,小腿骨折。
按照计划,夏稚从屋顶上滑下来时,会滚到底下事先准备好的软垫上。
可由于蹲得时间太久,夏稚站起来后,右腿猛地抽筋,致使他左脚踩空,猝不及防地滚下三米高的屋顶。
仅仅一秒的时间,夏稚避开软垫。摔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声。
阵痛一阵阵袭来,夏稚蜷着身子。
他的腿好像断了一样,疼得他喘不过来气。
几乎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冲了过去,小胖手足无措地喊着:“叫救护车啊。”
导演:“这里无法呼叫救护车,只能用剧组的车先送他去医院。”
夏稚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小胖伸着双手,着急道:“也不知道稚稚哪里受伤,怎么敢冒然动?”
随组的医生赶来,蹲下查看夏稚伤情,时不时问他感觉。
确认伤情后,几名工作人员抱着夏稚上车,前往离这里最近的乡镇医院。
医院简陋条件不好,医生给夏稚拍了片子,虽然确定没有骨折,但是右脚扭伤,需要好好调养。
辗转反侧回到剧组,夏稚躺在床上,右脚被缠上绷带,固定关节。
导演愧疚地站在一旁,“抱歉小夏,是剧组保护不到位。”
夏稚舔了舔干燥没有血色的嘴唇,虚弱地笑着:“没事,这几天拍戏正好不用特意捆绷带了。”
所有人都离开,小胖替他准备好一切东西,问:“我给你上药吧?医生说你后背和胳膊都擦伤了。”
夏稚:“我能够到,你休息去吧。”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休息。”小胖嘴上嘟囔着,从隔壁搬来褥子和后棉被,“我就睡在地上,你晚上需要叫我。”
屋子里气温很低,更何况又是冬天,地上寒意很深,夏稚微微拧着眉:“不然你和我睡一起,地上多凉。”
小胖开玩笑:“我皮糙肉厚,不怕。”
眼见小胖就这么躺下,夏稚还是出言阻止:“反正你就在隔壁,有事我叫你。不过我的腿又不是骨折,没有大碍,生活还是能自理的。”
见夏稚如此坚持,小胖又抱着被子回去。
房间里只剩下夏稚一人,他慢慢脱下衣服,冷气立刻从四周窜来,冻得他打着哆嗦。
撕开棉签和药品,他背对着镜子,一点一点擦拭伤口,疼得倒吸几口凉气。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上完药,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犹豫是否告诉沈时骁。
纠结一会儿,他给沈时骁打了一通电话。
“喂,稚稚。”
熟悉的声音就在耳畔,夏稚鼻子微微发酸,涌上一股委屈。
他尽量压抑着情绪,问:“你在干嘛?”
沈时骁声音很疲惫,“工作。新年假期结束,积压的事情太多了。”
夏稚握着手机,小声道:“那你注意身体。”
沈时骁:“好。你那边怎么样?”
夏稚低吟:“挺好的,就是条件艰苦点。”
沈时骁:“等我过几天去看你,需要什么给我一份清单。”
“好。”
挂下电话,夏稚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旁边就是水泥墙,他睡不着,呆呆地望了很久,直到眼睛酸涩,困意才上来。
沈时骁太忙,告诉他也是添乱,况且不久就会痊愈。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夏稚的扭伤虽然不算严重,但需要静养,偏偏拍摄任务繁重,令他不得不马不停蹄地开始拍摄。
一连五天,他的右脚好了大半,但走路还是不算利索,整个人没有力气,病怏怏的。
这天晚上,夏稚正在拍戏,小胖忽然神秘兮兮地跑过来,“稚稚,你猜谁来了!”
夏稚立刻望向远方,盯着那空无人烟的夜色,“是骁骁吗?”
小胖:“对!刚才沈总让我给他发具体的定位,应该快了。”
林导在一旁笑着:“那咱们赶紧拍,你好和沈总多聚聚。”
过了半钟头,夏稚这边结束,走到村口迎接沈时骁。
沈时骁下车后,立刻敏锐地注意到他脚上的绷带,快步走过去问:“你脚怎么了?”
夏稚下意识向回缩了缩,说道:“道具。”
沈时骁神情缓和,“那就好。”
夏稚张开手臂,“提前告诉你,我已经半个月没有洗澡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抱我进屋?”
沈时骁逗他:“半个月?这不成泥娃娃了?你自己走过去吧。”
夏稚瞪眼,收回手背在身后,佯装受伤的样子,一瘸一拐地走着,“哎呀,被人嫌弃了。”
忽然,他的双脚腾空,沈时骁把他抱在怀里,左手扶着他的腰,“走,泥娃娃我也要。”
夏稚挥起拳头,轻轻锤他几下。
嘤嘤嘤!用小拳拳锤你胸口。
剧组的人正在吃晚餐,老远就看见夏稚被一位身材高挑的男人,公主抱着朝这里走来。
待他们走近,大家默契地笑了笑。
这对儿夫夫真甜。
回到夏稚房间,沈时骁眉间涌上一丝不悦,细细地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夏稚坐在床上,大大咧咧道:“这里虽然简陋了些,但也算鄙人的窝,希望阁下不要嫌弃,和你在这里做一夜夫妻还是可以的。”
沈时骁拿他没办法,笑了下:“这算苦中作乐?”
夏稚:“嗯呐!不过前提是,我得洗洗澡,不然就灾难了。”
“你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不用,我自己来。”
屋子里有热水壶,五分钟加热就能用。
沈时骁烧水时,忽然瞥见床头的药物,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眼说明书。
“这是你的药?”
夏稚心想糟了,“昂,拍戏时擦伤了。”
沈时骁此刻有了灯光,才注意到他满是冻疮的手,抿着薄薄的嘴唇,严肃道:“手怎么冻得这么严重?”
夏稚:“剧情需要,演守望山区的教师,手总不能白白嫩嫩的吧。”
沈时骁拉过他的手,在灯光下仔细查看,眉宇间透着一抹心疼,“什么时候能治?”
夏稚:“拍完戏就好啦,没事。”
这时,小胖敲敲门走进来,放下一些水果,“稚稚,绷带今天能拆了,别忘了哦。”
夏稚心虚低头:“嗯。”
小胖走后,沈时骁慢慢察觉到不对劲,观望着夏稚的小表情,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你的绷带,怎么回事。”
夏稚小声bb:道具绷带,今天能拆喽。
“接着编。”沈时骁的目光又落在那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上,拧起眉:“你骨折了是不是?”
“没有。”夏稚拉住他的手,晃了晃:“扭伤而已,无大碍。”
望着沈时骁黑漆漆的眸子,夏稚不得不交待出实情。
“为什么不告诉我,甚至瞒着我?”沈时骁的语气有些僵硬,神色渐冷,“上次在国外也是一样,遇到事情从来不和我说。”
“我实在不明白,作为你的家人,为什么你的消息,我总是不会在第一时间知道,还是你觉得,就算我知道,也帮不上你的忙。”
最后一句话,有些重了。
夏稚没料到他会这么生气,赶紧解释:“你工作忙,我觉得不算大事,就不想打扰你,让你担心。”
“从墙上滚下来还不算大事?”沈时骁反问。
夏稚没辙,只好撒娇搪塞过去,“好嘛好嘛,以后我不这样了,什么都告诉你。”
沈时骁没吃他这一套,看了他一眼,生着闷气转身离开。
夏稚孤零零坐在床上,落寞地望着院子里沈时骁的背影。
过了半小时,沈时骁还没有回来。
本来夏稚以为沈时骁手机在这里,肯定不会离开,但眼下他有点慌。
扶着柜子站起来,他披上羽绒服准备去找沈时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