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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聪唔了声,没有拒绝。
两人去了趟校外的诊所,计聪拿了点药,顺便把王浩博在校医室垫付的药钱还给他。
王浩博看着手机里的转账,嘴唇动了动,心里不知道想什么。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快回到宿舍的时候,王浩博突然问:“他真的对你做过不好的事?”
“说了你们也不信。”计聪淡淡道。
王浩博挠挠头,“不是不信,主要是这种事太匪夷所思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对你……你也是男的。”
“这叫性骚扰,不论男的骚扰女的,还是女的骚扰男的,或者男的骚扰男的,都是性骚扰。”
王浩博默然,半晌后,道:“计聪,要不这事就算了吧,你有证据还好说,可你没证据,大家不相信你,你闹下去也没结果,不如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过段时间就好了。”
计聪脚步一顿。
王浩博继续劝道:“这种事说出去也不好听,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可是他什么事都没有,你那点证据根本没办法拿他怎么样,反正他也没有真的对你怎么样,忍忍就过去了,你再闹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结果,得不偿失……”
听着好朋友絮絮叨叨的劝说,计聪恍然想到,是啊,律师也说了拿不到更多证据最多只能得到道歉,可是那样的结果不会让校医得到实质性惩罚,或许别人还会说他心胸狭隘开不起玩笑,若是败诉,那更会成为他是个卑劣小人的证明。
不论胜诉败诉,似乎都只会让结果变好……
他低头看着路,神情恍惚。
王浩博见他没应声,暗暗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计聪回宿舍回了一觉,下午的课全部请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躺在了病床上。
计聪:“……”这破身体。
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但这味道跟在诊所闻到的有点不大一样,周围很安静,但外面似乎又很热闹,他撑起身体才发现这是个标准的病房,旁边还有一张病床,这里应该是医院。
“醒了。”一道耳熟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扭头,才看到角落里坐着他那个西装革履帅得过分的律师。
“秦律师……”他声音沙哑,“你怎么在这里?”
“打了无数个电话给你,你同学说你发烧住院。”秦聿起身走到病床前,“来看看我接的委托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计聪:“……”发个烧而已。
看到秦聿,他想起了一件事,低下了头:“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我有防备,不管我怎么套话他都不接……录音和信息都一无所获……”
秦聿表情没变,只道:“你先养好病再说。”
计聪也没别的办法,只是想到自己没有证据指控校医,心情不免低落,有点想不开,“秦律师,每天那么多人进出校医室,为什么会是我?”
“因为你弱。”
计聪哽了下,满腔的哀愁都凝固了。
对,他是不大强壮,但他身高一米七九点二,四舍五入一米八的猛男好吗!
秦聿居高立下看着他,“被性骚扰的男性多为弱者,如果你像你那个王同学那么强壮,拳头比石头硬,就不会有人敢对你下手。”
计聪:“……”
王浩博的确又高又壮,身板特别敦实,别的不说,吨位就让人无法轻视,拳头也格外大,确实没人敢朝他下手。
“你说我现在开始练,能练成王浩博那样吗?”
“梦想还是可以有的。”秦聿道。
计聪有点怀疑自己找这个律师的正确性,别到头来还没干死那个变态,先伤了自己。暗暗磨牙,他还是关心正事,“秦律师,如果没有别的证据,你有没有办法让法官相信那个变态对我做过的事?”
“没有。”秦聿很干脆。
“不是说律师可以翻云覆雨颠倒黑白,啊不,死的说成活的。”
这个改口不如不改。秦聿觉得他在损自己,不过这种垃圾话对于他来说毛毛雨都算不上,淡淡道:“法庭上可以就事实的定性进行争辩,但最终要靠证据说话。”
计聪闻言沮丧不已。
秦聿道:“把你见校医的过程,还有怎么套他的话,一字不漏告诉我。”
“哦,是这样的……”计聪娓娓道来。
两人聊完,计聪也打完药水了,医生过来看了看,开了点药便让他走了。
秦聿开车送他回学校。
计聪下车后,秦聿找了个地方停车,找了个人打听,朝校医室走去。
这个季节忽冷忽热,感冒的人很多,校医室不时有人进出,瞧着还挺热闹的。秦聿在路对面看了一会儿,见里面的人都出来了,这才抬脚过去。
校医室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屋里整洁明亮,物品摆放整齐,秦聿用指尖拭了拭放置药品的橱窗,纤尘不染。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
秦聿明显不是学生,校医看到他倒不意外,学校里除了学生,还有不少商家,对外也不限制进出,有校外的人来不少见。
书中自有颜如聿
第八百八十四章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
秦聿抬眸,校医站在桌子后推了推眼镜看着他,中等个子,不胖不瘦,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干净整洁,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但这份普通也让人感到容易接近,就是个寻常又可靠的医生,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是个性骚扰男生的流氓。
秦聿走到他面前,“有没有感冒药?”
“有。”校医道,“你是自己吃还是别人吃?”
“别人。”
“有没有发热咳嗽?”
“没有。”
“稍等。”校医起身去橱窗拿药。
秦聿看着他,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做校医?”
校医手上动作一顿,回头看他,“什么为什么?”
“听说你医术很好,进个好医院应该不难,为什么要在这里当校医?”秦聿似乎纯粹对他感到好奇。
“你怎么知道我医术好不好?”
“听家里小孩说的。”
校医恍然,“就我们学校的学生吧?”他笑道,“先生你家小孩叫什么名字,哪个系?我记忆力很好,你告诉我名字,我说不定有印象。”
“张振豪。”秦聿很自然地说了个名字,“外语系的。”
“男生?听着有点耳熟,但对不上人,下次张同学再来,我肯定能记住。”
“你肯定没见过。”
校医失笑,“学校里的学生有点小病基本都会来我这里看,我听这个名字很耳熟,应该以前来过吧。”
“他要是来过,你肯定有印象。”
“这么肯定?”
“他小白鸡一只,干啥啥不行,柔柔弱弱的像个女孩子,还不爱跟人打交道,先前跟同学吵翻,被人误会也不知道解释,自己生闷气在教师宿舍那边租了个房子一个人住,我大老远跑来看他,感冒药还要我买。”
“这个年纪的男生多少有点脾气,也不什么大事。”校医从橱窗里找到一盒药,从里面取出一板胶囊,随后又剪了一小半出来,“其实感冒不用吃药,一般挨过七天就差不多自愈,所以这药我先开个三天,后面症状减轻就不用吃了,还没好的话再过来拿药。”
秦聿接过用纸袋包好的六粒胶囊,“多少钱?”
“六块钱。”校医指着桌面的二维码,“这里扫码就行。”
秦聿垂眸看着手里的胶囊,“难怪学生喜欢来你这里看病,你看病这么便宜,能赚到钱吗?”
校医呵呵一笑,“但是能跟学生在一起,感觉自己会比较年轻,我喜欢他们的朝气。”
秦聿淡淡一笑,扫码支付了六块钱,“多谢。”说罢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他给计聪打了个电话,“你找个你们管院的同学去校医室看病,看他会不会问你们管院是不是有个叫张振豪的男生。”
“啊?”计聪一头雾水,“张振豪?我们管院好像没这个人……”
“待会儿我编一套张振豪的信息给你。”
“编?”计聪觉得秦律师每个字都听得懂,怎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懂呢,“什、什么意思?”
“你就当有这么个人,看校医会不会问起,如果他问起,你就告诉我。”
“哦……”计聪还是不大明白,但律师让他这么做,他只管做就是了。
给计聪现编了一段基本信息过去,计聪回复明天告诉他结果,他收起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校医开的六粒胶囊。
六粒胶囊,一天两粒,共三天。
看一次病只要六块钱,一杯奶茶的钱都不到,三天没好再去校医室拿药。
可真是个为学生考虑的好校医。
但一般感冒需要七天自愈,吃药也要五到七天,三天没多大用处。
计聪说过,校医经常只给他开两三天药。
计聪的套话不是多高明,但对方能只字不提,计聪说他连个表情都没破绽,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做过,足以说明是个很谨慎的人,他发给计聪的那些信息处在玩笑和性骚扰之间,其人也可以从中窥见一二。
这么谨慎的人,就算有别的受害者旁人也无从所知。
学校里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每一个充满让人喜欢朝气。
一个人数上万的学校,目标何其多?
医术好、花费低、人负责,能吸引来多少学生?
秦聿看向车窗外,这时还在上课,教学楼里隐约飘来老师抑扬顿挫的声音,操场上夹杂着哨声和呼喊声,近处有学生抱着课本三三两两说笑着路过,或许是去自习,也或许是准备上课,三月春的校园里到处是新意。
只是不知,这个朝气蓬勃的学校里,藏着多少受害者……
第二天傍晚,秦聿在去接姜芮书的路上,计聪打电话过来,声音有点小小的激动,“秦律师,他问了!我让我们宿舍另一个同学假装去校医室看病,校医知道他是管院的,就问我们管院是不是有个叫张振豪的同学,我同学说有这么个人,不过他就问了这么一句就没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