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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真多！”绿发男一脸不耐烦，还是乖乖给她立起了小桌子。
陆斯安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张雅婷刚做完手术肯定还没吃，便问道：“你中午想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
“你给我买？”
“废话！这儿还有别人吗？”
张雅婷哦了声，“没特别讲究，清淡点就行，医院有食堂，你去食堂给我带个盒饭就可以了。”
她是外伤，进食没多大影响。
“食堂能有什么吃的？”陆斯安心想食堂这种吃大锅饭的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能有病人吃的营养餐？
“干净卫生就行。”张雅婷道。
“我先去看看，你等着。”陆斯安不置与否，张雅婷听他语气似乎瞧不上食堂，也不知道她的午饭什么时候才有着落。
她没想到的是，陆斯安临出去前会拜托隔壁床的女孩照看她。
等他出去，隔壁床的女孩忍不住问：“那是你男朋友？可真帅。”
绿发男侧目。
张雅婷淡淡一笑，“现在还不是。”
“哦~~”女孩秒懂，“我看他挺紧张你的，刚一进来还以为你那什么了，整个人都傻了，差点没笑死我……”
绿发男碰了下她，瞪眼，示意她说话注意点。
张雅婷将两人的眉眼官司收入眼底，并不在意，微笑道：“是有点傻。”
不过男人有时候傻才可爱，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你是不是在倒追他？”女孩子按捺不住一颗八卦的心。
她这话一问出来，绿发男又给她使眼色，别问这问那的，又不熟。
张雅婷不是很想跟陌生人谈自己的感情经历，发现绿发男挺有意思的，便说道：“你朋友挺有个性的。”
女孩一听就下意识看向绿发男的脑袋，笑道：“啊哈哈哈，他最近绿得厉害，所以染了这么个颜色。”
“啊这——”张雅婷没有探究别人隐私的心，安慰了一句：“森林这么大，不用吊死在一棵树上。”
女孩哈哈一笑，“这家伙还是母胎solo，他是被基金绿的。”
绿发男又瞪她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张雅婷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忍了忍，“……噗！”
女孩吃完饭就赶绿发男走，说自己要午睡，他一个男的呆在病房不合适，绿发男恨恨骂了句，“用完就扔。”不甘心地走了。
张雅婷看得津津有味，小年轻的感情可真清可爱。
另一边，陆斯安接到了秦聿的电话。
他走得突然，连句准话都没交代，秦聿知道他大事靠谱，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所以一开完会就立即打电话，“哦，电话还打得通。”
陆斯安被他阴阳怪气一通，没好气道：“你说人话。”
“怎么回事？”
“张雅婷被人捅了一刀，现在躺人民医院呢。”陆斯安大致说了下怎么回事，“没有生命危险，你让芮书不用担心。”
秦聿略松了口气，“我知道了，那你下午也不回来吧？”
“看情况吧，医院那儿没人，我先给张雅婷买午饭去。”
听这意思估计是不回来的，要在医院守着。
这么上心还总是要撇清关系，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秦聿没打算多说，只道：“那你在医院看着吧，律所的事交给我。”
陆斯安嗯了声，交给秦聿没什么不放心的。秦聿正要挂电话，突然听他问了句：“你知不知道哪家餐厅的菜清淡又营养，适合刚做完手术的人吃？”
秦聿一听就知道他要给张雅婷买饭，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想不出哪家餐厅适合刚做完手术的人吃，“芮书家的范阿姨做营养餐很拿手，不然叫范阿姨给张雅婷送饭？”
“那得什么时候去？等着吃呢！兄弟！”
见秦聿也不知道，陆斯安很快挂了电话，坐在车上搜索附近有什么餐厅，至于食堂，他去瞧了一眼，干净卫生是没问题，但大锅饭能有多好吃？他看一眼就没食欲。
医院附近倒是有不少饭馆，但他也瞧不上，那种小门面能有什么营养又好吃的？还有医院门口卖得很火热的营养粥，他远远看了眼就觉得没胃口，张雅婷做的是外伤手术，光吃粥哪够？
他一边找一边走，一直没看好去哪家，越走越远……
…
等了一个多小时，张雅婷肚子咕咕直响，陆斯安这才拎着一个大大的外卖包回来，张雅婷定睛一看，好家伙，这男人跑到s市很有名的一家私房菜餐厅打的包。
他把小桌子立起来，从巨大的外卖包里林林种种取出来好几样，有汤有菜，还有水果盘和饭后的点心。
要不是这番心意是为自己的，张雅婷都想翻白眼了，她是在住院，不是搞野餐。“其实你不用跑那么远，在食堂或者附近随便买点就可以了。”
陆斯安的动作一顿，语气就没有刚才那么好了，“我没有给病号吃食堂的习惯。”
张雅婷看着他，“我只是怕太麻烦你，本来叫你过来就已经很麻烦你了。”
“不麻烦。”陆斯安一副不耐烦的语气，“反正已经麻烦了，无所谓再多麻烦这么一点。”
这语气有点熟悉，张雅婷瞥了瞥隔壁床的女孩，突然笑了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张雅婷拿起筷子，雪亮的眼睛里含着一抹笑意，“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哦，你吃了没？”
“你吃就是了，问题真多。”
张雅婷忍不住又笑了。
第九百一十七章 痕迹
第九百一十七章 痕迹
陆斯安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直觉她笑的点跟自己有关，不由怀疑自己哪里不妥当，“你到底笑什么？”
“开心。”
“被人捅一刀这么开心？”陆斯安一副“你脑壳是不是有问题”的表情。
张雅婷没应他，等他把床摇起来，伸手夹菜。她没力气端起碗，勉强坐着，夹起一筷子青菜送到嘴里，慢条斯理咀嚼起来，眉头时不时皱一下。
陆斯安不由问道：“很难吃？”不能吧，他选了很久才定了这家私房菜，选的菜式都是招牌，评价很高，不至于难吃到食不下咽。
“没有。”她轻声道。
陆斯安发现她动作很慢，动一下，眉头就皱一下。
死鸭子嘴硬。
陆斯安嘴角扯了扯，拿走她手上的筷子，把床摇下去一点，随后端起鸽子汤，舀了勺汤喂到她嘴边，“先喝点汤。”
张雅婷瞅他，“你喂我？”
“不然？”陆斯安十分高冷。
既然他愿意，她当然乐得有人伺候，张嘴喝汤。
陆斯安的动作颇为娴熟，张雅婷本来不习惯让人喂饭，但被他喂了一会儿适应后感觉还不错，便跟他闲聊起来：“你以前有没有给女朋友喂过饭？”
陆斯安呵了声，“我这辈子就给两个女人喂过饭。”
“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你妈？”
“你怎么知道？”
“其中一个肯定是我咯，你这一副施恩的语气，另一个肯定身份地位贵重，我能得到跟对方一样的待遇是我的荣幸，要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估计也就你妈了。”
陆斯安夹了块胡萝卜堵住她嘴里。
张雅婷慢慢嚼着胡萝卜，唇边微翘，眼里的笑意如涟漪轻轻荡开。
陆斯安觉得她的笑太荡漾，笑得他有点恼火，“你能不能别笑？”
“我想笑怎么办？”张雅婷反问。
陆斯安哽住，怎么办？“憋住！”
“憋不住呢？”
“你一个律师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
“可以，但是我笑犯了什么忌讳？”
陆斯安又哽了下，“行，你爱笑就笑吧。”
张雅婷笑了声，倒是收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是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像幽远的夜空中有星点闪烁，“这样可以了吧？”
陆斯安差点被那双眼睛吸进去，暗暗骂了句有毛病，加快喂饭的速度。
张雅婷没吃多少，刚做完手术，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只是为了恢复体力让自己尽量吃点，陆斯安打包的午饭剩了一半。
她很可惜，但吃剩的饭菜没法留，只能看着陆斯安把剩下的饭菜原样塞回外卖包，垃圾桶将是这些食物的归宿。
“晚饭……”她想说晚饭不用这么多了，一声咕噜打断了她的话。
她望向陆斯安的肚子，陆斯安正想说什么，两厢沉默中，他的肚子抗议般地“咕——”了声。
这男人果然没吃饭，算算时间，他出去一个半小时，来回路程就差不多一小时，应该没时间吃饭。
“你去吃饭吧。”张雅婷很自然说，“我这里没事，你下午有事就去忙吧。”
陆斯安面无表情，“我回去给你拿东西，你有什么要带来的？”
张雅婷的行李还放在他家没带走，既然他愿意帮忙，她也不客气：“拿两套换洗的衣服，还有洗漱的东西，都在我睡的那个卧室，要找不着就在行李箱里。”
陆斯安点头，“那我先走了，你有事打电话，晚点秦聿和芮书会来看你。”
离开医院，他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午餐，随后驱车回家。
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四点，从家里到医院将近一小时的路程，没时间耽搁，一回到家，给自己倒了杯冰水，缓了口气，便去张雅婷的卧室找东西。
门没锁，他一推门进去，忽然觉得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这本来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客房，平时无人居住，连他自己都很少进来，平时只有保洁阿姨定期来打扫。现在里面跟保洁阿姨打扫过后的样子差不多，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看得出住里面的人很爱整洁，唯一的不同是多了一丝人气，空气没那么冷清了，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馨香。
充满了女人生活的痕迹。
陆斯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退出来，长长地吐了口气，转身去拿了个行李袋，随后先去卫生间拿了洗漱用具和护肤品，用化妆包分门别类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