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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唐晨是如何突破那道壁障的，但是，按理来说，唯有在神祗的帮助下，才能够踏入九十九级。”
因为，正常情况下，九十八级已经是凡人极限。
而九十九级……
那是“半神”。
夜耀不禁回想起，剑斗罗一脉，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九十八级的封号斗罗，但是却始终无望九十九级。
原来不是因为天赋不够，而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而且我们也和唐晨这种不同。“波塞西娓娓道来。
“正常情况下，我们三人战力大致处于同一水平线，真要分出胜负就要看最后的环境因素加成了。”
“但是，如果真的有必要，我在这海神岛，在大海上，却是能够暂借海神大人的部分力量，真正抵达神祗的层次，这也是当年我可以以一敌二擒下他们俩的原因。”
同理，千道流在天使神殿，在武魂城也是近乎于神祗。
唯独……
“唐晨不行。”波塞西说道，“他只靠自己的力量突破九十九级，故而，他没有这样的权力。”
“这算是缺陷吗？”夜耀问道。
“缺陷？呵呵……”波塞西脸色前所未有的复杂。
“这样的‘缺陷‘，是我和千道流，多少年来都求而不得的宝物啊！“
“你莫非真的以为能够执掌神明伟力代行天威，当真无需任何的代价吗？”
夜耀手指微微一颤，他猛然抬头，面色动容。
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你看我可曾踏出过海神岛，而千道流，这些年又何曾踏出过天使神殿。”波塞西闭上了双眼。
潜心侍奉神祗？呵呵，不过是好听的说辞罢了。
看似位高权重，威震天下的两人，某种意义上却像是两个……
“囚徒”！
不过，虽说如此，但是她的心中并无对于神祗的不满。
海神并未欺骗她，他是公正的。
早在最开始，他就已经将所有的好处和后果都一一告知，最后会有这样的结局，是波塞西自己的选择。
千道流也是如此。
有舍必有得，这个道理，他们早以明悟。
“您说千道流前辈明了您的心意和选择，我原来一直都弄错了……”夜耀低声道。
“据唐晨前辈留给后人的说法，千道流前辈性格懦弱，而不敢于冲击百级……”
“你和千道流接触过，你觉得他是这种人吗？”波塞西笑了，不过笑得有些苦涩。
不像，明显不像，夜耀摇了摇头。
能够修炼到这种层次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懦弱的？
“唐晨他不明白，他一直都不明白……”波塞西有些痛苦的摇着头。
“我和千道流……我们的生命乃至灵魂都早已献给神明，而这么做的代价，也就是我们这辈子都绝对不可能突破百级。”
他们是神的仆从，注定就此止步。
唯独唐晨，不依赖神祗达到这个层次的他，在失去借助神祗力量的权力的同时，保留着那一份成神的希望。
甚至可以说，唐晨，是当世最接近神祗的人！
“也就是说……”
“谁能突破百级，我就嫁给谁。“
无需去尝试，三人之中，只有你才符合这个条件啊！
唐晨，为何你就不懂呢……
看着失态地流下泪水的波塞西，夜耀无言以对。
他背过身去，不去看波塞西这失仪的一面。
“你问我为什么会怀着杀意，因为，我想要等到他，我还想再见他一面。”波塞西的声音有些哽咽。
“但是，哪怕小三成神，也不会阻碍您……”夜耀忍不住说道。
“不，他会！”波塞西断然道。
“因为，海神九考的最后一考的开启，需要的……”
“是我的命！”
这也是她借助海神神力达到这个层次所需要付出的最后的代价。
用她的性命，为神祗的继承人开启通往神界的道路，以此偿还所有的债务。
自此，波塞西才算是真正的得到了自由。
夜耀骇然回头，不敢置信。
我我TM都听到了什么！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两块魂骨
看到一个面容绝美，和二十岁左右少女，实则年龄却可以当你祖奶奶的女人流泪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
别扭，从头到尾的别扭。
所以夜耀选择了扭头不去看这一幕。
当然，不可否认，这里面也有着夜耀担心自己看到大佬丢人的一面后，会被大佬穿小鞋的一点小心思。
然后……
我TM都听到了些什么啊！
命……
开启海神九考的第九考，需要的，竟然是海神岛的大供奉，实力抵达九十九级的至强者，波塞西的命！
等等！
夜耀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千道流前辈……”
该不会……
“一样的。”波塞西闭上了双眼，带着些许的叹息。
“这是我们躲不过的代价。“
换取了这身无敌的实力的代价，就是用自己多年的自由和最后的生命。
“我没听他说过啊……“夜耀的脸色很是难看。
不止是他，千仞雪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他可是知道千道流在千仞雪心里面是什么地位的。
如果说，对于夜耀，千仞雪是毫无保留的对于爱人的挚爱，对于比比东这个生母，是在极度的怨恨、哀怨、愤怒中夹杂着一丝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濡慕和渴求，那么，对于千道流的，就是对待至亲的亲近。
在夜耀出现之前，说千道流就是千仞雪的大半个世界，最大的支柱都是可以的。
如果千仞雪知道，自己成神所要付出最后的代价是千道流的死亡。
那恐怕……
“唉。“夜耀轻叹一声。
以千仞雪那刚强的性格，恐怕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接受神考吧。
这让他怎么去跟雪儿说啊……
神考一旦开始就没法中止。
一旦中止，那么代价就是千仞雪的命。
而一旦继续，代价就是千道流的命……
爷孙俩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最终只能活下一个。
这算是什么事……
“如果没有唐晨，其实我对于死亡并不会畏惧……“波塞西并未注意到夜耀突然低落下去的情绪，继续说道。
“我已经活得够久了，对于这个世间早已没有了多余的眷恋，更何况，死亡并不就是终结。“
“什么意思？”夜耀急切地问道。
仿佛抓住了最后地救命稻草一般，希望事情能够有所转机。
“我的身体将会作为献祭，为继承者开启神界的大门，但是我的灵魂会在海神大人的护佑下飞升神界。”波塞西轻声道。
神祗虽然高高在上，但是，却并不冷漠无情。
对于将全身心都献给自己的最忠实的仆人，他们终究会尽自己所能给予他们一份好的结果。
这就是他们争取到的。
神界中，凡人飞升只有两个可能。
其一，一级神祗和至高神可以携带至亲或是好友飞升，其余神祗都只能自己飞升。
而像波塞西这种情况，则属于第二种。
正如她所说，若非因为她对于唐晨心怀不舍，那么她可以很坦然的献出自己的生命。
也正如她所说的，死亡，并不就是终结。
也有可能是新的开始。
“那么千道流前辈……“夜耀眼巴巴的看着波塞西，希望她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一样。“波塞西看了夜耀一眼，似乎在惊讶于他和千道流关系的紧密，不过还是轻轻点头。
“呼，那就好，那就好……“夜耀一把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喃喃自语。
艾玛，真是吓死他了。
只是飞升神界而已，又不是见不到了，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前辈，话说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大转折啊！吓死个人……“整个人放松下来后，夜耀不由抱怨道。
“只是你关系则乱罢了。“波塞西深深的看了夜耀一眼。
任她再怎么想也不可能猜到，眼前整个人竟然会是千道流的孙女婿。
“所以，前辈，您是想要等待唐晨前辈吗？“过了一会儿，夜耀问道。
“是啊。”波塞西神情有些恍惚。
“我想要再见他一面……”
想要怒斥他的骄傲，想要宣泄这些年一人苦苦等待的不满，想要……
再一次看到他……
“但是，唐晨前辈也去追寻成神之路了，哪怕前辈你飞升神界，也未必没有再见的可能啊！“夜耀忍不住说道。
唐晨的天赋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作为前代昊天斗罗，以自己一人之力，不借用神祗的力量就达到了本不可能抵达的九十九级，与波塞西、千道流两人并列。
哪怕是夜耀，自衬自己若是没有光明九考，恐怕都未必能够做到这个程度。
这样的天赋、这样的实力，哪怕神考难度再高，恐怕都有着不小的把握成功吧。
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濒临成功了呢……
“不，这已经不可能了。“波塞西摇了摇头，否定了夜耀的这个说法。
“为什么？”夜耀不解。
“以唐晨的实力，哪怕是神考，这么多年过去，如果要完成，那都肯定已经完成了，但是，他却始终不见踪影……”波塞西的语气中不乏担忧。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不见人影，多半是出了意外吗……
“虽然不需要担心性命，当前大陆，没有什么能够击杀九十九级的封号斗罗，但是，时至今日尚未完成，他恐怕已经失去了成神的希望了……”波塞西叹道。
作为海神的大供奉，她对于神考的了解更甚夜耀，已经大致猜出了唐晨如今的状况。
夜耀哑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波塞西摇了摇头。
“说到底不过是我一己私欲罢了。”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