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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王姐!”
他越说,丁月华眼睛越亮,毕晶吓了一跳,急忙摆手:“你可别想好事,什么让我们去杀秦桧儿,顺便劫个狱什么的,想都别想!”
丁月华的目光瞬间就黯淡下去。
毕晶又看看解洵:“原来你就是解潜的弟弟,怪不得刚才说宰了秦桧也没用的时候,你会露出那种表情来。你哥哥现在位子做得还挺稳吧,跟被贬的宰相赵鼎联系还挺紧?赵鼎虽然是个主和派,可跟秦桧不合,这会儿正联系人准备秦桧儿一死就上位呢吧?你们还拉了不少人,准备给岳元帅平反呢吧?”
他一连串问话,解洵和丁月华听得又是吃惊,又是泄气,现在计划都被人知道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这些无用功了。”毕晶叹口气,“或者说,你们成功的可能越大,事情就越严重……”
丁月华大怒:“凭什么啊!”
毕晶一摊手:“我们都站在这儿了,为什么,你还不明白?”
“我就是不明白!”丁月华义愤填膺,声音尖锐起来,“为什么秦桧这种祸国殃民的汉奸,你们非要护着他?为什么岳元帅这种名垂千古的民族英雄,你们非得要他死?就为了什么狗屁历史不能改变?”
解洵拉了她一把,丁月华身子一扭:“别管我!”还不解恨,拔出腰里长剑,狠狠砍出去,喀喇一声,一棵酒杯粗细的小树,被一刀两断,上半截哗啦啦啦倒在地上。
还是个暴力女,跟母老虎母狮子母豹子还挺登对!毕晶吓了一跳,忙不迭跳开,坐下来的时候顺便离这女人远了点,免得一剑朝自己捅过来。随即又苦笑,看来这女人也不傻,嘴里说不知道,心里清楚着呢。
摇摇头,缓缓道:“不是不能改,是改了的后果,我们谁也承受不起……”
“这叫什么事儿啊!”听完毕晶的解释,丁月华和解洵同时仰天长叹,“这贼老天啊!”
竟然跟谢逊一个调调地指天骂地。
两口子发泄了半天,才问毕晶:“那现在,就这么便宜了那老汉奸?”
“也只能让他活到死了……”毕晶也很郁闷,随即恶狠狠道,“但是,便宜他?呸!”
丁月华气咻咻地不语,但神情间却是不怎么相信。
毕晶指指王难姑:“你们忘了王姐是什么人了?等着吧,最多明天,老汉奸就得四处张榜求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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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晶扭来扭去看了半晌,怎么找也找不到镜子里的自己,和昨晚那副尊荣有任何相同之处,甚至连微微凸起的小肚子都奇迹般消失了,这才放下心来。看来阿紫这阵子是真没白跟阿朱混,这手艺,别说骗秦桧了,搁俩照片玩儿大家来找茬都玩不成!
再看看办成同样扮成小跟班的母老虎和解洵丁月华一干人等,手一挥:“走,咱们给老汉奸看病去!”
虽然一大群人都跟着去有点古怪,但谁让老先生医术高明呢?高情商的说法就是,这种整治秦桧的热闹,谁肯落后啊!
不出毕晶所料,今天一大早,相府管家家丁就满城搜罗,寻找治疗丞相怪病的奇人异士了。没多长时间,就见到了带着一大票十来个童仆跟班,排场极大,还大声吆喝“专医疑难杂症,无名肿毒,毒虫毒蛇咬伤,即刻见效”的所谓神医。
毕晶听得直撇嘴,这不连城诀里狄云那套词儿吗,直接套过来一个字儿都不带改的?老胡啥时候这么懒了?
但许是找遍了大夫也没治好,再加上胡老夫子仙风道骨的德性,出门寻医问药的管家,还真就把这个奇怪的医疗团队请进家里去了。自然,绝对不是昨天晚上那地方——在精确制导的火箭打击下,加上潜火队中途受阻,那座大宅子早被烧得不剩什么了——而是西湖边上一座别墅。
奶奶的,果然贪官都喜欢置办房产,都不知道这老汉奸弄够两千七百多套没。毕晶心里这个嫉妒,要不是那倒霉历史不能改,老子今天就让你跪西湖边上去!
直到看着秦桧躺在床上,纵然百般忍耐,也忍不住不断呻吟,毫无宰相形象,毕晶心里才平衡了一点。
不过,看到秦桧背后那巨大的毒疮时,毕晶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只是过了一晚上时间,秦桧背后已经一片通红,中间肿起那块,直径足有一尺大小,肿块中心,红得跟朱砂似的,还隐隐透着一股黑气,真所谓“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时,美如乳酪”,散发着猛烈的恶臭,屋里纵然熏着浓烈的香,也依然遮不住那股恶臭。
废话,洋鬼子整天用香水,不也遮不住那股狐臭?
只不过,王难姑到底干嘛了,就在他背后戳了一下,就变成这德性了?毕晶偷偷瞅了面无表情的王难姑一眼,一阵心惊肉跳。
王氏倒是没那么严重,就是点皮外伤而已。虽然吃了记完美的大背跨,但无论是母老虎,还是岳家军又或者是解洵,都没好意思对一个老娘们下死手。不过也疼得躺在软榻上杀猪似的直叫唤,听上去比秦桧还惨。
王难姑先出手,给她扎了几针,贴了帖膏药,所谓药到病除,老娘们儿当时就不喊了。
老汉奸登时信心大增。但很快,老汉奸救如坠冰窟。
“这病,不是病,乃是天谴。”
胡青牛微微诊了诊脉,摇头叹息。
“大胆!”
一边的管家大声呵斥:“胆敢污蔑相爷!”
胡青牛鸟都不鸟他,哼了一声站起来:“那么就另请高明吧,老朽不治了。”
说着抖抖袖子,转身就走。
那管家怒气更盛,居然伸手去揪胡青牛脖领子,老胡这还能让他碰到?都不用萧峰动手,长袖只一拂,管家就倒飞出去,砰地摔在墙上,跟幅画似的挂了好半天,才慢慢出溜到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神医……嗬嗬……请,嗬嗬……”秦桧哼哼唧唧,一句话喘了八口气,才好容易说完整,“请,嗬嗬,请留步。”
胡青牛从善如流地转回身,正色道:“夫谴者,乃天律刑谴也,是人之平昔妒恶,损人利己,所犯天律一十四条,凡有一条,必生背痈人面等疮之恶报,轻则少有救也,重则天律拟定!虽帝王将相,何能逃避?”
秦桧听得面无人色,嘴里嗬嗬发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胡青牛又道:“天律十四条,一曰将诱降兵而杀之,二曰刑官阴害人命,三曰人臣欺君,四曰子侄悖亲,五曰擅作威福,六曰谗害良善,七曰血属自噬,八曰分过礼,九曰受用过度,十曰酷虐不仁,十一曰阴毒嫉妒,十二曰亏心陷骗人财,十三曰暴殄天物,十四曰夙生冤愆!凡此种种,恶贯满盈,减算除年!”
胡青牛侃侃而谈,装了个好大的伯夷,每说一句,秦桧身体就不由自主抽抽一次,很明显是吓到了。
王氏也吓得脸色发白,颤着声音问:“那,能治不能治?”
“难!难!难!”胡青牛连说三个难字,闭着眼睛想了半天,才一跺脚,做心疼状道,“也罢!这粒祖传的仙丹,先祖曾严令不得与人,但医者仁心,老朽思来想去,还是决意违背祖宗,这便给了你吧!”
说着从怀里掏出茶碗大一坨乌黑透亮的药丸来,递给了秦桧,谢绝了丰厚的赏金,带着人飘然出府。
一出府门,毕晶就追着问:“老胡,你给他那是什么东西,那么大一坨,不是从身上什么地方搓下来的吧?”
胡青牛老大不高兴的:“你当我老顽童啊!”
“那……”毕晶琢磨了片刻,犹豫着问,“那是……翔?”
“呸呸呸!”阿紫不乐意了,“怎么这么恶心?”
胡青牛都懒得理这胖子,翻翻白眼,衣袖飘飘地前行。丁月华追上去问:“那……那就这么便宜了这奸贼?”
对丁月华两口子,胡青牛就客气的多了,呵呵笑着摸摸颌下胡须,淡淡道:“呵呵,你猜猜?”
丁月华:“我……”
三天之后,胡青牛继续扮成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状,在某小巷子里,“碰巧”遇见了那位曾经被他挂墙上的相府管家。
“啊!是先生……”管家嗷儿一嗓子,跟见了亲人似的就扑过来了。胡青牛轻轻挥一挥衣袖,这孙子“嗖——啪!”又挂墙上了。
“有事儿说事儿,别找不自在!”胡青牛冷着脸,等着对家儿贴上来。
一节一节从墙上出溜下来,这管家离得两丈远,满脸堆笑,打躬作揖:“先生,我家相爷有请!”
胡青牛不悦道:“前日祖传仙丹已付与贵府,还有何事?”
那管家赔笑道:“这个……我们家相爷,这个,这个要当面重谢先生……”
胡青牛淡淡道:“不用了。山野草民,见不得高官显贵。管家请便。”转身便走,一副懒得搭理你的模样。
“您别介啊!”管家当时就急了,伸手就要拦,但手到半截儿跟摸了电门一样,忙不迭缩回去,打躬作揖道:“这个,这个,我家相爷病情,这个有所反复,请先生一定过府诊治,求您了!”
“胡说!”胡青牛脸色一沉,“那是仙丹!百病可愈,药到病除,怎么会有反复?你胆敢骗我!”
“不,不,不敢,小人句句实言,绝无虚谎!”见胡青牛神色不耐,那管家双膝一软,竟然跪在地上砰砰砰磕起头来。估计这辈子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不知道这孙子在相府受过什么样的折磨。
眼看着老大一人鼻涕眼泪齐飞,额头都快磕出血来了,胡青牛哼了一声,迈步向前就走。
“不要啊先生——”
那倒霉管家大声惨嚎,随即又“啊”地叫起来,确是毕晶狠狠在他屁股上踢了重重一脚:“还不带路?”
“啊?”倒霉管家楞了一下,随即喜从天降,麻溜儿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