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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茫然之，无有光明黑暗。心念之道，本身不依赖于光线，叶暝的精神仿佛漂浮在一片汪洋之内，组成这片虚空汪洋的是他无法理解的存在，在其偶尔会浮起一团莫可名状的图案，又转瞬即逝。在这心念之海，叶暝感觉世界都产生了某种独特的变化，昔日了我们观察事物，总是将其分割开来，每一块石头，每一颗树木，都是独立的个体。然而在心念之内，这些轮廓分明的存在全都不见了，世
界化为一团无法形容的存在。
所有的生命，一切的存在，全都包含在这个巨大的范围之内，万事万物融化了它们的界限，模糊了它们的棱角，在世界之内融为一体。
这一切……原本是一片混沌啊……
什么都没有，然而在混沌又存在一切，这不是世界的最本质状态吗？难道说所有的有序存在都是虚假的，我们的世界不过是一场幻梦，最终都要回归到混沌之？
不知为何，叶暝的心竟然涌起一种莫名的冲动，他想要去触碰这片混沌，想要融入这片混沌，想要抛开思觉，抛开理性，抛开一切存在，像婴儿回到母亲的身体，复归为一片混沌。
一切……本身是没有意义的。
在这时，他的脑海，却又隐隐传来一个坚定的声音。
“叶暝，不要忘了！”
有如惊雷穿破乌云，叶暝的思想猛地一跳，从那种混沌的状态苏醒过来，他有些恐惧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种状态，几乎让他的大脑完全陷入空白。
不对，这根本不对！
这一切，不可能是没有意义的！这个世界不可能是没有意义的，哪怕一切是混沌，是虚无，但从混乱走向有序，本身不是一种意义吗？
算这个世界没有意义，那么人类的存在，或者说，知性生命的存在也会赋予其意义！天道不足，人道来补。这个以前感觉有些二的话，却恰恰是最好的写照！
可恶，自己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啊！叶暝将混乱的思绪收拢回来，然后他现，现实的时间似乎仅仅只过去了一个刹那。
当叶暝从那种混沌的思维跳脱出来，他立刻察觉到自己所忽视的一点，那是虽然这个世界的轮廓消失了，成为了一片圆融之物，但在其之，秋水心的心灵却像是光芒一般闪烁着。
这是生命的意志与知觉，我思故我在！只要思想不曾熄灭，只要心灵还未死亡，智慧的光辉永远不会消亡，那是越一切，伴随着整个世界恒久至终点的力量。
叶暝的心念似乎是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现实世界，他猛地睁开紧闭的双眼。
虽然睁开眼，叶暝却并不依赖着视觉，他的双瞳茫然，身形却是毫无凝滞，一个闪烁便来到秋水心身边。
“这！”
秋水心面色一变，叶暝的变化出乎意料，在秋水心的心觉直接，象征着叶暝的心念像是跳出黑夜的太阳，突然开始燃烧起灿烂而辉煌的光芒来。
而在叶暝的心，秋水心那永远平静，如古井无波的光芒，在这一刹那间出现了一丝波动，这小小的一丝波动，在心觉的世界仿佛是一场飓风，搅动得混沌的世界呼呼作响。
抓住了，是这个破绽！
叶暝一步踏前，右掌在空气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弧度，轻巧地按到了秋水心的胸前。后者原本完美的闪避路线，在惊讶出现了一丝短暂的停顿，正是这个停顿，让叶暝的恰恰命他的身躯。
两者简直像是配合无间的队友，共同打出了这次碰撞。
秋水心连退了好几步，空气的虚影也消失不见，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有些讶异地连连摇头。
“真是惊人，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秋水心道，“不……起在心觉的进步，你的意志力才是最让人惊叹的，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耀眼的心觉化身。”
“你说啥？”叶暝耸了耸肩，他从心觉之海退了出来，正想动一动脚步，却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虚浮了一样，身子一软，差点没栽倒在地。
“很正常，”看着扶住石头的叶暝，秋水心淡然道：“刚刚离开心觉状态，都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再使用自己的感官来探知周围，反而容易产生违和感。”
叶暝点点头，这种感觉确实有些古怪，若是要说起来的话，像是周围一下子被杂七杂八的东西填满了，原本一条通畅宽阔的马路，现在全是阻碍，让他有一种窒碍感。
“有些时候，我会宁愿沉浸在心觉之。”秋水心看着周围的一切，“那是一个直指本源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虚伪与遮掩，让我能洞悉一切。”
“我倒不觉得……”叶暝站起身子，“确实，那个世界好像更简单，更单纯，但这个世界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么多的不同，才会显得丰富多彩吧。”
伸手抚摸身边的石块，叶暝道：“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东西也许是无意义的，但所谓的知性，所谓的心，不正是从这些无意义的东西里寻找意义吗？”
“倒是有趣……这样的想法，也只有人类这样的知性生命才会拥有吧。”秋水心不置可否地道。
“是啊……正是因为这样‘无用’的想法，也许才是人类的心灵凌驾于这个心觉世界之的原因呢。”
秋水心哈哈大笑起来，“叶暝啊叶暝，与你交谈真是有趣。”顿了一下，他道：“那么，跟我来吧，我会教你，如何去掌控自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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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心觉的修炼
巨大的高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劈开一条数百米的巨大裂口，一道宽阔的瀑布从方倾泻而下，像是一道白色匹练挂在高山之。
喧嚣的水声足以传出千米远，磅礴水流冲击在下方的水潭，飞溅起珍珠般的白色水珠。
站在瀑布前，叶暝一脸吃屎的表情。
“你不会……让我坐在瀑布下面吧？”
“对啊，你知道？”秋水心看了他一眼。
草，什么鬼东西！叶暝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他猜测了无数种心觉的修炼方法，却唯独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老套的瀑布修炼法。
我他喵的是要练剑呢，还是修炼蛤蟆仙术啊！为什么会是这么烂大街的方法啊，这种方法我还需要你教吗？
也许是感觉到叶暝的不屑，秋水心道：“或许你觉得这样的修炼方式并没有什么独到之处。”
“是啊……”叶暝道，“我只是想……”
“很多时候，简单的，反而是最有效的。”秋水心道，“你想要掌控自己的情绪，可是你知道情绪是什么吗？”
叶暝楞了一下，秋水心的问题似乎别有深意。
“喜，怒，哀，乐，这些我们所拥有的情绪，实际都与这个世界有关，正是因为与世界产生了交集，所以才延伸出这种各样的情绪来。百年前有佛道所谓‘动念’与‘缘起’之说，便是这个道理。”
指着瀑布道：“不动念，便无缘，无缘，便无情。你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先要做的是摒弃掉杂念，正是这些杂念，让你无法完美地接触自己的内心。”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叶暝挠了挠头，不过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他甩了甩头，想把杂念甩出脑子。
实际根本甩不出去吧！叶暝又翻了个白眼。
“不用这么着急，若是轻松能控制自己的心灵，那人类也不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了。”秋水心道，他指了指瀑布下方，“在那里，有一个平台。”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巨大的水流下方，确确实实有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形石台，叶暝叹了一口气，纵身一跃，冲入瀑布之。
落在石台，叶暝双腿盘坐，像模像样地摆了个姿势。
不得不说这瀑布的水量确实不小，普通人来估计直接被打翻在水潭，坐在瀑布，感觉冰凉的河水当头浇落，叶暝深吸一口气，进入冥想状态。
良久，他微微睁开眼，用一种沧桑的口气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了。”
“额……大概三十秒吧。”秋水心一脸无奈。
“哈？”叶暝从石台蹦起来，“才这么短吗？”
“你以为呢？”秋水心感觉这辈子都没有今天这么无语过。
“可恶，果然是了相对论，跟我当初熬夜复习经济学原理一样……”
“哈？”
“不，没什么……”叶暝摆了摆手，再次闭眼睛。
越是想要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叶暝现越是难以做到，心的思虑千头万绪，纷纷扰扰地浮现出来。
说实在是，叶暝自从苏醒以来，一直都处在一个极为紧绷的状态，算是在不夜城，每天要处理大量堆积的公务，策划整个城市的展，几乎从来没有时间像这样放空思绪，让自己平静下来。
真的平静得下来吗？叶暝心头苦笑，有些东西失去了永远也拿不回来，像当初那个有些天真，无忧无虑的大学生，也许叶暝永远也想不到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叶暝不是人，他心所郁积的压力，所有的痛苦和悲伤，全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而此刻，当他想要放松这一切的时候，这些心底最黑暗的东西，却统统泛了起来。“嗯？”一旁的秋水心突然转头看向叶暝，他微微眯起眼睛，片刻后，他有些惊讶地道：“他的内心里居然积累了如此之多的负面情绪，算是心志坚毅之辈，也足以被生生压垮，难得他居然还能一直保持这
样良好的心态。”
“不过……”秋水心沉吟道，“看起来，似乎也有些到极限了，若是不能很好地将这些情绪释放出来，恐怕他会慢慢被侵蚀掉。”
在秋水心的心觉世界里，叶暝的身躯之不断涌出汩汩黑色的气流，这些气流包裹，吞噬着他的身体，好想要将其同化掉一般。
叶暝的身躯开始颤抖起来，秋水心见状皱起眉头。
“不好，他快要控制不住了。”
瀑布之的叶暝，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当他想要控制自己蔓延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