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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你别急，慢慢说，到底出了何事？”
“大人，刚刚小的去文华殿那边拿几位阁老批复的折子，无意中听到了几个小太监议论，说是小殿下在上书房里动了手，打伤了长孙殿下，此事已经惊动了皇上。”
柳承恩脸色一凛，“有这等事？”
王祥正要再说，就听得有人直接撞门而入，“老师，出事了！”
柳承恩视线转移过去，“别急，你先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
清川此时有些气喘吁吁，一路从上书房跑过来的，脸色都泛红了。
“老师，此事怪不得小殿下，他是被人算计了。”
柳承恩皱眉，十有八九，这又是与夺嫡一事给挂上勾了。
清川接过王祥递过来的茶猛灌了两口，才将事情的原委道出。
原来李幕和清川今日在上书房读书，原本也是与往常无异，只是那位长孙殿下先是出言讥讽，而且是指桑骂槐的那一种。
这一骂，自然就激地李幕动了怒。
到底还是年少。
双方争执不下，便动了手。
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这位长孙殿下是个狠人，竟然在李幕动手推他的时候，故意往桌上一撞，结果，半边脸都是青的了。
“老师，我当时看地清楚，当时他们都已经到了门口，离着桌子都远着，那位长孙殿下分明就是往后退了几步才摔到了案桌上，这怪不得元宝呀。”
情急之下，李幕的小名也被他给唤了出来。
柳承恩听完后，却是微微摇头，“不管那位长孙殿下是否后退了，李幕动手打人是事实。而且，就算是长孙殿下真地后退了又如何？这反倒是更能说明了李幕当时用了大力气，此事若是被旁人知晓，也只会说小殿下心狠手辣，对自己的亲侄子都能痛下杀手。”
如此，清川愣住了。
是呀，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那，老师，现在怎么办？皇上已经知道了此事，而且长孙殿下受伤也是事实，那元宝他？”
“此事你也不必着急，端看皇上如何处置了。依我判断，小殿下受罚是免不了的。当时你在场，那皇上极有可能会召你问话，你也无需为小殿下开脱，只需要将当时的具体的一言一行都上报便是。至于你所认为的长孙殿下的陷害，还是莫要说出口，否则，你也逃不掉一罚。”
“老师，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元宝被罚？”
“他还是太冲动了。身为皇子，如此经不得别人的谤言，那以后行事该有多鲁莽？此事于他也是个教训。你且将我的话都带给元宝便是。”
清川瞪大了眼睛，“老师，您不打算为小殿下求情吗？”
柳承恩摇摇头，“没有必要。孰是孰非，皇上心里清楚。就算是小殿下被罚，那也是应该的。毕竟，他的确是动手打了自己的侄儿，该受的罚，他一点儿也不能落下。”
清川的脸上有些失望，他原以为自己急匆匆地跑过来，老师一定会想法子来帮小殿下的。
没想到，老师竟然要袖手旁观。
柳承恩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清川在想什么。
不过，他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有些事，就得让他们自己去琢磨明白才有用。
教学生，并非是把一切的一切都手把手地教给他们，得让他们自己动脑子。
柳承恩猜的不错，这件事情，的确是令皇上大怒！
而清川也的确是被皇上叫去问话了。
清川虽然觉得老师不出来为小殿下说话有些冷漠，可还是按照他之前的吩咐，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没有夸张，也没有隐瞒。
皇上在叫清川过来回话之前，已经问过了几位皇子和皇孙。
如今再听到了清川的描述，皇上心中就更确定了此事的原由。
“下去吧。”
清川想要为李幕辩解一二，可是又想到了先前老师的叮嘱，还是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退出大殿。
而李幕因为出手伤了侄儿，所以被皇上罚在御书房门外跪一个时辰，然后抄写族规百遍。
皇室自然也是有族规的。
而清川则是小心地跪到了李幕的旁边，低声道：“我去找老师了，可是老师说此事他不会插手，也说的确是你错了。让你认罚。”
此时已经跪了一刻钟的李幕，情绪已经没有那么急燥了。
相反，听了清川的话，反倒是更踏实了几分。
“老师说地没错，的确是我做错了。不管别人如何诋毁，我都不该先动手的。而且，此次分明就是对方故意激怒于我，是我自己没忍住，诚如老师所说，我的修行还不到家。不能克制自己，那就等于是随时有可能会被人利用。”
清川听他一说，脑子也瞬时间清明了起来。
再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老师的话，立马悟了。
原本还觉得老师过于冷漠，不想引火烧身，如今再一细想，可不就是他们太冲动了嘛。
而且此事原本也算不得多大的麻烦，皇上罚了，心气儿顺了，那么也不会对元宝有太多的不满了。
可若是真地有其它的大人插手进来，那事情可能就要变得复杂地多了。
思及此，清川竟是生生地冒出来一身冷汗。
好在老师有先见之明，否则，一切就都要被自己给越弄越糟了。
“你往这边跪一跪。”
清川将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然后团了团，铺在石阶上。
虽然李幕穿地也不满，可是地上到底是石板，如今又是寒冬腊月，若是真地寒气入体了，那可就遭了罪了。
李幕看了一眼，又抬头看看门口的两名内侍，见他们都直接躲开了眼，便知道父皇也并非是真地那么生气。
于是，小心地挪了挪，跪在了清川的斗篷上。
至少，不那么凉了，而且还软乎了，自己的膝盖应该不至于会受伤了。
“我先去你的寝宫，让人给你备上一些姜汤，还有……”
清川又小心地靠近他，从自己的袖袋里头弄出一个小巧的手炉来。
“快，暖着些。”
李幕：……
第747章 你可不能贪脏枉法
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李幕表示很佩服呀！
又是铺斗篷，又是藏手炉的，啧，这清川的脑子果然是不一般。
不过，李幕也没拒绝就是了。
大冬天的，让他跪一个时辰呢。
如果真地不做好了防寒措施，有可能回去就得一病不起了。
清川去了一趟李幕的宫殿，嘱咐好之后，就让人给柳承恩送了信儿。
事实上，清川的消息送过来之前，柳承恩已经知道了皇上对此事的处理结果。
李幕不仅仅要被罚抄族规，而且还被禁足十日。
这样的处罚，不可谓不重了。
饶是如此，那位长孙殿下仍然是哼哼唧唧，不依不饶的。
可是他的父亲却看地很明白，那李幕犯了再大的错，也是父皇的儿子，不能太贪心了。
如此处置，已经很给他和儿子颜面了，再闹，那就等于是不识趣了。
李幕被禁足，柳承恩也没有去探望，倒是清川几乎是天天往那头跑。
皇上看了一眼摆上来的膳食，略有些疲惫地捏了一下眉心的位置，“今天是什么汤？”
“回皇上，今天备的是鸽子汤和灵芝鸡汤。”
“嗯。”
等皇上尝了一口之后，表情微微变化，“这味道似乎是跟以前的不一样，这是换了御厨了？”
“回皇上，没换御厨，只是这两种汤的配方稍微变了变，里头加了一些补身的药材，也是太医们常说的药膳了。”
皇上倒是来了几分兴致，“好端端的，怎么换了方子？而且还弄了药膳出来！”
德宝大总管道：“回皇上，这是前些日子小殿下去了柳府，又去了太医院然后琢磨出来的方子，这两款汤送到御前之前，可是被小殿下试吃了好几回呢。”
皇上的手一顿，“老幺弄的？”
“正是，这方子原是从柳夫人那里讨来的，后来小殿下又去请教了太医院的院首，然后经过改良，自己又亲自尝了几次之后，才将这方子给了御膳房。小殿下说皇上不喜药味，所以这药膳中肉和药的比例可以说是试了很多次，既能有效果，又不能让您吃出药味来。”
皇上不语，只是神色淡漠地又喝了两口汤。
仔细品的话，还是有药材的味道的，不过很淡，可以忽略不计。
“他倒是有心了。”
“皇上，小殿下改良的方子可不止这两个，小殿下纯孝，也是为了您的龙体着想呀。”
皇上没说话，不过除了吃了一碗饭之外，这两种汤每种都喝了一碗。
“以后只备一款汤就好，不是说这是药膳嘛，别让朕吃多了，反倒是失了药性。”
“是，皇上。”
皇上嘴上不说什么，实则内心里对老幺就更为心疼了。
明明都被自己给罚了，可是还有心思惦记着自己呢。
这个儿子，没白疼呀。
想到了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为了太子之位，竟然连血亲都能算计，着实令人生厌。
皇上坐在这个位置上多年，而且他自己也是从一个皇子成长到了君主的，自然知道那日所谓的斗殴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有些失望。
他一直以为静王是个稳重的，老实的，没想到，为了能让自己厌弃老幺，连亲儿子都能利用。
柳承恩坐在书房里看着近几日宫里头送出来的消息，也只是微微叹息。
好在苏锦绣不在，否则指不定得急成什么样了。
“老爷，二爷过来了。”
柳承恩将东西收了收，“去备茶。”
“是，老爷。”
柳七郎进来后，没急着说正事，兄弟二人闲聊了几句，待上了茶水，柳七郎这才说到了正题上。
“大哥，如今朝中局势不明，安王又一向是看您不顺眼，咱们是不是得想个法子？”
“不需要。他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