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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绑着重物,他对箭术仍然有信心,总不能看着石塔内的残余敌卒,在眼皮子底下嚣张放肆,弯弓搭箭射杀陷坑里挣扎的伤卒吧。
脾气暴躁的修者愣了愣,看着常思过,高高地给了一个大拇指,叫道:“好,兄弟你这法子可以一试,比那小白脸靠谱多了。”
他随即一溜烟往西坡下跃去。
奔袭队伍中的每一什士卒,都有一人腰间用皮索绑着两个火瓶,先前交战激烈,双方人马厮杀混合一处,用到火瓶的时候很少。
另一名修者跟着跑去,担心一人拿不来几个火瓶。
现在是抢时间,弄到的火瓶越多越好。
他们早先都看到常思过率领二十余骑护着柳先生,在坡上纵横来去两趟,把北戎人的草料堆,用火瓶给烧着,使得抵抗的北戎壮丁士气大跌,他们才能赢得轻松。
“好啊,烧死那些个王八贼子……”
“嘘,噤声!”
车都尉刚兴奋得忍不住开口,便被另一名叫花子一样满身泥尘、头盔也掉了的都尉给制止,他们虽然离中间的石塔有数十丈远,也得防着被对方的炼体士听去走漏风声。
很快,两名修者先后纵跃上坡,他们弄来十个火瓶。
见常思过抽出一支特制精铜箭矢,背转身用布条绑缚火瓶,看着头重脚轻很是累赘,一名短须敦实修者低声道:“常兄弟,你用箭把窗口前挡着的家伙射开,三四十丈距离,祁某投掷准头还行,咱们或许可以配合一把?”
“哦,如此更好。”
常思过从善如流,当即拆下精铜箭矢上的火瓶。
此时不是客气时候,机会也只有一次,他不想因为射偏而浪费时机,两人低声商议几句,随即几人假装要搜救下方陷坑的兄弟,大声争执,朝陷坑边缘靠近。
石塔小窗口探出的几张猎弓,箭矢对着明显是头领的这几人,引而不射。
到了近处,前面大吵的三名修者闪到一边。
常思过箭去如连珠,“嗖嗖”数箭,把四个小窗口后的北戎士卒给清空。
随后的祁姓修者接过车都尉几个点燃的火瓶,一个接一个狠狠砸去,准头很不错,只一个砸偏半尺。
霎时间,石塔上下两层浓烟滚滚,火光炽烈冒出,与外墙溅着的火油烧成一片。
里面传出剧烈咳嗽、惨叫和大声咒骂,乱成一团。
一气砸进去八个火瓶,石塔内有人拼死从侧面用石头把窗口给堵住,敦实的祁全才罢手,笑道:“走,咱们分两个方向走动守着,不给他们透气机会,他们敢开窗,就砸进去火瓶,烤不死他们,也要闷死他们。”
“哈哈,这法子好,总算出了老子一口恶气,痛快!”
“石壳子再硬又怎样?从里面烤熟那些王八羔子,让他们跑都没地儿跑。”
“我再去坡下寻几个火瓶,你们先走。”
几人还没分开几步,石塔内有人惨叫着、不顾一切撞开侧面封堵窗口的石头,浑身着火,爬着窗口往下方陷坑跳。
也就片刻时间,石塔内的高温、浓烟熏烤得大部分守卒失去理智。
“这就受不了了?才烤得半生不熟,不够入味呢。”
祁全讲着冷笑话抢到侧面,把剩下的两个没点燃的火瓶,狠狠摔进洞开的窗口,给石塔内火上浇油,里面惨叫声更甚,很快有人用着火的石头重新堵住口子。
黑夜里,石塔烧得像是一口密封不严的砖窖。
无数火光、烟雾顺着裂缝,丝丝往外冒。
塔顶的积雪化作蒸腾湿气,盘旋上方又很快被寒风吹散。
常思过正随着往北走,突然侧耳凝神倾听,三两息后,叫道:“有大队骑卒,从西北方来了。”耳畔虽然充斥各种嘈杂惨叫,他仍然听出一些不一样的动静。
身边的车都尉脚步一顿,转而往南方狂奔,口中叫道:“是敌人援军,咱们得重整士卒,是战还是走,得请柳先生拿主意。”
他不信先前放出的警讯焰火,能把属于自己这方的援军从西北方向招来。
另外两名修者紧紧跟上,落在陷坑里的士卒是死是活,此刻顾不得了。
常思过已经能感受到脚下地面有轻微震动,正准备回转,瞥见石塔下方的地基被捅开一块大石头,一股浓烟冒出,紧着两个穿大袄的北戎修者,从洞口探出身体,纵身跃向下方陷坑,脚下踩着突起纵横的泥块借力,飞快往北方逃窜。
常思过连射两箭,被纵跃中的北戎修者闪过。
“王八羔子,我去宰了他们替兄弟们报仇,你们先走,我稍后便回。”
脾气暴躁修者撂下两句,返身沿着悬坡,往北方绕圈追截。
一场地陷埋葬无数兄弟,他恨煞了石塔内的两名北戎修者。
后面的祁全急得大叫:“老万,穷寇莫追!回来!”
他恨不得大骂猪队友不顾大局,地面的震动已经很明显,来的骑卒不下千余,他们得赶紧归队才是正经事。
打仗赌个人意气要不得,会因小失大啊。
第142章 几波几折千骑冲阵
常思过看着暴躁老哥从他身边掠过,他没有阻拦,只略一犹豫,对急躁叫骂的祁全道:“祁兄,拜托你帮我照护下柳先生安全,我去助万兄一臂之力,了却他心愿再尽快返回。”
祁全大喜,拱手叫道:“常兄弟放心,我定当护得柳先生周全。”
有常思过出手,比他与老万联手还稳妥。
这当口,他不可能丢下车都尉去帮助一根筋的老万,原本他想请常思过出手,只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两人毕竟关系不熟。
常思过脚下加了一些撵尘步的运用,在雪地上跨步如飞,右手一探,从背后箭壶取一竹箭,上弦,灌注真元,弯弓射向落在后面那个穿褐袄的北戎修者。
情况紧急,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先帮老万对付一个稍软的柿子。
那修者听得箭啸声忙改变去向往边上闪避,刚刚避过,又一支利箭紧着射来。
褐袄修者不敢硬接箭矢,听声音便知威力不俗。
迫得他有些手忙脚乱,往两边闪躲,朝前去的速度受到阻碍。
此消彼长,暴躁老万撒开大脚丫子,抢在对方从陷坑跳上悬坡之前,把那汉子给截住了,咧着大嘴笑得满脸狞意,胡子针一样根根竖起。
跑在前面那个穿灰袄修者,对于后面的呼叫充耳不闻,或许还在庆幸能跑得过同伴,更别说回头拉兄弟一把,往坡下北方传来隆隆蹄声方向迎去。
“姓佟的,你他娘见死不救,老子若是能逃出去,绝不与你干休。”
落在后面的汉子破口大骂,改而往东南方向逃窜。
暴躁老万跳进陷坑,踩着残余泥块,紧追不舍,口中骂道:“死则死耳,恁多废话,孬种!”他都听不得了。
在褐袄汉子硬接斜面射来一箭,速度被打断之机,他纵跃往前一刀凶猛劈去。
褐袄汉子无奈举刀抵挡,兀自怒骂不休:“关你个鸟人鸟事?”
“铛”,刀光碰撞,旗鼓相当。
两人各自震退两步,控制不住力道,踩得大块泥石崩裂往深处掉落,下方黑暗处传来几声“哎呀”惨叫,随即便没了声息。
常思过没有跳下陷坑追杀,抬手一箭,朝趔趄的褐袄汉子胸口射去。
迫得那汉子没法换气,只能硬接,挥舞的刀光将将要碰撞到箭矢前,常思过口唇无声吐出一字,“爆”,箭矢上赤色光芒猛闪,便听得“嘭”一声炸响。
无数碎竹像毫针一样,无孔不入射向措手不及的褐袄汉子。
十五丈内,他新学的爆裂箭实射成功。
褐袄汉子挡住了高速旋转的箭头,却被近处爆炸的竹箭射了一身。
脸上手上肚腹等处,扎着细细密密的竹毫,连危机时刻闭了一下的左眼皮上都扎了一支竹签,差点就扎瞎一只眼珠,看着凄惨无比。
虽然这些皮肉小伤不足以致命,却造成了褐袄汉子巨大的心理阴影,以及行动不便,竹签刺入肉里,每动一下都是牵痛。
暴躁老万也被爆裂箭吓了一跳,随即一袖子拂开乱射向他这边的竹签。
他离得有两丈远,这些失去威力的竹签连衣服都不能扎穿,他哈哈一笑,脚下轻点,再次一刀劈杀向身上扎着竹签像刺猬一样的对手,刀光流淌,全力以赴。
不给对手运转真元排挤出刺在身体皮肤上竹签的时间。
一个勇猛精进,一个畏手畏脚,高下立分。
常思过虚张声势一拉空弦,吓得狼狈抵挡的褐袄汉子忙往边上避开,小腿被砍伤,行动更加不便,气得那汉子大骂:“有本事与老子单打独斗,两个打一个,算你娘的鸟本事?”
“就欺你又怎的?老子乐意,哈哈,有本事,你他娘的也把你那鸟同伙也叫来啊。”
暴躁老万手下一刀紧似一刀,杀得酣畅淋漓,口中更不饶人。
常思过不听两人的污言秽语对骂,转头往北方坡下看去。
约里许外,黑压压的骑卒奔近,他看到飞奔逃走的那个穿灰袄汉子,挥舞手臂大声叫着什么迎上去,还回头指向坡上。
骑卒中间冲出两名修者,接近灰袄汉子时候,突然左右挥刀劈杀。
如此奇怪出人意料的一幕,看得常思过不由睁大双眼。
怎么回事?是内讧吗?
铁骑滚滚,箭矢攒射,只数个回合,那拼命抵挡的灰袄汉子左支右绌被斩杀当场,碾压得只剩下一地碎片肉泥。
借助光亮再一细看,来的分明是北戎骑卒,清一色大饼子脸孔,高鼻梁,翻毛战袄,不是南平伏兵。
常思过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来援助的骑卒反而要斩杀守护白狼坡的修者?
此刻却没时间多想,回头看时,老万已经积小胜为大胜,一刀斩杀对手。
“万兄,快走!北戎骑卒杀来了。”
常思过叫道,朝悬坡南方奔去。
若是老万还要执意北去,那也由得他,神仙拉不住该死的鬼。
“谢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