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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功法,术法是技能一种,不会造成主脉气息紊乱,没有走火入魔之虞。
调集部分气息,缓缓往右手中指尖集中。
中指属心火,正是掐控火诀的常用手指,书册中有提及,却不详细,说是与大拇指搭在一起,可做引火诀,控制使用炽焰术最是灵变。
但具体怎么搭诀,谁上谁下或者谁左谁右,这些具体的常识没有提及。
常思过琢磨一阵,他有修炼出刀芒的经验,又有养身功蓄养气息做底蕴,便学着他通常练功使用的引气诀手法,把中指和大指掐压到一处,指尖稍探出一分,其余手指伸展做火焰状,辅助以意念引导,也就十余息,感觉中指尖微微发烫。
就在这时,右手掌心窍穴潜伏的那丝紫焰动了动。
“呼”,一缕如灯芯的淡赤色焰火,凭空出现在右手中指尖上。
常思过瞪着双眼,凝视着那缕他感觉不到温度的细细焰火,太神奇了,他胡乱折腾一次就把炽焰术学会。
火焰在空中微微摇曳,美丽炫目,看着甚是无害。
片刻后,常思过恍然醒悟。
他能掌握炽焰术,不是他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引火诀的功劳,因为他对炽焰术后面的控焰诀根本就没头绪,还没考虑到这一层。
他指尖上的那缕淡赤火焰,随着他刚刚的心意,变成了鸽子蛋大一团。
让他明白,他能掌握炽焰术,是手心潜伏的紫焰的功劳!
与他折腾的法诀没有半枚玉币关系。
常思过慢慢放开手上掐着的伪劣“引火诀”,果然,那团显得稀薄许多的火焰仍然漂浮在他中指上方,心头念起,火焰无声无息顺着中指流淌到整个右手。
薄薄一层,流光溢彩。
这不就变作了威风凛凛的火焰拳!
常思过眼眸中蕴着笑意,缓缓捏手成拳,感受着淡赤火焰无声流动似水的神奇。
“砰”,一拳砸在厚实木板房门上。
没用出他汹涌无匹的巨力,很普通的一拳。
以拳面为接触中心,轰一声,像浇了火油,火焰迅速烧上木门。
常思过目瞪口呆看着夸张蔓延到三四尺的火势,听得噼啪炸裂声,嗅着木屑火焦味,这是玩真的!
他忙叫道:“灭!”
他不知该如何收敛自己造下的孽。
火焰一闪随即消失无踪,只剩下烧得焦黑过芯的木门,还在袅袅冒残烟。
他拳头上的淡赤火焰也随着一声急喝灭掉。
常思过简直是喜出望外,如此轻易就掌握火术,根本没花时间修炼,这份随心所欲的掌控,对他来说,是雪中送炭的大好事。
让他对几个月后的兽狱之行,信心大增。
稍一感觉,刚才他使用火焰的片刻,消耗了不多一些气息,精神力略有消耗,完全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
喜不自禁的常思过,正待一个响指打出火焰,再观摩研究。
才一次怎么欣赏得够?最少也要几十次,都不够。
听得外面院子传来易尚延呼叫“黑娃开饭了”的声音,常思过右手大拇指和中指捏在一起停在空中,半响才闷闷地应一声“来啦”,带着一身烟火气拉开枯焦木门的门栓走出房间。
易尚延指了指飘到外面的烟雾,见常思过摇摇头示意无妨,便没东问西问。
黑娃能够一刀劈碎屋内两堵墙壁,再做点出格烧房子的事情,也正常。
谁没有几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走进东厢房堂屋,常思过没看到平素叽叽喳喳的乌沫。
“小丫头托监造署一名士卒,前来送信,说她不回家吃饭,也不用留。”
“哦,那不管她,让她跟着柳致柔混吃混喝。”
随后几天,乌沫跟着柳致柔早出晚归,每天回来,都会扒拉一些零散材料带回她自己的房间,木块、竹片、铁钎、钢针、皮子等,连磨刀石都搬回来一小块,土拨鼠一样顾家。
用柳致柔损她的话说,叫贼不走空,雁过拔毛,挖监造署的墙根角。
乌沫呲牙笑笑,罕见地没有反驳。
继续每天挖墙角。
城内临战前气氛越发浓郁,街道上士卒行色匆匆。
常思过每天除了修炼,便是在琢磨他新掌握的炽焰术,他固执地把这种能够从一缕灯芯大的火苗变化做鸽子蛋大一团,能覆盖右手、左手或长刀上的火焰使用,叫炽焰术。
能烧一大片的流炎术,他以最低限度尝试过一次。
烧到一丈范围,体内这点气息根本就经不起急剧消耗,他知难而退暂时放弃。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他花了三天时间,揣摩出几样独特而不招摇的火焰使用技巧,让他的攻击上限大大提升。
只他房间内的桌子、椅子、板凳之类的家具比较遭殃。
乌漆麻黑,缺胳膊短腿。
随后便把他研究了无数遍实在没有什么隐藏秘密的残破古籍,还给了将军大人,他自己留了一份抄录书册。
破贼军搬进四荒城的第二天,北戎大军黑压压地围城。
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中,常思过全幅披挂,左手持弓,走上了好久不曾踏足的城头。
又要大开杀戒了!
第171章 天黑了怎么不亮烛
“北戎人要做一场大的,城外集结各部族青壮,达十二万之众,真多啊!”
柳致柔头上戴着斗笠,右手朝外划拉一个大圈子,朝走上城头的常思过介绍情况,只是怎么听,都有些不嫌敌方势大的幸灾乐祸在其中。
“不拔掉我们四荒城这颗硬钉子,北戎人不敢放心南下,走得不安心呐,他们担心后路被切断,成为瓮中之鳖。”
常思过只是听着,天眼开启,若有若无地监控身周五丈范围。
即便残夜彻底覆灭,他仍然保持着一贯的谨慎。
乌沫那小家伙还想大白天的上城头看大军攻城、飞箭如蝗的热闹景象,被他敲了一个板栗,禁足在院子里,哪里都不许乱跑,叮嘱青芽看紧噘嘴的小野丫头。
兵刀无情,流矢无眼。
北戎人攻城时候他很难照看得过来。
柳致柔意气风发,他早就习惯了常贵人的沉默,指向高空远近盘旋的数十只猎鹰,道:“常兄,麻烦你把那些个讨厌的扁毛射下来几只,让它们不要如此放肆嚣张,要是拉一泡鸟粪在斗笠上,且不晦气?”
常思过二话不说,掏出弓和箭。
“嘣”“嘣”几声连响,一道道箭矢破空留下快若流星般残影。
七八只猎鹰唳鸣着掉向地面,无一箭落空。
四荒城上方作威作福的猎鹰仓皇飞蹿,瞬间为之一空。
城头响起阵阵欢呼喝彩。
常思过抱弓高举双手,冲四下里做了一个弓手礼回应。
这一刻,沙场、城头之上皆兄弟。
什么府城的算计、京城某些人的出卖都抛之脑后,生死面前,唯有人人用命。
护着柳致柔行走在城头,常思过不停与相熟的修者、统领、都尉、甚至伯长、伙长点头颔首打招呼,他倒是不认得几个,奈何认识他的修者茫茫多。
柳致柔行走前头,他左侧走着护卫的常思过,后面跟着两名家族黑衣扈卫。
几乎所有修者的目光对柳白衣都是敬而远之。
跑马岭、白狼坡,虽然打了大胜仗。
但是柳白衣连自己人也坑的恶名,在四荒城和破贼军修者中流传开来。
用老易调侃的话说,“柳先生名声臭大街了”,没人愿意凑到柳致柔面前巴结献殷勤,即使是几位都督和统领,见了多是皮笑肉不笑,仅仅维持表面客气。
对此明显区别对待,柳致柔愤愤不平小声嘀咕。
“他们懂个屁,我初来乍到一介新人,要是和他们勾肩搭背,好得亲兄弟一样,几位将军怎么想?我不搞山头,不拉帮结派,才有机会统领千军万马,一展平生之志。”
常思过瞥了一眼故意说给他听的柳白衣,就是不搭茬,不宽慰。
自己造的孽,含着泪也得自个受着。
他对贴着城墙边朝他躬身行礼笑得满脸皱子的牛力伙长,哦,不是了,现在是牛伯长,微笑点头,随手拍了拍老牛肩膀。
“小心啊!”
“哎!”
牛伯长激动得满脸涨红,半响也没憋出一句问候,就回了一个下意识的“哎”。
今时不同往日,常先生现在名声鼎当当的响亮。
这一巴掌拍得,他这件轻甲,半年不用擦拭,这叫沾光。
柳致柔走过去好几步还回头看一眼,常贵人这一路走,虽然与众多修者都尉打招呼,都只是微笑点头,这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好奇道:“你以前的亲信?”
“不是,上次守城时候待一起认识的,老易的同乡。”
“哦。”
两人便没有言语。
柳致柔停在西北城头拐角处,从袖口摸出三张黄色纸片,随手放掉,仰头眯眼看着纸片往东南方位飘荡,袖口内的指头不停掐算。
常思过猜测柳白衣在计算风力之类,他从柳致柔脸上,看出一丝很隐蔽的忧色。
春风化雨天气,欲行火攻,很难起预想效果啊。
对于天文气象和风力等学识,常思过不擅长,他帮不上忙。
只这一圈转下来,他看到四面城头守护的士卒,不是很多,可能有大部分呆在军营休息以保存体力。
远处传来悠长的号角声,接着四处有号角声呼应接连响起,声势壮阔。
“呵呵,北戎人才安营扎寨,就急不可耐要攻打城池?还真是性急啊。”
柳致柔冷笑几声,目光漫不经心扫视城头。
士卒们在伙长、伯长吆喝下,搬运沙袋、箭矢、铁锹、小桶子等器具,城头很少看到滚木和守城必备的金汁锅,倒是让城头不再臭气熏天。
每隔不远,有竖起的木板挡箭牌。
听得远处隐约传来的铁骑踏地奔跑震动声,柳致柔又看了一眼天色,道:“还有一个时辰天黑,快下大雨了,北戎人折腾不起风浪,下城去吧,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