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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看外表像是三十岁上下的模样,看上去有些秀气,偏偏打扮狂放的很。 身上的衣服并不整齐,反而有些凌乱,胸口的洁白染上了一片墨水,黑漆漆的一大片看起来有些邋遢。 他的手里捏着一根毛笔,面前放着一张画纸,画上正是眼前遍山的花儿,看上去极具神韵,竟是比真的还要好看,只是这人时不时地皱起眉头目光四下打量着看样子好像对这幅画并不满意。 他苦思许久,将毛笔的笔头放进嘴里轻轻咬着,黑色的墨水染黑了牙齿和嘴唇,带着墨水独有的味道。 他却丝毫不介意。 良久,他的眼前微微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提笔在画上的树干上添上了一只蝉,在画中的小路上添上了一个皱眉作画的人,那人身后还有一个眉眼淡漠的紫衣青年。 一笔落下,天地间忽然响起了一声蝉鸣,一声大笑,一声冷哼。 活灵活现,画中的一切就像是真的存在一般,似乎随时都可能从画中跳跃出来。 楚恒站起身子躬身行了一礼。 “恭贺先生画道大成,破五境指日可待。” 白衣人哈哈大笑两声,将画纸拿了起来捧在手里不停地打量着,不时的点着头,满意至极。 “看也看够了,就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吧,不要在我这碍眼。” 白衣人冲着楚恒摆了摆手,视线却是一刻也不曾离开过自己的那副画作,越看越是满意。 “我这就下山,那您呢?” 楚恒看了一眼山下,眼中带着不耐烦和隐藏极深的一丝落寞,不过却很快收敛起来。 “你看够了,我却还没有画够,况且你们小辈之间的事情干我何事?快走,别扰我雅兴。” 白衣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后取出一方小印在画的一角盖上了自己的名字,收了起来。 接着又拿出了一张白纸铺在画架上,再度将毛笔叼在嘴里摇头晃脑的思考接下来应该画什么。 见他这幅样子楚恒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向着山下走去。 那双眸子由讥讽化作冰冷,看来之前的一战还没有震慑到这些无知的外来人,既如此那就用接下来的战斗来震慑他们。 这一次,说不得要死一些人。 三圣斋的山脚下人来人往从来不会缺少,尤其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些天一定会出事,上次荒州藏武阁来人绝对不是唯一。 最重要的是倾天策的人没有走。 之前负责记录那一战的人仍旧坐在这里,每天都是端起茶杯饮着清风,拿起碗筷服下明月。 倾天策的人没有走,这就意味着还会有人来。 不少人聚成许多大大小小的人堆,彼此议论着这些天来唐国各地发生的事情,据说除了京都长安城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接到了那些来自荒州之人的挑战。 就连姑苏城的慕容都受到了不止一次的挑衅,不过结果却并不让人意外,去挑战他的人无一例外都死在了那把剑下,渐渐地就没有人敢再去找姑苏城的麻烦。 这些挑战中唐国赢多输少,但总归有输的时候,并且有不少荒州的人借此扬名。 好在这些挑战拜山几乎都有所克制,全部都是沧澜榜上的上三关修士以及之下的承意修士。 五境强者自然不会出手,到了他们的境界对于彼此强弱已经有了极为深刻的了解,而且彼此也算是熟人,年轻时候大多数都有着交集。 草黄纸上的人也没有动手,这是底线,游野修士几乎代表了一个势力的巅峰战力,如果这些人一旦动起来,后果可能会控制不住。 没人敢在大唐上做这样愚蠢的事情。 除了一个人。 荒州司乐言,这个人乃是三七崖的人,在荒州草黄纸上排名十七,当之无愧的绝世强者,可谓是横行天下也不为过。 他来到大唐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奔陈留去了青角司。 扬言要挑战陈落并将其战而胜之。 无论是态度还是言语可谓是极尽张狂,说来也巧,那一日正好碰到醉春风养好伤堵在青角司门口要揍陈落一顿,被司乐言半路插了一脚差点没把醉春风鼻子气歪了。 当下也没叫陈落,自己先在门外和司乐言做了一场。 据倾天策的茶前录上记载,那一战可谓是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打到最后醉春风气呼呼的走了,司乐言被挂在青角司门口足足一天一夜。 翌日苏醒之后羞愤难当,自此不知所踪。 那一战的结果传出去之后可为大大的提升了唐国所有人的士气,也让那些荒州之人行事有所收敛。
PS:我太难了,发布的时候系统出错网络错误,过了十二点了竟然,我的连续更新小牌牌又没了,唉,不过没关系,虽然晚了点,但我这章写得好,爱你们二合一的这是
第18章老生常谈的对错和立场
陈留城更是成为了禁地一般,没有一个荒州之人敢出现在那里。
而陈落自始至终却连脸都没有露一次,仿佛是消失了一样。
山脚下许多人不停地议论着这些事情,言语间多是对荒州修士的鄙夷以及对醉春风的敬仰。
这位听雪楼原来的少楼主如今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一无是处,这般实力堪称恐怖,怪不得看去挑战陈落。
从不远处的小镇里走出了一行十余人融入进了山脚下嘈杂的人群当中,就像是灰尘落进大海,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自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听着耳畔传来的议论,不少叶家弟子都是气的面色通红,叶涛更是握紧了拳头,瘦小的身子里涌出了骇人的煞气,面色冰寒。
在这些人的议论当中竟然是将他们这些来自荒州的外来之人当成了未开化的野蛮人,这是极大的侮辱,没有几个人能够忍气吞声。
但走在最前方的叶修的眼神却是平静无比,脸上无喜无悲像是完全听不到周遭的议论一般。
“少族长,这些唐人欺人太甚,要不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叶云也是气的头皮发麻,忍不住出声问道。
“他们并没有说错,这些天来在唐国发生的许多事情都是荒州之人在率先挑衅,大唐自诩为天国,自然会将那些人当做是未开化的蛮子,我们既然也打算来挑事,自当算在其中,所以没什么好生气的。”
叶修淡淡道。
“您的意思是我们错了?”
叶云楞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于是开口询问。
一行人向前走着,其余叶家子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叶修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唐国世子李休曾经说过很有意思的一句话,被倾天策记载在杂轶事上,他说这世上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对与错,有的仅仅只是立场上的不同罢了。”
叶修的眼神轻轻一闪,看起来似乎有些赞叹。
“这话很有道理,在我们看来借三圣斋扬名是百利的事情,而在那些唐人眼中则是充满挑衅和没礼貌的行为,归根结底是双方站在的立场不同。”
“所以我们不需要去解释或是澄清什么,无论是任何争执走到最后靠的都是拳头,他们议论声或许很大,也很吵,但只要我们赢了,再刺耳的吵闹也会随之消失,他们的态度如何其实根本不重要。”
叶修穿过人群走到了最前面,眼眸轻轻抬起,仰望着山巅之上的草堂。
叶云等人在身后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收敛了情绪,对于外界的议论声开始无动于衷。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叶修的目光在山巅之上一直没有收复回来,叶涛等人安静的在身后站着,一切以少族长马首是瞻。
不知过了多久,半山腰上突然绽放出了七彩的光芒,持续了许久方才收敛消失,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然后他们看到了两个人停留在那里。
叶修的目光也放到了半山腰上。
一个人从山上朝下面走来,距离太远并不能看清楚那人是谁,许多人的视线却不曾移开。
山腰不是山顶,走下来的速度自然要快上很多,那个人的身影渐渐在所有人的眼中清晰了起来。
这一刻无数的议论声跟着消失。
万千视线聚集在那个紫色身影之上。
楚恒竟然下山了?
许多人面色一变,呆立在原地。
要知道荒州之人上山和楚恒下山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虽然都是要打架,但含义却大不一样。
上山意味着拜山,登门挑衅,那是极大的不尊重,赢了三圣斋面上无光,输了自家宗门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可以说是最得罪人的举动。
下山则是楚恒主动接战,届时若是输了三圣斋一样脸上没光,若是赢了荒州之人受到的压力则要小上许多。
即便是叶修的眸子也是轻轻眯了起来,他刚刚看着山顶其实就是在做着最后的考量。
眼下楚恒既然下山了,事情似乎就变得简单了起来。
人群鸦雀无声,一片的嘈杂随之消失。
楚恒站在山脚下,身后的大山渐渐模糊起来,他低着头,脚下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长线,他向前迈了一步,走到了那条线的前方,停了下来。
然后抬起了头看向了人群,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流转,那双眸子中渐渐浮现出讥讽之色。
“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这柱香燃尽之后若无人动手,便请荒州的诸位滚远一些,再敢有踏足三圣斋百里之内者,杀无赦!”
带着浓重杀意的话语从楚恒的口中传出,让人群中的不少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好生张狂。”
叶云跟在叶修身后,闻得此言忍不住冷哼一声。
“少族长,且让我出手早些解决了他了事,然后快些去长安,我可忍不住要和书院的那些弟子切磋一场了。”
叶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目光阴冷的看着楚恒,冷笑道。
“且先看着,有人比你还要着急。”
叶修轻轻地摇了摇头,淡淡道。
叶涛楞了一下,突然眼角余光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猛地转头朝一侧看去。
在那里的人群自左右分开开了一条道路,一个穿着蓑衣的男人从中走了出来,站在了所有人的身前,站在了楚恒的面前。
“天刀门的人?”
叶涛的眸子轻轻眯了起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