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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休静静站着,就只是自顾自的嘟囔着,并不在意其他。
“我不怕死,但还不想死,两年后我还要去荒州一次,看一看那万香城的试剑是何般模样?”
“还有小小,我答应过试剑之后要去娶她,光明正大的娶她,我还没成过亲,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不过想来应该不错。”
“成亲之后应该要一个孩子,男孩女孩都可以,最好是男孩,不是偏见,我只是认为男孩子扛起天下的责任要更多一些,而且若是女孩以后说不准被哪个混球给端走。”
说到这里李休咧嘴笑了笑,眼中带着憧憬。
“不过现在说这些好像太早了,毕竟我才二十,暂时也没有生子的打算,毕竟这天还很高,我还打算上去一趟。”
李休抬头看了看天,他在想这些雨是从哪里落下来的。
是云吗?
雨是雨,云是云。
但他口中的雨却不是雨,云自然也不是云。
后山很大,并且被书院列为禁地,所以并没有人前来。
一个人对着塘水与树木喃喃,这感觉还算不错。
小白蛇抬起一只爪子挠了挠头,然后翻身肚皮朝天安静躺着,看样子睡得很熟,四只小爪子放在肚皮上面,看起来可爱极了。
李休突然笑了笑,然后对着湖中招了招手,绿叶从湖面上飘到了近前。
他伸手放到了小白蛇肚皮上轻轻地挠了挠,然后转身离开了后山。
浣熊一直挂在他的腰上,见此一幕两只小眼睛瞪得溜圆。
心想你不要命了别拉上我好不好,龙肚皮是随便摸的吗?
李休向着山下走去,身影渐行渐远。
那条小白蛇的双眼随即睁开,然后朝着他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一日的时光并不算漫长,即便你什么都不做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地下小草,时间也会流逝。
悠久漫长的时间长河从来不会为某个人而停止流淌。
天色刚刚亮起,火红色的太阳升在天边。
“今日的天气倒是不错。”
陈知墨整理了一下衣服,感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意和扑面而来的山风。
不冷不热。
刚刚好。
这样的天气自然称得上不错。
今天也很热闹,书院门前聚集了很多人。
数百名书院弟子站在门口,目光复杂的看着李休。
梅岭小路上站着三个人。
两个中年男子,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殿下!”
那两名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对着李休行了一礼,恭敬道。
其中一人正是书海结束那日等在书录院当中礼部尚书,尚凌。
既然他在此,那么那个年轻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二皇子李宣,当今皇后的亲身儿子。
李休视线望了过去,李宣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态度友好,并不高傲。
回了一礼,然后李休将目光放到了另一名中年男子的身上。
“下官乃是国师府祭酒,江永年,奉太子令随殿下共赴姑苏城。”
李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江永年的身材并不算魁梧,面容看上去反而有些枯瘦,眼窝四周有些漆黑,看起来就像是许久不曾好好休息过一般。
国师府的人,又是李弦一派过来的,应是无忧。
于是李休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便迈步朝梅岭之外走去。
“此行宣也是陪休弟而来,一路之上诸多事宜你且主张便可,我只消看着便好。”
二人并肩之时,李宣开口笑着说道。
“如此,便谢过二殿下了。”
李休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淡淡道。
“客气了。”
李宣的双眼微微一眯,不动声色道。
“吾等恭送世子殿下。”
背后传来了一阵声音,不用回头便知道是那些书院弟子口中传出。
钟良站在最前方,游伊人与他并肩而立,面色复杂,其眼眸深处隐隐可见一抹暗淡。
她的心乱了。
望着李休越来越远的背影,钟良再次开口大喝一声:“请殿下慢走。”
数百名书院弟子再次齐声大喝:“吾等恭送世子殿下。”
太阳越升越高,日头已经悬在天上最高处,如今已是晌午。
书院弟子兀自站在阳光下头,不曾移动半步。
数百白衣面容铁青,满怀愧疚。
吾等,无能!
书院之中,梁秋与胡须教习一同站在陈先生的院子中,梁秋倒还好些,胡须教习却是怒目而视,一张脸憋得通红。
陈先生坐在水池旁边,宽大的衣袍盖着身上。
“我知你等怪罪我不肯出手,亦不肯帮忙,但我不能离开书院,其余五境教习也有要事要做。”
胡须教习却是听也不听,愤怒道:“要事?我倒要听听是何等要事竟然比世子的命还要重要?”
陈惊龙沉默了会儿,然后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磨难必不可少,生死之间有大彻大悟,我们应该相信他才是。”
胡须教习没有说话,梁秋亦是抬起了头。
他们只想知道究竟是何事要比李休的命还重要?
陈惊龙叹了口气,目光望着遥远天外。
并不说话。
第81章平淡且无事的一个日夜
走出了梅岭,身后的所有情绪都随之隐没。
李休的神色平淡,就仿佛这一趟路只是寻常出游一般。
“休弟,此去姑苏城路途遥远,若是一路骑马身子许会受不了,因此为兄准备了几辆马车,都是工部上好的手艺,行驶起来不仅平稳而且速度比起骑马亦是不遑多让。”
李宣在道路一侧停下,然后指了指官道之上的三辆马车,轻笑道。
然后等李休走到他的身旁之时二皇子又刻意压低了声音道:“而且做工精良,最适合提防暗箭伤人。”
“如此,那就是谢过殿下了。”
李休的脚步微微一顿,淡淡应了一句,然后径自上了马车。
态度很冷,并不会掩饰,也没有做表面功夫。
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此行我摆明了就是要用你李宣的命来护我的命,让皇后一派势力投鼠忌器不敢动手,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日后又注定会成为敌人,那么又何必在此时假意敷衍呢?
李宣的眼中寒光一闪即逝,脸上挂着的笑容却是丝毫没有减少。
徐盈秀也上了车。
陈知墨耷拉着肩膀满脸无精打采的样子,慢条条的也爬了上去。
眼下一共三辆车,六个人,自然是要两人一辆的。
徐盈秀自然要和李休坐在一起,陈知墨身为书院首席地位崇高,哪里会去在意李宣?
因此也同李休上了一辆车。
“二殿下请。”
尚凌快步走上前来,然后伸出一只手引着前方轻声道。
李宣点了点头,然后再度看了一眼李休三人所乘坐的马车,然后转身上到了第三辆马车之上。
一前一后,如今只剩下了中间的一辆。
二皇子心高气傲,眼下这般情况当时要独自一人乘坐一辆。
摇了摇头。
“江大人请。”
江永年微微拱手,枯瘦的面庞上扯出了一抹笑容。
“尚凌大人客气了,你我且同坐。”
二人彼此客气了一句,然后前后坐上了第二辆车。
两个人同朝为官几十年,对于彼此都在了解不过,而且因为阵营对立坐在车里也没什么好说的,彼此静坐无言,闭目养神。
从长安向姑苏城出发共有十余万里,一路上会经过二十几座城池,途中有许多地方可供休息。
日出而行,日落而息。
这马车的速度的确很快,而且也足够平稳,距离慕容英杰邀请的时间还有一段时候,谈不上紧张。
时间不紧张,人总会紧张。
马车之内,陈知墨的双腿不停抖着,双手放在腿上十根手指不停地拍打着。
发出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声音,比不过车轮滚动,但同样很吵。
李休的眉头轻轻皱起,说道:“我知晓你的音律还算不错,但这么拍打大腿的确不算好听,如果你实在怕死或是紧张不如去车顶坐一会儿,吹一吹夜风,看一看头顶,应该会比现在舒服一些。”
车厢两侧各自开着一个小口子,徐盈秀推开窗帘看着外面,夜晚两侧的树木飞一般的向后倒退。
她望的有些出神。
陈知墨却是瞪了李休一眼,大叫道:“怕?我会怕?你也不问问当初是谁刚破游野便冒着生死斩了草黄纸上排名第十的百里奇,我堂堂书院首席会害怕?”
高声喝骂了两句,陈知墨一甩袖子从马车门口走了出来然后翻身上了车顶。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三辆马车齐齐停了下来,前方便是一座小城,算不上出名,但因为距离毗邻京都,所以倒也算得上繁荣。
“殿下,可要进城歇息一夜?”
赶车的马夫在外面喊了一声。
“不必了。”
李休拉开车帘也跃上了车顶,与陈知墨并肩而坐,淡淡道。
“是!”
应了一声之后,马夫将马车栓到了一侧树上,然后找了一个开阔且舒服的地方坐了下去。
野外露宿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出身于唐军当中的他们来说就更是如此。
三位车夫围坐在一起,中间生着一团篝火,没有闲聊,也没有四处张望。
三人的脸色都有些沉重,自顾自的想着各自的心事。
世子殿下如今的处境几乎人尽皆知,他们自然也是知晓的,此刻面色难看担忧的并不是自己的小命,而是殿下的命。
这里的风景绝对谈不上好,夜色平淡,四周的树木也只是最普通的杨树,不过庆幸的是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十分晴朗。
天空上的星辰遍布,宛若一条璀璨的星辰长河,抬头望去群星闪烁,那月亮很圆,而且很大,仿佛离地面很近一般。
地下平常,地上却是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