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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在三先生看来并不值得,他并没有立刻动手,因为拦下天之痕后的子非伤势太重,哪怕拖上个数日时间也无发恢复,他并不急迫。
“我佩服你这样的举动,却并不赞同。”
他的目光凝视着子非,轻声说道。
天底下有很多值得敬佩但却并不值得赞同的事情和做法,显然在他看来子非此举也是如此。
这是个愚蠢的决定。
子非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他只是抬着头,天空之上的云雾和阴霾被尽数驱散,此刻的雪原上拥有着难得一见的阳光洒下,让这整座桃林增添了些许不一样的色彩。
阳光透出云雾露出肉眼可见的金黄幕帘,这一幕很好看,子非觉得甘之如饴。
天之痕升空之时出现的场面很大,很惹人注目,消散之时的动静更大,更加惹人注目,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划过天空的亮光,也看到了那斩破星痕的剑光。
陈老将军站在小南桥上,他的目光注视着遥远天际,刚刚慨然赴死平静无比的一双虎目瞬间红了眼睛,他想起了子非离开之前站在墙头上说过的那句话,或许不会死也说不定。
周遭十丈的隔阂消散,李泗冲了过来扶住了他的身体,同样偏头看着雪原深处,面色复杂,脸上带着悲痛之色。
城墙之外的千余万荒人和阴曹的军队也是呆滞的看着这一幕,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意外。
那可是天之痕,能够射杀五境宗师的天之痕,竟然被人一剑斩成了虚无,这怎么可能?
白落提和孙胜以及平镇军首领叶枭等人也看到了这一幕,陈老将军活了下来,但他们的脸上却并没有出现任何喜悦之色,因为他们知晓子非去见了三先生,知晓子非带伤去见了三先生,也认出了那是子非的剑光。
失去了子非换回了一个陈老将军,这是怎么看也不划算的买卖。
陈老将军紧紧地攥着手中长枪,声音虚弱的说道:“按我教你的话做,坚守五日,五日后开始回撤徐州城。”
护城大阵虽然岌岌可危,但是有城内宗师联手支撑再加上北地三率和陷阵营策应的话,坚守十日并不是问题,如今敌军阵营当中总共有三十余位五境宗师,但出手的却并不多,毕竟堂堂宗师强者对于摧城拔寨这种事情并不屑于去做。
只有到了真正重要和需要他们出手的时候才会出手,比如兵临徐州城下。
在南雪原上看到剑光亮起的并不单单只有小南桥之前,作为升起那轮月亮的地方,神树之下,从浦和二先生以及五先生南川还有其余七位五境宗师都是抬头看到了这一幕,然后面色各异。
震惊者有之,恐惧者有之,讥讽者也有之,还有遗憾。
他们震惊于子非的强大,恐惧于子非的强大,讥讽于子非的强大,遗憾于子非的选择。
“大祭司,看来这一次子非必死无疑了。”
有人往前走了一步,对着从浦抱了抱拳朗声说道。
如果说之前萧泊如的存在就像是在悬在天下人头上的一把剑,那么子非的存在就是悬在所有荒人头上的一把剑,他们尊敬子非,但同样想让子非死。
又有人朝前走了一步皱眉道:“只是可惜陈老将军并没有死。”
“一枚天之痕陈老将军必然重伤昏迷,而且有六先生的谋划在,唐国内乱根本无力调度支援,南境被破只是这几天的事情,他死或不死影响并不太大。”
“但总归有一些。”
“虽然有一些,但如果用子非的命来换,那就值得。”
“这倒也是。”
从浦始终都在听着身后的议论声,并没有开口说话,他的目光收回放到了身前的这棵神树上,抬手轻轻的摸着树干,那双眸子略有些恍惚,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也记不清这棵神树已经存在了多少年。
无数年来看着树枝上的太阳和月亮一轮轮的减少和生出,直到此刻彻底不见,这种感觉说不上来。
“可惜了子非。”
他看着眼前神树,喃喃低语。
南境的战斗已经进行到了最火热的时刻,大唐内部同样如此。
李休仍旧在往回赶着。
一日后南境百姓开始撤往徐州城,沿途所有城镇的百姓全都弃城而出向着两侧行走散去,他们的人数太多,不能一股脑的全去徐州城,要去往两侧躲避兵锋,而荒人为了尽快破城只会马不停蹄的进攻,并不会分神去追那些往两侧与徐州城截然不同方向的大唐百姓。
三日后去往南境支援的江湖修士依照命令退守徐州城,他们虽然是江湖人,对于撤军的命令心有不甘,但也知晓在这种时候所有人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服从命令。
所有江湖修士缓缓退去。
五日后,剩余的四十万南桥边军同样开始撤退,只留下了一座空城和七位宗师强者留下维持护城大阵,拖延着撤退的时间。
北地三率以及陷阵营仍旧留在小南桥故作疑兵,两日后荒人发现异样,请二十位宗师一同出手破了护城大阵,斩杀三位唐国五境后开始追击。
四日后追上南桥边军,兵锋正盛。
平镇军和北地三率以及长安亲军还有陷阵营留在后方断后,随行的还有五位五境宗师。
一日后,荒人军队阵亡七十万,阴曹修士阵亡九万,五境宗师阵亡三人。
唐国五位五境尽数身死,平镇军全灭,平镇军主帅叶枭阵亡。
三千北地三率全军覆没,白落提,英宋,丰和阵亡。
陷阵营死战不退,全军覆灭,孙胜阵亡。
荒人停止脚步,长安亲军收敛友军尸骨摆在一起,而后重新杀进了敌营当中,长安亲军全灭,统帅李泗阵亡。
荒人驻足三日整理尸骨表达尊敬,而后继续兵法徐州城。
在这期间,唐人,没有一人后退一步,广阔的土地上洒满了火红的鲜血。
第二十一章 死战死战
南桥边军退守徐州城,手下的五大精锐折损其四,就只剩下了白羊府的紫衣军守护着重伤昏迷的陈老将军快速撤退。
当时间流逝过去之后,留守断后的北地三率,陷阵营,平镇军以及长安亲军和那五名宗师一个都没有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知晓他们已经回不来了,痛苦之声回响着整座徐州城。
而此时的天空当中传来了破空之声,徐州知府范无咎正站在城墙之上仰头看着天空当中。
当年范无垢死守徐州城战死,其弟范无咎被调遣回到长安城磨炼,在去年时候被重新外派到了徐州城,反倒是避免了被皇后等人困在其中的窘境。
眼下徐州城的一切防务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包括整个徐州方圆的守军总共四百余万全都在此,若是以往他是没有这个能力调遣如此多的军队的,但现在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再加上崔崖思和书院的支持,现在的四百余万唐军全部都由范无咎一人掌管。
两日前接应了退下来的南桥边军他本想着将自己的指挥权交给陈老将军,但不成想陈老将军已经重伤昏迷,若不是有着三圣山脚下赶来的医师稳定伤情,恐怕都已经死了。
眼下的范无咎很头疼,心里没有底,自家人知晓自己事,他不是自己的兄长范无垢,没有能力指挥如此庞大的军队,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他可不希望原本明明能够守得住的徐州城因为自己的无能反倒是守不住了。
原本最好的选择是叶枭,孙胜或者李泗。
但这三人全都战死沙场,陈老将军若是醒不过,除非崔崖思亲自来此调兵遣将,否则没人有能力只会如此庞大的防守战。
但这些话他偏偏不能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知道,甚至站在墙头上还要摆出一副胸有成竹信心百倍的模样。
人在仰望天空的时候总能看到一些东西,有些时候是云朵,有些时候是太阳。
但范无咎看到的却是一只熊,他认识这头熊,经过短暂的惊愕过后流露出来的则是狂喜之色,无法遮掩的狂喜。
巨熊从天空出现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一些五境宗师已经准备起身动手但却被身旁的人拦了下来,那是世子殿下的熊。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抬头看了过去,那些仍在痛哭流涕的南桥边军也跟着抬起了头。
对于唐人来说,李休这个名字他们很熟悉,尤其是近几年更加是如雷贯耳。
他们尊敬这位世子殿下,也信任这位世子殿下。
浣熊从空中落下,李休和梁小刀以及聪小小三人站在城墙上看着四周的唐军将士们都是沉默了下来。
长安城内乱,太子和国师等人都被皇后困在其中,如今镇守在徐州城的这些唐军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可避免的有着慌乱存在。
虽然没有人表现出来,但李休只是站在这里从那些人的眼神当中就能够看得出来。
他们需要一个主心骨,一个能够服众并且能够为所有人带来信心的人,这个人放眼整个大唐都没有几个,崔崖思也不行。
这也是为何崔崖思只能震慑却无法调度自如的原因。
但李休可以,因为他是唐皇的侄子,是李来之的儿子。
百姓信任他,唐军将士们同样信任他。
“徐州知府范无咎见过世子殿下,还请殿下调度徐州城防,镇守徐州城,击溃来犯敌军。”
范无咎单膝跪在地上,对着李休行了一个大礼。
四周所有将士全都半跪在了地上,尤其是南桥边军更是猩红着眸子,一双双虎目当中有着滚滚热泪流淌而下。
李休沉默了会儿,然后缓缓开口道:“如今京城之内宵小作祟,致使我唐国内乱,外贼四起趁势杀我唐人,夺我城池,但我大唐自从建国以来遭受的危机不计其数,每一次我们都能够安然无恙的走到最后,我相信这一次同样也是如此。”
“荒人军队号称有千万之数,但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凭借我大唐的国力欲要破敌不过是弹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