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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是童生,这不是借了华卿的光,在她门口修炼两个时辰,竟能抵得上在自己的禅房修练许久,竟一举晋入秀才。
明心道:“我令弟子给先生预备香汤。”
华卿优雅笑道:“替锦瑟预备两身女冠道袍。”
明心恭敬地答了一声:“是。”
她出得香客院,正遇观主陪着一行三人的贵客,在院中转悠。
“半月前,整个都城的花突然凋谢,唯有这秋菊开得正好,没想明月观除了秋菊,亦见不到别的。”
明心放缓了脚步,心里暗道:此乃华年先生的神通,焉是你们能知道的。又想,我是修士了,与你们这些凡俗文人又是不同的。
想罢之后,径直唤了自己的女弟子预备斋饭、香汤,还挑了几身女冠道袍、首饰等物一并送入香客房。
华卿沐浴完毕,锦瑟也出关了,先吃了两大碗稀粥,这才回去沐浴更衣,换上了道袍。
明心陪着华卿在香客院的石桌上用斋饭,用饭之时,她不敢说话,委实不知这儒门修士的规矩与讲究。她不说话,她的弟子也只静默地服侍在侧。
华卿吃罢,明心才小心翼翼地道:“先生准备好了行程?”
“正是,今儿的天色晚了,明日五更一刻启程如何?俗世游学可有什么讲究,文书等物……”
明心答道:“我已经令观中弟子办好了,先生不需担心,我们的身份是游历儒门道士。”
华卿知道这明心来历不同,否则不会成为这明月观中唯一的女道长,她原就来自晋国世族大家,只是看破红尘,自愿出家。听说出家前,曾订过一门亲事,只是未过门未婚夫就意外身亡,守了望门寡,夫家不许她另结良缘,娘家又是与卫氏差不多的门第。
她万般为难之下,索性在明月观出家为道。但因她此举,无论婆家、娘家都给她几分颜面,且达几十年下来,她并未做过出格之事,相反一直安守清贫,颇得两家敬重,因她说要替好友办理游历文书,寻了娘家了侄儿,没几日就办成了。
明心对两个服侍弟子道:“将桌案收拾干净。”
“喏——”
支走了弟子,明心道:“先生,这儒修功法,不知可否传与我娘家侄儿?”
“挑心性坚韧,行事正直之人传授二三人即可。”华卿凝了一下,“你现下都是修士,要牢记儒修之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继先贤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立心正,立身则正,不可妄造杀孽,但凡功法,更不可释意外传,你要切切叮嘱你的子侄。”
“多谢先生!”
明心得了话,当日就回了娘家,见了两个与她感情极好的侄儿,将功法相传。
大侄儿道:“所以姑母此次要随世外儒仙华先生去鲁国?”
“这于我是难得一见的机缘,也是杨家的仙缘,我怎可错过。华先生已授我儒仙功法,后头还有举人、进士、学士、阁老、虚圣、文圣成仙的功法,难道你们不想成圣飞仙?”
五侄儿没想到世上居然还人儒门修仙的功法,哪有不心动的道理。
明心道:“我一生未嫁,也从未沾染任何人,如今已是五十有六的年纪,难道年轻时未出错……”
大侄儿知她误会,忙道:“姑母莫恼,卫家那边我们自会说项,且这华先生又是女子,你是与她结伴而行,他们不会说话的。”
明心又道:“明日五更,我便随华先生启程去鲁国。”
五侄儿道:“我为姑母预备钱物干粮。”
明心道:“我传你二人的功法,不可外传他人。儒门修仙功法,乃无价之宝,一旦外传,就会结下因果。他日就算要传本族子弟,也需考究其品行立身。华先生传功之时,曾言道:身为修士,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继先贤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天地立心,指的就是立心需正,一旦立心不正,就有可能为祸苍生,一旦出了这样的子弟,不仅会累及先祖,还会累及自身。你们可明白?”
二人听到那“天地立心”等言辞时,只觉胸腔里热血澎湃,豪情万丈。
“谨遵姑母教诲!”
第462章 多备钱粮
明心又道:“此次前往鲁国,路途遥远,多替我预备些钱粮。”她从怀里一掏,“这是华先生相赠于我的《兰亭序》书法,我最是不舍,为助你们兄弟修行,我将华先生的墨宝留下,以供你们感悟参详。”
大侄儿接过纸,缓缓展开,只觉扑面而来的清风拂面之气,整幅书法又给人一种明月入怀之感,偏偏又流畅如行云,“不愧是一代儒修大家,这等书法一旦问世,能力压卫老。”
明心轻哼一声,“华先生乃是世外仙人,焉是那凡夫俗子能比,小心收藏,这可是万金难得的无价之宝。”
他们若非她心爱的侄儿,她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不多时,五侄儿回来,手里托着一只锦盒,又提了一只包袱,“姑母,内有银票,还有几身道袍,当是侄儿孝敬姑母与华先生的。明日一早,我们兄弟在城外七里坡为姑母送行,再另备干粮、车辇。”
明心接过东西,“你们父亲那儿说一声便是,至于旁人,就莫提及了。我与华先生都是喜好清静之人,人多太吵。”
二人长身揖手,“恭送姑母。”
待明心离去,大侄儿才啧啧称奇,“姑母竟做了儒门修士,半月之间就年轻十来岁,照她所言,晋入秀才才算入门……”
五侄儿趁他沉吟,伸手一夺,抢过书法就跑。
大侄儿回过神来,“杨恪,你给我站住,你是强盗么,居然用抢的,你给我站住。”
五侄儿拿着书法,一路飞奔,直到进入自家父亲的书房,正瞧父亲坐在案前,手里捧着一本书,“父亲,姑母送来的世外高人墨宝,你快瞧瞧!”
中年官员看儿子展开一卷纸,这上头的墨汁还是新鲜的,应是近日所成,一侧还印有“华年真人”的印鉴,那印鉴之底还有手纹状的暗纹,待他一扫立时就被惊住,每一个字,都给人一种震撼,字字都如活了一般,整幅书法令人汉为观止。
大侄儿站在外头,嘴里喝骂着:“杨恪,姑母是将此物留与我们,你抢了便跑是何道理?”
五侄儿回头望了一眼,“父亲,这华年真人乃是世外仙人,此次入仙,就是为了建立儒门道场,传下功法。今日姑母回来,传了我与大哥修练功法……”
杨学士久久盯着书法,听着爱子的滔滔不绝,眼神熠熠,神情更是风生水起,那一双明眸多了几许算计。
大侄儿气恼堂弟竟自作主张,将这事禀与三叔。
他们大房与三房交好,一则因为两房的老爷乃是一母同胞,二者也是因为兴趣相投,只是堂弟杨恪自作主张说破此事,他心下颇是不喜。
杨学士听罢,唤声“杨怀。”
“叔父。”大侄儿应了一声,揖手一拜。
杨学士道:“恪儿不说,你是不是就准备瞒下此事。”
杨怀道:“姑母传授我们兄弟功法,再三叮嘱,事关重大,不可外传。明月观中,知晓华先生来历的,也唯有姑母与梅表妹二人,没有华先生开口,姑母不敢张扬,违人意愿,非君子所为。”
他这大侄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固执。
杨学士轻叹一声,“这事确实很大,是我杨家机缘。我去大房找你父亲商议,这幅书法我先带过去了。”
书房里,唯余杨怀与杨恪。
杨怀满是责备。
杨恪只是傻笑。
大堂兄是个守信君子,又是此辈的长子长孙,因为这儿,打小就得姑母疼爱。而他嘛,则是因为聪明伶俐,又惹人疼,姑母才对他另眼相看。
他向长辈如实禀报此事,也是希望杨家能抓住机会。
杨恪就知道,这件事很重要,绝不能隐瞒。
夜,已幕,满天的星子闪烁。
近来,因明心与华卿交好,连明心的十几个女弟子也常来香客房走动说话。
这会子,明心大弟子静月正与锦瑟闲聊谈心。
“那孔敬真不是东西,早前表现得如何倾心卫家三女郎,一转眼,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就要迎娶平安王之女青波郡主为妻,婚期不变,还是十月十六。”
静月修炼淬体后,原是三十出头的模样,而今看上去只得二十二三岁,因她知晓锦瑟身份,越发觉得这卫家行事狠辣,而孔敬也是无情无义,他做错了事,卫晴退亲,反倒是卫晴因此受罚吃苦,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华卿悠悠地叹道:“文昌大陆许多的规矩,原就不公,对女儿家极是苛刻,所以你们师姐妹更要自尊自爱,自强自立,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身为儒门弟子,若立心不正,任他才华再高,早晚也会受世人啐弃。我希望,你们能凭自己的修为、实力,令世间的男子都能仰望你们。”
静月心情激动,这也是她喜欢与华年先生在一处的原因,和她在一起,就会觉得自己有太多的事可做,而不是被禁足止步于小小的天地间。
“女子原不输男儿,只是这世道禁制女儿的光芒。可在世外,比男儿更强的女子却比比皆是,你们在世间若做不到不输男儿,他日在世外,又当如何立足。修行之路,充满了艰辛,道心不稳,就易被心魔入侵,所以,你们要拥有不输男儿的坚强,更得勇往直前,奋发向上……”
静月时不时颔首点头。
明心正色道:“你们可记住华先生的话?”
“喏——”众女弟子齐声应答。
锦瑟道:“弟子定不负老师教诲。”
华卿道:“夜深了,明日还得起大早,都散了罢。”
“喏——”
明心示意弟子们先走。
华卿低声道:“挑两个心性好,立心正的弟子,将功法传予她们。叮嘱她们,在我们未抵鲁国圣庙前,不得走露消息,若是听到我们名动天下时,可将功法传与观中你信得过的师兄弟。”
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