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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小的一直盯着呢,一大桶毒水都扑到药材车上了,那农夫赔礼道歉,才被雷豹给放过了。”
大公子问:“下的何毒?”
“断肠散!”
大公子气得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蠢货,断肠散的味道这么重,你当雷崇是傻子,瞧不出来!让你办点事,你就是这么办的?”
雷崇跟着雷铭学医,身为大夫,先背百草谱,再背药谱,要认不出毒,那算什么大夫。
气死他了,换成他,他也不会去动有了气味,且一闻就能辩出下了剧毒的药材,难怪没动静呢,气死他了。
回春堂外头,传来一阵孩童的惊呼声,“季老爷,季老爷,快给我爹瞧瞧!”
主事老爷奔出医馆,只见一行人抬着一个男子,这男子的容貌正以肉眼的速度发生变化,看孩童不过六七岁,担架上的是绸缎庄的少东家,今年不过二十三四岁,可此刻宛如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两鬓白发,眼角皱纹深深浅浅。
主事老爷握住他的手腕,不是病,也不是毒,只是能感觉到他在急剧衰老,“你……中蛊了。”
旁边一个妇人道:“季老爷,我儿子中了何蛊?”
主事老爷一脸茫然,“养颜蛊多是以女子为主,像他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妇人咬了咬牙,“你不知道,那……我们只能去杏林医馆。来人,快去杏林馆!”
雷崇听到门外的惊呼声,诊脉之后,又打量了一番,“长生蛊!这东西不是已经绝迹三百年了,怎么又出来了?”
妇人道:“雷小郎中,你能驱吗?我听说你们医馆有一间屋子,只要中蛊的人进去坐一会儿,蛊虫就能自己出来……”
“对身中养颜蛊的人有效,对他无效。”
妇人痛苦的道:“只有紫檀庵了?”
雷崇道破一个事实,“就算是紫檀庵驱蛊,他往后便要以这个样子生活,生机已失七成,最多还能活十年。”
“啊——”
妇人一声惨呼,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第118章 求救
六岁的幼童抱住雷崇:“雷叔叔,你救救我爹,你救救他,呜呜,我娘没了,我就剩下爹和奶奶了,求求你,救救他。”
雷崇心下纠结不已,现下唯一能救的,也只有灭蛊汤,可这汤药只在黑市用过,他从未在自家医馆露过,“黑市有灭蛊汤卖,一碗一份,价值千两银子……”
妇人道:“我听人说过,杏林馆从黑市买了驱蛊丸,还以平价卖给城里人。雷小郎中,你是好人,你……你有灭蛊汤对不对,求你了,求你了,你给我儿子弄一份,多贵我都要,求你了……”
雷崇认识这妇人,二十一岁守寡,只得这一个儿子,好不容易给儿子娶了媳妇,没想媳妇生孩子时难产没了,如今三代人相依为命,若是顶梁柱的儿子没了,这一家子就塌了。
他对一边的学徒打了个手势,学徒明了,不多时就捧了个坛子出来,学徒从坛子里倒出一碗汤药,妇人扶起儿子,喂他服下汤药。
不远处,回春堂的季大公子静默地望着。
杏林馆果真有灭蛊汤药,肯定是一早备的,出现在黑市的人,分明就是雷崇,近来他们可把钱赚美了,一碗一千两,这可是暴利,然,人家与紫檀庵的驱蛊术相比,已经算是厚道的。
绸缎庄少东家饮下后,又躺在担架,只片刻就传来一阵惨叫,容颜亦是哀老与年轻间快速转化,如此过了一刻时间,他停止了哀嚎,整个人亦恢复了青春精神。
“没事了。”
“我的天,真的好了。”
“黑市的灭蛊汤真的好厉害,一碗下去,灭杀体内蛊虫。”
妇人携着孙子磕了两个头,取了一千一百两银票,“多谢雷小郎中,多谢雷小郎中!”
雷崇道:“我只收一千两,这一百两就不必了,你收回去罢。”
他收好银票,对妇人道:“已无大碍,回家还得注意休息,过上三日便能恢复了。”
一行人呼天抢地的来,又欢欢喜喜地归去。
妇人经过回春堂,啐骂了一口,“中毒中蛊,还得找我们南姜人自己开的医馆,连中什么蛊都瞧不出来,开什么医馆?”
“还是杏林馆厚道,得了驱蛊药丸,就挂在屋子里,中蛊的人进去,还免费给驱蛊。”
“可不是,哪里像回春堂,就只会治些头疼脑热,我们云阳百姓对这小病小痛,谁不会采药熬汤,用得着来找他们。”
“说起来,这回春堂的生意最差,可他们季家依旧住大房子,喝奴唤婢,这是怎么生活的?”
“听说是做药材生意的,买了我们的药材贩到其他地方去,在我们这儿一百文一斤的,外头能卖五百文、一两银子呢。”
“奸商!”
“可不就是奸商。”
“听说前些日子,杏林馆的药材被人抢了。”
“我也听说了,抢了几十车呢。”
“什么几十车,我听说是六百多车,请镖师了,都没保住,人都打伤了。”
“谁家抢这么多药材,抢回去也处理不掉。”
“我估计是那些做药材生意的人干的。”
“不会是回春堂吧?六百多车,得值多少钱,难怪他们的病人没几个,原来是干这种无本买卖的!”
第119章 口角
妇人与百姓们七嘴八舌,现下越发觉得还是本地人好,看着回春堂,越看越奇怪,生意不好,还能喝奴使婢,肯定不是做正当营生。
没想到,一群妇人百姓的议论,还真相了。
只不过,明明是六车药材,为什么就变成了六百车。
回春堂的学徒、小厮听着这些毫无顾忌的议论,心里着慌,一个妇人大声道:“啊哟,那小学徒眼神不对,一瞧就是做贼的。”
“我越瞧越觉得雷家丢的药材就是他们抢的……”这妇人的女儿前些日子中了养颜蛊,就是杏林馆帮忙驱蛊的,人家还没收一文钱,此刻故意提高嗓门吼了一声,引得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
季大公子冷着脸,厉声道:“你们再胡说八道,我就去官府告你们诽谤。”
“诽谤?你告呀,你去告呀,谁知道你们回春堂是做什么生意的?这些天都没个病人上门,上上下下喝西北风啊?你们告我诽谤,老娘还告你们抢劫!就是你们抢了雷家的药材,有人瞧见的!”
“瞧见的?谁瞧见的?你说话可得负责。”季大公子心下一沉,不会真被人看到了吧。
几个妇人多是商户人家,家里都是做着生意,虽都是小生意,可惯会看人脸色,杂货铺子的东家娘子越瞧越觉得季大公子可疑。
“反正就是有人瞧见了,你去告官啊,你告啊,你一告,我就将那几个瞧见的百姓请到公堂,我倒要瞧瞧,是你有理还是我有理,跑到云阳地盘做生意,还欺负我云阳百姓,抢了人家的药材还不认账,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
这妇人当即撒起泼来,当她好欺负,还要报官告她,让他去告,看谁告谁?
季老爷喝了一声:“阿成,与几个妇人有甚好说的,还不进来。”
妇人跳着脚道:“你们讲不讲理了,抢了人家的药材,还以为自己无辜,不要脸面的东西,没这样欺负人的。”
杏林医馆内,雷崇正静默地看着外头,以往不觉得,可今儿被这几个邻里街坊的妇人一闹腾,他亦觉得回春堂可疑,尤其是那两个学徒,一听妇人议论说他们抢了雷家药材,那眼神就不对。
雷崇招了招手,唤过一个学徒,低声道:“派人盯着回春堂季家,一有动静就与我禀报。”
“是,二少爷。”
当日,杏林医馆有灭蛊汤的事就传出去了。
第二日,有三个中长生蛊的人登门求诊,雷崇又卖了三碗灭蛊汤,有一家拿不出银子,雷崇道:“不碍事,几时有了几时送银子来,实在没有,也不打紧,好好活着,过好日子就不枉我救你一场。”
季大公子看着雷崇,心里气得牙咬,唤了小厮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小厮又寻了几个乞丐,将季大公子吩咐的话说了。
乞丐得了钱,在城里四处散布流言。
“杏林馆有灭蛊汤,成本只得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这话哪里说的,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抵毁,紫檀庵给人驱蛊少了五百两还不出手,这还有后遗症呢,人家那没后遗症的,成本只二两银子,这可能吗?”
“全城都知道,那汤药是从黑市里流出来的。”
“驱蛊丸也只黑市有啊。”
“我看是有人故意针对雷家。”
“作孽哦,雷家不就是免费给驱蛊了,他们就这样抵毁人家。”
第120章 亲自动手
季大公子忙碌一场,偏云阳城的人不信,觉得此事不可能,委实多少年以来,这灭蛊药方就没出现过,且那驱蛊什么的得靠专业,旁人也不会,对他们来说,这等同花钱买命。
原想利用人言,结果翻了几个水花,还被人认为是有人故意害雷家,压根没人信。
“灭蛊汤药很厉害,好多蛊都能杀灭,雷家弄不出这玩意儿?”
那顶顶厉害,有传承,祖上又出过丹药上的仙人才能弄出来。
雷家是他们地道的云阳人,往前几辈,街坊邻里都能道出他们的父辈、祖父、曾祖甚至往前八辈、十辈都知道,或是哪一辈与就与他们沾了亲,他们多了晓啦,哪里有本事弄出这等东西。
“我猜是圣朝大人物弄出来的,不是说圣京那边有什么丹王、药王,许是他们弄的。”
“难怪卖得这么贵,原来是大人物配的汤药。”
季大公子见兴不起浪,气得砸了一套心爱的瓷器,“愚蠢!无知!他们怎么就不认呢,认定那汤药是丹王、药王弄的。”
季老爷不紧不慢地道:“若非我们亲见雷崇在黑市里卖汤药,就连我们也无法相信。雷铭不过跟着几个游方郎中学了几年,他的医术,还能比我们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