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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官儿微惊,忙低眼道:“方才人来传话儿,高大人已经往皇宫来了。”
“朕乏了,他若是来了,便叫他候着。”漫不经心的笑音。
侍官儿飞快应下,退出去。
风又紧了些。
大雍朝疆域辽阔,越往西越是枯燥萧条。
纵横亘错许多巨大土疮沟,活像天公给了大地几鞭子,车马行过,凹凼不平,偶有黄沙惊惮而起,叫人睁不开眼。
东翡到底是个姑娘家的,奉老夫人的命照看小将军,这才跟着来了。如今狠吃了一番苦头,委实受不住,又是头晕又是脑胀的,面色虚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此,迟隽道:“东翡,你换马,上纪离那匹。”
阿岚先下马,扶着东翡也下了马。
东翡有气无力地爬上纪离的马。
纪离唾道:“不过才这么点行程便经受不住了,这要是真到了域西,还不成个包袱了?”
纪离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女子上战场,除了依傍男人,去了战场上做什麽,娇滴滴地哭吗?
哪知东翡听了,强睁眼道:“包袱也用不了你抗,小将军自会护住我!”
纪离冷笑,不再言语。
迟隽瞧了阿岚一眼,道:“姑娘会骑马麽?”
“阿岚一介孤女,哪里会骑马?”
“上来。”迟隽不过微微一顿,便朝她伸手。
阿岚黑眸透出光来,雀跃不已,径自翻身上马,竟忘了小将军半空还悬着一只手。
迟隽收掌成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儿,又发觉身后的姑娘已抱住他的腰,“腾”一下,脸色绯红。
到底是个少年郎,哪经得起如此撩拨?
“…不知羞!”
身后传来轻快的笑声,她道:“将军还是启程罢,瞧纪离,眼都要烧红了!”
迟隽深吸一口气,轻一甩马缰,白马便疾驰出去。
阿岚倒不觉颠簸,反而时不时与迟隽打趣儿,“将军家里头可有妻室了?”
迟隽冷峻一张脸,未变神色,“若是有,你当如何?”
阿岚扑哧笑道:“我不过一问,将军也竟顺着杆儿上了。将军这般成日里冷冰冰的,想来除了我,将军也娶不着别的姑娘。”
迟隽:…
东翡听着他们说,略微睁眼,跟着笑道:“姑娘可蒙对了,小将军至今尚未娶妻呢,后院儿空得很。”
迟隽淡道:“你倒是舒坦了,不如下来,自己骑去。”
东翡吓得忙抓紧了纪离的衣裳,两眼一闭,不再说话。
阿岚不知哪来的胆儿,竟伸手捏了捏小将军的耳朵,笑:“将军就吓唬东翡姐姐罢,真是小气!”
不知为何,迟隽没答她,身子倒是绷得利害。
阿岚将欲松手,那人便猛一用力,白马更是飞奔起来,她整个人往前倾,脸糊在他背上,差点撞得变了形。
紧紧抱着他的腰,阿岚颠得脑袋发晕,颤道:“将,将军…”
“受不住了?”迟隽皱眉,倒是慢了些,心里却觉得女子娇弱,半点苦吃不得。
“阿岚到底是个女儿家。”
“娇气!”
眉头紧紧皱着,到底还是放慢了速度。
…
滚滚尘沙漫开,铺卷开巍峨的城墙。
青白色城墙,城门处重兵把守。
域西。
亥城。
“来者何人——”
“域东青州人士莱安,奉迟小将军之命,来取通关文书。”
“哪个迟小将军?”
“军爷,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这大雍,除了天子钦册的那位,还有谁敢自称迟小将军呐?”
“可有信物?”
“这…”莱安低眉道,“来得急,将军只说让取通关文书,不曾给别的了。”
守城军官微微变色,拧眉道,“你若拿不出信物,我便不能放你进去。”
莱安忙作揖道:“小人不过是个向导,奉小将军之命罢了,军爷何必为难我等小人呢。”
他再如何说,哪怕嘴皮子都磨破了,守城军官愣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不禁怒从心中起。
大喝道:“你这人好生固执!…关乎国难,为何不能通融一番?”
“还是那句,信物拿来,若没有信物,就连一个字,都是废话。”
镇北军到亥城时,莱安恭恭敬敬将通关文书递上。
迟隽仔细瞧了瞧,倏然道:“皇上并未写谕旨,你是如何拿到这文书的?”
莱安悄悄附耳道:“自然是属下将这些守城军官给骗得团团转了。”
纪离耳力十分好,这样的声音他自然听得见,当即便冷笑道:“将军平日里教你的,全进狗肚子里了,骗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怎么着,嫉妒啊?”莱安朝他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迟隽道:“好了。通关文书拿到了就好,即刻进城。”
莱安眉开眼笑,这才注意到小将军身后的女子,不禁微微变了脸色。
“将军,这位是…?”
纪离冷哼一声,道:“死皮赖脸跟着将军的孤女。”
东翡早已缓过了劲儿,连忙道:“别听他胡言乱语,这位是我们救下来的阿岚姑娘,家在域东,远得很,我们才带上她同我们一道儿。”
莱安笑道:“原是如此,姑娘安心待着就是。”
阿岚慢吞吞探出脑袋来,冲他扬起一个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又仰脸儿问迟隽:“将军,不是进城麽?”
迟隽听出她话中的疑惑,微抿薄唇,带着阿岚,径直策马入城。
七万镇北军驻扎在亥城。
密密麻麻的兵将几乎要占据了整座城池。
城中的百姓全被叫出来为大军分粮备粮,一个个冒着腾腾热气的大白面馒头进了大军腹中,这些许日子的疲累才慢慢缓过劲儿来。
阿岚瞧着不远处几个士兵大快朵颐的模样,不由感叹唏嘘。
“你这是何情状?”迟隽手中也拿半个吃剩的馒头,盯着她的眼神略有些疑惑。
阿岚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行军打仗果真是苦极了…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时刻担惊受怕。”
渣女又惹了黑化男神
一日为师【13】
【】
傅闲身穿黑白系休闲装,微微弯腰,迈着大长腿从车上下来。
徐烈也赶紧下来。
管家明伯早候在那里,迎上来,笑道:“老夫人在卧房里头等着您。”
朱圆润软趴趴地窝在他怀里,灵敏地动了动小鼻子,微微睁开眼,嘤咛着扭蹭了两下。
明伯这才发现自家小少爷怀中还揣着一只粉嫩嫩的小猪崽儿,正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
碰见他的目光,小猪崽儿软乎乎地叫了一声。
这老头儿,长的可真亲切。
就像她上辈子的师傅一样,都在严肃中透着一丝猥琐。
明伯诧异道:“小少爷,这只小猪…”
“捡的。”
“捡的?”明伯笑了笑,以为这位目中无人毫无人性的太子爷又一时心血来潮,便也不多问,道,“小少爷,老夫人还等着您呢。”
“知道了,”傅闲将小猪崽儿塞到明伯怀里,道,“给她准备好零食,床,玩具,把猪崽子喜欢的都给她拿来。”
想了想,又道:“再多弄几个奶嘴儿。”
“对了,要是奶奶问起来,就说是我养的,别别把她抱到奶奶面前晃悠,她老人家不喜欢没毛的畜生,吓到她就不好了。”
这个“她”字指的是谁,就显得十分有深意了。
明伯笑应。
难得小少爷为老夫人考虑得这样细心周到,老夫人知道的话估计要笑开花了。
可实际上傅闲想的是,要是老太太更年期又犯了,吓得这只软萌软萌的小猪崽可怎么办。
朱圆润听到这厮那句“没毛的畜生”以后,眼睛里要喷出火来。
你才是畜牲,一身毛的畜生!
粉嘟嘟肉乎乎又Q弹的小身子难道还不如皮糙肉厚的人类吗?
朱圆润完全忘记了自己上辈子也算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是个正儿八经的人类了。
傅闲弯腰,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道:乖乖的,我一会就回来了。”
小猪崽儿气得脑门上冒烟,直勾勾盯着他转身上楼。
傅家老太太在外是高贵典雅的老夫人,在家里却是个不给鸡腿儿吃就大闹庄园的老顽童。
自从傅家老爷子去世后,老太太就变了个性子似的。
人都说是因为老爷子的离开对她造成太大的刺激,而依傅闲看,怕是因为老爷子走了就不用再压抑本性了吧?
“乖宝,来了啊,”老太太眼睛亮了亮,手上还捏着一只鸡腿儿,双手油光发亮。
“快来,奶奶给你留了最大的一个鸡腿儿。”
傅闲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嘴角抽搐道:“我在外头吃过了。”
“哦,这样啊,”老太太有些失落地垂下脑袋,很快又抬起眼问道,“去看过张大婶了吧?”
“嗯。”傅闲点头。
老太太眼中荡出一抹怀念之色,缓缓道:“当年,就是你张大婶,她哟,舍身救我,不然呐,就没有你了…”
说着,老人呜呜哭了起来。
傅闲额角滑下黑线,无奈道:“奶奶,你已经说过不下六十次了。”
而且,张大婶舍身救老太太,与有没有他,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被救的时候,他亲爹都七八岁了。
老太太眼泪花子直流,哽咽道:“你张大婶还有个孙女儿,对不?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了吧?”
傅闲微微皱眉。
“不知道。”
老太太嗓门一下子提了起来。
“不知道——?”
“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哟!”老太太眼泪汪汪的,道,“我当初跟你张大婶,可是说好了当亲家,你竟然说不知道人家姑娘多大,真是,真是!气死我老人家了…!”
眼看老太太又要撒泼。
傅闲眼疾手快地…戴上了耳机,心里嘚瑟又幸灾乐祸。
只要我听不见,你就奈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