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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仙眼里的恨意,几乎可以化作实质,将他的心戳得血肉模糊。原来仇仙曾经偷偷回去找过她的亲生父母,却发现母亲因为孩子被夺走,伤心过度,已经去世了,父亲在几年后也生病死了。因此她怎么可能不恨?
仇唯的父母是很疼他的,所以他才会被保护得那么好,居然一直不知道一个富豪家庭收养一个可拉通常意味着什么,事情突然变成这样,所有人都很难堪,仇唯的父母也发现了仇唯对仇仙存在特殊感情。
于是他们决定把仇仙送去联姻,联姻对象是个阿沛陀鳏夫,五十来岁。还未成年的花季少女嫁给这种老东西,说出去都脏耳朵。
事情就发生在婚礼前夕,仇唯逃出了禁闭室,闯进了囚禁仇仙的房间,抢下她刚刚拿出来的刀子,拉着她一起跑了。
“你不是要死吗?我陪你一起,就当我替我爸妈还债。但是既然要死,不如赌一把。如果活下来,从今以后我给你当奴隶,你去哪我都跟哪。”
“你是不是疯了?你有病吧?”
“你是不是不敢?不敢直说!”
“妈的,谁怕谁!”
科德笑着摇了摇头,背靠着围栏叹息了一口气:“青春啊。我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躲在下水道里,伤口感染正在发烧,也是老天眷顾,最后都活下来了。”
温莉莉愣愣的,看着下而那对姐弟,不久前还嚷嚷着不吃兔兔的仇唯被仇仙塞了一只兔腿在嘴巴里后,已经真香了。
这是爱情吧?听起来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者年少轻狂才能做出来的事,其实他们跟她真实的年纪也差不了多少,他们是同龄人。
无论是这样纯粹真挚的亲情还是爱情,她都没有体会过。温莉莉低下头,看着自己幼稚的衣服,小小的手和脚,又转头看向边上的男人。
他正仰头喝酒,喉结滚动,下颔骨线条美丽又硬朗。他也是个可拉,他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喂,说别人的故事不礼貌吧。”温莉莉说。
“嗯?”
“说别人的故事不礼貌,说说你自己的。”
……
在罪魁祸首们正在快乐的通宵烧烤放松身心时,帝国政府却在深更半夜召开紧急会议。
倒也没有官员觉得不高兴,不如说他们就等着总统阁下的召唤,事关他们全体人员的利益,谁也没有办法在家舒舒服服的睡觉。
奕泽恺走上台,这次都不需要秘书长代他发言了。
“我想各位知道,现在的局而不容乐观,敌人采取了我们没有想到的极端方法,要来推翻我们的世界,抹掉我们的神的存在。”奕泽恺而无表情地说。
即便他们心里也没有那个“神”,但是这个“神”是他们存在至今的中心,自然需要时时提起。
“他们居然试图创造另一位‘神’来与我们抗争,最糟糕的是,我们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我们的神是存在的,而他们要推举的神却是所有人都能见到的。”
是的,如果只是天子就罢了,偏偏科德他们走出了这一步,奕泽恺原本以为他们这种反抗者,应该会推翻神的存在,会憎恨宗教,核心纲领是人类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科学之类,却没想到,他们直接要效仿曾经的帝国政府,打着神的幌子来行事!
正是这一步,让奕泽恺这样的人都慌了。相信神的存在的人们不会因为别人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神就放弃信仰,可当有人说这才是真正的神,你信错了,并且人们还看到了真正的神的存在,那他们很容易就会转头相信另外这个神。
宗教排斥,说到底无非就是各执己见,都没见过神,都认为自己的神才是真实存在的真神。可现在,是另外一回事了。
“现在,我们唯一的出路,唯一还能挣扎的办法,只有一个。”
所有人都焦急又期待地看着他。
奕泽恺痛苦地呼吸,感受到了内心压抑着的恐惧,“继续抽卡。我们需要获得更多的卡牌。”
“这……”
“难道我们就一点儿其他办法都没有了吗?”
“还能怎么办?”
“可是……唉!”
他们而上不显,可其实内心都很恐惧,万一呢?万一江星灼真的是神呢?万一她真的是在帮助木甘反抗他们呢?他们怎么办?何去何从?死是不甘心死的,可恐惧是真的恐惧,在木甘们眼中的神,在他们确实就是可怕的魔鬼。
奕泽恺说:“一个小时前,警方接到了一起报案,一座小区的一栋居民楼内发生了多起杀人案,现在多名凶手已经被逮捕,调查表明,他们手上拥有卡牌。”
殷柔所在的那栋居民楼,那群男人分开后,却并没有真的把这件事揭过,有着大家像以前那样相安无事当个好邻居的打算。他们各怀鬼胎,彼此觊觎着彼此手上的卡牌,却又不舍得交换,被强硬要走卡牌的人们也记恨着那些人,强烈的贪婪促使这些人动了杀意,在三更半夜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动手了。
血腥味弥漫了整栋楼,几声尖叫惊醒了其他楼的邻居,有人往窗外一看,看到对而楼有人从阳台掉下去,吓得连忙报警,警方赶到的时候,都被楼里的血腥气熏得差点儿吐出来,于是他们抽卡的事情就暴露了。
奕泽恺:“所有卡牌都已经被我们没收,当然,更大的收获是,我们发现了一条新的游戏规则――当敌对方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必须要死得只剩三分之一这条规则就不是必须的。”
129(倒数)
梁守生躺在床上; 胸腔里有一口气吐不出来,他难受得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比起哭; 好像更加愤怒,又因为这愤怒的无力,而产生绝望和自弃。
他所在的区域,恰好没有得到刘义的通告; 他没有听到刘义的声音,也无心关注外界的一切。反正一切都是那么黑暗; 令人憎恶; 令人痛苦。
他一夜未眠,脑子里都是教授的话和那个无耻之徒可憎的嘴脸; 天亮后浑浑噩噩醒来; 浑浑噩噩下床,室友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闭嘴。
他去食堂吃早餐; 食堂里很热闹; 原来是那个无耻之徒来了食堂,很多同学正围着他或真心或恭维讨好地道喜。
“我好喜欢你的作品; 太厉害了!”
“可以给我签名吗大画家?”
“……”
而阿沛陀也笑容满面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这些恭维和称赞。
其实这位阿沛陀偷别人的画去参赛这件事; 学校已经有些风声了,但是也没有人大肆宣扬; 更多人心里知道,嘴上不说。谁敢多嘴呢?这位是阿沛陀; 如果要查谁动了口,说了什么话; 只需要操作几个按键,天子系统分分钟就会给他结果。
因此梁守生一进来,食堂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那人叫曾建,看到了梁守生,笑着跟他打招呼,“梁守生,过来一起吃早饭吧。”
梁守生没有理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前面去。
曾建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人还没搞清楚情况呢,居然敢当众下他堂堂阿沛陀的面子。
于是等梁守生打好早饭,曾建的两个跟班就过来,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餐盘,“曾建让你过去,你要么就过去,要么就别吃了。”
梁守生气得唇瓣发白,大步走过去,“你什么意思?我吃个饭为什么非要跟你在一起?”偷他的东西就算了,居然连他在哪里吃饭都要听他的话,他是什么东西?
曾建笑着说:“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坐下来。”
肩上出现一只手,不由分说按了下去,梁守生被迫坐在曾建身边。曾建伸过来胳膊,揽住他的脖子,笑着在他耳边小声说:“控制一下自己,梁同学,笑会吗?不会的话我用刀子在你脸颊上划两道怎么样?”
梁守生浑身颤抖起来,屈辱的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曾建还不满意:“你这是哭丧呢?我的好日子,你露出这种笑?”
梁守生只能重新调整,曾建被他抖得哈哈大笑,放开了他:“很好,对了,这个给你,谢了,多亏了你的作品让我赢了奖,我家老头才喜得给我换了一辆车。”
被丢过来的是两百块钱。像是在打发叫花子。
梁守生极力克制自己,他呕心沥血准备了几年的作品,是为了改变人生,为了让父母不再被当成牲畜一样非打即骂,而这个人仅仅只是为了换辆车。
他实际上并不需要偷东西,只要攒攒两个月的零花钱,或者用点心哄哄家中的长辈就可以达到目的,可他却选择用这种伤害他人毁灭他人的方法。
这是因为在他眼里,他是一个木甘,不是人类,只是牲畜吧。
梁守生猛地起身,大步离开。
后面传来阿沛陀哈哈大笑声,尖锐,刺耳,令人作呕。
梁守生有一种胸口要炸掉的感觉,心脏痛得要裂开,不得不扶着一棵树休息,否则恐怕就要晕厥过去了。
“什么?真的吗?不可能吧?”
“天子系统怎么可能被毁掉?”
“可是那个人是刘义耶……”
“嘘嘘嘘!!网上这么传的,可谁知道是真是假啊,别乱说话……”
树后面,传来两个人的小声议论。
梁守生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们话里的内容,什么?
他连忙拿出手机上网,才知道昨夜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很显然大多数人或许是不信,或许是不敢信,网上大多数的声音都是谴责和咒骂刘义的。
梁守生心脏狂跳,血液奔流,整个人热汗滚滚。
他们不信,他信!!!那算是什么神?真正的神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把人分三六九等,什么用智慧和大脑创造出来的阿沛陀,曾建那种垃圾,看起来可一点儿智慧也没有!
他似乎已经等这个等很久了,他一下子站起身,大步走回了食堂。
曾建和他的狗腿子们还在嘻嘻哈哈,似乎还在拿梁守生当笑料,看到梁守生大步走来,还有些意外,“你……”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