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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犹氏的民众倒是已经泄了精气神,希望加入南方重新做人进行美好的生活。
而赣巨人们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转变,毕竟送走了一个穿拖鞋的大升,转头就来了一个喜欢碎嘴的乔松,现在更是有一个和墙壁一样高的奇怪神人,这南方的奇怪人物是越来越多了,而山都神也明显感觉到,这个造反的事情还是搁置好了。
乖乖上班领工资,好歹还能活得滋润一点
今天就是应龙来这里“视察”的情况,而刚被抓进去的很多人,都认得应龙,毕竟当时正面攻山,把一大堆人做成了人体艺术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
他们顿时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不要怕,不要怕,我今天来,是要对你们谈谈话”
应龙环顾四周,目光投射在这些人的脸上:“你们喜欢战斗,喜欢厮杀?”
“胥敖的人应该喜欢吧?”
胥敖的战士中,有人摇头,有人沉默,有人冷哼一声不回答。
“大塘的侵占者”
“我们有氏族的名字”
一个被捉进来的部族战士,犹自是有些不服气:“我是曷旦氏的人。”
曷旦,古时所谓的一种奇鸟,是最古老的寒号鸟,不是那种鼯鼠,而是仲冬时节会停止鸣唱的一种古鸟,又称呼鹖鸟,是夜鸣求旦之禽,似鸡,五色,冬无毛,,昼夜鸣,黄黑色,勇于斗一死乃止。
春秋战国时期,赵武灵王为表彰武士的勇武,授予其“鹖尾”,竖左右为“鹖冠”。
“眼神不错,有点凶性,倒也对得起曷旦鸟的图腾了”
应龙走到他面前,这个战士的手有些颤抖,感觉到骇人的压迫感。
“你喜欢争斗?”
应龙看向他,他不回话,而应龙似乎也没有准备让他们回话,而是开口,说了一句:
“你们都曾经喜欢争斗,那好,我问一个问题,你们最开始的时候,为何而战?”
“你你们部族一开始,应该也是受到三苗的侵占吧,为什么后来,会走上和三苗一样的道路呢?你们,受了多少苦难,却要向别人发泄吗?”
那个战士不说话,应龙对所有人道:“都想一想,我们今天,就来着重讨论这两个点,曾经为何而战,曾经吃过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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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苦运动是劳动改造的思想改造之一,而且还是高级版本,妘载觉得,胥敖的人可能不太知道悔改,地犹氏也是剥削阶级估计也出不了太多的“诉苦战士”,所以妘载教给应龙的另外一个主要措施,就是问他们“为何而战”。
是吧,我们乃是真正的仁义之师,要师出有名也是师出有名,要正义公理也是有正义公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俺们也是正义的。
那么,正义的反击战争,对非正义的侵略战争,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为谁作战,又做了什么
毕竟监狱老是这么压着也不好,洵山大巫师之前还带着一帮劳改犯去看太子长琴和象的戏剧,就是为了告诉他们,好好干活好好改造,我们这里不兴奴隶这种事情,只要你们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么大家就可以一起奋斗,一起吃好吃的
把别人一脚踹入深渊的同时,还要给他们一些希望和动力,那必须是要看得见和摸得着的。
在应龙进行了几天的诉苦运动之后,已经有很多劳改犯表示,自己苦啊,原来自己以前过的是那种扭曲的生活,被别人压迫之后再去压迫别人,并且更有战士当场指认,说谁谁谁强行偷过他的皮裙,甚至半夜摸到他的房子里
而诉苦运动结束之后,这些劳改犯之中已经有一部分,开始按下自动洗涤键,开始清洗自己的灵魂,妘载对此十分感动,随后敲定了另外一项活动。
也就是乘着这次大胜利,长老祖地要铸一个大铜器来记述功勋,而妘载觉得,这个时候反而是最好的,建立洪州部首领集团公信力的时候。
“中原有诽谤木,帝放勋立木之后,民众可以在诽谤木上畅所欲言,这样就和民众走在了一起。”
“我们要颁布法令和礼俗,要既定规章,就肯定要如中原一般,做出拥有公信力的事情来,不然各个首领之中,难保不会出现昏头的人”
随着权利的逐渐扩大,肯定有首领会开始贪墨,这是不可避免的,中原也有这些事情,只是在时代的限制下,这种情况会自动得到“道德”、“法刑”、“礼义”、“粮食”、“生产力”等五个方面的制约
所以原始公社晚期,到原始民主协商时期,再到夏代的奴隶时期,是这也是一个积累的过程,当权利开始扩大到少部分人的时候,这种行为就肯定会发生。
“民无信不立!”
妘载喊出了这个口号,并且请几个大力士扛着一根圆木来到了农贸市场。
很多人聚集在这里,大部分都是洪州的民众,有农贸业的,手工业的,陶瓷业的,磨坊的人们还有一小部分,是已经决定洗心革面的劳改者。
妘载对诸人开口,在这个冬季的尾声,与所有人道:
“法令已经完备,但没有公布,因为没有信的法令不过是口头上没有约束的东西,所以我们今天扛来这根三丈高的圆木,这根木头,就是我们的诽谤木!”
“既然是诽谤木,那自然也不是寻常的木头!”
确实如此,这是一根图腾柱!
但是却并没有神灵入驻其中,这根图腾柱,上面什么也没有,本来该祭祀神的位置,那个符号是空着的。
这代表着洪州联盟的图腾柱,已经被诸位巫师所加持过了,故而沉重无比,寓意着不可撼动。
“如果有谁,能一口气从农贸市场的东门口,搬到农贸市场的西门,就由三位大首领出面,分别赠与一瓮酒、两壶油、三十石的谷种!”
“不论是谁,都行,包括劳改者!这也是请大家监督我们的法令!”
然而并不同于商鞅立木的情况,在此时的南方,民众对于洪州高层的信任是十分充足的,所以没有出现面面相觑而不敢搬的事情,反而是每个人都愣了一下!
你阿母的,还有这泼天的好事!
都他妈闪开,让我来!
妘载看向所有人:“那么,谁来搬动这根木头?”
话音落下,人声顿时鼎沸!
然而劳改者之中,有人已经第一步站了出来,正是那个曷旦氏的小子,被应龙看好的家伙,此时昂首,正视妘载,对于妘载的年轻,只是短暂的在心中惊叹,而后就定了心神。
“我来!”
他说完,不等其他人踊跃报名,已经一个人快步走上去,脚上还带着沉重的石锁,两只手也挂着石套,他脸色涨红,一把抓住那根木头,瞬间扛起来,却突然感觉肩膀一沉!
他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但还是猛然咬牙,腰部一弯,嘿呀一声,踉踉跄跄,一步一步都结实的踩在地上,向农贸市场的西门走去!
第四百八十九章 罪徒扛木八百步,洪州天下八百。。。。
公信力对于统领者们来说是必须要有的,在没有发生贪墨事件之前,就使民众来监督首领们制定的法令,在此时的社会生产力下,妘载认为是完全正确的道路。
时代会便,法令和制度也会变,适当的顺应时代来调整
论语之中讲过这样一个事情,孔子和子贡交谈时,子贡问怎么治理好一个国家,孔子回答是粮食充足,军备强大,老百姓信任执政者,这样国家就能得到治理。
子贡又问,如果必须要去掉一个呢?孔子琢磨了一会,说去掉军备,子贡又问如果再去掉一个,孔子就说是粮食,并且告诉子贡,你别再逼逼了,自古以来人都是要死的,但是如果民众对执政者不信任,那么一切就都完蛋了。
这里面着重讲的就是建立在“公信力”之上的“秩序”。
没有秩序,民众就会抢夺粮食,那么军备强大的人就会占据大部分的资源,各个山头林立,弱小者仰仗强者的鼻息而存活这就变成了蛮荒末世风格
那个曷旦氏的战士,咬紧牙关,农贸市场的路很远,集市都是很大的,而走到了日上三竿,他脸孔涨红着,脑袋上都在冒烟,汗水滴落满地,周围都是跟着他的吃瓜群众
直至他终于走到了西门处,在迈过西门门口的一瞬间,巨大的图腾柱轰然落下,这个战士也泄了全部的精气神,一口气瘫软下来,胸膛剧烈起伏。
“好,好勇士!”
一股跟着过来的吃瓜群众们开始呼喊起哄,妘载已经让人拿来了酒和油,还有一辆满满当当,载着谷种的小推车。
这个战士看着这一切,却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从掠夺者到战败者,再到囚徒,再到劳改,再到如今的法令践行者,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一直在冲击他的精神。
“你可以拥有一块不大的土地,当然,土地的质量是较为糜烂的,但是至少比起在监牢中的日子要好得多。”
“我们给予你自力更生的权利,从此之后,你可以不必回到监狱,而是可以戴着枷锁在土地上耕作了。”
“这些谷种,从稻谷到其他的蔬植,几乎都是齐全的,酒水和油,也足够你前期的自我生活,对于你这种从良者,部族也会给予一定的扶持帮助”
监狱中确实是包吃包住,如地犹老巫师那种人,几年过来,大的修路工作根本没参与,所以不仅没瘦还胖了点,但是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行为,他自己觉得是在主动浪费南方的粮食,可妘载根本不在乎。
在这个年代,不事生产者,终被恒产者所厌弃,来自精神上的鄙夷比起的摧残更能击垮一个人,而且在监狱里,这个时代可没有电视机和电脑
当你对着一面土墙看了一百天,你以为你会成为面壁者?
你好,我不是你的破壁人,只是告诉你,不要在墙上乱涂乱画。
事实上你会突然发现,面壁不是最可怕的,胡思乱想也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