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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季霆渊没有阻止。
文笙拿着一堆文件出了办公室，透过透明玻璃窗可以看见，季霆渊果然在她离开之后接起了电话，讲电话的时候季霆渊表情莫测，并没有多少情绪外露。
韩媛媛的提议能让帝皇集团及时止损，并且和e合作共赢，只单单对文笙一个人来说有些不公平。
当公司利益和文笙个人要的公平被放在同一杆秤上，天平会往哪边倾斜，结局已然很明显。
这次是文笙输了，输在她不够小心谨慎，输在她太过自信。
所以，就算最后结果不如人意，她也要将自己的工作做好。
文笙去了项目组，原本项目组的成员都斗志昂扬，准备加班加点最后调试一下综艺游戏关卡的难度，然而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打乱了他们的工作步骤，现在每个人都垂着头坐在会议室里，集体沉默着。
当文笙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不少人都抬起头来看她，那些眼神也格外复杂，有不解、有愤恨、有不甘和责怪，更多的则是失望和厌恶。
“你还来这里干嘛？”有人眼神不善地盯着文笙，语气很冲。
经过网宣部负责人的宣传，以及刚才影帝影后们的集体解约，现在项目组的所有人都对文笙有意见，他们几乎认定了是文笙从一开始就在耍他们。
文笙没介意对方那充满敌意的质问，而是将手中的资料分发下去，冷静地说：“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不好受，但我可以跟你们保证，这个策划案真的是我一手完成的，没有任何水分。我不知道为什么方案会提前泄露，但我觉得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去补救。”
“补救？呵，你说的好听。”另外一个女生冷冷开嘲讽。
“就是，嘉宾集体罢录，节目还和别人的创意撞了，我看这节目要直接凉凉，根本没办法补救！”
“剽窃别人的创意还不承认，无耻！”
“之前你根本就没做过完整的策划案，却突然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完整的策划，那时候我就知道不对劲了。”
“之前相信你的我们实在是太愚蠢了！”
“要补救你自己补救吧，我们不奉陪了！”
有人直接把文笙带过去的文件摔在办公桌上，然后拂袖而去。
紧跟着，项目组的成员纷纷向她投来嘲讽又充满恶意的眼光，接着一个接一个地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不到三分钟，整个会议室就只剩下文笙自己，原本总是充满奇思妙想讨论声不断的项目组空旷得吓人。
文笙捂住自己的眼睛，缓缓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沮丧。
如果她之前没有被人公平对待过，那么或许还不会特别渴望平等，可就是因为她受到过被人尊重的感觉，这次才越发觉得心中难过。
今晚原本应该是个激情澎湃的加班夜，等到明天节目正式上线，她还特意让宋衍提前订好了庆功宴。
然而，美梦幻灭，庆功宴也变成了有毒的鸿门宴。
文笙手肘撑在桌上，双手绕过耳后抱住头，做出了一个深受打击的姿势。
“叩叩……”会议室传来极轻的敲门声。
文笙并没有抬头，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也无暇顾及门口的人。
“这就哭了？”季霆渊充满戏谑的声音传来，语调格外漫不经心，“这才多大点事，不至于的。”
季霆渊走到文笙身边，抬手想要摸摸文笙的头。
文笙却被这话给刺激到，猛地甩开季霆渊的手，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他。
“别碰我！”文笙的神情激动。
季霆渊好心过来给她安慰，她非但不领情，如今居然还反过来冲他发火，这点让季霆渊非常不爽，深眸危险一眯，冷漠地问：“不让我碰？那你准备让谁碰？季远之？还是那个对你百般维护的沈渝？”
文笙觉得他根本不可理喻，脑子里想的东西永远就只有那些，她文笙的价值和尊严永远不配被他看在眼里。
见文笙不说话，季霆渊怒意更盛，大手像铁钳一般捏住文笙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注视着自己，“回答我！”
文笙吃痛，闷哼出声，眼中却满是不屈。
“季霆渊，你永远也学不会怎么尊重我是吗？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被你玩弄在手掌间的宠物，还是没有人格也没有自由，只配仰仗你的鼻息生存的废物？”
文笙这番话很重，像是要将心里的所有不满统统发泄出来一般，文笙看着季霆渊的眼神也格外冷漠并且带着锐气。
季霆渊先是愣了愣，紧接着脸色瞬间更黑了。
“我只把你当宠物和废物？”季霆渊冷笑一声，“文笙，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他为她做的那么多事，她全都视而不见，他无条件地偏袒和宠爱，在她眼中却一分不值。她不要他为她创造的无菌室，却偏要自己跑到外面去经历风雪的残酷。
这世上哪有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
季霆渊非常生气，生气中还带着一丝没有察觉到的委屈。
第267章 报应
尽管季总生气又委屈，文笙还是被他的话给气笑了。
“确实，我的心早就已经死了，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文笙冷冷看向季霆渊，补充道：“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季霆渊微怔，继而眼中锐气大盛，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果然，过了这么年，你还是放不下季远之。”季霆渊看着眼前这张柔弱的脸，心中的恨意开始蔓延，恨不得亲手把她掐死，也好过听她说那些话来气自己。
都过了这么久，她还是对季远之念念不忘，他季霆渊到底差在哪里，为她做到这份上依然无法讨得他的欢心！
文笙明白，季远之的存在就是季霆渊永远的心病，心理医生也提醒过文笙，说那是季霆渊心中永远的痛。
文笙自己陷入痛苦之中无法自拔，又怎么能让敌人逍遥自在？
她冷漠一笑，说出了很违心的话：“没错，在我心里，你永远也比不上他！你再怎么费尽心思，我也不会多看你几眼！”
季霆渊的眸光陡然一寒，杀气从那深邃的眼瞳中倾泻出来，那恐怖的气场压过来，几乎能将人的皮肤灼伤。
“季远之已经娶了别人，他背叛了你，你居然还对他念念不忘？你是不是下贱！”
剧痛从下巴上传来，季霆渊用了十成的力气，文笙几乎觉得下巴已经脱臼。
她强忍痛意，像个残忍的刽子手，高举着伤人的砍刀，只管往季霆渊最痛的地方往下戳。
“我就是下贱！我要是不下贱，为什么会跟你签下那六年的协议？我要是不下贱，为什么会爬上你的床？我要是不下贱，怎么可能甘愿让你奴役囚禁至此！我要是不下贱，早就爬到公司顶层，往下纵身一跃，就能彻底结束我这条贱命！”
这一连串排比句，语气一句比一句重，说到最后，季霆渊几乎要被她的话激的发狂，一双眼睛通红似血，恶狠狠地盯着她，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灵。
“你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季霆渊的声音猛地拔高，“文笙，是我之前太纵着你了，所以你才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父母下手吗？”
“你这么可能不敢？”文笙今天情绪不稳，竟也顾不上其他，冷冷地嘲讽道：“对无辜的长辈下手，这不正是你最擅长的事吗？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你……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难道我还说错了？我的爸妈，颜冉的爸妈，只要你愿意，都可以用来做威胁我们的手段，你总说别人对不起你，可你自己呢？你做的这些事情，到底哪里配得上被人真心对你！”
这番话，文笙憋在肚子里憋了很久，如今既然打开话匣子，不如直接把话都敞开了说。
“你……你就不怕我真拿你父母开刀？”季霆渊被文笙这一连串话伤得体无完肤，瞪着眼睛看向她。
“怕，我当然怕，不然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委曲求全？不过现在想想，我确实活得太没骨气了些，不如大家统统集体鱼死网破来的痛快！”文笙斜着眼睛看向季霆渊：“来，桌子上就有裁纸刀，干脆点一刀捅死我，大家都别想好过！”
说着，文笙竟然朝着办公桌上的笔筒探手过去。
季霆渊的瞳孔猛然一缩，而后突然暴起，将面前的办公桌整个掀翻了。
“哐当”一声，桌面砸在地上发出巨响，纸张和琐碎的办公用具散落一地，现场一片狼藉。
这边的动静惊醒了外面不少人，宋衍也在瞬间闪现，站在门口抿着唇看着他们，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劝架。
季霆渊的眼中汇聚着滔天怒气。
“笙儿，我劝你最好打消掉那个恐怖的念头，你要真想死……可以，我不拦着。但你可要想清楚了，”季霆渊脸上的笑容格外阴森渗人，“只要你一死，我就彻底不会放过跟你有关的人。你的父母、朋友和其他亲人，我统统都不会放过。”
这话让文笙身子一震，如遭雷击。
“我不会让他们死，死太便宜他们了，我会留下他们的命，一点一点折磨他们，然后让他们生不如死，全当是我对你的报复！”季霆渊描述的绘声绘色，仿佛这些恶毒的念头早就在他脑海中成型。
文笙惊恐地望着季霆渊，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和季霆渊这个变态相比，她的威胁到底还是太嫩了。她拿捏不了季霆渊的软肋，因为季霆渊这人太过无情，似乎并没有任何软肋，可季霆渊要想拿捏住她，却是轻而易举。
文笙很后悔，刚才一时想不开，居然试图去激怒季霆渊。
这个疯子一旦陷入疯狂，肯定会做出让她追悔莫及的事！
文笙的表情取悦了季霆渊，他身上的戾气得以控制，但那种暴戾想要施虐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再待下去，季霆渊不能保证自己不对文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