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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笙一路气势汹汹地朝店内走去，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包括季霆渊和韩媛媛，两人都站在原地看她一步一步走近。
季霆渊吞了吞口水，主动叫文笙：“笙儿，我……”
然而文笙却根本没理他，直接与他擦肩而过，走到他身后的展柜旁，对着另外一位店员说：“你好，我想买一对男士袖扣，请问可以特别定制吗？”
店员起先愣了愣，她从季霆渊对文笙的态度就知道文笙的来头不小，心里隐约有了点猜测，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可以的，女士，请问您对我们的设计师有什么要求……”
文笙冲她微微笑了笑：“我定做的这对袖扣是要作为生日礼物送人的，所以希望这份礼物能别出心裁一些，能够给收礼物的人一个惊喜。”
“这个您放心，我们的设计师一定会把您的心意传递到位的，请问您是要送给谁的呢？”
店员看了一眼季霆渊和韩媛媛，很有心机地问了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季霆渊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成拳头，彰显出他紧张的内心。
他的生日不在最近，而据他所知，沈渝的生日在一个星期之后。
所以她是在给沈渝挑选生日礼物吗？还特意找人定做，真是够体贴的，这是真准备要跟沈渝在一起了？
季霆渊的呼吸放轻，转头紧紧盯着文笙的嘴唇，就怕她说出一个让自己无法接受的称谓，因为他实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接受不了，就直接跑去沈氏集团做掉沈渝。
文笙虽然没看季霆渊，但她明显能感受到季霆渊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她下意识攥了攥手心，片刻后笑道：“现在还只是朋友，但我希望等这份礼物送出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是我的男……”
“砰！”旁边的展柜玻璃被季霆渊重重一拳给砸碎。
店内响起警报声和店员以及其他顾客的惊呼声，大家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尤其是离季霆渊最近的几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吓得脸色发白。
店长看清楚是谁砸坏的展柜后，连忙让人先安抚顾客，自己则跑去关闭报警装置，江忆寒也怕人会受伤，赶忙出来善后。
季霆渊却没管其他，一双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文笙，表情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boss，你没事吧？”杰西卡也吓了一跳，因为文笙的位置离季霆渊近，担心碎玻璃会伤到文笙，杰西卡赶忙过来询问文笙的情况。
文笙摇摇头，目光复杂地望了季霆渊手指上被玻璃刮伤的几个部位，此刻正在往外滴血。
“季霆渊，你发什么疯？要是伤了我家boss的手，你赔得起吗？”杰西卡气死，插着腰跟季霆渊理论。
季霆渊黑着脸没看杰西卡，反而上前一步狠狠捉住了文笙的手腕。
“我们谈谈。”季霆渊丢下这句话，便不由分说地拉着文笙往外走。
“你干什么，季霆渊！”杰西卡没留神，文笙就被季霆渊给拉走了，她赶忙去追，江忆寒却突然走到她身边拦住了她。
“让他们单独聊聊。”江忆寒望着一地的碎玻璃，指关节隐隐作痛。
杰西卡瞪了江忆寒一眼，避开他打算往外追，但江忆寒顺着她的脚步移动，把人给拦的结结实实。
“江忆寒你有病啊？拦着我干什么！”
“你就别去打扰他们了，”江忆寒皱眉，“你不觉得你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有点太碍眼了吗？让他们好好聊聊，我保证，三哥绝对不会伤害你家老板。”
刚才要不是文笙说了那些话刺激到了他三哥，以他三哥现在的性格，也不至于做出这么偏激的事，仿佛彻底失去了冷静。
杰西卡被江忆寒阻拦，实在走不开，最后只得气鼓鼓地瞪了瞪他，之后就把视线转移到了韩媛媛身上。
韩媛媛穿着柜姐的制服，打扮得很干净利落，但因为她那张过分优越的脸，使得她在一众店员中脱颖而出。
杰西卡也很快想通这家店的生意突然变好的原因，她端详了韩媛媛片刻，突然问：“店里的那些订单，都是你卖出去的？”
第638章 不正常
这边杰西卡在质问韩媛媛，那边季霆渊拉着文笙出了店门，两人一起来到宽敞的通道里，四周都没有人靠近。
文笙终于甩开季霆渊的手，表情很冷：“季总，请自重！”
季霆渊都要气死了，给沈渝提前准备生日惊喜，还说想让沈渝当她男朋友，对着他就叫“季总”，拉下手就让他自重！
“我已经够自重的了！”若是换成从前，非要把人绑回床，逼得她在自己身下认错不可！
文笙定定地看他几眼，唇角漾起嘲讽的弧度：“没看出来。”
季霆渊忽略她这个问题，冷冷质问：“你要定制的那对袖扣，是送给沈渝的？”
文笙扬了扬眉，“你知道他最近要过生日？哦，也对，你早就派人去调查过他了，想必他的资料你也都了若指掌吧，那还真是辛苦你记这些了。”
季霆渊见她不否认，烦躁地抓抓头发：“这件事你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我确实调查过他，但你能保证沈渝没调查过我吗？我这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为什么你能接受沈渝却独独不能接受我？”
文笙被季霆渊问住了。
确实，虽然她不太喜欢用这种方式侵犯别人的，但在生意场上，这些有价值的信息都是武器，你可以去查别人，别人也可以来查你，彼此都算是公平。
就像季霆渊说的那样，他可以去查沈渝，沈渝照样会去调查季霆渊正在做的事，那为什么她不气沈渝调查季霆渊，却独独要对季霆渊发脾气？
这算是创伤后应激反应吗？只对季霆渊一个人生效的那种？
还是说……自己从头到尾，在乎的人就只有季霆渊一个。
这个想法让文笙心里一紧，她立刻回忆起刚才季霆渊和韩媛媛两人相视而笑的场景，心跳变得急促起来，一股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戾气从心口蔓延开。
“我为什么要接受你？季霆渊，你不知道我最恨的人其实是你吗？之前你把我害那么惨，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可以遗忘过去我受过的伤？我告诉你，我可以接受这世上所有人，却独独不会接受你！”
文笙这番话说得十分绝情，一点情面都没给季霆渊留。
季霆渊自认自己还算顽强，可人心毕竟不是石头做的，他再顽强也还是被文笙的这番话所伤。他的冷静自持在一夕之间尽数崩塌，眼神里涌动着疯狂的杀气。
“笙儿，我劝你不要再随便刺激我。”他一把握住文笙的肩头，力气大得仿佛想要把她的肩膀直接捏碎。
文笙痛得眉头都皱在一起，盯着此刻布满煞气的季霆渊，表情一如既往的倔强。
“呵，若我不答应呢，你要如何？”文笙语气也非常冷硬。
季霆渊的眸光越来越深，带着幽冷。
“你不会想知道的，我是真想对你好，但你要是再把我弄生气了，我真的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季霆渊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不可以失去，只除了你。”
听了季霆渊的话，文笙喉头鼓动两下，眼中满是不服输的战意。
对着韩媛媛就各种温柔甜笑，而每次用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威胁就是逼迫，自己比韩媛媛到底差在哪里，就因为她没为救季霆渊献上自己的膝盖吗？
文笙心头冷意蔓延，手却狠狠甩开了季霆渊。
“你尽管试试。”文笙说，“你是不是也忘了，我现在只剩孤身一人，也没什么不可失去。你若想再针对我，大不了我就跟你堵上这条命！”
反正她早就不想活了，对这个世界也没多少留恋，若是真的和季霆渊同归于尽，于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季霆渊的瞳孔一缩，心脏某处抽痛了一下。
他没想到，文笙竟然真的能说出这种话来，除了心痛还有慌乱，他担心文笙真的会不管不顾地做出比自己的行为还要疯狂的事，他真的担心文笙会进行自我伤害。
“笙儿，”季霆渊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哀求，“你就真的那么看重沈渝吗？可是沈渝他真的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
“够了！”文笙烦躁地打断季霆渊的话。
她没想到季霆渊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别人身上找原因。
如果不是他季霆渊三心二意，如果不是他季霆渊靠不住，如果不是……
文笙想到一半，连忙打住，她不敢把后面的话想完，因为怕真的想清楚了，以后就再也不能再自我欺骗。
“我已经做好决定，我马上就会接受沈渝的告白，正式和他在一起。而我不想再从别人嘴里听到任何有关他的坏话，包括你在内。若是下次再被我听到，季总，我可就不会再给你留面子了。”文笙眼神犀利，“到时候若是撕毁两家的合作协议，您也不要见怪。”
季霆渊眸光一厉：“你拿九戈的合作来威胁我？”
“随便你怎么想。”文笙耸耸肩，不想跟他再继续纠缠，说完自己要说的，就打算绕开他离开。
季霆渊在她身后喊：“给我一个理由！”
文笙蹙眉，转身看向季霆渊。
季霆渊低下头，表示很失落的样子。
“什么理由？”
“你为什么要选择沈渝，就为了躲避我的追求吗？”季霆渊问。
文笙嗤笑一声：“季总会不会太过自恋了？我之所以选择沈渝，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季霆渊的表情颓丧：“那是什么原因，你已经相当于判了我死刑，但就算是死，好歹也要告诉我原因吧？”
文笙这次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选择沈渝，是因为他能让我安心。”
“就这个？”季霆渊看着文笙，一脸不信任。
文笙点头：“就因为这个，他能给我安全感，我跟他在一起很放松，如果每天都可以轻轻松松地过，为什么要自己为难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