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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笙见他来回跑，心里很难受：“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忆寒他还在抢救，到现在还没出来，我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好不好。”
距离江忆寒被送过来已经过去五个多小时，然而手术一直没结束，足以说明这次情况有多危险，文笙非常自责，如果不是她让江忆寒帮忙去安慰杰西卡，江忆寒就不会跑出去，说不定这次意外就不会发生。
文笙明明没有把话说清楚，季霆渊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劝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一定是韩媛媛那边搞的鬼！”
“顾斯屹也这么说，可是他都没找到证据。”文笙轻声说，“如果真是韩媛媛派人动得手，那这次事办得真的毫无破绽。”
季霆渊便问：“二哥已经着手去调查了？他查到什么没有？”
文笙看一眼身边，除了顾斯屹，司墨寒也跟来了，他虽然被打击得够呛，但是在生死面前，那边挫折好像又什么都不算了。此刻司墨寒正坐在一边，腿上架着台笔记本，憋红了眼眶在一边一边地回放路边的监控，试图找到一点肇事司机的蛛丝马迹。
文笙把这边的情况跟季霆渊说了：“那个肇事司机弃车跑了，顾斯屹和司墨寒都在找线索，打算把那人给揪出来，但对方避开监控跑了，那辆车也是从租车行租来的，根本找不到司机的真实身份。”
有司墨寒在都找不到肇事司机，季霆渊显然知道事情的严重。
“我听说车祸发生的时候，杰西卡刚好在身边是不是？”季霆渊一边疾步行走，一边问：“她情况怎么样？”
文笙看一眼正紧紧盯着手术室大门的杰西卡，对方一脸苍白，脸上带着祈求和歉意，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差，刚才文笙想让她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她根本一点都没碰。
文笙叹息一声，说：“不太好，她也觉得是她的错，才导致了江忆寒车祸。”
季霆渊：“你们都别多想，老五就是个打不死的蟑螂，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也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身体，老五有消息了，记得通知我。至于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
文笙听了连忙追问：“你才刚过去，今天就回来，那你的公事怎么办？”
“宋衍会留下来代我处理，我要回去看着忆寒醒来才放心。”季霆渊说。
文笙从他这话里听出紧张和担心，她没立场阻止季霆渊回来，只得叮嘱一句：“好，那等你回来，你路上也注意安全，你可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放心吧，我会的。”季霆渊认真地给出承诺。
挂断电话，文笙转头看向手术室门口，医生依旧还没出来，等在门口的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其他事情都可以先放放，但是江忆寒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听说黎景宸得知消息也已经定了回归的机票往回赶，他们五兄弟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很深厚。
文笙心头难受，却在此刻更了解季霆渊，还能跟他共情。
江忆寒的手术足足做了十几个小时，凶险程度和上次季霆渊遇到爆炸时有的一拼。
直到季霆渊风尘仆仆地赶回医院，手术也没能结束。
护士进进出出，一会儿从血库里取血，一会儿又找其他仪器，连医生都换了两趟班，看得外面等着人心头着急。
一群人熬了一整晚，堪堪天快亮的时候，江忆寒终于被医生给推了出来。
临时赶来的颜冉是第一个发现的，在她的惊呼下，其他人一下子惊醒，纷纷起身询问情况。
医生没有一上来就摇头，但说的话却不太轻松：“情况暂时是稳住了，但依然没度过危险期，他随时可能出现危险，所以这段时间要进重症病房观察，等彻底度过危险期才算是救过来了。”
一群人的心依然紧绷着，尤其是杰西卡，她看着被护士转移进重症病房的江忆寒，眼泪不要钱地往外撒，追着江忆寒就跑了过去。
季霆渊忙跟医生道谢，又询问其他情况，医生一脸凝重地回答：“江少的伤很严重，尤其是右腿，因为几次重压，已经伤到了腿部神经，很有可能……”
顾斯屹的脸色难看至极，追问道：“可能如何？”
“可能……右腿再也站不起来，严重点的话，或许下半身会直接瘫痪。”
文笙守了一下午加一整夜，本来就精神不济，如今听到医生说这个消息，吓得当场退了几步，差点没能站稳，还好被季霆渊给扶住了。
季霆渊虽然没说话，但他额角青筋暴起，整张脸难看到吓人。顾斯屹也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好险没把牙齿给咬碎。
江忆寒最怕疼了，当初他不过骨折就闹出那么大动静，如今要是他醒过来得知自己已经永远都站不起来了，他会怎么想？他一向最爱玩闹，经常四处跑，若是下半身瘫痪，又让他如何能接受这个残酷现实？
司墨寒猛地站起身，将自己随时带在身边的笔记本猛地往地上砸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司墨寒低声嘶吼，情绪彻底陷入崩溃。
季霆渊忙过去安慰，文笙则别过头去，眼泪悄无声息地就落了下来，连一向跟江忆寒不怎么对付的颜冉，也转过头去悄悄抹眼泪，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打击。
季霆渊忍着哽咽，将司墨寒安抚好，紧接着又跟医生道谢，问了一堆情况后又跟着忙前忙后办各种手续。文笙看他这么累，连忙跟过去帮忙，心脏微微发疼。
“你没事吧？”等所有事情都忙完，文笙抓住季霆渊的手带他到角落坐下，边轻声询问。
季霆渊的身子一僵，而后将文笙重重抱住。
文笙感受到他的难过，也没推拒，反而将人抱得更紧。
“没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文笙一下一下安抚着他的后背，哽咽着安慰。
你星眸似海
第775章 那束光
季霆渊的难过并没有进行太久。
还有太多事等着他去做，属于季霆渊的骄傲也不允许他沉溺于片刻的软弱。
所以他只是用力抱了抱他深爱的女人，用两分钟时间迅速调整好心情，再抬头的时候他又变成了那个成熟睿智可以掌控一切并且无坚不摧的季霆渊。
“谢谢你。”季霆渊握住文笙的手，力度有点大，借以掩盖他内心的不平静。
文笙吃痛，表面却没露分毫，她看向季霆渊，语气是她自己都没想到的温柔：“不用谢，你好点了吗？”
“我没事，我们先回去吧。”季霆渊拉着她往前走。
文笙犹豫一番，还是很轻声地说：“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伪装成无所不能的模样。”
季霆渊脚步微微顿住，回头看向文笙，面前的女人沉静如水的目光仿佛能包容一切，能够将带给他的伤害一一抚平。心头悸动不止，季霆渊猛地又把人抱回自己怀里。
“知道我最爱你哪个地方吗？”季霆渊问。
文笙愣住，半晌才好奇地问：“什么？”
“你总是这么温暖，像是身上带着光。”在季霆渊还独身一人的时候，在他受季远之排挤被季家人隔绝在外的时候，就总是能感受到文笙身上的善意和温暖。
这原本是他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光，照亮了他空洞的人生，是他极度渴求的温暖。
所以他用尽手段，花费无数心机把人从季远之手里抢了过来，那时候的他还不懂怎么去呵护这抹光，用的都是能让双方都两败俱伤的方式。
在拼的头破血流之后，他总算得到了成长，他学会了怎么和自己的光和平共处，也学会了尊重和理解，从此，他得到了宽恕和救赎。
而现在，这束光终于彻彻底底属于他了。
季霆渊心动不已，用力把人拥得更紧。
文笙没想到季霆渊会说出这样的话，让她一时怔住，片刻后耳根就惹了起来，有些羞怯地推了推他，然后道：“你都在说什么呢，肉麻兮兮的。”
季霆渊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闻言发出一声闷笑：“肉麻吗？可都是我的真心话。”
文笙慌乱地别过脸，她能感受到季霆渊现在情绪不太稳，所以……肉麻就肉麻，再让他抱几分钟。
就在这时，两人身旁传来脚步声，是快步跑来的颜冉：“笙儿，季霆渊！你们别抱了，黎景宸出事了！”
最后那句话，仿佛一句魔咒，让季霆渊的身子彻底僵住。
他松开文笙，眼神犀利地盯着颜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大哥怎么了？”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握住文笙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颜冉抬手抹了一下眼泪，哽咽地道：“他……他回国的航班……失联了。”
“轰”的一声，季霆渊能听到脑内有什么东西崩裂开的声音。
这边江忆寒还没从ICU里出来，那边赶回国的黎景宸又出了事，如果说再看不出来这是刻意针对他们五兄弟的局，那他季霆渊也算是白活这么大了。
他迅速冷静下来，对着颜冉说：“你别急，大哥航班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找二哥一起好好查查！”
颜冉的情绪也非常不好，甚至有些慌乱，文笙看出她的失魂落魄，连忙过去挽住她的胳膊，低声在她旁边安慰：“黎景宸这么厉害，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别慌。”
颜冉茫然地抬起头，她觉得这事听上去就很离谱，黎景宸……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事呢？是不是她熬夜之后产生了幻觉，又或者传递消息的人搞错了。
她的灵魂整个浮在半空，心里空落落没有实处，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她的真实模样。
“对，黎景宸怎么可能会出事呢，他肯定不会有事的！”颜冉睁着双通红无措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安慰。
文笙心里不是滋味，三人一起快步走到ICU门口，那边顾斯屹在沉着脸吩咐保镖严加防范医院四周，谨防有心人溜进来做不好的事。
看到季霆渊他们三人过来，顾斯屹也没时间含蓄，当场做下决定：“老三和大嫂跟我去趟航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