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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用手指轻轻敲在她的头上:“傻瓜,说什么你都相信,嫁衣我早就准备好了,是我专门找人在南都做的,现在只差新娘子愿不愿意了。”
“不知新娘子可是愿意?”水月拱手问道。
燕语默看着眼前那个模糊的身影,她甚至能够想象的到他脸上的神情,就像许多年前那欣喜的模样:“新娘子同意了。”
“同意了可不许再反悔了,叫声相公来听听。”水月将脸凑到她的面前,他想将她的样子印在心间,以后的日子不知晓还能这样一起多久,但他想将喜宴补给她。
“等到了后日的再叫不迟。”燕语默笑着回道,她将男子紧紧抱住,他在帮自己完成心中所盼望的事情,兴许这毒真的很难解,这眼睛瞧不见便瞧不见吧,他在身边便好。
第一百五十四章 黑衣人
“此事不宜再议,眼下先先巩固河堤,决不能让河水流过去,叮嘱此处的百姓不可饮用河水,一切等找到了解药再说!”北莫尘沉声说道,“我与你们一起,我是不会自己一人回去的,尤辅将军勿要再言。”
“可是殿下,此处不宜久留,恐有贼人来犯,殿下一人关系着整个南朝的命运,不可意气用事啊!”尤辅与众士兵跪在地上,迟迟不肯起来。
“我已做错一回,此次必然要留下,再有长跪不起者,皆按军法处置,勿要再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尤辅我同你一同前去,多派些人手守在水闸附近,也许那些劫走百姓的人目的就是南都,今夜恐怕会来。”
“参见殿下!”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从外风尘仆仆进了军帐,“殿下小人在柏树上发现了一些痕迹”
“尤辅,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北莫尘见众人离去之后,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林齐跪在地上,拱手说道:“小人记得小时候曾经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掌法,当时那人正巧在与身旁的人争吵着什么,一怒之下将河边的杨柳懒腰打断,小人记得非常清楚,那剩下的树桩与今日所见的十分相像。”
“那你可还记得他的模样?或是名字?”
“小人记得那人将面容遮掩的十分严实,听声音年纪好像不是很大,哦,对了!那时天气明明有些热,可那人却将自己裹得十分严实,还披了一件狐裘,甚是奇怪,他身旁的手下叫他,叫他尊主。”
“你确定这掌法出自同一人?”北莫尘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不可能,那人明明十年前已经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附近,但是那样的掌劲,至少需要二十年以上的内力才能够达到,在他的印象里,即使是十年前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办到。
林齐肯定的点了点头:“小人确定!”
“你先同他们一起去河堤处,此事勿要同旁人提起。”北莫尘扶着身旁的座椅缓缓坐下,紧锁着眉头。
“遵命!”
如果真如林齐所言,那么今日在小路上的那群人便是百里天沐的手下,那个老狐狸莫非没死?明明当年燕语默将他的头颅亲自割下,悬挂在南都城门处许久,怎么会突然死而复生。男子看着帐篷外的人影随着日落逐渐被拉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那日跟着部队去的百里天沐本身就是假的?
若是这样的话,一切便解释的通了,可他从前不是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如今却为何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南都,燕语默曾经说过此毒无解,明显与十年前的不一样,河水如此蔓延开来,沿途的百姓、村庄皆会受到毒害
除非,他的本意便是摧毁而不是占据!北莫尘想到这儿,不仅脊背有些发凉,他知道百里天沐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即使是如父皇那般狠辣绝情的人在百里天沐的面前也只能隐忍退让,满朝的文武,整个天下又有谁不知晓百里天沐,这样的一个人若是一心只想要复仇摧毁,凭他一人之力是远远抵挡不了的。
十年前那个人就已经在偷偷豢养着毒人,筹备着自己的乌衣卫,如今十年过去了,一两百的百姓转移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情,到底他养了多少肯为他献出生命的人北莫尘并没有把握,更可怕的是若那人是用血丹来控制他人的话,又有多少个人已经遭到了他的毒手!
怪只怪自己眼中只有纠缠不清的儿女痴情和自叹不公的权利斗争,若能早些想的明白,或许这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般严重的地步。
“哎!”北莫尘长叹道,走出军帐,向身旁的河堤走去。
他望着那轮夕阳,这么绚烂的黄昏美景又能赏的了几时,她现在一定很开心,没有自己这般生厌之人在身边纠缠,应该会过得比较自在,爱而不得好像也没有那么痛苦。
北莫尘将袖袍拾起,在一旁与士兵们一起搬运着沙石,或许下次他也可以试着不那样计较着付出与回报与对待周遭的人和事,试着守护这个南朝,守护这些百姓。
“可是默儿来信了?”毒夫人从摇椅上坐起,她依稀听得到对方的笑声,十年来燕王陪着自己四处医治,耳朵的听力已然恢复了一些,她知道自己是终归要离去的人,可她只想多陪陪身旁的男子,哪怕多一日便有多一日的打算。
“小陌,这孩子说他们明日在苍山上办喜事,请我们前去主持婚礼。”燕王笑了笑,随即沉默了下来。
毒夫人将手覆在他的手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们活了这许久,这世间的繁文缛节不必太过在意,就连两个孩子自己都不在意,我们做父母也就不必多言了。”
“可默儿终究还是太子妃的身份,这一女嫁二夫,总归是”燕王叹了一口气。
“这两个孩子在一起不容易,连小逸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十年了,时间总是过得如此快,这或许是她第一次同我们写信吧。”
“是啊,也罢,也罢。”
夜间,北莫尘正巡视着士兵的防护工作,突然瞥见一个人影立于自己的军帐之内,抬眼笑了笑,果然还是来了。
“不知阁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北莫尘走进营帐内,看着那个黑衣人,缓缓地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好似并不惊讶,不愧是殿下,在下着实佩服!”黑衣人拱了拱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殿下,不如猜猜我是何人?”
“阁下来莫不是想告诉我那些百姓的去处,或是我应尊称阁下一声相爷。”
“哈哈哈哈哈,有趣!”百里天沐将斗篷上的帽子轻轻取下,“老夫许久没有听到过有人这般叫我了,倒是有些陌生,你既然猜得到,不如再猜猜那些百姓。”
“相爷将他们一并抓走若不是作威胁之用就应是用来练毒吧?”北莫尘在他的对面坐下,饮着茶,“可相爷如此胸襟应是不屑与胁迫此等小人行径,定是藏在某处准备试毒,不知晓我说的对与不对?”
“小子,不必在我面前摆什么太子的架子,等这个地方全毁了,不会有人在意什么太子不太子,皇城不皇城的。”百里天沐面容的变化有些奇怪,似笑非笑,“你说对了,也不全对,我确实不大喜欢胁迫别人,不过那些百姓已经试了毒,你不用再想法子救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囍
“相爷这是何意?”北莫尘眉头紧锁,有种不详的预感。
“哈哈哈哈哈,怎么,那个丫头不是与你好的十分,她没有告诉你么,此毒无解啊!”百里天沐凝视着对面的男子,“你瞧,我倒是给忘了,那丫头明日就要办喜事了,换了人了,你瞧老夫年纪大了,记忆也不如从前了,不过老夫还记得殿下曾经只身一人闯入相府救人的模样,好似就在昨日啊!”
“相爷的记忆倒是好的很!”北莫尘不禁握紧了袖中的拳头,他们就要成亲了,哪怕是这世间所不容的,她也丝毫不在意吗?
“老夫忘记告诉你了,今日这局面你还要多谢谢你那妻子和她身边的男人才对,若不是他们杀了炼丹之人,老夫也不会无意中用尸体上的蛊虫来炼制新的血丹,也不会练成这比之前还要厉害几倍的毒,你可看到那中毒之人,一旦激发,除非烧成了灰,即使是烧的只剩下一半的尸体,也会四处乱窜,你说有趣不有趣?”
“你只身一人前来,就不怕我让你有去无回嘛!”北莫尘起身握住手中的玉扇。
“哈哈哈哈哈,小子,你不会的,你还想救那些百姓不是,你们这些假装道义的人啊,就是这般无用,明明知晓那些人没有的救了,却非要千方百计地将人找到,等到他们毒发才甘愿,老夫今日同你聊得畅快,先走一步,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百里天沐!”北莫尘紧紧握着手中的玉扇,那身黑衣慢慢消失在夜幕之中,他确实做不了任何,即使抓住了他又如何,那些人也同样救不了,烧成半截?
“不好。”北莫尘急忙叫来林齐,焦急地问道:“你那兄弟的尸身可是烧的干净了?”
“小人情急之中点了火便回来复命了,并未观察李岩的尸首如何?”
“不好,他可能已经变成了毒人,需得尽快找到才行,你带几个士兵去那林中找寻,只有一半的躯体,并不会走的太远。”
“是!”林齐急匆匆地向外奔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兄弟竟然在如此火烧之后还能“活”着,只盼他没有伤到人才好。
燕语默在床上辗转难安,明日便是她与水月的大婚之日,她兴奋地有些睡不着,春夏与宋瑞安今日也从无名镇赶来,此时正在反复地帮自己检查着妆奁处的发饰与喜冠。
“语默姐,这头饰啊,可不能少了一样,少了哪样都不吉利,总有小神仙会偷偷来取走新娘的发饰,为了沾沾喜气,我今夜就在这儿帮你守着,定不会叫那什么小神仙偷走的。”
“哈哈哈!”燕语默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诶,小圆脸,你说我这都是第几次结婚了,我都不大在意这个了,你还在意,真有小神仙的话我倒想见识见识,不知道能不能用几件饰品换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