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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主菜……不，主宾仍然是凌然。再者，以武宏琅的身份，他也不怎么在意凌然带来的几名下属医生。
事实上，唯一的问题就是凌然带出来的下属医生太多了，足足四名，如果不是知道云医无比的忙碌，武宏琅多数要当他们是来蹭旅游的。
然而，凌然的样子，明显对旅游这种事不是很上心。
他绕着平台慢悠悠的走着，眼神略显机警的道：“人太少了。”
“这是因为时间还早，等中午了，人就多了。”武宏琅趁机吐槽道：“咱们坐的飞机也太早班了，要是再早点，就跟红眼航班一样了。”
凌然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话说，凌医生给我的印象里，不是很喜欢人多的环境吧。”武宏琅稍微有点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浮台港也算是全国知名的旅游城市了，望海坡虽然不算是很有名，但距离第一人民医院这么近，可以说是院里招待外地客人的保留景点了，没能给凌然丝毫的触动，令武宏琅感觉有点失败。
凌然看看四周，微微点头：“人多的环境，的确不喜欢。”
“那您刚才还嫌人少。”武宏琅笑了出来，这么明显的逻辑冲突……他甚至想要带一些鄙视的气氛出来，毕竟，凌然给人的压力太大了，又这么年轻，技术又好，自己还有求于其……
“山上的公园比较特殊……”凌然的声音沉沉的。
武宏琅撇撇嘴：“特殊在哪里？”
“位置太偏僻，人又少的话，容易遇到表白的人群。”凌然轻轻皱眉，感觉比做手术要令人头痛的多。
武宏琅愣了一下：“表白的……人群？”
武宏琅不知道应该将哪个词读成重音，“表白”还是“人群”？
凌然回过头来，应了一声，道：“有的环境，会促使某些行为更频繁的出现……恩，我们回去吧。”
武宏琅听的出来，凌然的声音里，明显还是有些担心的。
如果换一个人，武宏琅现在或许会笑出来。
但是，想想一路行来，凌然获得的免费升舱，超热情的舱内服务，还有几乎每一名路人发自内心的热心帮助和羡慕，武宏琅不由沉默了下来。失败的情绪，仿佛更浓重了。
“景色是很不错。”左慈典缓缓的活动了一下坐了三个小时经济舱的老腰，再对武宏琅安慰似的道：“凌医生这边呢，主要关注的就是手术、病人还有医疗环境，其他的差不离就行了。像是住宿食物之类的，干净整洁，他都不太挑的，剩下都不用你太操心。”
武宏琅吁了一口气，再看年纪“相仿”的左慈典，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同样自我安慰道：“非常人做非常事是吧。不过，对食物不挑的话，我们浮台港的美食，可就浪费了。”
左慈典淡然的道：“不挑的意思，是你们如果供应不上的话，我们自己能搞定的。”
武宏琅愕然，继而有些不高兴的道：“饮食住宿，我们还是供应得上来的。”
“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专注医院医疗这一块。”左慈典说到此处，轻轻的道：“凌医生这次不算飞刀，所以你们可能觉得麻烦一点。实际上，如果是飞刀的话，我们一场手术是一万二左右，往返的团队商务舱和五星级酒店。”
武宏琅琢磨了一会儿，才琢磨出来，人家这是间接的表达不满呢。
他想回一句，再仔细思量间，又突然意识到左慈典隐含的意思，如果真的是飞刀的话，浮台港这边，反而得提供更好的条件。
武宏琅稍稍有些尴尬，他这时候意识到，自己还是因为凌然的年轻，而将人家给小看了。否则，一万两千的飞刀费，就算是稍微有点夸大，这样的医生，让人家来友情开刀，最少也得给买商务舱往返。
“没事儿，这些都是小事，病人和家属本来也不准备请飞刀，对吧，这样的话，咱们就先做好手术再说。”左慈典也没有难为武宏琅的意思。
飞刀的费用是要病人家属来出的，对于小地方尤其是使用医保的病人来说，运用飞刀是很划算也很有必要的事儿。但是，浮台港本身的条件并不差，浮台港第一人民医院也是地区级医院里的佼佼者了，病人和医院没有请飞刀的意思，那再谈飞刀费云云就有些变味了。
这个钱，总不能让武宏琅私人来出。就算他出，左慈典也不敢收的。
所以，左慈典也只是提了一句，为凌然接下来的手术铺路而已。按照凌治疗组熟悉的套路，这台手术做完，能否接着刷一些手术，才是比较重点的地方。
武宏琅有些误会也有些理解了，讪笑两声，道：“回头我再想想办法，其实我应该早想到的，你们这么大一个团出去，没有万把块的，真的也包不住。”
对方再次提起，左慈典唯有摇摇头，道：“我们团队的费用是另算的。再一个，凌医生现在出去的话，一般都要5台手术起步的，10台也是很常见。”
“这么多！”武宏琅脱口而出，甚至有些瞠目结舌。
可是转念想想，武宏琅的脑海中，不由跑马灯似的闪过了凌然做手术的场景。
能救命的医生，肯定是做的手术越多越好。这样的医生只要建立了信任，自然是想做多少手术有多少。
“您要是早点说，我也应该多准备几台手术的。”武宏琅不由道。
“回头再说。回头再说。”左慈典笑笑。等凌然的第一台手术做完，自然会有更多的手术送上门来的。他们这两年往来不同的城市飞刀，这是屡试不爽的规则了。
第1134章 超标
浮台港第一人民医院的住院楼依旧是三四十年前的旧楼，虽然几经翻新改造，但行走期间，依旧是曲通幽径的老楼的味道。
余媛很谨慎的迈着步子，尤其是在拐角的时候，她就格外注意。
在适才的几个转弯里，她都很不巧的遇到了人，普通的医生或者病人还好，其中一名冲出办公室的老太太，险些用老眼昏花的眼睛配合粗壮的脚丫子碾死了她。
余媛的脸色不由自主的凝重。
她认认真真的读研是为了什么？当然，主要是因为本科毕业的时候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但是——注意但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她不想进入的医院是老旧的如眼前一样，弄不好就制造出踩踏事故的地方。协和除外。
“余医生。总算找到你了。”一名护士小跑着过来，终于瞅见了余媛，气喘吁吁的按着三级胸，道：“凌医生刚才说要找您呢，我找了好半天，都没找到，急死人了。”
“总算是被人找到了。”余媛也感慨了一句，道：“我本来是想找个明亮点的地方写东西，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老楼这边的弯弯绕绕的确实多，还好你没转到地下去，那边还有以前旧的解剖教室呢，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感觉都能听到骨头碰骨头的声音。”护士喘着气，露出可爱的表情。
余媛一笑：“这种都市传说，对我没用了。”
“才不是都市传说呢。”小护士露出认真的表情，低头看到自己的挂坠，又后退一步，看向余媛，道：“旧的解剖室不干活的时候都是开窗通风的，吹风的时候，会把挂在墙上的骨头吹起来，互相碰撞。”
余媛听的脸色一僵：“你们玩的真花。”
小护士也满是怀念：“是呀，听说当年在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有搞不定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带到地下室一天，不分手的就是成了，可方便了。”
余媛表情无奈，她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浮台港人会玩了。
“对了，凌医生那边还等着呢，咱们该回去了。”小护士再看看手机，叹口气道：“都出来快半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耽误凌医生的事情。”
余媛从对方的口吻中，听到了熟悉的怨气，心里知道她是不开心见到凌然的时间减少了。
对于这种年轻小护士，余媛向来都很宽容，并道：“不用回去了。”
“不……不用？为什么？”小护士顿时一惊。
“凌医生喊我是去做手术记录什么的，我刚在手机上也看到了，不过，这么长时间的话，手术应该做的差不多了，再回去也没用了。”余媛的表情淡定无比。
“肝癌手术，半个小时怎么做得完？”
“有料的部分都做完了，现在回去，就等于送上门打免费工一样。”余媛撇撇嘴。她也是有追求的，如果是分离肝韧带这种操作，她还是很愿意做一下的，可若是只剩下一堆小杂活乃至于关腹这种事的话，余媛也都懒得做了。
外科技术的提高，不是重复的做低端操作就能提升的。而从余媛的角度来说，这道题的难度就更高了。
浮台港第一人民医院的护士，显然不理解余媛的想法。事实上，她现在就是想要急切的回去，于是皱眉看向余媛，道：“不回去的话，你不是白来了？”
凌然等人是来开不要钱的飞刀的，这对浮台港的医护人员们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唯一令人疑惑的就是凌然带来的团队规模有些过大了。
大到如余媛这样的医生，都不需要上场补位，手术就能顺利完成的程度。
换一个脸丑一些的医生，医院内大约就要用“好大喜功”，“喜欢排场”之类的词语来编排凌然了。
现在虽然没有到这一步，但大家的疑惑还是存在的。
余媛却只是笑着摇摇头：“回去就知道了。”
小护士面带疑惑，也没有多言。她现在就是着急回去，这种心情，就好像学生上课的时候，急着想要放学了去网吧一样，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打手机也行。
曲曲绕绕的走廊，一重又一重。
余媛默默的跟着小护士回到手术区，再穿戴更换了衣物等等，又是20分钟的时间过去了。
余媛更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