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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效果，大家也都是看得到的。许多医院的示教室里，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放凌然的直播，许多观众还都不是相关科室的医生，而更可能是偷闲的小护士或馋凌然身子的医生。
对于云利医药来说，凌然对他们的直播系统的推广，是确实有功的。
与此同时，一些关注了凌然的医生，也收到了手机提示：凌然医生将于30分钟后进行“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
京城。
魏嘉佑哼着歌儿，在手术室里做着切肝手术。
自从云华回来以后，魏嘉佑就发下宏远，一定要在凌然擅长的领域，沉重的击败他。
身为天才医生的魏嘉佑，对此有着极强的信心。
从小到大，他做什么事情都是顺顺利利的，而且，不像是凌然那种靠脸吃饭的家伙，魏嘉佑的突破多是依靠聪明的大脑和坚韧的意志完成的。他最得意的一次，就是苦练了半年的400米跑，一举战胜了中学里傲气十足的两名体育特长生。
进入医学院以后，魏嘉佑更是发现了自己的天赋。
他接触临床极早，轻易就凭借着过人的才华和超人的努力获得了几名教授的看中，于是进一步的获得了实践乃至于科研的机会，初到医院就获得了远超同期的手术机会以及大佬的认可……
对凌然，魏嘉佑更愿意将他当做一块磨刀石。
他原本就不太安心于心脏外科一途，作为刚开始攀升医道，就开始超速的年轻人，魏嘉佑也想在逐渐萎缩的心脏中心之外，多一些选择，多一些机会。
这也是他做的太顺利而导致的。工作才几年，就做了过千例手术的魏嘉佑，觉得自己几乎是所向无敌的。
战胜凌然，原本只是魏嘉佑的一个短期目标，就像他当年狂练400米一样，也许没什么用，可他不在乎。
作为天才的他，就是能够胜利，尤其是在医学方面，魏嘉佑是不怵任何人的。
哪怕凌然好像胜过他几次，魏嘉佑也能及时的调整心情，磨刀石么，总归是要有阻力，有摩擦，才算是发挥了作用。
只不过……
“凌然怎么开始做心脏搭桥了？”魏嘉佑完成了一个步骤，停手看了看手机。
“云利弄错了吧。”帮忙举手机的护士答了一句。
“那就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魏嘉佑哼了一声。做医生的使唤医药代表都跟玩狗一样，大事小事说用就用，从来不怕麻烦到人家。
护士也是立即打了电话给云利的人。
咿咿嗯嗯的几个回合，护士放下手机，道：“云利的人说没错，凌医生是准备做心脏搭桥了。”
“疯了吧他。”魏嘉佑撇撇嘴：“他以为心脏搭桥是什么人都能触碰的手术吗？他一个急诊科的医生，做我们心脏外科的手术，云医的心脏外科都是摆设吗？”
手术室里有本院肝胆胰外科的医生默默的看着魏嘉佑，嘴角挂着“有朝一日刀在手，砍死你个小崽子”的微笑。
“我放到凌医生的直播？”旁边等着的人问了一句。
“放吧。看他能做成个什么样子。”魏嘉佑嘴上不在意，心里还是很在乎的。
凌然的肝切除的技术怎么样，他以前有所认识，但随着他对肝切除的研究的深入，他又有了新的认识。
总的来说，凌然能够做到这么高端的肝切除技术，魏嘉佑对他的学习能力，也是有所在意的。
巡回护士于是出门，过了一会儿，就搬了台带支架的小电视过来。手术层里的设备也都是消毒过的，此时连上电源和网络，就可以登入云利的系统。
一间空荡荡的手术室，立即出现在了屏幕里。
“应该是还没开始。”护士看看时间道。
“不着急，凌然的心脏搭桥，指不定要做几个小时呢。”魏嘉佑笑了一笑。
助手也道：“就算凌然去年就开始练习，他现在的水平估计也就是普普通通，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开直播的。”
他之所以说去年，是因为魏嘉佑就是年初开始练肝切除的，而到目前为止，魏嘉佑的肝切除也就做的尚可罢了。
魏嘉佑亦是轻笑出声，低下头来再做手术，却是不经意间加快了速度。
手术台上无岁月。
不知过了多久，屏幕里开始传出了护士和麻醉医生的声音。
接着，体外循环组的成员，也进入到了手术室里。
对魏嘉佑他们来说，心脏外科的手术小组，他们是最熟悉的。
魏嘉佑一看配套成员的动作，就能判断出六七成的水平，不由道：“以云医心外科的水准，这差不多是他们最强阵容了。”
“你见过这几个人？”助手问。
“之前去云医的时候应该是见过的。”魏嘉佑道。
“那云医心外科，还差着档次呢。”
“他们主打的也不是心外。不过，能调动组织这么一个团队，也算厉害了。”魏嘉佑暗自做着判断。仅就屏幕里的手术室阵容，他也能想得到，凌然在云华医院过的有多自在。
魏嘉佑自己就在跨科室做手术，更知道其中要经过的麻烦。而且，他是以本医院最强科室心外科小王子的身份，降临肝胆胰腺外科的，可以说是降维打击。
急诊在医院科室鄙视链的最下端，与心外科正好相反，凌然还能这么冒头，实在出乎魏嘉佑的意料。
“准备速度还挺快的。”助手笑呵呵的瞅一眼屏幕。对外科医生来说，看别个医生手术，就像是看别个男人打炮一样，如果是私下里一个人看，那一定是全神贯注浑身紧绷的，但如果是几个人一起看，那一定就是浑身放松不断评价的状态。
魏嘉佑乐得有助手说明，自己还是低着头，以最快速度将手里的活计完成。
助手看看屏幕说说话，同时配合手术，很快就闭嘴不言，专心另外两件事了。
魏嘉佑中间抬头看了两眼，还是将主要精力放在了手术中。
到了收尾阶段，魏嘉佑再喊助手接替，同时问道：“感觉凌然做的怎么样？”
“做的好像……还……挺好的。”助手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他强行贬低人家吧，那直播间里其他医生的评论可是做不得假的。
魏嘉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不由投注目光于屏幕，口中道：“挺好是多好……算了，你认真收尾吧。”
魏嘉佑抬头就看到凌然在做分离，娴熟的动作无比的自信，是对解剖非常熟悉的医生才能做的操作。
这时候，魏嘉佑就知道，凌然今天开做心脏搭桥，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第1209章 没问题的
“剩下的你可以吧。”魏嘉佑又勾了几根线，问旁边的助手。
“可以。”助手怯怯的，也没办法。
跨科室做手术这种事，凌然做得，魏嘉佑做得，但普通医生是真的做不得，也真的不想做。
这就好像准备中考高考研究生考试的学生，有的孩子学完了数学，无聊的自修微积分，有的孩子辛辛苦苦做完了数学，再让翻开英语书就无比的不情不愿了。
给魏嘉佑当助手的小医生要说曾经也是个小天才，但老实讲，学习心脏外科就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了，再从头开是学习肝切除，他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不行——在医院死会被救活送到icu捆绑起来的，助手就只能乖乖跟着魏嘉佑开辟新领域。
而新领域的手术，他真的不是那么有自信。
不是不会，而是自己都不那么相信自己。这不像是做过上百例的手术，知道什么时候可能遇到什么情况。
魏嘉佑就不管这些了，得到肯定的答复，魏嘉佑脱掉了手术服就往外走。
巡回护士连忙在后面追问：“魏医生，您不看凌医生的直播了？”
“我回休息室看，手术室太吵了。”魏嘉佑头也不会，脚步飞快的走出了手术室。
留在里面的助手，望江女似的瞅到门关好几秒后，才轻轻转身，道：“那个，张医生，帮个忙？”
被他点名出来的是名与之年龄相仿的肝胆胰腺外科的医生。资历不算老，可总算是在临床做了近10年的肝胆胰脏手术，此时微微一笑：“这不是我的病人，我不好动手的。”
“哎呀，人都是你们肝胆胰腺外科的，回头请你吃饭，真的。”助手心虚到了谦虚的境地。
他还是有点缺乏自信心，希望能有熟悉该手术的医生帮忙看护。动不动手是其次，首先拦着自己别犯大的错误就行了。
肝胆胰腺外科的医生有点爽，装作无奈的样子叹口气，再笑笑道：“你现在是记得，人是我们肝胆胰腺外科的了……行吧，晚上吃日料合适不？”
“合适！”助手答应是答应的飞快。
那肝胆胰腺外科的医生于是去洗手了，手术室里略微安静了一些，只余屏幕里的响动。
“钳子。”
“纱布。”
“剪。”
整屏的心脏高清视频里，凌然的声音清晰可闻。
“真好听。”
“应该录下来当晚上的助眠音乐……对啊！我们应该把凌医生的声音录下来，当助眠音乐的。”
“对啊对啊。”
在场的小护士纷纷响应，还有人想要用专业设备来收音，于是将手术科空闲的护士都给喊了起来起来帮忙。
很快，手术室里的几名护士先做好了单独录音的准备，一人按下了录音键，就满脸期待的看向屏幕。
声音同步从音箱中传出，正是凌然极富磁性的嗓音：
“电刀开到25w，现在钝性分离结缔组织……银夹……吕文斌，看到膈肌动脉和腹壁上动脉了，从这里开始分离……”
“注意组织蒂。”
“罂3粟碱的溶液准备好。”
间中，还有吕文斌在大呼小叫：
“这个心脏还怪肥的啊。”
“外面心包的这个脂肪可是有点厚。”
“哎，从我这个角度看，左心房这边还有点像肘子。”
几名小护士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