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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虚以委蛇,实际为四公子做事,他小心一些,总能回转。
可朱钰太不好接近了。
霍以骁挑了挑眉,道:“我和四殿下有什么矛盾吗?还是三殿下与四殿下起了纠纷?”
话音一落,方启川怔了怔。
岂会没有矛盾?
虽然,大伙儿都知道,霍以骁和朱晟那是打过好几次架的“交情”,不合得明明白白。
有朱晟在前,霍以骁和朱钰的关系看起来就好了不少。
可事实上,也就是比较后得个高低,本身,朱钰对霍以骁并不客气。
朝中还是有些明白人的,以前习渊殿里,朱钰时不时的冷嘲热讽,多多少少传出来了一些。
甚至,霍以骁没有认祖归宗,在大伙儿看来,十之,也就是皇上“忌讳”沈家。
只是这些话,明白归明白,断断不至于搁在场面上说。
方启川能在朱晟和霍以骁之间横跳,是因为这两人已经是互相伤对方一条胳膊的关系了。
彼此弄不死对方,但可以给对方下绊子,闹到顶天了,也就是不睦、旧仇,御书房里挨顿骂。
这与霍以骁与朱钰的关系不同。
在皇子们为了争夺龙椅你死我活之前,霍以骁和朱桓还是一体的。
朱桓可以有争位的心,但不至于明晃晃。
毕竟,皇上还值壮年,也从来没有露出过一丁半点要立太子的意思。
方启川作为棋子埋在朱钰那儿,一旦曝光,霍以骁和朱桓够喝一壶的了。
思及此处,方启川的心沉了下去。
自己还有什么价值,能和四公子做买卖?
总不能说,四公子替他解决眼下的麻烦,他在十几二十年后,四公子需要替自己或者三殿下谋事时,他再从朱钰那儿套取消息来回报吧?
四公子怎么可能答应这么天真的事儿?
道理归道理,方启川还在做“垂死挣扎”:“四公子,钉子得埋得早、埋得深,否则,没有用处。眼下没有矛盾,没有纠纷,但有备无患”
霍以骁嗤笑:“有备无患?听起来是这么一回事。”
方启川心里一松。
霍以骁调转话锋:“可我这人,喜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方大人,你有求于我,还想赊账?”
方启川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得了,没戏。
他干巴巴地笑笑:“四公子叫我过来,总不至于是不做买卖吧?”
他不想动脑子了,这几天被盯得够呛,不知道那两个人什么时候会冒出来,还是四公子直接开价吧。
霍以骁勾了勾唇:“我这几天在户部,看了太常寺近五年的预算、稽核书,开销不少。”
方启川道:“都是比着历年的规矩来的,没有铺张浪费”
“你这个历年,历得有些浅,”霍以骁的指尖在桌面上点着,“高老大人在的时候,比你现在少了三分之一还有剩。”
高老大人,指的是已经告老的前太常寺卿高方。
高方是先帝年间的旧臣,一把年纪了还为朝廷操劳,今上登基之后,高方又辛苦了几年,在瑞雍四年、七十大寿之后,告老回乡。
方启川就此接任了太常寺卿,算一算,也就差不多六年光景。
短短六年,太常寺的开销涨了这么多,想推到银子不值钱了上面,显然站不住脚。
方启川吞了口唾沫。
好处好讨着,这是又在四公子这里递了个小辫子?
他本就是四公子手里的一枚棋子了,自问没有再胡乱横跳的心,四公子为何再添他一罪状?
说是不想动脑子了,但脑子自己转得飞快。
他苦哈哈道:“开销这事儿吧,最后也不是进了我的口袋,我这人虽然管不住手,替宫中转卖些东西,但没胆子算计到衙门开销上”
“你敢说,这事儿你不知情?”霍以骁问,“没有你点头,书上能是那么一个数?且是连年涨,一年涨一些,再过十几年,怕是要比高老大人时翻一翻。”
“知情是知情,但这是闵”方启川说了一半就住嘴了。
这事情,因户部尚书闵郝而起。
闵郝不是什么老实人,管了户部那么多年,眼睛里看到的不是银子就是金子。
时间久了,他就敢贪。
只是闵郝不敢在高方头上动土,高方资历老,又是个耿直性格,贪墨这种事情,软硬不吃。
方启川比不了高方,闵郝跟方启川手下的右少卿葛胥“哥俩好”,方启川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那些银子最后也没落到方启川的口袋里。
闵郝做这种事情有一手。
瑞雍四年的预算是高方过目的,等到了瑞雍五年稽核时,就是方启川批的。
比预算高出了一截的开销也有理有据,因为那年很巧,沈皇太后薨逝了,掌着礼乐、陵寝、坛壝的太常寺,怎么可能不花销增长?
而一旦涨上去了,后一年的预算也没有降下来,“比照”旧年,就这么一年甚一年。
“闵什么?”霍以骁睨他,“继续说。”
方启川茅塞顿开,敢情,这位的目标是闵郝?
三殿下与四公子这些时日在户部衙门,闵郝把人得罪了?
方启川忙道:“我没拿闵郝的银子,我胆子没有这么大。”
霍以骁对此嗤之以鼻。
胆子没有那么大?
拿暄仔的命当投名状的时候,也没看方启川胆子小!
第287章 得养猫了
方启川自然听出了霍以骁的嘲讽。
他硬着头皮讪讪笑了笑。
这事儿真要解释也不是不行,毕竟,他若真的从闵郝手里拿银子了,就此反水去折腾闵郝,那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只有自个儿清白,才能把闵郝和葛胥对付了之后,他方启川屹立不倒。
当然,治下不严、办事不清这一点,肯定得被追究。
霍以骁给他指的这条路,其实也是坑坑洼洼的。
可两害相较取其轻的道理,方启川还是知道的。
他忽略了霍以骁的嘲弄,问道:“四公子是想对付闵郝?”
“说了是一手交钱,”霍以骁道,“这事儿办起来快,方大人也不想夜长梦多吧?你要真寻个慢的,我也无所谓,反正不交货,由着你慢慢攒本钱”
方启川忙不迭摇头,他恨不能立刻办妥了。
可他依旧好奇,犹豫着又要问。
霍以骁原不想答,他不可能为了温宴梦里的沧浪庄而砍了方启川。
不过,棋子用归用,也得挑个满意的“投名状”。
他就是恰巧在户部发现了这个状况而已。
只是,忽然间心念一动,霍以骁改了主意。
他动了动唇,阴沉着道:“谁让闵大人有个心比天高的孙女呢。”
方启川:“”
孙女?谁啊?
方启川为了避免被拖下水,向来不愿意和那两位深交。
葛胥是他的下属,日常应酬避不开,还有些了解,但闵郝家的状况,他一时之间没有对上号。
等出了门,上了轿子,方启川才一拍脑袋。
闵家的孙女,那不是成瑞公主的伴读闵玥吗?
那位姑娘惹着四公子了?
哎,他想起来了,闵玥是惹着温宴了。
清明去围场的贵女们多,其中有与方家的姑娘们交好的,连带着方启川都从妻子那儿听了几句传言。
得,说白了,就温宴与四公子的关系,闵玥等于是惹着四公子了。
四公子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方启川的思绪一下子活络了起来。
求别人办事,最怕的是对方无欲无求,或是求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但只要有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儿,那就好办多了。
讨好不了四公子,他可以讨好温姑娘,他一个中年人不懂姑娘家的喜好,但方家有与温宴年纪相仿的姑娘。
再说了,他还可以从那只黑猫下手。
前阵子,三侄女就吵着要养猫,说京里现在兴这个,连公主的猫儿都穿着温家姑娘们做的衣裳。
轿子进了方家,方启川下轿,吹着夜风,自言自语:“得养猫了。”
高墙上,黑檀儿听见顺风飘来的几个字,不由一愣。
这些人都什么毛病?
真以为厉害的猫是这么容易养的?
方启川回了屋里,方张氏觉浅,被吵醒了。
丈夫快四更了才回来,方张氏一脸的不高兴,数落道:“没躺多久就得上朝,您今年十八还是二十呐?还要不要命了?老爷不惜命,我可稀罕了,老爷不如不回来,让我睡个好的。”
方启川没心情与她吵架,只记得交代她道:“三丫头要养猫,你赶紧给她弄一只,不、一只不够,几个丫头,一人养一只吧!”
方张氏听得目瞪口呆,四更天不睡觉,说养猫?
脑袋坏了吧?
“让养就养!”方启川懒得多解释,往床上一趟,闭上眼睛又立刻睁开,长长叹了一口气。
养猫归养猫,他最最重要的目标是闵郝和葛胥。
那两位,才是他的买货钱!
怎么把事情办得合乎四公子的心意,又怎么把对自家的影响降到最低,这其中尺度把握,可需要费些心思。
方张氏听着方启川莫名其妙的唉声叹气,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脑袋坏了。
罢了,管男人做什么,不如好好歇觉!
翌日,千步廊东西皆忙碌。
朱桓看了一早上的书,起身在衙门院子里活动活动,再回来时,桌上又多了一叠厚厚的旧书。
他拿起一本看了两眼,这是太常寺历年的预算和稽核。
朱桓睨边上的霍以骁,他记得,前几天,霍以骁就在看这些。
重新落座,趁着无人注意这边,朱桓压着声儿问霍以骁:“你看过了,还让我看,是里头有什么问题?”
霍以骁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目光落向了不远处的闵郝。
朱桓心里有数了,自不再多问,只管自己看。
近十年的书累在一块,一时半会儿间看不完,到了下衙时候,朱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