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究挣扎起来:“原来是个小杂种!我家有爵位,你——”
话说了一半,霍以骁一个抬手,把季究扔下了水。
噗通一声,干净利落。
翌日。
定安侯府中。
温宴出了屋子,就见黄嬷嬷和一婆子在院中说话。
那婆子说得眉飞色舞,待见了温宴,才赶紧正色,问了声安,匆匆走了。
温宴好奇:“妈妈与她说什么呢?”
黄嬷嬷上前来,替温宴理了理衣摆,道:“说恶人有恶报,那季究,又是大半夜的落入西湖,浑身湿透着被人捞起来了。”
温宴噗的笑了。
第30章 叫她堵上了
季究病了。
前回,落水的人多,动静也大,他没有在水里待多久就被救上了船。
今晨不同,季究扑腾了一刻钟才终于吵醒了花船上的人,待捞上船时,他冻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时至深秋,湖水寒冷,季究又怕又冷,浑身烧了个滚烫。
顺平伯府闹了个人仰马翻。
伯夫人心疼得哭天抢地,把曲家兄弟一通大骂,又把伺候不利的小厮打的打、卖的卖,依旧不能消了心中郁气。
待她听季究迷迷糊糊说了落水的经过,气得跳了起来。
好啊,原来是有个小杂种把她的宝贝孙子扔下水的!
她得报官,她要把凶手找出来!
小伯爷阴沉着一张脸进了临安府衙。
他知道季究被母亲、妻子宠得无法无天,连他想管教都无能为力。
可这回事情,真是季究吃了大亏。
“若是我儿不会水,或是迟迟没有被发现、体力不支……”小伯爷冷声道,“这是杀人!”
李知府后脖颈全是冷汗。
下天竺寺里的凶手没找着,西子湖里又冒出来一个。
他心虚地看了一眼霍怀定。
霍怀定昨儿才到,因着侯府案子,也算是了解了些季究之前的荒唐事。
得知季究凌晨又去西湖里游了一刻钟,他接了小伯爷的状纸。
本是存了几分好奇,可等他看了上头的陈述,手边的茶水险些打翻。
——我娘早死了。
——他没认我这儿子,我也没想认他那个爹。
——家里有人当官。
这几个说法,怎的看起来叫他这么心慌呢。
虽然,临安城很大,人才济济,不缺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但这其中,认得温宴的,敢对顺平伯府的公子下黑手的,有能耐在半夜里不声不响把事情做成了的,还能把母亲过世、父子失和说得这么毫不在乎、清新脱俗的……
不是他想自夸,而是霍怀定思前想后,这样豁得出去的少年人,好像、可能,就那么一位了吧?
霍怀定当机立断,没有打翻的茶水最后还是翻了,沾湿了他的衣袖。
“哎,怪我怪我,看状纸没顾上,”霍怀定赶紧站起身来,抓了一把湿哒哒的袖口,“我先回驿馆换一身。”
李知府也想有个空闲时间理一理思路,自是应和,起身送霍怀定离开,又转头与小伯爷道:“兹事体大,本官先弄明白来龙去脉。”
温子甫的书案上堆满了文书,他头也不抬,冷冰冰道:“我家姑娘们不会翻墙,哥儿们不会打架,这事儿与我们侯府没有干系。”
小伯爷气得哼了声。
另一厢,霍怀定回到驿馆,大步流星往里走。
待知道霍以暄还在屋子里睡觉时,霍怀定越发笃定了猜想。
白天睡不醒,准是夜里当贼去了。
他一把掀开了霍以暄的被子:“暄仔你冬眠呢!”
霍以暄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
他陪着霍以骁在西子湖上吹了大半夜的冷风,一早起来有些咳嗽,正睡得云里雾里,就被霍怀定吓清醒了。
“你们两个昨晚上做什么去了?”霍怀定咬着牙道,“顺平伯府的小子落水,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跟我没关系。”霍以暄忙不迭摇头。
霍怀定不信。
霍以暄只好道:“跟以骁有关系。”
霍怀定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背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夸一夸自家破案子的水平。
“以骁干什么把人扔下水?”霍怀定追着问。
“我哪知道他,”霍以暄道,“他说,温家丫头叫这么个货色给盯上,回头公主知道了,肯定不高兴。这话我不信,可我问不出来,不如您去问问?”
霍怀定抬手又是一掌。
他能问出来才怪!
名义上,霍以骁是他的侄儿,在被接回宫里之前,一直是在霍家长大,与霍以暄几兄弟处得也不错。
可毕竟身份不同,霍以骁敬他,叫他一声“伯父”,霍怀定却不敢真拿长辈的那一套去管侄儿,那不合适。
这个岁数的少年人本就不好管教,一个不留心能气死家里,霍以骁又因出身添了枷锁,几年下来,不似幼时活泼外向了。
不止霍怀定棘手,霍太妃都很是为难。
“扔人下水,万一出人命了怎么办?”霍怀定坐下,道。
“我们远远看着的,没叫他真沉下去……”
霍怀定气笑了:“你还有理了。”
“有理没理,我都把他扔下去了。”霍以骁推门进来,说得漫不经心。
霍怀定道:“伯府来报官,总要有个说法。”
“临安府治安不行,抓不到人的案子也不止这一桩,”霍以骁说完,想了想又道,“伯府不是报官吗?您上门问问那落水的苦主,我随您去伯府走一趟吧。”
霍怀定应了。
霍以暄从被窝里爬出来,笑着问:“骁爷去伯府做什么?”
“赔礼?”霍以骁啧了声。
霍以暄当然不信。
就这位,耀武扬威还差不多。
霍以暄自是要跟着去,赶紧换了身暖和衣裳,见霍以骁穿着昨儿那一身,不由问道:“不换一身?万一叫他认出来。”
霍以骁抬着步子往外走,道:“我打断朱晟一条胳膊时,换衣裳了吗?”
霍以暄哭笑不得。
二皇子是以比武谋私,想下黑手,校场上那么多人看着,谁还不认得谁啊。
昨夜是摸黑“行凶”,这不一样。
罢了,朱晟是皇子,那季究又算什么。
驿馆外,停了一顶轿子,轿夫不知道被主家打发去哪儿了,只边上站着个小丫鬟,见霍以骁等人从驿馆出来,她忙隔着帘子与轿中人说话。
很快,一姑娘从其中下来,没有戴帷帽,朝几人行了一礼,笑盈盈的,正是温宴。
霍怀定和霍以暄都停下了脚步。
只霍以骁,仿佛没有看见她,径直往另一侧走。
温宴见状,赶了几步,直直拦到了霍以骁跟前,抬着眸子看他:“久违了。”
霍以骁看了她两眼,才“哦”了声:“是你啊,没认出来。”
温宴心里越发笑开了花。
上辈子,温宴听霍太妃提起这年霍怀定巡按之事,霍以骁还骗她说自己不曾抵达临安城。
那时,霍以暄不在了,温宴又不方便问霍怀定,就只是猜测,没有准数。
今生她特特赶在霍怀定到临安前回府,就是来堵霍以骁的。
看,叫她堵上了。
露馅了吧?
装,你继续装!
第31章 这人别扭着呢
霍以骁有些躁。
温宴也不说什么,只温温和和地冲着他笑。
他微微偏了偏视线,道:“我们要出去。”
温宴佯装没有听懂霍以骁的意思,站在原地,半步不让。
霍以骁只好自己让了,往边上侧了一步,想越过温宴。
没想到,温宴也跟着挪了一步,又把他的路堵了。
霍以骁挑了挑眉,问温宴:“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说。”
温宴笑容不减,道:“四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在京里时,宫中、官场,提及霍以骁时,都称他为“四公子”。
最初,为了能有个合适的称呼,各处没少费心思。
皇子伴读皆是少年人,家中长辈在朝中为官,各处官员提及,直呼其名、甚至叫一声“贤侄”都不为过,可霍以骁身上毕竟留着龙血,谁有那么大的脸跟皇上去称兄道弟?
“骁爷”是霍家里头的叫法,但让一众年过半百的老大人们也这么叫,似乎不太对味。
不能称殿下,不能叫名字,恭谨不足不行,过了也不行……
最后,就定了称“四公子”。
霍以骁在霍家行四,若有一日认祖归宗,在一众皇子之中亦是行四。
左右出不了错。
霍以骁没有回答。
“我们去顺平伯府。”霍以暄突然过来,话一出口,就收了霍以骁一个眼刀子。
霍以暄摸了摸鼻尖,怎的,那顺平伯府是不能提吗?
他也是无奈极了,全然不知道这两人在这儿僵持个什么劲儿,想看看状况,却被他老子打了一通眼神官司,逼他来问一声。
硬着头皮,霍以暄问:“温姑娘怎么来了?是有案子状况要寻家父?”
温宴答道:“听说季究半夜里被人扔下了水,我是来道谢的。”
霍以暄猛得转头看霍以骁。
他们两个半夜搞事,被自家老父亲看出来也就算了,温宴又是怎么知道的?
霍以骁蹙眉,冷声道:“你谢错人了。”
“除了四公子,临安城里还有哪一位会把季究扔下水?”温宴反问他,“若不是,公子为何要去顺平伯府?无事不登三宝殿,去看热闹?”
开场白被温宴还了回来,霍以骁哼着笑了声,不认也不驳,只是转过身去,抬步往回走,慢悠悠道:“那就不去了。”
温宴这回没绕过去拦他,目送霍以骁进了驿馆,这才走到霍怀定跟前,道:“给霍大人添麻烦了。我还有事要与四公子说,霍大人能否明日再去伯府?”
霍怀定失笑:“那就明日吧。”
霍以骁这两年的脾气有一阵没一阵的,霍怀定也没有一点儿办法。
动手的人不去,他还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