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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以骁抬起眼帘。
皇上从这个角度开口,反倒叫他不好接话了。
“行了,你去给太妃娘娘问个安,然后出宫去吧,今儿过节,带你媳妇儿看灯去,”皇上道,“明儿早朝,别迟了就行。”
吴公公到了霍以骁跟前,笑道:“四公子,请吧。”
霍以骁在吴公公的眼睛里看到了“迫不及待”。
嗓子眼里的话,终是没有说,只行了礼,跟着吴公公出去了。
吴公公送他出了御书房。
“四公子,”他道,“夫人在偏殿那儿。”
霍以骁颔首。
温宴被小内侍请过来,含笑与霍以骁道:“太妃娘娘念着,这就过去吧。”
吴公公又送了一路,这才转身。
风吹散了身上热气,吴公公却觉得神清气爽。
做事儿吧,得讲究一个配合。
今儿御前,总算不是他一个人使劲儿了。
甚好、甚好!
等下得了空,他也去吃一碗汤圆。
哎!是元宵。
现在,御书房里做的都是元宵,他这些年也吃惯了,偏刚刚被勾起了馋虫,想起旧都的味道了。
老了、老了,念旧了!
待出了常宁宫,夫妻两人回府。
霍以骁没有在宫里用汤圆,温宴晓得他心思,依旧在屋里支了个小锅,汤圆一开,两个人从锅里直接舀着吃。
甜味在口中散开,霍以骁道:“不往御书房送,也没什么事儿。”
“我知道,夜游而已,还不是头一回,”温宴说得很随意,甚至眼睛都还在看着锅里翻滚的汤圆,“皇上不会为此罚你,最多两刻钟,骁爷也就回来了。
可我夜里想去看灯,看灯是高兴事儿,能少被说两句,就能多高兴一些。”
霍以骁捏着勺儿,定定看了温宴一阵,倏地笑了。
看灯,其实是往北大街看灯。
傍晚时候,各处的花灯都已经亮了起来。
北大街不是最热闹的,这里早被隔壁的大街抢走了风头,但也不沉寂。
黑檀儿绕了一圈,回到马车上告诉温宴。
钱晖没有出门,就在家里念书,钱母看着书画铺子,钱父在隔壁街上摆摊儿,趁着人多,卖些笔架一类的小玩意儿。
杨继林也在家,年迈的杨母还在赶工,妻子与儿子出摊了,卖他们做的那些花灯。
王笙家里很沉闷,王笙既不念书,也不玩闹,只躺在那儿发呆。
他的妻子催他,反正这会儿念不进书,不如去街上看灯,他也不肯去。
温宴揉了揉黑檀儿,给了它一块小鱼干。
霍以骁道:“不是看灯吗?”
温宴笑了笑:“走吧。”
两人下了车。
大街上,灯火通明。
杨继林也在家,年迈的杨母还在赶工,妻子与儿子出摊了,卖他们做的那些花灯。
王笙家里很沉闷,王笙既不念书,也不玩闹,只躺在那儿发呆。
他的妻子催他,反正这会儿念不进书,不如去街上看灯,他也不肯去。
温宴揉了揉黑檀儿,给了它一块小鱼干。
霍以骁道:“不是看灯吗?”
温宴笑了笑:“走吧。”
两人下了车。
大街上,灯火通明。
杨继林也在家,年迈的杨母还在赶工,妻子与儿子出摊了,卖他们做的那些花灯。
王笙家里很沉闷,王笙既不念书,也不玩闹,只躺在那儿发呆。
他的妻子催他,反正这会儿念不进书,不如去街上看灯,他也不肯去。
温宴揉了揉黑檀儿,给了它一块小鱼干。
霍以骁道:“不是看灯吗?”
温宴笑了笑:“走吧。”
两人下了车。
大街上,灯火通明。
第400章 散开了
考场舞弊,有大有小。
规矩再是森严,也会有人孤注一掷,冒险去拼一把。
有带小抄的,大部分在入场时就被查出来,赶出考场,运气极好的,兴许能够蒙混过关。
但这是极少数里的少数。
与其比运气,不如塞银子。
这种手段,童试时兴许还有几起,真到了秋闱、春闱时,敢生这样歪心思的,十之八九,没有前途。
能参加秋试的,都是有才之人,比的皆是真本事,想靠小抄脱颖而出,未免天真。
可哪怕是这么不上台面的手段,除了舞弊的考生,也还有检查考场时“不仔细”的吏官牵扯在内。
小抄之外,还有泄题。
没有进考场前,就已经知道了试题,经义背得滚瓜烂熟,策论文章也想好了落笔的方向。
如此一来,自是比老实的考生占了先机。
这之中,考生背后,便有了泄题之人。
还有一种,是批阅的考官认得考生字迹,悄悄换了卷面名字,在放榜时做了手脚。
那么,舞弊的罪名里,考官也脱不开身。
无论是哪一类的舞弊,就像温宴在琢磨的一样,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不是温辞一人,就能“危害”考场了。
霍以骁挑了挑眉,他听懂了温宴的意思。
回想了一番钱晖梦境里的话,他道:“若不是提前知晓考题,你凭什么能中?他说过这么一句吧?”
温宴颔首:“他们是觉得,大哥知道了考卷内容。”
顿了顿,温宴又道:“王笙那天与他父母说过,他们这样的人家,便是中了,也是瞎猫撞着了死耗子。”
如此,把两厢一结合,就有了个大体的方向。
温辞下场比试 因着侯府公子的身份,他提前得了试题内容,做了准备 因而考中了。
霍以骁短促地笑了声 嘲弄意思明明白白:“都念了这么多年的书了 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
科举,是朝廷选拔人才的手段之中,最广泛、也最重要的一环。
多少优秀的官员 是靠着这条路 一步步走到了朝堂上,得以参与朝政、指点江山。
寒门亦能出贵子,很多读书人就指着科举来改变一家人的未来。
因此 朝廷绝不可能给勋贵子弟们泄题 保证他们能高中 而忽略了其他书生的前程。
学子们心里也有数 若这条路就是给勋贵子弟们走的 其他都是一贡院的瞎猫在等耗子 那谁家还能耗费如此大的精力、财力去供个读书人?
“不天真,却信了,”温宴抿了抿唇,看着霍以骁,道 “因为那个是温辞。”
意有所指。
霍以骁听懂了。
北大街热闹非常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欢声笑语 而霍以骁的眼底 却是截然相反的一片冰凉。
谁能给温辞泄题呢?
温子甫当着官,却是初来乍到,顺天府里能说话 与秋闱却不沾边。
若真有这样的人,矛头顺着就会指到霍怀定、指到霍以暄头上。
暄仔亦是同场比试,霍家难道就没有给自家子弟想想办法?
题目到手了,给温辞行个方便,也说得通。
一个月后,温辞并不参加春闱,下场的是霍以暄。
那么,考题呢?
温宴压着声儿,继续与霍以骁道:“去年秋闱的主考是”
“翰林院姜学士为主考。”霍以骁道。
温宴一愣:“姜瑾的祖父?”
霍以骁亦是一愣:“姜瑾是谁?”
温宴眨了眨眼睛。
是了,姜瑾在闺秀中人缘不错,但霍以骁大抵是真的不认得。
“这可”温宴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
总不能解释说,是“姜学士的孙女”吧。
那不是又绕了回来。
温宴干脆略过,又问:“春闱呢?”
霍以骁道:“冯太保为主考,为着避嫌,冯子昀这回亦不下场,高录姚为副,另一副考还是姜学士。”
温宴又问:“考题定了吗?”
霍以骁道:“年前说是讨论过几回,具体事宜,我不清楚。”
科举有科举的规矩。
霍以骁和朱桓在礼部观政,了解礼部事务流程,其中虽有春闱安排,但也仅限于安排,再深的东西,他们不能参与。
霍以骁也不会去参与,暄仔要下场笔试,他参与其中,不合规矩。
“莫不是”霍以骁深吸了一口气,“绕这么一大圈,原是指着这儿”
温辞的秋闱只是切入口,真正的目标是春闱?
而且,是他和朱桓观政之后,礼部主办的春闱?
“要真是这样,”温宴轻轻一笑,语调轻松,“那左不过就是那么些人了,比先去莫名其妙对着大哥不满,可好琢磨多了。”
毕竟,想跟霍以骁和朱桓对着干的,要么朱茂,要么朱钰,再就是沈氏那里兴风作浪。
不过,眼下,也就是猜测而已。
对或者不对,还得再摸索。
首先,需得看看,从王笙等人这里,能不能串到那几位身上。
再简单些,便是谁误导了王笙等人,让他们觉得,温辞提前就拿到考卷了。
“走吧,”温宴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道,“既然来了,那就先逛着。”
明月当空,没有云层遮挡,十五的月色直直洒落下来,皎洁莹白,却还是不及这大街上众多的花灯明亮。
霍以骁垂眸,对上温宴笑盈盈的眼睛。
很亮,像是花灯都映在其中。
一瞬间,霍以骁有些愣神。
下一刻,先前心中的那些焦躁情绪就这么淡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前方的灯火,又低头看温宴。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霍以骁认真地想了想,大抵,就像是把花灯搬到了他的心里。
一盏又一盏,越来越亮,心里那团沉沉的黑雾,随着花灯的次第点亮,就这么散开了。
下意识的,霍以骁握紧了温宴的手,拇指指腹在她的手背上磨了磨:“不是要买猫型的灯吗?去找找。”
“刚还说没有卖呢,”温宴一面走,一面道,“真买不到,回去给我做一盏?”
霍以骁不置可否。
温宴道:“我就当你答应了。”
第401章 嘴巴再甜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