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怪前回看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桂老夫人道,“这会儿他家难了吧?改明儿老婆子去看看她。”
“这个当口上?”武安侯夫人有些忐忑。
“沈家最后怎么样,还说不准呢,”桂老夫人道,“他们得替沈家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儿,才能一块心虚上?”
武安侯夫人没有接这话。
她确实不知道武昌伯府有没有胡乱行事。
她更新官,沈家到底会怎么样。
偏眼前这个,真真是老狐狸!
思量了一番利弊,武安侯夫人才道:“这样,我跟你一块去吧。”
席间话赶话说起什么,她也好听个完全。
桂老夫人自然没有拒绝,继续与武安侯夫人话家常。
絮絮叨叨绕了一大圈,没有让对方起疑,也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算是颇有成效。
毕竟,不动声色达成目的,才是一种境界。
等见到了武昌伯老夫人,她再问问陈年旧事。
那位在长公主跟前颇为有脸面,八成是亲眼见过那时候的长公主的。
有没有怀孕,有没有生过孩子,都是过来人了,自然看得出来。
对方若答得坦坦荡荡,大抵是一切寻常,若言辞闪躲,就值得深挖了。
待时间差不多了,曹氏也回来了,桂老夫人起身告辞。
婆媳两人上了马车,回了大丰街。
曹氏简单与老夫人说着收获。
无论是旧时临安,还是现在的京城,从来不缺赚钱买卖,却也容易血本无归。
定安侯府不想重蹈覆辙,曹氏就不尝试风险大的,拿些本钱,弄些小本买卖,但不能只听一家之言,需得再多方打听。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钱到底是从皖阳郡主那儿拿的,沈家风口浪尖的,我们大做买卖,树大招风,”曹氏道,“我且看看看,倒是世子夫人问起了慧姐儿和婧姐儿,想探个底。”
两个姑娘都是合适说亲的年纪了,有匾额在,总比老夫人走了之后强。
可定安侯府的变化不局限在匾额上,皇上认不认四公子,温辞能不能中进士,这些都会影响说亲时的彼此选择。
温慧还好说,嫡出的,曹氏肯定要千挑万选。
温婧是庶出,听说是与温慧相处合宜,平日吃穿用度没有任何高下,但,曹氏是怎么想的呢……
真心待庶女,还是面子功夫?
世子夫人得摸清楚这一点,免得介绍了不合适的,平白生怨气。
“我就给她说,亲生的、庶出的、侄女儿,我们府里都一个样,”曹氏道,“只要是真心实意论亲事,我们都谈,但借着婧姐儿庶出,既想压一头,又想跟四公子当连襟谋好处的,千万别来说。若还有站得正的好人家,愿意娶和离过的,我们鸢姐儿也能相看相看,同样的,想借着姐儿的过去做文章的,还是免了。”
桂老夫人听了,对曹氏的应对很是满意。
武安侯夫人有几句话是对的,那就是定安侯府,现在走的是上坡路。
无论是娶进来还是嫁出去,她们都要挺直腰板慢慢挑。
免得再走了眼,挑出个阮孟骋那样的歪货!
也不用再好声好气,哄着顺平伯府,就为了一桩亲事。
四公子什么时候能认祖归宗,这不由桂老夫人说了算,但是,只要这回牢牢摁住了沈家,把平西侯府的案子翻了,定安侯府能多扬眉吐气,她心里有数得很!
一定、一定要从武昌伯老夫人嘴里挖出消息来。
桂老夫人回了屋里休息,没有让人进来伺候,她静静闭目养神。
脑海之中,她做着无数的假设。
到时候每句话要怎么说,对方会有什么反应,她又应该借此如何引导……
方方面面,只要是她能想到的,全部要在心里过一遍。
准备充分了,才能有条不紊,还能随机应变。
隔日,武安侯夫人送了帖子来,说是已经定了,三日后一块去拜访。
桂老夫人让人去请温宴回来一趟。
待温宴一进来,乌嬷嬷闻讯过来,听说黑檀儿还不见踪影,忧伤地叹了一口气。
温宴进了正屋。
桂老夫人提起了武昌伯老夫人。
“武昌伯府?”温宴抿着唇想了想,“您这次去,极有可能会有收获,老夫人以前再在长公主跟前有些体面,这一回长公主病了,她想去探望,也是闭门羹,长公主这次会连武昌伯府一块恨上,迁怒。”
“怎么说?”桂老夫人问道。
“沈家没有做过,却推不干净,长公主定会怀疑四殿下,沈家是被四殿下拖下水了,”温宴解释道,“四殿下的伴读柳宗全,祖父是湖广总督柳仁沣,母亲出身武昌伯府,算起来,好像是老夫人隔了房的孙女。
四殿下的伴读,当初选的时候,得让皇上满意,也得让沈家满意。”
柳仁沣勉强能合皇上的眼,他与沈家不算亲密,沈家满意在柳宗全有个武昌伯府出身的母亲。
武昌伯府与沈家走得很近,老夫人不止是在长公主跟前有脸面,以前在皇太后那儿,也说得上话。
结果,这么选出来的一个人,柳宗全帮着朱钰胡乱行事,还没有给沈家透过一点底。
长公主现在,能好看他们才怪!
桂老夫人理顺了。
得亏她问了宴姐儿,现在,她更清楚当日要说什么话了。
人物关系掌握得越细致,她的预想才能更有效。
好的戏本子,都是多次修改,一点一点磨出来的!
第523章 激将
三天后,桂老夫人与武安侯夫人一块,拜访了武昌伯府。
武昌伯老夫人的儿媳伯夫人在二门上候着。
两位侯夫人下车,她赶紧上前搀扶。
“原该我们登门拜访,”伯夫人面带笑容,语气谦逊,“让两位过府,实在是过意不去。”
“哪里的话,”桂老夫人道,“离得也不远,总归是马车进马车出的,我们这个岁数了,偶尔走动,活动下筋骨,也挺好的。”
武昌伯夫人笑容讪讪。
她觉得桂老夫人话里有话。
仿佛在说,前回燕子胡同办喜事,帖子都送来了,武昌伯府都没有去吃个酒。
贺礼固然送去了,但是,当天燕子胡同收的贺礼会少吗?会差吗?
她那时候是想去凑热闹的,沾喜气的事儿,谁嫌喜气多,可婆母不想去,她也只能作罢。
现在被桂老夫人当面这么一说……
武昌伯夫人只觉得脸热。
武安侯夫人给桂老夫人递了个眼神。
看看!
公候伯府,论爵位自有高低,武昌伯夫人又是晚辈,以前在武安侯夫人跟前,倒也是进退知礼。
可是,再知礼,也没有一句话听出各种意思的时候。
眼下这状况,说白了就是自家心虚了。
明白了今时不同往日,人就敏感。
桂老夫人其实没有多余的意思。
以前闺中小姐妹也好,现在的老姐妹也罢,她要争锋也是冲着武昌伯老夫人去的。
指点儿媳,那是亲婆母的事。
搁在桂老夫人这儿,她自己可以时刻把安氏拘在跟前,出去说话,也是儿媳虽不够伶俐、但孝顺温和,可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越过她说安氏不好、给安氏立规矩,桂老夫人就见不得了。
同样的,在临安时候,与顺平伯府闹得再僵,桂老夫人也没有以长辈姿态给小伯爷夫人难堪。
讲几句道理,余下的要和要闹,都是曹氏出面。
平辈之间才好拉扯。
仗着高了一辈分,为难别人的儿媳妇,忒没有意思。
上不得台面。
桂老夫人见武昌伯夫人误会了,本想解释几句,想了想,还是作罢。
既敏感,解释大抵也会听出其他意思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伯夫人都这么谨慎了,可以想象,武昌伯老夫人这几日有多不顺心了。
不顺心就好。
心里憋着气,就会有倾述的欲望。
只要引导好了,老夫人就得大倒苦水。
武昌伯老夫人在自己院子里。
中屋待客,她坐在主位上,嘴角紧抿着,没有一点儿笑容。
见两位侯夫人前后进来,武昌伯老夫人起身,道了声“欢迎”。
武安侯夫人忙道:“都大半辈子的交情了,还讲这些礼,赶紧坐了吧。”
武昌伯老夫人坐回去,示意丫鬟上茶。
桂老夫人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人一番。
她先前是无心之语,武安侯夫人这一句,兴许是有意的。
如此看来,前些年,武昌伯老夫人没少仗着与皇太后和长公主的关系,在老姐妹跟前端架子。
桂老夫人先说了来意:“我前些天到武安侯府,说家常时正好讲起了你,想着也有些日子没有碰面了,干脆就来走走。说起来,旧时在临安,我们还时不时走动,如今,我来京城一年多了,还不知道你们府里景致如何。”
“怪我没有请你来?”武昌伯老夫人转头就问。
“是啊,”桂老夫人说得无比直接,“我们府那老宅子还在临安城,这里就燕子胡同那么丁点儿地方,去年摆酒也不得不摆在胡同里。那时候借着喜事由头请你,你都没有给面子,平日里让你到那小地方挤着,你越发不愿意了。既如此,还不如我过来呢。大把岁数的人了,聚在一块,还能打几年马吊!”
“你!”武昌伯老夫人被这一连串话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别我不我的了,”桂老夫人哼了声,“嫌我说得不好听啊,那你就有火发火。
就是知道你近日心里不舒坦,才特特来看你的!
有什么怨气只管发出来,千万别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我也算体会过了,刚过完年那一阵,哎呦气得真是够呛,若不然能当街给厥过去了?
愣是让我在榻子上躺了一个多月才缓过来。
岁数大了,不比从前了,躺再久都是养病,不是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