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看谁会截我的胡。”
桂老夫人牙疼,小丫头不说前几天还好,一说她就来气。
“宴姐儿,”老夫人故意道,“虽说是我们高攀,但婚姻之事,女方还是矜持一些为好,就这么心急火燎地进京去,不合适。”
温宴听了,不解释,不反驳,只乖乖巧巧地冲着桂老夫人笑。
矜持?
老夫人要抱紧香饽饽的时候,可没有教过她这两个字。
坐在下首的温子览面上则划过了一丝困惑。
他听得出老夫人指的是霍大人的侄儿。
但两家结亲,也轮不上高攀吧?
桂老夫人被温宴笑得没了办法,干脆另起了话头:“我思来想去,宴姐儿进京,利大于弊,但是,只宴姐儿跟着二郎进京,肯定是不妥当的。”
曹氏一听这话,赶紧接了上来:“您说得对,宴姐儿是姑娘,跟着父亲赴任还说得过去,单独跟着叔父,不大合适。
不如我也进京去,把慧姐儿、婧姐儿也带上,一来伺候老爷,二来能照顾姐儿们。
老爷在京中,往后应酬肯定不少,府里也得有人应付往来。”
桂老夫人闭着眼,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道:“说得在理,你应该去的。”
曹氏的眼睛激动得冒光,这么容易?她还有一堆一堆的理由没有说呢!
温子览愕然极了,这么容易?他跟眉娘求了那么久……
桂老夫人仿若是没有发现他们的神色变化,继续道:“老婆子也要去。”
曹氏仿若是挨了一棍子,嘴皮子里蹦出了一声“啊?”
温子览也惊着了,满头问号。
桂老夫人扫了众人一眼:“怎么?老婆子去不得?”
温子甫道:“哪里的话,只是,您上了年纪,怕您水土不服……”
桂老夫人摆了摆手。
不用别人说,她自己也知道,这个岁数了,又刚受过伤,长途跋涉,离开故土入京城,可能这辈子就没有活着返乡的一天了。
可这么多年,她坚持养生,图的就是侯府的名头多留两年。
她为的就是风光。
为了风光,她把温鸢嫁给阮孟骋,希望一匹千里马,将来能步步青云。
为了风光,她数次低下头和顺平伯夫人说好话,想让温慧嫁去伯府。
没想到,马看走眼了,伯府那火坑幸好没有真跳进去。
十之八九,她这辈子最后的风光应该就是嫁温宴的时候了。
哪怕不能以皇子婚仪的规格来办,但皇上宠着霍以骁,借着霍太妃的名头,也会把婚事办得体面至极。
要是错过了亲自参与的机会,她躺在棺材里都不能瞑目。
再说了,家里几个孩子,在临安城中,她是挑不到好的了,不如去京城搏一把。
指不定就奇迹了呢。
“老婆子拿定主意了,谁都不用劝。”桂老夫人一锤定音。
曹氏木然地想,单独过日子的美梦,还不到一刻钟,灭了……
温宴看向老夫人,道:“祖母,只二叔父进京,我们置办个小宅子,官员府邸,差不多就行了。
您若去了,您是侯夫人,小宅子不合适吧?
可若是要买与定安侯府相称的府邸,京城地价贵,公中好像没有银子了呢。”
银子?
银子!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
第98章 直白朴实的招财
次间里,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曹氏如坐针毡,笑容尴尬又紧张,手中的帕子被拧得紧紧的。
她的脸色比苦瓜都苦,看了眼温子甫,又看了眼桂老夫人。
桂老夫人咳嗽了两声,慢悠悠道:“没钱了?哦,去年保……”
“咳咳!”曹氏咳得比老夫人都响,人都在,打眼神太明显了,咳嗽虽然也假,但,矮子里头拔高个,将就用用。
“你也病了?”桂老夫人瞪曹氏,“去把账本都搬来,老婆子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曹氏应了一声,退到了外头,委屈地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这事儿迟早会摊到台面上来。
偌大的侯府,传了那么多代,起伏是寻常的,但家底清汤寡水到自家这个份上,确实说不过去。
各处有各处的状况。
三房需银子改变处境。
安氏几回说银子的事儿,曹氏都跟她说公中没有钱,前回逼得安氏都开门问她个人借银子了。
温子览调任,虽说有银子也不一定能摆平,但没有银子肯定没门。
温子甫和温子览两兄弟,往日关系和感情算好的,都能为了银子吵架、抱头痛哭,可见是压了太久了。
大房两姐弟,现在倒是不着急用钱,但他们背了把家底掏空了的锅。
别看温宴整天爱笑,性子活泼,曹氏知道,这丫头根本就不是个愿意吃哑巴亏的。
那天,温宴只话赶话地提了一嘴,但她知道去岁家里就出了这么些银子,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刚刚在屋子里,就温宴一人,很是自在,与其他人的状态格格不入,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扔了个火药桶。
曹氏心说:谁都不是圣人。
三兄弟都是桂老夫人亲生的,温子谅身死,但也留下了温章。
温家三房还远不到分家的时候,大家交银子入公中,靠公中发月俸生活。
能力大的交得多,以扶持子弟教育,奉养长辈生活,能力少的交得少些,踏踏实实的,家族传承,讲一个同心协力。
各家各府,能一代代往下传的,都是这样安排的。
温家亦不例外,先前也没有人说过不好。
可是,真到了要使银子的时候,公中没有,还没有个明确的说法,那谁愿意当那光出钱不用钱的傻子?
去岁保两个孩子,府里出的堪堪够保半个……
温鸢出阁,以银子救了温宴他们未由,陪嫁减了又减。
温子览疏通门路,还是这番说辞,还被温宴当面拆穿了。
现在,桂老夫人要进京……
曹氏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谁都不是圣人。”
大房、三房都可以质疑,那他们二房难道就该背莫须有的冤屈?
反正银子不是损在她手里的,干脆趁此机会,全部说说清楚,也免得她劳心老力还不讨好。
曹氏打定了主意,寻了胡嬷嬷来:“里头说银子的事儿呢,老夫人要看账本,你把真账都搬来吧。”
胡嬷嬷愕然:“三老爷在?三姑娘也在?怎么突然说银子了?”
“老夫人要进京买宅子,说到银钱了……”曹氏摇了摇头,“你赶紧去。”
胡嬷嬷小跑着去办了,很快就把近半年的账本都抱来交给曹氏。
看着曹氏又进了长寿堂,胡嬷嬷一拍脑袋,老夫人要在京里置产,那是不是一家人就要进京了?
她去京城脚下镀一层金的梦想,这就要实现了?
哎呦!
现在可不是想那些的时候,解决了眼前事情要紧。
次间里,桂老夫人疲惫地闭着眼睛,靠着引枕养神。
见曹氏抱着账本回来,老夫人在心里骂了一句“没眼色”,这二郎媳妇就是个耿的,竟然没听出来她的推托之词。
原想着,账本迟迟不来,她又累得慌了,让两个儿子明儿再说这事儿,难道会拖不住?
笨、直、傻、愣!
这曹氏,有宴姐儿一半精明就好了!
曹氏把账本放在几子上:“六个月的总账,一月一册,都在这儿了,请老夫人过目。之前的那些收在库房里,我已经让人去取了。”
桂老夫人抽出一本,随便看了两眼,道:“你们也看看,有什么疑惑,直接问。”
温子甫没有动。
温子览见此,就晓得他是知情人,失望地摇了摇头,自己拿了一本。
温宴也翻开一本迅速扫了一遍。
账本做得很干净,一目了然,只扫各项开支,没有不妥之处,倒是账面上的结余……
“这不是还有两万多现银吗?”温子览惊讶。
温宴也在琢磨这个,抬头看向曹氏。
曹氏讪讪:“三叔,那两万是写得好看的,实际上没有,有的就是后头那四位数。”
温子览没有领会。
曹氏两眼看着屋梁,嘀咕道:“就隔壁昌远伯,大孙子被称为‘十一爷’,就那个意思。”
温子甫悟了,悟得一言难尽。
温宴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看不出来,她这个二叔母还是个人才!
昌远伯为了人丁兴旺,给大孙子添了个“十”,要招香火。
曹氏在现银数字上添了两万,这是招财。
直白、朴实,很有想象!
温宴再看了眼数字,去掉那两万,余下的四位数,打头的还是个一。
堂堂定安侯府,穷得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她还算是有料想到的,毕竟前世时都分府卖地了。
温子览受得刺激更大,他根本没想到账上真就这么惨。
要维持一家人以侯府规制体面的生活,要养这么多家仆,要让他们两兄弟在官场上日常应对时不至于捉襟见肘、失了体面,这一千多两的银子,实在算不得宽裕。
他不管府中事务,却也不会不知油盐贵,若真只有这么些,应对完开销,留下些应急的,确实挪不出几百两给他走门路了。
“我们家,”温子览纠结极了,“我们家竟然这么穷了?”
曹氏已然是豁出去了,毫不犹豫地冲温子览点头:“库房里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能拿出去变卖,只能当个摆件,底下庄子铺子还有一些进项,但也不丰厚,我们家就是这么穷了!”
温宴没有插话,她迅速了翻完了三册。
然后,她想给曹氏鼓个掌。
就这么些能动的银子,曹氏让定安侯府的衣食住行没有露一点怯,表面上看着依旧风光,还把账做平了,没有继续亏空。
真的是有本事!
第99章 她也不背
温宴放下了账册,看向曹氏,真心实意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