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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修仪终于说话了,她先是对楚月说道:“臣妾谢长公主殿下美意,但夜明珠臣妾着实不敢收,还望长公主殿下将夜明珠留在长乐宫。”
又对赵宁说道:“皇上,臣妾委实不知道那个翡翠烧麦竟是原就送给了长公主殿下的,说来都是臣妾糊涂,请皇上赎罪。”
赵宁摆摆手,“行了行了,说清楚就行了。”
许修仪又道:“臣妾心里愧疚,回去便禁足半月,抄写女则女训二十遍,臣妾宫里的人办事不力,也当惩罚,秋香,回去你便去领二十板子,锁箱子的钥匙便交给冬竹吧。”
秋香跪在地上,唯唯诺诺道:“是。”
楚月无法,明知许修仪是故意的,却也只能跟着说道:“东芝,你有事却不同本公主说,回去也领二十板子,锁箱子的钥匙就交给胡嬷嬷。”
东芝垂了头应是。
回了长乐宫,楚月让小太监打了东芝二十板子,她知道东芝是被冤枉的,但戏不能不做,因此只让小太监轻轻打,意思一下就行。
东芝被打后屁股有点肿,但走路没问题,楚月便让她回房休息。
孰知,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东芝还没睡醒,其他宫女们想着她昨日疲乏了,请示过楚月后便也没去叫她。
待到大家都做完手头上的事,东芝还在睡,楚月有种不祥的预感,带着宫女就到了东芝睡的东厢房。
东芝趴在床上,俨然是一副沉睡中的样子,楚月凝神屏息走前去,她伸出手摸了摸东芝的手,那手冰冷得可怕。
楚月心中一沉,颤抖着手探向东芝的鼻底,半分钟后,她的身子扑簌簌抖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宫女们都不敢出声,胡嬷嬷急急忙忙进了来,“长公主殿下,怎么回事?”
楚月听到她的叫唤,转过头,已是泪雨滂沱,“嬷嬷……”她开口唤道,却无法再说下去。
楚月将事情报给了赵宁,并坚持请了验尸官,验尸官验视过后,却只说可能是原先就有些问题,挨打恰好触发了原先的疾病,因此殒命。
这样的结果,楚月是不信的,东芝的身子一向不错,许是原先侍奉过荣亲王府老太君的缘故,东芝对养身特别注意,因此,要说一顿板子就能让她丢了性命,还是楚月叮嘱过的轻轻打的板子,是绝无可能的。
但现如今,验尸官下了判定,又有什么办法呢?
楚月自责不已,倘若当初不是她叫东芝将那翡翠烧麦收起来,倘若她直接拿去还了许修仪,或者直接同许修仪挑明了说,再送她样东西,这事儿都不至于发展到今日这样。
可她又如何能料到那许修仪竟是这般狠毒,昨晚使计不成,竟直接要了东芝的性命。
不出几日,楚月的眼睛已经哭成了两个核桃,报过皇上后,她亲自去了趟荣亲王府。
出行前,她让胡嬷嬷取五百两银子带上,胡嬷嬷有些犯难,长公主的月例每月虽有五十两,但平时要打赏下人,自己要买些东西,还要跟宫里的妃嫔们做些应酬,五十两也只不过是刚刚够用而已。
之所以能拿出五百两,还是刚回宫的时候,皇上赏赐了一千两,皇后赏赐了五百两。
当然,长公主的私房钱远远不止这些,问题是私房钱一事目前连长公主自己都不知道,也没有到跟长公主摊开说这些的时候,因此现在明面上能拿出来用的就只有这些。
现在突然要送这么多给小宫女的家人,胡嬷嬷虽然也为东芝惋惜,却又觉得是不是太多了,寻常人家这辈子也不一定能攒够五百两呢。
楚月落寞的说道:“胡嬷嬷,她是为我而死,这笔银两我还算少了。”
胡嬷嬷没有见过这样的楚月,只得应了声“是。”
到了荣亲王府,王府的老太君接待了楚月,老太君年岁虽已高,但一头银发,精神矍铄,见到楚月,反倒安慰了几句。
楚月心里难受,却又不好跟老太君诉苦。
老太君支开了下人们,说道:“长公主殿下,老身也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有些话说得就直白些,您莫怪。”
“老太君请说。”
“当年皇上还在潜邸的时候来荣亲王府,说是要选一位侍女届时服侍长公主殿下,老身将这话同我房里的几个丫头们一说,东芝年岁最大,担心其他几个人进了宫出什么差池,反倒坏了我们荣亲王府的名声,因此自告奋勇要去。”
“老身也同她说过,进宫跟在王府不一样,但她铁了心要去,老身便也随她去了,因此,这些都是命,您也不必太过自责。”
楚月哭成核桃般的双眼又红了,“我是真没想到……”她哽咽着,却说不出后面的话。
老太君叹了口气,“长公主殿下,东芝能遇到您这样的主子,也是她的福气了。”
就在这时,丫鬟报说东芝的父母来了,老太君让俩人进来,俩人低着头跪在地上给楚月问好。
楚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只说出一句,“伯父伯母,对不起,我没能照看好东芝。”
俩人一听这话都愣了,随后东芝的父亲反应过来,抬起头,这一抬头才看清楚月的样子,楚月那肿成核桃的双眼让他吃了一惊,“长公主殿下,万万莫说这样的话,东芝有幸服侍您,已经是她三生有幸,如今是命数到了,您千万别说这样的话。”
楚月用手帕掩了嘴,吸着鼻子,给胡嬷嬷使了个眼色,胡嬷嬷上前将一个重重的包袱交到东芝父亲的手上。
东芝父亲毕竟是做管家的,一掂量便知是怎么回事,“长公主殿下,这可使不得……”
“我很喜欢东芝,她是个好人,如今不幸去了,我在宫里多有不便,还望伯父伯母好好送她最后一程,”楚月又对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我也不藏着掖着,这些钱是我送给伯父伯母的,他们一家子为人本分,恐遭人惦记,还望老太君帮他们看着点。”
老太君深深看了楚月一眼,点了点头。
楚月出门上马车的时候,有个年轻男子走前来,“长公主殿下,能跟您说两句吗?”
楚月疑惑的看着他。
“东芝是小的姐姐。”那男子又道。
“你是东旺?”楚月道。
那男子点点头。
“东旺,你姐姐是个好姐姐,她同我说过许多你的事,你好好跟着你父亲做事,倘若有需要帮忙的……”她看向胡嬷嬷。
胡嬷嬷会意,“东芝原先常去青丝坊,老奴也可每月去一趟。”
“便去青丝坊给掌柜递个话。”楚月又对东旺说道。
东旺道:“奴才没什么需要长公主殿下帮忙的,倒是长公主殿下倘若需要个跑腿的,遣人到荣亲王府来说一声便是。”
楚月点点头,又对胡嬷嬷使了个眼色,胡嬷嬷拿出个钱袋子,要给东旺。
东旺慌忙退开,“长公主殿下,小的不是为了这个来同您说话的,您今日纾尊降贵来探望小的父母,小的感激不尽,只盼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说完,他向着楚月行了一个大礼,便跑走了。
第160章 狗蛋
谢临回到京城的时候,恰好赶上了楚明轩和谢九姑娘生的大公子的满月宴。
谢临逗弄着那个襁褓中的小婴儿,那小婴儿裹了厚厚的绒毯,只露出一张胖嘟嘟的脸蛋儿,“致远兄,大侄子取名了吗?”他问道。
楚明轩正在招呼着客人,没听到他说话。
谢临四下看了看来往的人群,很多都是熟人,前年过年他便是在楚府过的,前后在楚府住了好几个月,因此楚府来往的人很多他都熟。
谢九姑娘在一旁坐着,“表哥,想什么呢?”
谢临回过神,“没什么。”
谢九姑娘却有些黯然神伤,“原先以为嫁进来能有楚姐姐作伴,即便她也要嫁人,但总归她回娘家的时候咱们也能叙叙旧,谁知道……”
“今日是大侄子的喜事,说这些做什么,”谢临拿出个小盒子,“我给大侄子的礼,快些收起来。”
谢九姑娘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制作精美的小金锁,背面刻着四个字—长命富贵。
“舅舅这祝辞,倒真是言简意赅。”谢九姑娘道。
“这才是最重要的,”谢临摸了摸那小婴儿头上绒绒的胎毛,“旁的都不求,舅舅只盼望你长命富贵,有能耐考取功名自然最好,倘若没有,舅舅也能供你吃穿不愁,你只需要堂堂正正做人便是。”
谢九姑娘掩嘴笑了,“舅舅,你管好你自己便是,现如今连个舅妈的影儿都看不见,旁的不说,先寻个舅妈来才是正理。”
楚明轩恰好过来了,“什么舅妈?狗蛋要有舅妈了?”
谢临瞪圆了眼睛,“狗蛋?你叫谁狗蛋?”他看着那个襁褓中粉粉嫩嫩的小婴儿,“你莫不是叫我大侄子做狗蛋?”
楚明轩有些赧然,嘟哝道:“狗蛋怎么了?娘子说小娃儿叫得贱一点,以后好养……”
谢临七窍都要冒烟了,他对着谢九姑娘说道:“谢氏,好歹你以前也是走南闯北的,我还道你跟旁的女子不同,取名字能不能认真一点?”
又对楚明轩说道:“即便你尚未考取功名,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就连我这半桶水都知道,司马相如小名“犬子”,陶渊明小名“溪狗”,王安石小名“獾郎”,你就不能参考一下?给我大侄子取个文雅一点的乳名很难吗?”
楚明轩和谢九姑娘相视一笑,不说话了。
谢临抚着胸口,“罢了罢了,跟你们两个说不通,大名取了没有?”
楚明轩老实巴交的道:“还没有。”
“还没有就先别取了,等我回去好好想想再说,你们两个当真是不靠谱的。”
楚明轩看了眼谢九姑娘,谢九姑娘颔首,楚明轩嘿嘿笑道:“那就麻烦大舅哥了。”
少倾,赵衍也来了。
王氏听到下人禀告的时候很是讶异,拉了楚明轩到一旁问话:“你请靖王殿下了?”
楚明轩点点头。
王氏又道:“几时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