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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问完回来,说是那船家的女儿是一个歌女,明日在附近的一个茶馆有演出,唱的就是今日唱的这曲。
楚月便道:“到时再说吧。”
袁子骞也没说什么,俩人又往前走去。
游览完平江路,袁子骞又带楚月到了山塘街,山塘街虽然也同平江路一样,中间是河道,两边是街道,但不同于平江路的市井气息,山塘街很是热闹,街道两边的各式商铺食肆鳞次栉比,小贩们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袁子骞,各色人等依次过来打招呼。
“子骞兄,今日怎么有空出来了?”
“子骞兄,上次说好了一起喝酒的,今日有空吗?”
“子骞兄,那日诗会上的那首诗,说好了赠与我的,子骞兄莫不是忘了?”
见到这许多的来人,楚月立时与袁子骞隔得远远的,让人看不出俩人是一道来的山塘街。
待到袁子骞应付完来人,回头只能遥遥望见楚月的帷帽一角,他不觉笑了笑,吩咐小厮去请长公主殿下过来休息一下,自己则进了旁边一间叫五芳斋的铺子。
楚月踏进五芳斋的时候,扫视了两遍店里,确定袁子骞的那些熟人没有跟过来才坐下。
五芳斋临河,袁子骞挑了张临河的桌子,那桌子显然已有许多年历史,桌面都已铮亮,愈加散发出古朴的气息。
袁子骞说道:“长公主殿下,您别瞧这店小,却已开了上百年了。”
楚月点点头,又望了望店里,发现摆设虽简单,但干净、亮堂,当家的一定是个爽快麻利人。
袁子骞招呼小二,“来两笼蟹粉小笼、两份酒酿圆子、两份小馄饨、两份臭豆腐、两份桂花赤豆糖粥。”末了又问楚月道:“臭豆腐要吗?”
楚月不清楚臭豆腐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这名字很熟悉,“是很臭的豆腐?”
“闻起来臭,吃起来香,”袁子骞咧嘴笑了,“您试试就知道了。”
楚月犹豫着点点头。
一会儿工夫,吃食便都端上来了。
“试试。”袁子骞道。
楚月一道道试过去,愈加发现苏州菜很是合自己的胃口,待到最后一道臭豆腐时,闻了闻还是下定决心夹了起来,放进嘴里,才发现一点儿都不臭,反而外酥里嫩、味道甚好。
她掩着嘴,“袁大公子点得好,很好吃。”
“您喜欢便好。”
在五芳斋吃完东西,俩人继续往前走,到了一间铺子,上面写着桃花坞木刻年画。
袁子骞的小厮先一步进了去,待到楚月踏进店里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楚月环视了一眼店内,四周都是矮柜,柜子上放着一些年画,柜子后面的墙上也贴了一些年画,有童子抱桃、喜鹊踩梅枝,还有浣衣女在溪边浣衣的,构图对称、丰满、色彩绚丽。
袁子骞介绍道:“桃花坞木刻年画是苏州特色。”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人迎了出来,来人五十上下年纪,着一身天青色长袍,瘦削清癯,一双眼炯炯有神。
“子骞,”他招呼道:“这位是?”说着看向楚月。
袁子骞回道:“三爷,这是我一位远房亲戚,今日来了苏州便来逛逛。”
楚月正担心袁大公子会不会将自己的名讳道出来,那样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听到他这样说,不免心里一松,又觉得他的介绍很到位。
“原来如此,请坐。”
众人落座后,小厮上了茶。
“三爷,最近出了什么画?”袁子骞问道。
三爷笑了笑,“怎么?出一版年画被你说得跟母鸡下蛋似的,一会儿一个的。”
楚月不觉掩了嘴,扑哧一声笑了。
袁子骞看了眼楚月,又道:“三爷,别人可能慢,您不能啊?”
“我为什么不能?”三爷问道。
“您是三爷啊。”袁子骞说道。
三爷瞄了眼袁子骞,“别尽给我戴高帽子,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
“你想干嘛?”
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对视了几秒,三爷摇摇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得得得,阿兴,上后面取画去,就说取最新那幅。”
袁子骞的小厮“嗯”了一声,进了内室,一会儿便捧着一幅画过来,先就拿过来给楚月过目。
画上画的是北寺塔,楚月前一日才在拙政园见过,因此记忆颇深。
这副木刻年画色彩丰富、层次分明,北寺塔如众星拱月般耸立在画面右侧,旁边是葱绿的树木和姹紫嫣红的鲜花,苏州城特色的白墙砖瓦建筑掩映在茂盛的植物中间,画面下方还有潺潺的河水,人们在小桥上闲庭信步,整幅画将苏州城闲适淡雅的氛围勾勒得恰到好处。
楚月捧着画,“画得真好。”她赞叹道。
第180章 买画
袁子骞在一旁道:“可不仅仅是画,这是先画、再刻、后印的。”
楚月抬头看了眼袁子骞,又看看三爷。
三爷摸着下巴的一撮山羊须,“没那么玄,别听他瞎叨叨。”
袁子骞立刻道:“既然三爷做一张年画如此不费功夫,不若这张年画就送给在下吧。”
三爷斜睨着他,“你倒是会顺着竿子往上爬。”
袁子骞笑道:“三爷怎么说?送是不送?”
三爷道:“若我说不送呢?”
袁子骞往楚月那边望了一眼,“好东西自然要会欣赏的人才算是好东西。”
楚月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捧着画的手不觉便有些发烫,她匆忙想将画还给那个叫阿兴的小厮。
三爷却道:“子骞此番说得也有道理,这幅画便送给这位小姐了吧。”
楚月将画放到阿兴手上,歉意的说道:“三爷,谢谢您的一番好意,但恕我不能收。”
三爷“哈哈哈”大笑了几声,“小姐您就不要推辞了,不然老夫面子上挂不住,这桃花坞木刻年画,多少人想买我还不卖呢。”
说着就往后面厢房走去,“子骞,老夫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了,子骞,下次再来玩。”
楚月怔愣在原地,袁子骞过来叫她,她才回过神,有些不满的说道:“袁大公子,这画我不能收。”
袁子骞道:“那我先帮您放着。”
楚月皱了眉头,“袁大公子,您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能要这画。”
袁子骞从阿兴手捧过画,细细看了一番,随后道:“您难得下一趟江南,难道不带点什么回去?这桃花坞木刻年画本就是苏州一大特色,出自三爷手中的就更是有市无价,长公主殿下您要是带回去送人,也是有极有面子的,这样的东西怎么不先收着却还要推辞呢?”
楚月听他这样说,忽然想到这幅画倘若带回去送给阿衍倒是不错。
便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将画买下了,倘若是三爷送了我,我再又送别人,左右是不合适的。”
她又对那小厮阿兴说道:“阿兴,劳烦你去问问三爷,这画多少钱?我买下了。”
阿兴为难的看看袁子骞,袁子骞道:“去吧。”
少倾,阿兴回来了,“公子,三爷说与长公主殿下甚有眼缘,因此收一文钱即可。”
楚月听到这话,面上表情不悦起来。
袁子骞看了她一眼,对阿兴道:“去跟三爷说,就按往常的价格来收,上回那幅画他不是收了我二百两银子?这幅也这个价吧,别回头又说我带亲戚来占他便宜。”
“是。”阿兴又跑了进去。
楚月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对碧螺道:“带够银子了吗?”
碧螺点点头,出门前长公主嘱咐她带了银两的,除了些碎银,还有银票,五十两一张的银票她带了十张在身上,这一路随长公主穿行在熙来攘往的街道上,她小心得很,生怕弄掉了。
这会儿,她小心翼翼拿了四张银票出来,递给袁子骞。
袁子骞接过银票,很是无奈,早上出行前,惠妃便嘱咐他多带些银两,若是长公主想买什么便给她买,谁知长公主随他出来逛街,自己竟还带着这么多银两。
阿兴出来了,说是已经跟三爷说了,又有名伙计跟过来,将画包了起来,几人才打道回府。
连着游玩了两日,回到厢房时楚月已是精疲力竭,用完晚膳便早早的睡下了。
第三日早上,碧螺又进来报说袁大公子问要不要去听那日的船家女唱歌,楚月连连摆手,“不去了、不去了”。
接下来几日,都没见到袁子骞,离返程的日子也近了,楚月开始安排侍女们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惠妃来了,她看起来气色颇好,整张脸都洋溢着一种幸福的光辉。
“姐姐,遇到什么喜事儿了吗?”楚月好奇的问道。
惠妃喜不自胜,“妹妹,子骞愿意入朝了。”
“袁大公子?”楚月问道。
惠妃点点头,“他十八岁中解元,十九岁中进士,本来大家都以为他要入朝为官的,谁知当年身子不适,留在家中休养,现下好了,皇上前日问他愿不愿意进京,他说愿意。”
惠妃掩不住的神采飞扬起来。
“那是好事啊,”楚月说道:“以袁大公子这样的大才,势必会为朝廷增添许多光彩的。”
“妹妹高看了。”惠妃笑着答道。
“不知袁大公子此番进京是什么职位?”楚月又问道。
“皇上让他先到翰林院历练一下。”
“那真是要恭喜袁大公子了。”
启程那日,楚月果然在出行的队伍里见到了袁子骞,他身边簇拥着许多人,大抵是来给他送行的。
楚月上了马车,开始闭目养神,这一趟出京,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阿衍怎么样了,她迫切的希望快点回到京城,寻办法与他见上一面。
车队回京的路途倒是很顺利,待回到京城,已经又过了大半月。
进了京,楚月便觉得有些不对。
待到回到长乐宫安顿下来,便赶忙问胡嬷嬷是怎么回事,下江南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