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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她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进宫当一个眼线?
楚月被自己的这个推断惊呆了,却又觉得这个推断从逻辑上来说很合理。
原先她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为何令妃会抛弃阿衍,但如果令妃是有什么把柄被哥哥抓住了,继而威胁她必须进宫做内应,这样来说,似乎令妃的行为就能说得过去了。
正因为此,令妃心里放不下阿衍,才会留了安青在他的身边监视他,才会有意无意的给他希望,比方说在御花园私会。
楚月只觉得浑身都有点不得劲了,如果真是这样,令妃竟成了个可怜人?不仅不能与心爱的人携手一生,还要背着误解,帮别人做卧底?
难怪她之前对自己的敌意那么大。
楚月深深的叹了几口气,忽地有些不舒服起来。
严宰相被抓,皇后忧心不已,虽明白此时不是出头之时,但偷偷进了一次天牢探望后,心凉了半截,牢里那个父亲仿佛已经认不出来,短短数日,苍老得似乎行将就木。
皇后去找赵显,赵显怒不可遏,“倘若不是你父亲,朕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赵显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能操控制造这些事端的,对方绝不是常人,就怕是……
他不敢想,他想查,他想彻彻底底的查,但严宰相的事情一出,他已然失了先机。
严家,一个丞相、一个皇后,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又怎是能随便遮掩过去的?
十几年里,虽然有他盯着,但很多事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便过去了。
有多少官员的任免,政策的颁布,让严家受了益、得了好,他心中有数,倘若不出事还好,现下一出事,原先吃了亏的人便联合跳了出来,严家,如今是墙倒众人推了。
皇后在赵显处吃了瘪,回到凤仪宫便坐立难安,她看出来了,如今是有人想要把他们严家连根拔起了,倘若父亲就这样在狱中不明不白的死去,接下来的矛头十足十便会对准自己。
她不甘坐以待毙,叫来容嬷嬷细细叮嘱了一番,容嬷嬷点点头出去了。
楚月思来想去,还是乔装打扮了一番,确定无人能认出她后,让桑枝和龙影陪着去了老马茶馆。
老马茶馆仍旧落着锁,锁上还积了一层灰,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她失望的回到靖王府,守在赵衍身边,赵衍已经昏迷七八日了,每日大家强行给他灌下米汤等易消化的食物,但他还是肉眼可见的瘦削了许多。
楚月打了温水来,帮他轻轻擦拭着脸部,又给他擦手,擦好后给他掖被角,却见到他腰上挂的那个香囊,楚月的眼眶瞬间便湿了,她掏出脖子上挂的那个鹿骨扳指,又看看自己腰上挂着的平安符,“阿衍,你快些醒来,醒来我送你更好的,你看看这个香囊,绣得这么丑,等你醒过来,我给你绣更好看的。”
赵衍的手轻轻动了动,似乎听到了她的话。
楚月赶紧抹了眼泪,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说起话来。
京城群众还没从严宰相被抓一事中回过神来,便突然得知皇后竟然派了自己养的暗卫去调查严宰相之事,京中一片哗然,皇后,六宫之主,竟然养暗卫?
群众的思维是发散的,大家很快就想到宫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小皇子出世,连小公主都没有,也就一年前出了个四皇子,但倒推七八年,是一个皇子公主都没有降生过。
大家很容易便将这个锅扣到了皇后头上,加上皇后之前逼王昭仪将四皇子送到她膝下去养,大家瞬间便觉得严家简直烂透了。
一个严宰相把持朝政,一个严皇后把持后宫,那皇上还有什么用?彻彻底底的傀儡一个!
接下来,数不清的废后折子递到了赵显面前。
赵显在心里将皇后骂了一千遍一万遍,愚不可及!
但如今,已不是骂皇后便能解决问题的。
他将皇后关进了冷宫,向忧国忧民的大臣们承诺一定会调查出事情真相。
安阳公主在映月阁里闭门不出,眼泪都要流干了。
她不明白,短短这些日子,为何外祖家就会出了这么多事。
从小到大,她锦衣玉食的长大,从来没吃过什么苦,怎么到了及笄的这一年,所有的苦都涌了过来。
先是太子哥哥在秋猎时受了重伤,最后不治去世,接下来是外祖父被关入了天牢,再到现在,连母后都进了冷宫。
他们究竟是得罪了谁?
她去求父皇,但父皇言语时的字里行间,并没有要救外祖父和母后的意思,反而充斥着对于严宰相一事和母后一事给朝政带来的困扰。
安阳公主心都凉了半截。
她让春夏找来两套小太监的服装,让春夏跟她一起换好,嘱咐其他宫女好好在宫里守着。
宫女们瑟瑟发抖,“公主殿下,您要是有什么事,奴婢们担当不起啊。”
安阳公主又让她们找来纸笔,飞速写了一封信,“倘若本公主死在外面,你们就把这个交给皇上。”
“公主殿下,使不得啊……”
安阳公主忽地拔出随身带着的短剑,“倘若不从,本公主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那短剑泛着幽光,像嗜血的魔兽。
众宫女只好唯唯诺诺的放了安阳公主出去。
第99章 被捕
谢临在迎客来酒楼的雅间见到一身小太监打扮的安阳公主时,很是吃惊。
“公主殿下,您……您就这么出来的?”
安阳公主红着眼圈,没回他的话,兀自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喝。
“公主殿下,皇后和严宰相的事……”
“你也很瞧不起我是吗?”安阳公主端着茶杯说道,那语气跟以前比,却是柔和了许多,没有了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
谢临的心忽地就软了,“在下没有。”
安阳公主又撇过脸去,眼泪却眨眼间掉了下来,正好掉在茶杯里,将里面的茶水溅了些出来,她恍若未觉,只是偏了头望着窗外。
谢临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轻轻的把她手上的茶杯拿下来。
安阳公主忽地转过头来,“你做什么?”
她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黑眼圈很重,脸色苍白,显然已经多日不曾安眠。
谢临忽地有些心痛,他发现,他还是更喜欢见到以前那个张牙舞爪、动不动便给他颜色看的安阳公主。
“您要不要睡一会儿?”他轻声问道。
安阳公主盯着他,泪水扑簌簌的流下来,“好。”她答道。
安阳公主将头枕在谢临的肩上,他的肩膀宽厚而有力量,他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皂角香味,安阳公主倚在他身上,哭了一小会儿,竟真的睡了过去。
春夏识趣的退到了门边。
谢临坐直身体,尽量让自己不要动,以免一动惊醒了安阳公主。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上楼声,似乎来了许多人。
王五周六直接推门而入,“世子爷,来了许多锦衣卫。”
安阳公主在迷糊中被嘈杂声惊醒,等她睁开眼睛,雅间里已围了一圈锦衣卫。
为首的锦衣卫说道:“奉皇上的命令,请镇南王世子跟在下走一趟。”
谢临嗤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请谢世子莫要让在下为难。”
安阳公主出声了,“你们、你们为何要抓谢世子?你们不知道本公主是谁吗?竟然在本公主面前抓人?”
为首的锦衣卫抱拳向安阳公主行礼,“公主殿下,请勿再出声了,皇上此举也是保护公主殿下。”
安阳公主指指自己,“难不成是因为本公主,所以你们要抓他?”
锦衣卫没有说话。
安阳公主大笑了几声,忽地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们要带走谢世子,就从本公主的尸体上踏过去。”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为首的锦衣卫踟蹰了片刻,“如此,公主殿下便别怪小的们不客气了。”
说话间,他已一个飞身上前要夺走安阳公主的短剑,安阳公主大惊,她只是想唬住他们,可他们竟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她下意识的收紧手,那刀眼看便要割伤脖子,谢临眼疾手快的一个手刀打掉了她手上的剑,那锦衣卫已到跟前,乘势便将谢临拉了起来。
谢临因为坐了许久,又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担心动了会惊醒安阳公主,因此现在腿脚都处于麻痹状态,被那锦衣卫这样一拉,一个趔趄就要站不稳。
那锦衣卫也不挟住他,谢临重重地摔倒在地。
王五周六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来。
安阳公主目瞪口呆的看着瞬间发生的一切,待回过神只觉得脖子有点疼,一伸手,竟摸了一手血。
她大惊,指着为首的锦衣卫,“反了你们。”
那锦衣卫却没再回她的话,“带走。”说完锦衣卫们一拥而上。
王五周六跟锦衣卫们打起来,终究落了下乘,谢临被带离了迎客来酒楼。
安阳公主换好宫装,跌跌撞撞的跑到御书房外面的时候,赵显还在跟几位大臣谈事情。
她悄悄的躲到柱子后面的阴影里,从来没有如此的无助过。
这些天来的经历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情绪究竟应该是怎样。
过了许久,赵显才唤了她进去。
赵显满脸的疲态,见到安阳公主,他面色一凛,“做什么?”
安阳公主悲从中来,父皇何时用过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她鼓起勇气,“父皇,今日谢世子被抓一事……”
“你还有脸来跟朕说?堂堂公主,竟然扮作小太监去私会男子?你还有没有点礼仪廉耻?”
“父皇,我不是。”
“不是?多少人看着?本来朕让锦衣卫不要拆穿你的身份,给你留几分颜面,你倒好,上赶着自报家门,怎么?是朕教你的么?是朕让你去私会男子的么?”
“父皇……”安阳公主鼻子酸了,如此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