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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来了兴致,“是什么?”
白令羽起身,在箱笼里取出一个裱好的画框,里面是一张手帕,上面绣着两行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那手帕的绣工并不好,不过看得出绣字之人还是很认真的绣了这副帕子。
取出帕子,白令羽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在白家老宅时,楚姑娘说想跟她学绣工,她便提点了一下楚姑娘。
楚姑娘一开始绣帕子时总是歪歪扭扭的,后来便总见到她没事就拿着针和帕子在那里练习。
自己也没多想,只道是她太无聊,因此绣绣东西打发时间。
谁知就在去湖边散心那日后不久,有一日楚姑娘突然拿出这方帕子,“白姐姐,我绣工差,不过还是想把这个送给你,倘若有一日你成亲了,而我又没法送贺礼的话,这张帕子便先充当你的贺礼吧,你可别嫌弃。”
白令羽接过帕子,笑了,“这么早就准备好了?是嫌日日看着我烦?想我早日成亲了?”
楚月拉过白令羽的手,“怎么会?白姐姐这么好,我巴不得日日跟白姐姐一起呢!所以呀,我真希望这张帕子是送给你和我哥哥的贺礼。”
白令羽身子一滞,心中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她就像皇上和白大巫师身后的一个影子,在白家大宅里住了十几年,除了定时会有曾经在宫中做过的嬷嬷前来教她各种礼仪,并验视她掌握的程度,她生活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孤独而寂寞的。
没有人关心她在想什么,没有人想知道她对未来的期望是什么,对他们来说,她仿佛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体,只是为了利益的交换而存在。
在她年少时,也曾对未来有过期许的,特别是在赵宁来到宅子后。
她还年幼,自小又没有玩伴,甫一见到这个年岁相仿的小哥哥,便拉了他到宅子附近的湖边去捕鱼抓鸟。
那是她甚少见过的他开心的样子,他们捕了鱼,就在湖边支了个树杈烤着吃了。
填饱了肚子,他又爬到树上,那里有一个鸟窝,谁知他上去才发现那鸟窝里有几只嗷嗷待哺的小鸟,正张着小嘴等着喂食。
他心软了,正想下来,那小鸟的妈妈却回了来,见到赵宁在鸟窝旁边,便发了狠的冲过来。
赵宁虽然才十一岁,但身手已不是常人可以企及,明明他一挥掌便可以将那鸟妈妈轰走,但他却赶紧退了开去。
就这么眨眼的功夫,他站的树枝裂了个口子,他身子一个不稳,便要往下跌去。
他赶忙使了轻功,又怕惊扰了那窝小鸟,便往旁边一棵树掠去,谁知那棵树上恰好有个马蜂窝,被赵宁不小心打到了地上,正好掉在白令羽不远处,这下马蜂一窝蜂的飞了过来。
赵宁立时飞身过来,将外衣一脱,裹着白令羽的头便携了她往来时的路跑去。
这样的记忆,是她年少时为数不多的开心记忆,如果说是什么时候对赵宁动了心,她想大抵便是在那时了。
不过一年后,赵宁便进了宫,成为了大皇子,再后来他有了王妃,又有了一双儿女。
她也死了心,在院子里种下一棵菩提树,日日悉心照料它长大。
也不知后来竟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祺嫔没了,大皇子妃没了,赵宁的一双儿女也没了。
白大巫师给她传信,让她好好在白家大宅呆着。
再后来宅子里便来了许许多多的人,还有那座据传是采自极寒之地的寒冰床。
赵宁回来了,然而回来的他阖了眼,白大巫师遣人将他放在寒冰床上,一放就是十年。
那棵菩提树,已经枝繁叶茂,她在菩提树下等了十几年,最终究竟能不能得偿所愿,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
有的时候,她也不由得会想,最后的最后,她会不会像那飞蛾扑火般湮灭于这人世间?
楚姑娘是第一个关心她、关注她,并且真心实意为她着想的人。
白令羽看着如今被裱在画框里的帕子,“本宫最心仪的便是它。”
楚月心想这大概是什么有意义的帕子,又仔细看了几眼,但就这几眼,让她彻底愣住了,那帕子的一个角落处,绣了一个小小的“月”字,跟当日在大昭明寺靖王给她看的荷包上的“月”字一模一样!
楚月心里“咚咚咚”打起了鼓,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尽量平静的问道:“不知这是谁送给皇后娘娘的贺礼呢?”
白令羽看了她一眼,“一位故友。”
楚月还想问些什么,白令羽却指了指一旁的食盒,“长公主,这是什么?”
此刻,楚月坐在窗前,茫然的看着窗外,百思不得其解。
靖王的荷包和皇后娘娘的手帕,显然是同一个人送的,那个人是谁?“月”是她的名字吗?
第120章 忌日
京城的楚府。
王氏跪在小祠堂里,捻着佛珠。
丫鬟们不敢上前,大太太已经从早上跪到现在,跪了两个时辰了,丫鬟们真担心她撑不住,终于还是有人去了前院报信。
楚明轩赶过来的时候,王氏还跪在那儿。
楚明轩不敢贸贸然扶王氏起来,支开了丫鬟们,也在一旁的蒲团上跪了下来。
“娘,歇会儿吧。”楚明轩小声说道。
王氏充耳不闻。
“娘,您要是把自己累坏了,大妹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一滴眼泪从王氏的眼角滑落,她颓然的跪坐在蒲团上。
“你说她怎么那么傻,娘还以为她真去做了什么仙人座下的童子,但是,她怎么会在宫变的时候进了宫,还帮四皇子挡剑,真是造孽啊!”王氏越说越悲戚。
楚明轩深深吸了口气,今日是大妹的忌日,一年前,得知大妹因为替四皇子挡剑,不幸被刺身亡时,他简直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原先大妹突然失踪,他都一直认为大妹福大命大,不会有危险,说不准何时就回来了。
却不曾想,再次见到大妹时,她已经跟他们永别了。
他根本想不出大妹怎么会进了宫,之前又去了哪里,随着那次宫变,这些疑问全部都成了解不开的迷。
王氏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一连在床上躺了半年,这半年身子才好些了,却时常的跪在小祠堂为大妹超度念经。
大家都担心她的身体,却也不敢劝。
“娘,大妹那样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说不准现在真的成了仙人的座下弟子。”
王氏看了眼楚月的牌位,手帕擦了擦眼泪,“扶娘起来吧,娘想到玥儿的院子里看看。”
采荷、碧玉指挥着丫鬟们将院子扫得干干净净,房间里擦得一尘不染。
自从楚月离开后,她们每日都是如此,似乎小姐并没有从这里离开,而只是到某处去住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又会回来了。
楚明轩扶着王氏踏进院子,王氏越看越难过,忍不住又开始抹泪。
采荷、碧玉见了悲戚的大太太,终于绷不住,众人都偷偷的拿了帕子抹泪。
王氏走进房间,环视着楚月的闺房,内心甚是悲恸,喃喃道:“可怜的玥儿,都未能成婚竟就去了。”
她捶着自己的胸脯,“都怨娘,都怨娘,没有早些给你寻个好夫婿。”
楚明轩心里也难受,但王氏终归是大太太,如此这般让下人们看见,始终不太好,因此又劝了王氏好一会儿。
俩人在楚月的院子里呆了许久才离开。
采荷见大太太和大少爷离开了,情绪已是有些控制不住,对小姐满心的怀念、感伤无处发泄。
“碧玉,我再去给小姐买些纸钱,你先在这里看着,好不好?”
“好,你快去吧。”
采荷出了门,觉得天都是灰的,她真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哭一场,她家小姐,那么美丽温柔善良的小姐,怎么说没就没了?
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去查一查她经常私会的那名公子是谁,看看是否能配得上小姐,小姐就……
她买了纸钱,垂着头,散漫的走在回府的路上,旁边突然走过几匹高头大马,那马差点撞到她,她急忙避开,一抬头,却发现马上之人怎么如此熟悉?
再定睛一看,那人不是那位公子身边的小厮吗?如今竟身着锦衣卫的制服,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她急忙跟上去。
几匹马在一家酒楼前停了下来,裴茗烟下了马。
裴将军被灭门一案如今已调查清楚,始作俑者便是曾经的姜太后和严丞相。
皇上拨了银两,在京城重新选址,建起了一座更加威风的将军府,裴茗烟袭了裴将军的建威爵,叔叔裴诚宫变后就回了山东裴家老宅养伤,裴茗烟接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如今众人都称他为裴指挥使。
裴茗烟和几个同僚一起走了进去。
采荷跟到酒楼,在一楼大厅却并未见到他们几人,进去转了一圈,发现楼上有许多包间,也不知他们是进了哪一间,自己也不可能一间一间去寻,便在酒楼门口找了处不起眼的地儿候着。
纸钱被她小心的揣进衣服里放好,拿在手上太打眼了。
一个时辰后,裴茗烟跟同僚酒足饭饱的出来,刚想骑上马,采荷便冲了出来。
“你—”她指着裴茗烟,气不打一处来,看看眼前这人现在红光满面的样子,有一星半点的悲伤哀痛吗?
裴茗烟愣了愣神,看清楚这是以前跟在楚姑娘身边的那个小丫鬟。
“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采荷气呼呼的问道。
裴茗烟摇了摇头。
他的态度让采荷更气了,“你主子呢?你家主子躲哪儿去了?”
裴茗烟一脸无奈,不知她怎么会突然冲突来问这些问题。
身旁的同僚们来了精神,这个小丫鬟胆子够肥的啊,竟然敢指着裴指挥使大骂。
一名爱开玩笑的锦衣卫开了口,“小丫鬟,你是哪家的啊?”
“是哪家的关你什么事?”采荷一脸的不耐烦。
她继续喝令裴茗烟,“叫你主子出来,今日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