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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是今年开始犯案,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作案的间隔时间很短。而这根铜钉的九个孔,和编排的数字序号是一致的,那又说明了什么?”
“说明造这个东西的人,在杀死王六之前,便已经设想好这一切了。小梨已经六岁了,那么这个在六七年前,便已经设想好了,要实施这些。”
“当时赵慧还没有死,张清明对她正在热头上,他那个时候,不会有这样的设想。而且,我们不知道有这个九孔铜钉之前,都认为那个铜环,单纯是张清明对受害者排的顺序。”
第二零五章 意外之人
“不光是我们这样认为,张清明自己都这样认为。他对赵家的恨意,都比对于王六来得更多。”
池时说着,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你也说了,是某人在很久以前就设下的局。先把赵慧哄来王家村,让她被王六侮辱;再杀死王六,设好伏笔;最后引着张清明使用你铜环去采花,犯下大错”
“这一切真相大白之后。首先认定的凶手,必然是张清明;张清明一定会拒绝承认,又说那铜环,是那个嬷嬷给他的。那嬷嬷是哪里来的呢?”
池时看向了周羡。
周羡拳头一紧,“是赵相府上的家生子,所以才会一直侍奉在赵慧身边。”
池时点了点头,“没错,你也发现了,那个嬷嬷是全程在场的人,她就是其中的关键人物。张清明没有杀王六,一旦否认,我们定是会提审那个老嬷嬷。”
“倘若老嬷嬷开口,说是赵相指使她去杀了王六又因为张清明勾走了赵慧,没有照顾好她,所以方才生了大恨,叫她去教唆张清明犯罪啧啧说完之后自尽,死无对证。”
“你说赵相这一回,可还如同你昨夜所言那么容易脱身!”
周羡大骇,敲了敲马车壁,叮嘱常康再快上三分。
池时瞧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是我的推断罢了。不过我们可以打个赌,赌那婆子,是不是照着我说的话,再说上一遍。”
周羡摇了摇头,又对着池时拱了拱手,“池大仙,你的本事,小王已经见识过了,若是同你赌,还不倾家荡产,输得连裤子都没了!”
池时听着,眼眸一动,“我有一个十分好奇的问题,陛下的头发瞧着隐约带些红色,看着就像是炸了毛的狮子。那陛下的腿毛,也是同样的颜色吗?”
“实不相瞒,我最近正在思考人的毛发相关的事情,可我那些兄弟们,都十分的小气,不愿意给我看他们的腿毛。”
周羡一梗,差点儿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哪里知晓?我哥哥也不能光着四处溜达,叫我瞧见不是?”
池时顿时失落起来,“腿毛而已,又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你们兄弟二人连温汤都没有一起去过么?那还说什么好兄弟?”
周羡清了清嗓子,“我哥哥没有腿毛。小时候我刚学剑不久,见着什么都想削,有一回趁着哥哥午睡,拿剑把他的腿毛都削掉了打那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地,他就不长腿毛了!”
池时惊奇的看向周羡,“还能这样!”
周羡脸一红,把头别到了一边去,“说案就说案,扯什么腿毛!”
常康驾车,比池时满,但比周羡快得多,不多时便到了那京兆府。
这案子虽然是楚王府先接的,但是地处京都,隶属京兆府管辖,人都被关押在这京兆府中。
那婆子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的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脸上很光滑,只有眼角有有几条细纹而已。
一见到周羡同池时,她便乖觉的跪了下来,“都是老奴的错”
她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才刚说了个开头,便被池时给打断了,“的确是你的错。瞧着你外表,好歹也是个女人,竟是帮着张清明那狗贼,欺负旁的小娘子”
“你是有多恨赵慧,才会帮着给她的头上种草,又可着劲儿磋磨小梨的。”
“哦,不对,赵慧在王家村被辱,也是你引着她去了那王六家中吧?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你一把年纪,脸皮都活成了老树皮,就油泼不进不要脸了。”
婆子一愣,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是不知晓应该从何说起。
池时说着,走到了那婆子跟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脑袋上,那婆子像是被呛住了似的,拼命的咳嗽起来,不多时的,便咳出了一个白色的蜡丸来。
蜡丸一落地滚了好远,婆子一看,顿时变了脸色,她想爬过去捡,却是被池时一把踩住了手,“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那大黄牙,便是要藏毒自尽,那也应该用黄色的蜡丸才是”
“这么白,你一张嘴,那不就跟黑炭上头落了一坨雪似的,叫人一下子就瞧见了。”
一旁的周羡,拿着帕子包住那蜡丸捡了起来,“你既是连命都不要了,那定是要保护更重要的人吧。保护的是谁呢?你是赵家的家生子,却是对赵家恨之入骨,这又是为何?”
那婆子脸上顿时没了血色,拼命的对着周羡磕起头来
池时眯了眯眼睛,将踩在那婆子手上的脚拿了开,扯过了一旁的凳子,安稳的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她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周羡甚至觉得,若不这么嚣张,那简直就不是池时。
她这么一坐,周羡顿时觉得,稳了。
“指使你这样做的人,是同赵慧以前有婚约的人吧。”池时突然说道。
那婆子猛地抬起头来,惊骇的看着池时。
池时摊了摊手,“哦,随便猜的,没想到你这么蠢笨,一下子便告诉了我答案。”
周羡亦是大吃了一惊,“你何时开始,也用猜的来查案了?”
池时站起身来,走到了周羡面前,眨了眨眼睛,“当然是骗你的,不是猜的。你今日早上进宫去办事,我可也没有闲着,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为何要同那小老儿下棋?”
“嬷嬷你有一个女儿,名叫春棠对吗?就在赵慧退亲之后,春棠便生了一场大病,在赵慧嫁给张清明之前,便去了。赵慧以前的定亲对象,名叫白林。”
“白林同赵慧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白林时常来赵家玩耍,如同子侄一般。春棠是赵慧的陪嫁大丫鬟,日后那是要随着她一道儿嫁去白家的可是”
“赵慧瞎了眼睛,一眼相中了张清明,白家是去不得了。白林苦苦哀求,可是赵慧都没有回心转意。春棠就是因为这件事死的吧。”
那嬷嬷听到春棠的名字,便开始泪流满面,等听到那个死字,顿时大哭起来。
“这世间,没有人比白林,还有老身更恨赵慧!狠那横插一杠子的张清明!更恨赵家!”
第二零六章 是非对错
婆子擦了擦眼泪,都到了这地步了,她哪里还有半点畏惧,屁股往地上一瘫,也不跪着了,只坐着回忆起旧事来。
“赵慧同白林的父亲,曾经在国子学乃是同席,十分的亲近。两人尚在母亲的肚子里,便已经指腹为婚了。白林待赵慧,那是疼得像眼珠子一般,但凡这京城里出了什么新鲜玩意儿……”
“他都头一个搬来赵家。是以,就算后来赵大人做了相公,白林的小姑母嫁去了沈家。这门亲事依旧是结得稳稳当当的,谁都以为,赵慧是一定要嫁给白林的。”
“我那傻姑娘春棠,亦是如此认为的。赵慧有四个大丫鬟,唯独我的春棠生得人若其名,像是海棠一般的娇艳,其他三人都姿色平平,性子刻板。
在大家里待久了,谁都知道,姑娘家的陪嫁丫鬟里,通常都会有一个,日后替姑娘固宠,做未来姑爷的通房。”
“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赵家家风严谨,赵慧亦是被教导得不知情趣,甚少对白林有好脸色。白林为此,经常伤心难过,有一回醉了酒,便同春棠……”
“这虽然不光彩,但是世家大族,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等赵慧嫁过去,春棠便是白林的人了,可是赵慧,她明明有婚约在身,却是移情别恋,在那桥上,一眼相中了张清明……”
池时听到这里,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婆子,“瞧你生了颇大一个脑袋,四肢又健全的,还当你是不过就是个丑了点的寻常人……倒是没有想到,说你寻常,那是辱了寻常人了。”
“就你这脑袋,怕不是女娲娘娘造人的时候,到你脑子这里恰好缺了点泥,抠了坨鼻屎补上去,要不然的话,你怎么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恶臭的话呢?”
“赵慧迟早要嫁白林,春棠就可以先睡了姑爷?那你迟早要死的,死了迟早要变成骷髅骨,那我是不是可以在你喘气的时候,把你削成骷髅骨?”
那婆子见池时凶狠,一个哆嗦,声音都小了几分。
“赵慧要嫁张清明,非要同白林退婚。赵家这种人家,怎么可能有退婚之事发生?不管赵慧如何一哭二闹三上吊,家中都是不肯的。”
“正好在这个时候,春棠有了身孕……赵慧这下子有了把柄,硬生生的以这个事情为由头,同白家退了亲事。她倒是好,得了轻松,可是我家春棠呢?”
“她倒是假惺惺的,要将春棠送去白家给白林做小。可是白家被削了脸面,又怎么可能当真要春棠?就这么熬啊熬的,我那花骨朵一样的女儿,尚未开放,就彻底的没了……”
“我恨!我恨赵家平日里说什么礼教传家,可私底下呢?赵慧却是不守女德,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他们害死了我的春棠。”
池时同周羡对视了一眼,听着这话,心中却是有不同的见解。这白林的姑母,嫁去了沈家,虽然不是沈家嫡枝的那三房人。那也是走了张皇后的道儿,同赵家分道扬镳了。
赵家并非世家,能有今日荣光,那全靠赵相一人之功,赵相是铁骨铮铮保皇党,同外戚乃是天生之敌。白林若是无错,赵家定是会信守承诺嫁赵慧。
可是白林先无状,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