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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他们上车就走。
而陈喜还要回过酒楼这边来重新套车,没有追上。
“怎么样了,找到杀我阿妹的凶手了吗?”陈西焦急的站了起身,他起得太急,一下子撞在了桌角上,疼得直抽抽,还来不及站稳,又有些眩晕起来。
“没有。我的狗呢?”池时问道。
吴娘子招呼了先前那个会说书的小二哥,“桂宝,你去把那狗牵过来,它野得很,你小心点儿。”
叫桂宝的小二哥应了声,赶忙朝着后头跑去,蹬蹬的牵了一条狗出来。
池时接过绳子,对着吴娘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狗还是那条狗,但是已经彻底的改头换面了。那吴娘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嚼头,套在了它的脑袋上。
它一见到池时,像是见了仇人似的,猛冲过来,池时手一抬,那狗像是知晓了什么似的,乖巧地站在了她的身边,亲热的摇起尾巴来。
吴娘子一瞧,惊讶得连算盘都不打了,“倒是我多此一举了,连狗都知晓,谁才是爷!”
池时点了点头,牵着狗就出了门,“去你平时吃肉的地方。”
那狗耳朵动了动,撒丫子便跑了起来。
它在巷子里头七弯八拐的,跑了没有多远,便在一处空地停了下来,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池时停下了脚步,往四周一看,这里光秃秃的,只有一些枯黄的草,附近有一条清亮的小溪水,四周安静得很,能够听到溪水汩汩的声音。
池时伸出手来,轻轻的一捏,将套在狗头上的东西,拆了下来。
那狗呲了呲牙,到底想明白了谁的拳头大,低着头在地上嗅了起来。
池时皱了皱眉头,蹲了下去,“这里有血迹,还有一些没有处理干净的动物毛,看花色,应该猫,鼠,兔子都有。应该就是我说的,凶手用来虐杀动物的地方。”
池时说着,站起身来,朝着不远处看去,那里是离这里最近的一排民居。
池时拍了拍狗头,“走!”
没有找到肉,那狗子汪汪叫了几声,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这回它没有再绕弯子,直接朝着一户人家的后院,不停的狂吠了起来。
池时同周羡对视了一眼,出了他们主仆四人之外,其他的县衙的人,现在还没有赶上来。
狗不停的叫着,屋子里头的灯一下子就亮了,隔壁院子里传来了一阵骂声,“张寡妇,能不能把你家的兔子肉,收到屋子里头去,天天引来野狗叫,烦死人了!”
说话间,张家的门打开了来,一个穿着蓝底子起白花的妇人,打开门探出脑袋来,她的手中,还提着一通肠子下水之类的东西,看到池时同周羡,一下子惊慌起来,伸手就要关门。
可那狗子哪里给她这个机会,大胖身子一扭,便将门挤开了一条缝,一下子将那装着下水的桶扑翻了去,在地上大快朵颐起来。
“阿娘!发生什么事情了?”池时同周羡趁着这个机会,也一并走了进去,只见从那屋子里头,走出来了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他看上去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
“你们是谁?来我家做什么?快些出去,不然我就要报官了!”
池时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伸手一掰,将院子的后门直接掰了下来,放在一旁。
几乎是一会儿的功夫,一群野狗全都闯了来,吭哧吭哧地在院子里吃了起来。
“啊!这不就是刚才啃尸体的那群野狗吗?”北康县衙的人,到这个时候,终于跑了过来。
“现在知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了么?当然是来抓最近北康出现的那个杀人凶手的。”池时说着,朝着厨房里走去,这桶兔子的内脏还新鲜得很,张寡妇是专门给人做红烧兔子肉的,想来她刚刚才在厨房里杀兔子来着。
那小哥儿一瞧,忙挡在了厨房门口,“你想要干什么?什么凶手?我阿娘心肠好,拿客人不要的东西喂野狗,也有错吗?那些狗也不是我家养的,它们饿了,自然到处啃。”
“你们不要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就随随便便找了个荒唐的理由,说我们是凶手!”
池时没有理会他,轻轻一拨,便将那孩子拨了开来,她朝着厨房走了进去,果不其然,瞧见那案板上放着一把匕首。
那匕首明晃晃的,几乎能够照得出人影子,一看就非比寻常,不是一般的利器。
“你阿爹是军人么?”池时说着,拿着那匕首对着一只已经剥好了皮的兔子,刺了过去,然后轻轻一划拉,那兔子便整整齐齐的被切开了。
她想着,将这匕首一转,递给了周羡,“是凶器无疑,我说过了,凶手是先扎进死者胸口,然方才开始往下划的。凶手妄图把一刀变成两刀,用以掩盖凶器的宽度。”
“这样仵作就很难推断兵器到底是什么样的刀。只可惜,尸体是不会撒谎的。这把匕首的宽度,同凶手扎进死者胸膛的第一刀,是完全吻合的。这就是凶器。”
张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周围的邻居,都好奇的跑来看热闹,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围墙之上,后院门口,全都挤满了人。
池时这话一出,趴在墙头上的一个人,立马忍不住呕吐了起来,“我今天刚吃了他们家的红烧兔子,他们尽然拿杀了人的刀,来杀兔子!”
那人一开口,有不少同样吃过张家兔子的人,都跟着呕吐了起来。
那张寡妇脸色一白,身子一晃,咬了咬嘴唇,说道,“是我杀的,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
第二五六章 另有其人
那张寡妇说着,眼眶一红,“我太恨了,虽然人人都叫我张寡妇,可是我夫君张军,却压根儿好好的活着。他在边关抱着那个狐狸精吃香的喝辣的,为了前程,抛弃了我们母子。”
“我太恨了,恨所有跟那个狐狸精一样,长了泪痣的女人。我同张军成亲多年,刚生下儿子张石不久,他便参军,去了边关。”
“可怜我一个人在家中,上要服侍公婆,下要照顾嗷嗷待哺的孩子,你是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都说那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
“我又何尝不是?我送走了公婆,不说让他们大富大贵,至少也将两位老人的身后事,打理得妥妥当当的。十里八乡的人,都可以为我做个见证。”
张寡妇说着,越发的悲戚起来。周围的那些看热闹的人,也纷纷的点起头来。
这张寡妇是个苦命人,家中没有一个壮丁,她也没有办法下地干活,全靠养兔子烧兔子的手艺,支撑着门户,上养公婆,下养小儿,穷的时候,那是直接啃树皮吃。
“夫君张军一直杳无音讯,大家都以为他战死沙场,人人都管我叫张寡妇。可就在我公婆去世后的一年,我收到了边关寄来的一封信,张军要我带着儿子去边关。”
“我以为我苦尽甘来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畜生叫我们过去,不过是逼着我写一封断绝书。他本想休妻,可是我替他父母守了孝,他不能休我。”
“那个狐狸精,眼睛下面生了一颗泪痣,是他上峰的女儿。那个女人,人前唤我姐姐,待我同石头极好,还说就算我同张军不做夫妻,那也能做兄妹。”
“可是一转头,便拿石头的性命要挟我,叫我写下断绝书,我背着孩子,身份一份盘缠也没有,沿路乞讨,方才回了北康。”
张寡妇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我的公婆忠厚老实,待我如同亲女,我不忍心,他们的名声坏了,便一直没有说,只说军中通知我去拿张军的遗物还有抚恤银。”
“可是回来的路上,叫山匪给抢走了,所以才乞讨回来!”
周围的人显然从来都没有听过故事的后半段,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了起来。
张寡妇擦了擦眼泪,“我也不想杀人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一看到眼角有泪痣的女人,便控制不住自己!那把匕首,是他去参军的头一年托人捎带回来的。”
“我想着……扎死她,扎死她!就像是张军扎死了那个妖精一样!”
张寡妇说着,抬起手在空中挥舞起来,那模样癫狂得吓人,“扎死她!扎死她!”
池时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扎了许久,方才说道,“演完了?累不累?虽然你的故事很值得令人同情,但是你不必掩饰了,你根本就不是凶手。”
“凶手是你的儿子张石。母亲为孩子顶罪的很多,你是我见过的演得比较好的那一个。你早就知晓了吧,张石就是杀人凶手,你刚刚演的,不过是张石对你说的他的感受而已。”
“真正的见了有泪痣的女人,便控制不住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儿子张石。”
张寡妇还没有说话,周围的邻里便为张石打报不平了起来。
“不可能啊!小石头还是个孩子呢,孩子怎么可能会杀人!”
“他这孩子,心地好着呢,时常会去喂那些流浪的猫猫狗狗的,这样的孩子,怎么会是坏人!”
“就是就是,这孩子太不容易,对母亲又孝顺。小小年纪,便赶着车到处跑,给人送兔子肉。有时候路上摘了果子,还会送果子呢!”
“就是就是!按照张寡妇说的,他们去边关的时候,小石头才多大,哪里记得什么有泪痣的女人啊!”
池时挑了挑眉,对着周围的人拱了拱手,“张石应该感谢你们,感谢你们一锤定音,再次证明了他就是凶手。孩子为何不能杀人?只要我想,我在他这个年纪,便能够轻松的扭断在场所有人的脖子。”
池时说着,走到了张石的面前,“我去到义庄的时候,他刚拿到你送过来的红烧兔肉,现在天气冷,肉凉得快,他还是坐在院子里用饭的。”
“可那盆红烧兔肉,热气腾腾的。我仔细瞧过了,他那里没有生火。你倒是淡定,杀完了陈娇兰,还能够去给人送兔肉。”
“看你阿娘一天夜里要杀这么多兔子,可见她的生意极好。那会儿正是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