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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娘皱了皱眉,问道:“村里说啥了?”
她不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平时找相好的姐妹唠嗑,也多是唠叨自家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曾留意到村里又在传自家的闲话。
“唉,说笑笑忘本,找到亲爹亲娘就不想顾你们了,还说笑笑早晚要走,当她的官家小姐去。”见林秋娘毫不知情,赵草儿就把知道的说了出来。
林秋娘脸色铁青:“笑笑从来没有说过要走,根本不是她们说的这样!”说罢,她盯着赵草儿问道:“笑笑去秦府贺寿的事,我没有跟外人提过一个字,也不知道她们是咋知道的。”
赵草儿一听,不敢跟她对视:“谁、谁知道呢,摸不准是咱们说这事儿的时候,正好有人从附近经过,被这人听了去。”
她也不是故意到处说的,就是村里的老姐妹来找她唠嗑,她一时说露嘴了。再说这也不是啥不能说的事,笑笑的身世一早就传开了,就算没有贺寿的事儿,她们还是会这么想。
林秋娘心里有数,却没心思追根究底,只说道:“认祖归宗都是没影儿的事,以后再有人问你,你直接跟她这么说,她要是不相信还到处造谣,你让她来找我,我跟她说清楚。”
村里那几个嘴毒的都逼死过人,由着她们乱造谣,闺女的名声都要让她们败坏没了。
“啊,哦哦,好,我知道了。”赵草儿知道林秋娘的性子,看出她这会儿已经有火气了,也不敢再多说,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想到秦笑笑没有收到见面礼,那是不是说明秦府压根不想认她,不然趁这个机会让她跟客人们见礼,彻底坐实她秦府小姐的身份多好。
林秋娘没心思管赵草儿想什么,等碗筷洗刷完,她把人打发走,自己打了一盆热水端到了秦笑笑的房间。
见屋子里点亮了灯盏,闺女正捧着一本书看的入迷,她笑了笑把水盆放在了地上:“笑笑,赶了一天路身子早乏了吧,快来泡个热水脚,泡完了早早上床歇着,这书明日再看也不迟。”
秦笑笑连忙放下书,绕过书桌走过来:“娘,我有手有脚的,哪能让您给我端洗脚水!”
林秋娘笑道:“在自家怕啥,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外人说啥我不怕,就是觉得您对我太好了!”
秦笑笑抱着娘亲的胳膊晃了晃,拉着她来到床边坐下,然后端着还在冒热气的水盆走进来放到床前:“娘,咱们很久没有一起泡脚了,今儿个就一起呗。”
林秋娘自然不会拒绝,笑着说好。
秦笑笑服侍她褪下鞋袜,这才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将自己的脚放进去,顿时舒爽的叹了口气:“还是家里舒服,在客栈都不能泡脚。”
林秋娘知道她是嫌客栈的桶盆有太多客人用会不干净,才不愿意泡脚,不由得笑道:“也是你从小到大没吃啥苦,让你试试几个月不洗漱,你就不会嫌东嫌西了。”
秦笑笑笑嘻嘻的说道:“所以说我命好嘛,摊上你和爹这样的爹娘,整个村子就没有比我更享福的姑娘了。”
林秋娘噗嗤一声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泡个脚都不忘拍马屁!”
“哎呀,让您看出来啦!”秦笑笑扮了个鬼脸:“娘不是也很喜欢我拍马屁么?”
林秋娘无奈道:“喜欢喜欢,你个小马屁精!”
见娘亲彻底高兴了,秦笑笑松了口气,预备跟她说另一件重要的事:“娘,这次去京城,我和鲤哥哥见面了。”
林秋娘敛住笑容,轻声问道:“是景公子又提了那件事?”
秦笑笑觑了娘亲一眼,两颊慢慢染上了红色:“我、我突然觉得答应鲤哥哥也不错,就给了他准话,他说一个月后就请媒到咱家说亲。”
林秋娘诧异的看着闺女,没想到她没跟家里任何人提一嘴,就先回应了景珩:“咋这么突然?是景公子强迫了你,还是突然发现你对他有意?”
秦笑笑一听,一张脸变得通红:“是我察觉到自己对鲤哥哥有意才答应的,鲤哥哥并未逼迫我。”
要说被迫答应也有那么一点点,主要还是她真的对鲤哥哥有了有别于兄妹之情的感情,被鲤哥哥一个月之期一吓,脑子一迷糊就答应了。
林秋娘一看闺女的表情,就知道她这是真的动心了,一时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摸了摸她的头叹道:“咋一下子就开窍了呢?”
秦笑笑歪头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想来想去自觉抓住了关键,说道:“就是突然发现鲤哥哥长得很好看,然后想起了他对我所有的好,要是我跟别人成亲,这个人不大可能比鲤哥哥对我还要好!这么一想,我就觉得放跑鲤哥哥太可惜了……”
林秋娘无语了片刻,反倒能理解闺女的想法了:“景公子待你的心,怕是你爹都挑不出错来,既然你有了决定,还是及早跟爹和爷奶说清楚。尤其是你爹,怕是得好一阵子缓过来。”
说到这里,她已经预料到了丈夫的反应,就忍不住笑了。
见娘亲从头到尾不曾反对,秦笑笑的心情有股说不出的轻松,忍不住把景珩答应她的两个要求说了出来:“娘,鲤哥哥说会和我一起给您和爹养老,也答应我跟他的孩子有一个承秦姓。”
农女的锦鲤人生
第492章 无妄之灾
“你说啥?”林秋娘彻底震惊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
景公子是什么身份?他是护国公主的独子,是当今圣上的亲外甥,这桩堪比入赘的亲事,他怎么可能答应?这不是打公主府和皇室的脸吗?
“娘,是鲤哥哥亲口应下的,我没必要骗您啊!”秦笑笑同娘亲解释,将昨天上午他们俩在角落里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林秋娘听的格外仔细,在经历过最初的震惊后,她迅速的冷静下来,慢慢与闺女分析:“笑笑,娘不怀疑景公子对你的用心,但是你要清楚,他答应了你的要求,却不一定能说服圣上和公主殿下。”
秦笑笑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坚定的说道:“鲤哥哥会说服圣上和公主殿下的!”
林秋娘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笑笑,你不愿招赘,家里没人会逼你,你想嫁给景公子,我和你爷奶也会说服你爹,其它事你都不必管,安安心心等着两家议亲便好。”
言外之意,是不会要求女儿必须给他们养老,也不必让孩子姓秦,只要她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娘,我相信鲤哥哥会做到!”秦笑笑摇了摇头,不带一丝犹豫:“我喜欢鲤哥哥不假,却非一定要跟他成亲,但是给您和爹养老还有承秦姓这两件事,我必须做到。”
林秋娘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脸上却在笑着:“孩子,有你这句话娘就知足了,可是我和你爹不能这么自私,毁掉你大好的姻缘。”
秦笑笑为她拭泪,认真的说道:“娘,您说错了,若是鲤哥哥说服了圣上和公主殿下,我也说服了爹,咱们两家能够欢欢喜喜的缔结婚盟,这才是大好的姻缘。”
林秋娘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你这孩子打小就死犟,都到婚姻大事上了,你就不能退一步吗?”
秦笑笑直接站在脚盆里,紧紧地抱住她:“娘,无伤大雅的小事退了就退了,事关我的终身大事,怎么能轻易退去呢?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呀!”
爹娘确实不曾要求她养老以及孩子承秦姓,但是之前她答应招赘,就是间接的答应了这两件事,这两件事便是她的原则,退不得。
况且她从来不认为奉养父母终老和决定孩子的姓氏,仅仅是男子的权利,否则世间为何会分男子和女子?干脆让男子也有生育能力就好了。
这种质疑她不敢对任何人说,怕被人骂脑子有疾。
林秋娘说不出话来,眼泪流了很久。待情绪平复下来,她忍不住问道:“万一景公子说服不了圣上和公主殿下,你真的忍心伤他的心?”
秦笑笑的脑袋耷拉下来:“哪忍心呢,还拿他当哥哥的时候,我就不忍心他伤心难过了。”
她不希望自己在乎的每个人伤心,可是人有七情六欲,她连自己的情绪都掌控不了,又哪能决定别人的喜怒哀乐呢。
林秋娘无声的叹了口气,心里沉甸甸的,只盼着景珩能够说服圣上和公主殿下,她同样不想看到女儿伤心难过。
京城,护国公主府。
今日景珩没有去刑部,就在户部待了一整天。放衙后,他直接打马回到了府里。
从守门侍卫那里知道护国公主从宫中回来了,正在膳厅等他用晚膳,景珩回到自己的院子,稍加洗漱后换了一身常服便来到了膳堂。
“昨日你寻我可是有事?”护国公主给儿子倒了杯茶,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皇太后年事已高,这两年身子骨愈发不成了。前些日子染上风寒,反反复复始终不见痊愈,近来护国公主就时常到宫中侍疾,昨晚便是歇在了宫里没有回来。今日下午回府,才听闻儿子找过她。
“是有件事要劳烦母亲。”景珩端起茶盏喝了两口便放下了,抬手挥走了屋里是侍女,才与护国公主说起了正事。
护国公主鲜少见他有如此郑重的时候,心念一转就猜到了,笑问道:“笑笑点头了?”
景珩还是不习惯跟她谈论感情上的事,略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低低的应了声“是”。
“这丫头可算是应了,再拖上十天半个月,我都要忍不住亲自问问她了。”护国公主眉梢间全是笑意,足见对秦笑笑当儿媳妇的事有多满意。
说着,她又问:“你要劳烦的事,便是让我请媒到秦家给你求亲?”
景珩摇头:“求亲的事不急,在这之前要劳烦母亲在皇舅舅面前替我和笑笑说情。”
护国公主愣了愣,笑容缓缓落了下来:“先前你对我提过,说秦家要让小丫头留家招赘,你让我替你和笑笑向圣上说情,莫非是你答应入赘秦家,小丫头才点头的?”
景珩没想到